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番外一
（二十六）
耳机里的音量不大，隔着一道音乐，她能听见人们兴奋的轻声交谈、船外起伏不断的波浪声、好友在喊自己的话语……喊她？
她猛地抬头，一脸乖巧地看着好友，一边点头假装自己有在聆听。
但没装多久，好友便问她：“你觉得呢？”
她觉得什么？
她要是说刚才自己在画画，根本没注意她说了什么，会不会从渡轮上被踹下去？
她一本正经地点头说：“我觉得很好。”
“……你根本没听我讲话对吧。”
“不，我有，阿瑶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
“是吗？”好友阿瑶温和地一笑，说：“我刚才问兔子你，今晚把你当兔肉烤了好不好呀。”
“你要烤的是兔子，跟我格蕾有什么关系？”自称“格蕾”的姑娘一脸严肃地否认，同时后退一点，她觉得好友已经想打她了。
好友叹了口气，拉上围坐在一起的另一个好友，抱怨道：“阿青，你看看兔子她！”
“这海真大。”阿青指了指窗外，似是随意一问：“兔子，你会游泳吗？”
格蕾一点也不慌，一点也不。
她头上的不是汗，只是因望见这蓝天白云与绝美海景，感动的泪水从额上冒出来而已。故此，她信心十足地拍拍胸说：“我，会浮！”
“来，把她弄下去浮！”
格蕾：“我错了，对不起。”下次还敢。
三人的玩笑到此为此。
她们是中学好友，开学就高一同班了。暑假期间，刚好看到学校张贴了到美国的历史文化参观之旅活动，合资格的学生可以申请韦恩集团的旅费资助，所以便一起报名来趟夏日旅行。
她们正在前往阿尔卡特拉斯岛参观的渡轮上，除了同样参与导赏团的学生和领队，船上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格蕾察觉到有几个外国青年不时瞟向坐在角落的她们，窃窃私语，又因以为她们听不懂，就边大笑边高声谈论起来。
格蕾叹了口气，问：“我们出去换口气？”
好友们同意了。
她早就发现他们一直在打量她们，最初在猜她们多大，后面又说她们来自哪里，不算有恶意，但她就是不太舒服。
应该说，她不喜欢接近陌生人，尤其是男性。
今天也是恐男的一天呢。
“对了，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你们想干什么？”
“我想找我网友。”听到好友的问题，格蕾边回答，边拿出手机登上聊天室一看，很好，还是不在线。
这是她初中那年找到的一个外国小说论坛聊天室，里面有不少电脑技术大佬，也有只是进去聊天的小说粉。
她在里面较为熟悉的有几个人，coffee大佬是一位，在她自学ps时给了她不少帮助。据说大佬是美国哥谭人，但这次行程不去哥谭，她就想问问大佬最近会不会到三藩市附近来。
“你的网友姐姐回你了？”
“没有。”
她有大佬的社交平台联络方式，明明写着最后上线是昨晚凌晨3点多，怎么就不回她呢？coffee姐姐是不是不想理她了呜呜呜……
格蕾心里苦，格蕾不说但抱住好友。
在这无情的世界，只有女孩子的贴贴还有一丝温暖，嘤。
（二十七）
虽然不久前格蕾跟好友们说自己会浮，但她没想试试，真的。
抵达岛上后除了可以听领队介绍，还能四处自由参观。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就跟好友走散了，本想着用手机联络她们，可是……
谁能告诉她，国家历史名胜古迹为什么会发生爆炸？这里又不是纽约，也不是据说全美最危险之一的哥谭啊！不要把一天一炸带到别的城市啊！
对了，这里不是大都会，大喊“超人”有用吗？
“咳、咳……”她尽量憋气，但还是吸了几口蔓延开来的浓烟，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塞息致死了。
但看了看四周，一棵倒塌并熊熊燃烧着大树拦去了她的前路。而眼前的建筑物看着也撑不了多久，再不逃的话，她还可能会砸死。
不会真的要跳海吧？
回头一看，她得冲到岛边来一个完美跨栏才能投向大海母亲的怀抱，而她对自己的体能充满信心，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到。
眼见几块砖头在她身前飞落下来，她连忙后退几步，想着：要不还是冲一冲吧？
啊，她真是服了自己的百分百平地摔技能了，才没退几步，她就不知为何被绊倒了。
然而，预想中跌撞在石地上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反而耳边多了飕飕风声和滔滔浪声，脚下还有无尽的失重感。
这时候是不是该唱一句“ibelieveicanfly”？
是说，人从半空坠落需要几秒？
格蕾数学不好，别叫她算，她算不出来。
也没有答案。
因为在她掉入海里大口喝水前，有人救了她。
金发及肩的少女横抱着她，一双蓝眼犹如眼前的无尽晴空，同样地美丽，却多了几分固执，又似是静静地燃烧的蓝色火焰。
恍惚之间，她觉得这样的眼神很熟悉，仿佛曾见过这样一双倔强的蓝眼。
错觉吧。
她早看透了，什么似曾相识、既视感、不存在的记忆之类，都是中二时期的错觉而已。
着地后，格蕾才发现先前对方是飞上天接住她的，加上这个金发少女穿着红色的紧身上衣和长裤，胸前还印着一个金色的w标记……
“请问，你是神奇少女吗？”
格蕾问出这句话时，神奇少女卡西·珊德马克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移开了一步，毕竟前不久她才因为这个少年英雄的身份被赶出学校，也被那些前同学排斥。
哪怕被拯救过，普通人对特殊能力者的恶意也可以是没来由的。
格蕾看出了神奇少女的戒心，慌忙之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说：“我没恶意，我在网上见过你的消息，也知道少年正义联盟……不是，我的意思是……”
另一边，作为罗宾的提姆也在现场帮救人和疏散游客，瞧见卡西似乎被谁叫住了，以为队友遇到麻烦，正打算上前帮忙时，却听见一把女声大喊道：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粉丝！”
这声音，这种语气，好像有点耳熟。
（二十八）
因为怕耽误神奇少女救人，格蕾也只是大胆地摸……咳哼，抓了一把对方的手并大喊出粉丝宣言后，就跟着其他人回到船上。
途中她才知道，现场穿着特殊制服的少年超英已经不叫少年正义联盟，而是“少年泰坦”。
抬头一看，果然见到泰坦的星火。
格蕾其实算是个超英粉丝。
从她认识coffee大佬并得知对方是哥谭人后，她就搜过关于这座城市的信息，最吸引她注意的一项结果就是哥谭“特产”蝙蝠侠。
第一眼看到蝙蝠侠新闻上模糊的照片时，她心里就有点慌，也许是因为那是蝙蝠？从儿时起，每当看到蝙蝠和小丑之类，她就会心里发毛。
但对蝙蝠侠的惧怕没把她吓退，反而令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认识了“超级英雄”这个概念。
她所了解的是，少年正义联盟跟泰坦一样，也是青少年超英组织，最初是由罗宾、超级小子和脉冲组成，这事还是脉冲的一位“妈妈粉”告诉她的。
说起来，不知为何，最初看到别人拍到的罗宾时，她脑中不到三秒就生出了两个想法：
第一，这配色好眼熟；
第二，这配色好辣眼睛。
而此时，辣眼睛，咳，配色眼熟的罗宾先生本人就站在不远处，神奇少女一走开，她就直直跟他对上了眼。
说是对上眼也不对，他戴着多米诺面具，她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但她能清楚感觉到对方在观察自己，这种感觉让她不适……好像也没有那么不适？
是因为看不到他的脸吗？就跟那种“害怕在大众面前发言的话，就把观众当成蔬菜好了”的理论一个道理。
但这颗蔬菜，不是，这个罗宾为什么一直盯着她，还愈走愈近？
要是好友们能看到她如今的表情，一定会觉得那很像一张图：
你不要过来呀！jpg
（二十九）
作为少年泰坦出动的第一天，提姆怎样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与格蕾如此相似的人。
13岁那一年分别以来，他从未忘记过那个软乎乎的小女孩。她出现得突然，在空荡荡的德雷克大宅里成为他的朋友，曾一度消失，却又在哥谭街头紧紧抓住了他。
最后的失踪，又令人措手不及。
人类是会被既有经历束缚的生物，曾发生过的奇迹，总让人妄想会再出现一次。
在不得不前进与成长的道路上，他曾心存侥幸，希望哪天她会从某个角落突然冒出来，喊他一声“提提”。
不对，“提提”还是算了吧……他都17岁了。
正因如此，此刻提姆才会在协助完游客逃离后，一声不吭地靠近那个女孩。而她应该也发现了他，并在他的注视下步步后退。
他伸出了手，却没敢触碰，仅仅向她递了过去，用友善却又陌生的态度轻轻唤了她一声，劝说道：“女士，船上人比较多，请尽量远离船边或者握紧扶……”
话还没说完，神奇少女和星火将船身往岛外推时，她一下没站稳，眼看就要向后倒了。
他下意识上前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上拉。
而这时侯达成“与罗宾接触”成就的格蕾有什么想法？
谢邀，不感动，也不敢动。
比起神奇少女的怀抱，罗宾掌心的温度更来得炽热，隔着手套都能传到她手上。这一拽也完全打破了她先前努力拉开的距离，令她甚至有种错觉，只差一点，就一点，她就可以看到绿色多米诺面具下那双眼的颜色。
隔着镜片，她觉得他们确实四目相对了。
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如果是湖水一般澄澈的蓝色，一定很漂亮吧。
站稳了后她没再后退，但声音带着微颤：“谢谢。”
她一点也不慌，才不慌！跟男生靠近没什么好怕！
她又抬头望天，看，那岛上烟真浓，那天真蓝，那个洞真大……等等，什么洞？
“……罗宾先生。”她直盯那个如同打印在天空一样的黑点，指着问：“请问，你能看到那个洞吗？”
洞？
提姆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真见到一个黑色的洞。
先前卡西的确从空中救下一个险些坠海的人，他仔细回忆并推测一下，那个人就是面前的女孩？
他又目测那边的高度和岛上的事物，可以肯定她不是从建筑物掉下来，加上她又如此在意那个奇异的洞……
“另外，不好意思，你可以放开我吗？”格蕾扭动了一下手腕，没能把手收回，他力气好大。
提姆这才记起得松开手，而半空的洞也在放手那一刻消失在他眼中。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她，问：“你现在还能看到那个洞吗？”
“可以的。”她一脸苦恼地点点头，话音刚落，又诧异地说：“啊，现在不见了。”
“兔子！”
此时，两个跟她年纪相若的女孩冲上前挽着她的手腕，着急地问她去哪里了、有没有受伤。
提姆听得很清楚，她们说的是粤语。
与此同时，他不着痕迹地将掌中属于女孩的头发收好，转身便离开了。
（三十）
“所以，你就这样走了？”
这个中午，杰森在自己安全屋刚睡醒不久就接到提姆的通讯请求。听完对方把上午的事一一道来后，他有点难以置信地问：“你情愿拔她头发，也不愿意问她一句？”
他就差把“你到底有什么问题”说出口了。
提姆回道：“……我只是需要先确认。”
“承认吧，你是在老头身边待久了，忘了人类最基本的沟通是靠嘴巴。”杰森轻啧一声又问：“所以，结果呢？”
“基因结果与格蕾吻合。我也查过船上的游客名单，名字跟当年格蕾跟我说过的能对上。当然，不排除平行宇宙同位体的可能性，因为她不像记得我们，至少对‘罗宾’没有什么反应。”
他语气听着冷静，但杰森还是能听出那当中有几分是伪装。
“或者你该脱下制服跟她碰个面？”杰森轻笑一声，心里却有几分沉重，说：“你可是她最喜欢的‘提提’。”
提姆：“……比起我，可能让克劳迪娅来更有效一点。”
一年前，复活的克劳迪娅·莱茵出现在他们面前，据她之前去了另一个时空，现在两个世界融合了，她还带了个伴侣回来，是那边类似北欧神话神界的原女武神兼冥界女神海拉。
克劳迪娅回来后也找过格蕾的踪迹，推测当时女孩应该是情绪过于激动兼稳定器失效了，空间再度扭曲，将她传送到别处。
就不确定她到底是回家了，还是又迷失在另一个世界了。
“那你跟克劳迪娅说过了没？”
“还没。”提姆诡异地沉默了半晌，才说：“我认为先确认了会比较好。”
杰森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分明是不想格蕾先看到克劳迪娅，毕竟以前谁不知道那丫头心中是“大姐姐＞提提”。他低笑道：“那你下一步又准备怎么确认，鸟宝宝？”
这就是两小时后，提姆·德雷克跟杰森·托德一身便装地出现在三藩市街头的原因。
提姆当时就悄悄往女孩身上黏了定位器，到了她所住酒店附近后，就坐在路边的快餐店等她出来。
没坐多久，他们便见女孩走出酒店大门并急步往附近的小巷跑。
他们立马动身跟了上去。
女孩走在最前，没察觉到有人跟踪她，而且神情焦急，似是赶着要去做什么；
提姆走在中间，全神贯注地跟在她身后，同时拿出演技当路人，不时停伫在一些小摊前，跟她保持距离；
杰森跟在提姆身后不远处，没一起走以免太引人注目，也顺便观察附近是否有古怪。他双眉一蹙，这女孩独自走在陌生的外国街道上，还往小巷钻，真的没半点危机意识吗？
他们都没注意到，时隔数年，“三人小火车”又再度出发了。
（三十一）
格蕾觉得今天不太对劲。
好吧，本来就不太正常，谁参观名胜时名胜会炸？谁上海岛差点坠海？要不是有少年泰坦，那船说翻就翻她都能信。
但她想的这个不对劲，是来自她自身。
第一个奇怪之处就是今早所见的黑洞，她现在回想起来，她确确实实是掉到洞里，再从空中掉落。
这算什么？朋友叫她兔子，所以就有兔子洞吗？
而且她发现这个兔子洞吧，可能还真是她开出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下了船后她就觉得浑身有点躁热，原本以为来姨妈了，却看到自己手里浮现出一个小黑点，不适感便是从那黑点而来。
于是她跟好友说去超市买点东西，中途拐进一小巷，想试试自己的想法对不对。
她将手按到墙上后，果然一秒脱痣。
同一时间，墙上也出现了一个黑洞，或者说，黑色大圆饼，像打开ps图形工具拉出来的那种。
她瞅着它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上前一摸，手便被吸进去了。
“噫。”她慌忙把手收回来，但中途好像不小心打到什么。
这是一秒误入科幻电影片场了吗？
谁都有过自己某天得到超能力的幻想吧？
她小时候就曾做过自己成为“爱丽丝”前往异世界冒险的梦。但长大后，她就认清了自己只是普通人的事实。
又长大了点到现在，打脸了，她原来不是普通人。
说起来，这个洞到底是通往哪里的？
好奇心一旦生出就压抑不下来，不是有句话叫“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吗？她看着眼前的黑色洞口，就想进去看看。
她也就真这样做了。
刚把头探进去，她就跟一个穿着红色斗蓬、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打了个照面。他们大眼瞪小眼地对望了一小会后，她冷不防遭往后一拉，整个人被扯了出来，屁股险些就摔在地上了。
对，是险些，因为那两个人将她拽出来后，便将她夹在中间，稳稳接住她。
他们一个比他高上两个头，一个比她高上一个头。
如今他们三人的动作跟荡秋千似的，她半坐在空气上，他们则一人一边高高攥住她向上抬的手，场面活像捕获外星人现场。
这就是传说中的“左右为男”吗？
她左看看，右看看，尴尬得脚趾都要再抠出一个小黑洞，把自己埋进去跟刚才那个古怪大叔说声“hello”了。
但有一句话她不得不说：“不好意思，可拉我起来吗？这姿势有点……”她大腿都开始抖了。
听到她的话，他们对视了下，同时使劲将她拉起来，但他们忘了自己正分别拉住她的手，于是这番动作下，她一下子被左右拉扯起来，痛得都倒抽一口凉气了。
“嘶——不是，松手，请你们松手，手，不，人要断了！”
再不停下来，她都能给自己p个“我裂开了jpg”的图了！
个子较高的男子首先松了手，她因此猝不及防顺着力道往另一人身上倒。
提姆无奈地看了眼杰森，知道他是故意的。他轻叹一声，没放开的那只手将格蕾拉起，另一只手则轻环上她的腰，以虚揽着的方式将她扶好。
他半垂着眼，眼睛不经意地扫在她脸上，及脸庞的短发、紫色粗框眼镜、跟以前一样的婴儿肥圆脸……还有直视着他时会发亮的黑眼眸。
细看之下，她轮廓真的没变多少，就是胆子不比以前大。她只看了他一眼，呼吸一滞，迅即移开了视线。
格蕾想，今天发现的第二个奇怪之处是——她恐男大概又严重了，还好像有些心律不整。
（三十二）
半小时后，韦恩庄园迎来了三个客人。说是客人也不对，毕竟其中一个其实是这家的儿子，一个是蝙蝠侠的现任罗宾，还有一个就是格蕾。
但之所以说是“客”，是因为他们的出场方式太不寻常，居然直接就在大厅开了个洞出来，而这种方式一般只有蝙蝠侠最不欢迎的“不速之客”才会用。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冷静下来的格蕾看着他们，手按在外套口袋里的防狼喷雾上，问：“呃……你们是谁？”
杰森双手抱在胸前，将她的动作收进眼底，将解释时间交给提姆。
提姆想过很多借口，也有千百种方法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作检查。但最终，他还是如实相告，包括当年的事，包括他们想确认她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格蕾。
她端详着他们，沉思片刻，最后点点头说：“可以，但我先给朋友打个电话，再不联络她们恐怕都要报警了。”
一看手机，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回拨过去后，阿瑶第一句就是：“兔子，你人去哪里了？你这到底是去买巧克力还是去种可可豆啊？”
阿青在旁边说：“还是说去了巧克力工厂啊？”
“人还健在，没被买去当可可豆种植工，也没这种运气见到旺卡先生。”格蕾像平常一样用开玩笑的语气回道，也是为了让她们安心。
“不过我遇到了些事，没危险，不是coffee大佬……是认识的人，找我有事帮忙。晚点再给你们报平安，没事哒。”
听到“coffee”一词，提姆怔愣在原地。
她挂断了电话后，杰森问：“你不怕我们骗你？”
格蕾一听，就知道这人是习惯装恶人的性子，淡定地回道：“你们要抓我的话刚才就能动手了，不会放着我打电话。而且，我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吧？”
“说不定呢，你的兔子洞可不就是特别的。”杰森指了指面前那道墙，耸了耸肩说。
刚刚他们亲眼目睹她整颗头消失在墙里的一幕，因此才上前把她往后抓回来。在碰到她后，他们也见到“吃”掉她头的那个黑洞了。
她感到有些意外，原来他们有看到啊，这样的话……
“那你们要试试吗？这个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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