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第章 开公司
秋林决定辞掉医疗器械公司的工作。一是老板老宫的为人她不看好，经常哭穷，不及时结清推销人员的提成工资；二是秋林发现，此行业存在暴利——她亲自到外省的产品产地考察发现，二十万的设备到三五万的设备，竟然可以以十分之一的价格取货，至于耗材只需要二十分之一的价格。她在老宫的公司做了一个多月，销售了十余台设备，却得到了本以为很不错的回报几万块钱。如果自己干，那利润，不是要翻几倍？
她和小窦一起去考察的，相当顺利。回来后，就忙着租借办公场所，注册自己的公司。有些事情，没有人商量，就和江磊说说，江磊提一些建议性的意见。而至于二人的情感，秋林告诉江磊：“你也不要犹豫了，我也决定了，以后或许我很忙，或许不忙也说很忙，我给你个台阶下，也给自己留有点余地。”江磊有些怅然。
快下班的时候，秋林给江磊来电话，兴奋地告诉他租用办公室、注册多么地顺利，将来的蓝图如何地有前景。江磊听着，分享着她的喜悦。可是，注册公司，独立门户，真的就这么简单吗？江磊有些迟疑。
晚上，饭毕，江磊跟妻子嘟囔了句到公园看看人家师傅打太极，还问了句：“要不咱们一起去？”
“这么冷，我不去。”坐在沙发上缝十字绣的妻子说。
江磊拾掇完碗筷，刷干净，提着垃圾下楼了。他刚才给秋林发短信：“我想见你。”
等些时候竟然没有回复。“难道她不想见我了？”江磊心想。
可是，不久，秋林回复：“好吧。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说。”于是，江磊悄悄发动车子：“如果老婆问我为什么开车去公园，就说要把太极拳师傅送回家。”撒谎，江磊正在一步步学习的一门新课。
在学校门口的停车场，江磊停下车子，让暖风继续吹了一会儿。爬到后排座开始注视着秋林将要走来的方向。好久，一个熟悉的黑影向这边快速挪动，江磊开了车门。
“这些天你好累吧？”江磊问。
“当然，我问你几点走合适，你竟然说凌晨三点，结果，一点没有休息，光赶路了。你的话就是圣旨。”秋林有些哀怨。
“这些天你也够可恨的！”秋林指责江磊：“发个短信怕叫孩子老婆看见，打个电话怕叫同事听见，找个借口见我都找不到！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什么话。虽然我嘴巴上不说，可是，心里全是你。”江磊解释。的确，这些天，满脑子都是她，不假。
这时候，秋林的电话响了，她的大弟弟从南京打过来。无非听说姐姐要注册公司，想把他在南京做的产品列入经营范围，姊妹四个联合成立股份公司，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江磊更感觉他们的好大喜功有些天方夜谭。
“我建议你先做好自己的这块，至于家庭成员合作，以后再说。经营范围、注册资金都是要挂钩的。我的同学在工商局注册科干科长，我可以问问他，如果你需要。”江磊建议到。
“你给我公司起个名字吧？你不是说有个大师吗？可是，就是太贵了。”秋林说的大师，是江磊朋友的一个朋友。江磊从来没有见过，可是，他的侄女在他的诱导下去算了一卦，十分的灵验和佩服。据说，他都是正规经营，测算以后，一式二份，签字画押，不准可以对质，有些售后服务的味道。
“我就不要参与了吧。你弟弟不是本科学历吗？叫他起个名字是了。再说，是你们家的事情。”江磊对此一直不是很积极。
她的弟弟又来电话，把公司内勤、仓库等等的岗位人选都圈定了，好像多大规模似地。而江磊感觉，这个公司甚至没有必要租借每年上万元的写字间办公，而秋林说，要，不能马虎。“当然，我也喜欢。”江磊坏笑：“这样，我就可以跑你办公室了？”
“我最近担心怀孕，打一次胎，要老去四五岁。”秋林。
“我感觉都没有问题。”江磊安慰她，可是，怀孕这东西，真不是好掌握的，江磊联想到初恋女友的两次经历，真是痛苦的一件事情，可是，体外也是不安全的。江磊想说，却没有说。
“要不就生下来？估计孩子的摸样肯定就像——我们两个的眼睛、鼻子、皮肤，都有很多相像的地方。n年以后，有个孩子过来认我爸爸，多么光荣的事情啊。”
秋林不置可否。
“亲爱的，我真的离不开你了！”秋林。
“哦？”秋林不小心碰到了江磊，奇怪地欣喜地说。江磊也纳闷，怎么自己跟十一样啊？毕竟四十岁的年纪了，还是“节哀顺变”有利于身体健康的好。
妻子来电话了，已经十点半了。于是，秋林提议回家，别叫家人不放心。却又都依依不舍。
“老宫病了，弄不好是绝症。”秋林来电话说。老宫就是她工作的公司老板。“你说，现在我自己单干，是不是显得很不仁义啊？”
“商场如战场，无商不奸。你自己做，跟老宫有病没病没有关系。”江磊回答。
“可是，我真觉得不太好，毕竟在人家那里做了半年了。老宫给我的电话里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说不久怕是要见马克思去了，希望我能去看看他，好像有些事想托付给我。”秋林显然有些同情老宫，虽然多次提起老宫就骂他小人，不仁不义，连家人都不来往。“弄了一个小情人，洗洗衣服做做饭，连工资都欠着她的。”老宫的老婆在海南发展，两地分居，对男女都似乎很普遍的事情。
“那你就去看看他吧，刘备托孤的重担弄不好交给你了。”江磊有些调侃。
晚上，儿子的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44个人的班级，他38名，比上次期末考试后退了15名。儿子说：“我回家的路上就考虑了，咱家的门都坏掉了，我也无处可躲了，你继续暴力，我也没有办法。”江磊虽然有些生气，可是，借题发挥：“这样吧，避免暴力的最好办法就是回避。我出去找人聊天打牌去了，你自己出去吃点什么吧，反正我做的饭你是不能吃的，都是昨天的剩饭。”江磊的妻子外出串门，堵在了路上一个多小时了。
江磊把前些天的排骨海带中的剩余海带、昨天剩下的一点醋溜豆芽以及油菜和今早的煎饺一锅煮了，又放点辣椒油、油菜叶，吃起来味道还可。自己又在前几天凉拌银鱼基础上，放上虾皮、姜丝、香菜——两个菜，四杯酒——一杯三钱的高度白酒，也饱饱的了。
儿子过来，没开口江磊就掏出了十元钱给他：“花吧，每年一万多，我真不知道你的成绩多钱能买一分来。弄个电脑，就是你的游戏机了，玩吧，玩出个生活费来也好。可惜，一分不入啊。”
儿子走了。江磊给秋林发短信：吃饭了？方便的话见面谈谈公司注册的事情吧？
接着，他给工商局注册科的科长同学打电话，同学在值班，胡乱调侃半天，就公司注册事情也说些专业话题。秋林回短信：好。
还是学校门口，还是那个方向，一个小小的黑影向这边移动过来。
说些公司注册的事情，秋林说：“这个事情暂时放一放吧。看看老宫到底什么情况。”
“也好，弄不好老宫要把公司托付给你呢。”江磊显然有所指。
“去你的吧。总之，我明天就去医院看看他。”秋林说，“别告诉小窦啊！”
“那是一定。”江磊如今在求求上见了小窦，连个招呼也不打。据秋林说，小窦在网上遇到的男人是来者不拒，弄得江磊很没有品位的样子。想想，也的确这么回事，江磊为和小窦的那点丑事感到羞愧，甚至有点恶心。“没有亲小窦？”秋林坏笑着问。“没有，真的。哎！不许再提了。”想想，真的没有，只是简单的运动，这不叫爱，因为没有情感。
“在家里，我什么都不干。公公有事情喜欢和我交流，听我建议。”秋林说。
“他知道你和那个人的事情？”江磊说了一句，马上感觉失口。无非他想如果她公公知道这事，显得老人好大度啊。
果然，一阵沉默。秋林有些生气上火了。
“对不起，我食言了。再不提了。”江磊讨好地解释。
“你是不是希望我的伤疤越多越深的好？你是不是希望他都知道我们的事情的好？你老婆知道你在外边的事的好？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简直是卑鄙无耻！”秋林沉默半天，奋起反攻。
江磊将话题慢慢地转到了公司注册事情来，秋林也慢慢地随着话题不再生气了。
“其实，我这个只是医疗耗材，说不上医疗器械，咱们都走入了一个误区。”秋林办事，其实能力是绝对一流的。
“腰还疼不？”江磊把手护在了秋林的腰际，关心地问。因为秋林说，最近感到腰疼。
“你说呢？”秋林不正面回答。
“好想睡觉，抱着我。”秋林双眼朦胧，有些睡意。
“那么，我们回家吧？”
“好。”秋林很少这么痛快地答应分手回家。她累了。
妻子在给儿子的卷子签字。就电脑是否继续上网达成意见：撤销。
明年中考的儿子，不能再沉迷网络了！人生第一次的选择必须有所奋起，有所进步，有所斩获——而江磊又劝慰自己：学习不好，难道就没有出路了？侄女倒是学习一直不错，研究生的学历，不是在家待业至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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