第23章 非分之想
待羽儿伤势好了点,迷迷糊糊开口第一句便是要回溢水冰川寒冰殿。
几人站在庄口,等待墨染的马车,这马车称得上豪华,双马架车,里面有一床,进出两人都绰绰有余,墨染将羽儿背进马车里。
雨灵惜上马车,放下医治药品后,转身跳下马车。
“惜姐姐。”墨染抓着缰绳,“这快走了。”
“我还有要紧事处理,就不一同前往了,小大人,照顾好她们二人,等羽儿醒了,到了寒冰殿记得回个话”她摆臂:小染。
“可是……”墨染也摆臂:惜姐姐
二人相视一笑。
“阿惜。”马车上寒清晔拉开帘子。
“怎么?难道你要留我去你们寒冰殿。”她笑。
“后会有期。”寒清晔淡道。
“后会有期。”
雨灵惜多希望听到她能挽留一下自己,但异想天开,她挥手告别,潇洒离开
马车同她相反,一个往北,一个往南,此行又是独自一人。
……
屋外无故连夜雨,行了几日的雨灵惜,途中找得一间屋子,房间破砖破瓦,雨水从屋顶倾斜而下,水滴成线,阴暗潮湿,寻得方干燥的一角,那里有草堆许是过路者留下,她蜷缩在草堆里。
心里想着,也不知寒清晔她们怎么样,寒羽儿伤势好了没有。
她举起纤细的右手无名指刚曲下,瞬间弹起,转而握拳:小染。
“惜姐姐,惜姐姐,你终于想起我了。”耳边传来急切的声音与埋怨,“你这术法一点都不灵,我手臂都要摆烂一句话也传不过去,清主瞧见还问我手臂怎么了。”
“小染,忘了告诉你,这咒术得我先挑起话头,如若半刻钟后,我没传话就失灵,羽儿可好些了。”
“醒是醒了,不过从醒来到此刻一句话没说,有日,还抱着清主哭了一场,不过两日后我们就能到苑州,等到回了家,羽儿姑娘会好很多。”
淮姬杀了这么多魅家子弟,个个死法诡谲,被撕咬,死无全尸,剁成肉泥,手段及其残忍,初来乍到心善的寒羽儿见得这场景,束手无策,没能阻止,心里肯定过意不去,难受是必然。
对于淮姬而言,身上背负血海深仇,对魅家人恨之入骨,依她性子往后还会找魅家复仇。
复仇之路,艰难,魅家不比以前,有了这件事,淮姬也定然陷入危险。
雨灵惜握着古月弯刀,昔日挚友唯一的妹妹还在世,淮姬不能死,但也不能让她随着性子杀人。
“惜姐姐,你还在吗?怎么没声,破咒术又失灵了。”墨染声音传来。
“小染,这可是你惜姐姐我独创秘术,怎么能是破咒术。”她又添了一句,“你清主,此刻在作何事!?”
“等着我瞧一眼……清主给羽儿姑娘喂药,喂完药掖被角,摸羽儿姑娘额头,应该是看她还在发烧没有,然后……清主过来了。”没一会,“惜姐姐,我隐约觉着,好像清主站在我身后,后背没来由发凉。”
“怎么小染,你怕她?”雨灵惜,心里浅笑。
过了许久,耳边没了声响。
屋外雨越下越大,风呼啦呼啦拍打门窗,一扇破旧的窗户摇摇欲坠,掀开缝隙,放任风跑进来,她起身拿起一块木板抵在窗上。
“怕,我们都怕清主,整日不苟言笑,说话也冷冰冰的,杀妖魔都不带眨眼的,惜姐姐你可不能告诉清主。”
“绝对保密,怎么现在才回我?对了,小染你跟在寒清晔身边多久了。”雨灵惜又走到大门处,怕这门,经不起风吹雨打,东瞧瞧西看看,寻得木板抵住。
“应有三年,怎么了惜姐姐。”
“没什么!随便问问,那你可见得她身边有哪位公子哥,经常在她身边。又或者是她有没有多看一眼哪家公子哥。”
“好像没有,反正我是没见过,她除了降妖除魔,就没别的了,不过清主和我一样都在寻你。”
“寻我,寒清晔真仗义。”她回到草堆坐下,心里窃喜,又暗道:坠入她乡,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了,不过……夏虫不可语冰,人也不是自己所能妄想的,灵惜忍住不哭,呜呜呜。
那头传来墨染疑惑,“惜姐姐……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小染给你,你喜欢什么我替你寻,你别哭啊!你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别不说话呀!惜姐姐,惜姐姐……”
本就不喜欢雨天,屋外一声巨响,电闪雷鸣,雨灵惜身心一颤,心里抱怨:艹!你他娘的能不能安静点!!没完没了的吓唬我。
“惜姐姐!!?你居然说脏话骂我,小染闭嘴就是,那你别哭。”
震耳欲聋的一声惜姐姐让雨灵惜忙反应过来,怎么自己心里想的也传过去了,赶忙解释:“小染,我没骂你,别听也千万别学,我刚才胡言乱语,绝对没说你,而且我也没哭,谁这么大个人还哭鼻子,让人看了那不得笑话死。反正我没哭也没骂你,好了好了,夜深了赶紧睡觉,明日还得赶路。”
强制关闭术法。什么破玩儿意,心里话都传,看来得改改,她不满的躺下,闭上双眼等睡意来寻她。
说脏话骂人也是她在地狱炎,养出的臭毛病,在没遇到淮安时,无人陪她说话,只有妖魔鬼怪作伴,躲避妖魔鬼怪时愤恨随口骂了一句,挺解气,把心底的怨恨化为污言秽语通通甩给追赶她的妖魔,骂天骂地,骂妖魔,一来二去就如此了。
——渝州南疆地界不比沧州,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能不碰则不碰,也不要轻易招惹,被咬了,万一是哪位毒术者的宠虫,剧毒无比,死了也只能怪你点背,人家可不买账。
这话还是当初戚瑷烟好言好语的警告她,诡谲南疆,雨灵惜虽能自愈,不能百毒不侵,迄今为止,戚瑷烟何时在她身体里养虫,丝毫不知。
南疆毒术法已虫为基,练就术法,驭飞禽走兽,极为邪乎,少有外面来人士进入,到了南疆换了身行头她走在街上。
桃花村遭鬼头兽屠村,那时雨灵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妖魔邪祟,不管哪儿的妖魔邪祟,她来者不拒,期间有一次就到了南疆,除魔期间受了伤,得谷祢尔相救。
此人家族世代行医,有妙手回春之技,医法古怪,没准有解琊狼毒的法子。
过目不忘的雨灵惜,也不能记住南疆所有路况,过了一条河,刚入南疆就迷了路。
她在街上,巡视一番,找了个面相稍和蔼,卖东西的婆婆,鼓起勇气,走过去问道:“阿婆,打扰一下,我从远处来,找我家表姐玩儿,但是南疆太大。”作势挠挠头,“好像迷路了,我表姐是谷医堂的一名医者,敢问谷医堂往哪儿走?”
着灰黑色的婆婆躺在摇椅上,晃着蒲扇,睁开眼看了眼傻乐的雨灵惜,没说话,又闭上眼,继续扇凉。
婆婆的视而不见,她看着摊前的油炸蜈蚣,串烤蛇肉,清煮黑蜘蛛,辣炒蝎子,思来寻去,指着辣炒蝎子,“阿婆,这个怎么卖的?”
婆婆直起身子,睁眼,“十文半两。”
“这么贵!!?”雨灵惜笑道:“便宜点,便宜点我来半两。”
婆婆摆手,像赶叫花子,“不议价,没钱别买,走,走,走。”
“买买买,我有钱,谁说我没钱。”雨灵惜最厌烦别人说她穷,没钱,从怀中拿出碎银子,“来半两,剩下的钱不用找了。”
婆婆起身夹了半两辣炒蝎子,递给她,“年纪轻轻,说起谎话来一本正经。”
这就被看穿了,演技这么差?
从哪儿看出来的。
雨灵惜拾起一只蝎子,放入嘴里嘎吱嘎吱嚼,味道还挺香,“阿婆此话怎讲,何以见得?”
婆婆接过雨灵惜手中银子,“你表姐在谷医堂,难道你表姐没告诉你,谷家连同谷医堂皆投入魅家门下了?这南疆人都晓,你却不知,要不是你家表姐缺心眼,就是你根本是在骗我老婆子。什么表姐恐怕根本就没这人。”
谷家投入魅家,雨灵惜确实不知道。
“阿婆,我也不是有意骗您,其实是我朋友得了一种奇特的病,听说谷家谷祢尔,医术高明,所以前来寻药。”她看了眼,婆婆,“千真万确。”
婆婆躺在摇椅上,“那你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阿婆,这话什么意思?”雨灵惜一边吃着蝎子,一边饶有兴致地听下文。
“自从谷家归入魅家后,就再也没见到谷家有一人出没过魅家堡,三年过去了依旧如此,人哪去了无人知晓。”婆婆眼帘突然变细,“也可能是死了。”
“难道没人去寻问过?没准她们不在南疆去其他地方了也说不定。”
“问!?你以为现在的魅家还是以前的魅家,他们要的人,谁敢去问。”
连五大殿的涟心殿都敢占据,实力确实不容小觑,雨灵惜又道:“阿婆,敢问魅家堡在哪儿?”
“朝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底,然后会看见有两条路,往左边走大概五公里,就是魅家堡管辖地。”见雨灵惜渡步,忙喊道:“小姑娘,你千万不能去,那地方怪得很,魅家自己家人都不住哪儿。”
雨灵惜笑道:“阿婆无碍,在邪还邪得过我,谢了,您这炒蝎子味道好极了。”
比地狱炎的烤蜈蚣好吃一百倍。
婆婆在她面前第一次露出笑容,“我这些蛇蝎子是自己圈养的,从小喂血长大,味道当然极好。”
“血!敢问阿婆喂……的什么血?”她蹙眉问道。
婆婆和蔼的脸阴沉下来,“人血……那是不可能的,鸡血鸭血都喂,这物养人不然我老婆子怎么会卖这么贵。”
一听养人之物,雨灵惜抓起一只放入嘴里,“阿婆,倒是有趣得很。”
她嚼着炒蝎子,一条路走到路口底经过的街边贩卖的都是些活物。
拿毒物当宠虫,理应好生待才对,卖得卖,杀得杀,吃得吃,丧心病狂!
她来到岔路口,往左走五公里,按照阿婆指示往前,雾气弥漫,小径边的杂草漫过腰间,这路几年没人走了,她抬眼一看,哪儿还有路,一望无际的枯草荡漾。
恐草里窜出蛇,或者七七八八的怪东西,雨灵惜幻箭拽紧就算跳出个恶灵人也能一箭刺穿他脑颅。
她走了大概三公里,没有风声,没有鸟鸣,虫叫,只有一片幽冷寂静,沉潭没水的死寂。
就在以为阿婆骗她,或者是迷路时,她听得一声娇言,声音极近且是女子的声音,像是受到针刺疼痛发出的声音,又似一曲悠扬歌声飘过,千回百转。
雨灵惜不明所以,闻声而去周围的枯草由腰间逐渐漫过头顶,由枯叶变得青绿生机盎然,视线受阻,她抬手扒开草丛,呼吸停止,捂住嘴钳口抑声,胆战心惊的怕一丁点儿声音从指缝飘出。
女子露出白皙的肩头,修长白静的腿晾在外面曲起,弯出优美的线条,丰腴曲线分明的长腿搭在底下人身上,女子趴在她心口,“是不是真心喜不喜欢我,你若不说我便不给,馋死你~”
女子言语间带着娇羞,似有意无意,倚姣作媚,风情万种楚楚动人的挑唆叫嚣。身下人魂牵梦萦将女子脸托起,嘴角带笑,“你说呢?小姐。”
说完便是吻了上去,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二人调换位置。
在此时雨灵惜看清底下的黑衣人是位面相精秀的英气女子。
女子的手饶有兴致地在她身上游离,消失在长裙内,“喜欢,天色已晚时候不早了,我……尽可能满足小姐。”
先才女子挡住了身下人,女子一抬头,二人面貌风光都被雨灵惜瞧见了,两女子在这腻腻歪歪。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句话她在心里念烂了,耳边回荡的娇喘声点在葱郁的草丛间,活色生香的跌宕起伏,拉丝的言语如同存活千年的藤蔓缠绕着雨灵惜,欲将其吞没。
寸步难行的雨灵惜面红耳赤,蹲在上蹑手蹑脚地慢慢蠕动,此刻的样子像极了那日在墨家密道里的‘傻子’,想着坏女人寒清晔,站在身后看笑话,愤怒涌上心头。
寒清晔!!
不能想她!
这种时候容易,走火入魔,非魔怔不可。
挪出草丛挑了块落脚地,坐下关闭五识,静心凝神,犹在思考:女子喜欢女子,世间不止自己对女子感兴趣,不对自己只是对寒清晔有过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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