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六十一）～（六十五）
（六十一）
泰坦塔门前，我，格蕾森，刚刚对变成小鸟的男朋友口出狂言要对他为所欲为，成功造就我们相处以来我最硬气的高光时刻。
可惜的是，还没保持半分钟，我就在泰坦成员的笑声中萎了。
我是说，气势萎了。
我缓缓将脸从提姆啾的肚肚上挪开，把他抱在怀里，让他脸朝着前方，心虚得不敢看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我低声问他：“他们是都听懂了我说什么吗？”我可没听说过中文是超英的必修课。
小红啾没有立刻回答，他被我前后翻转折腾，毛毛都乱了，抖了抖毛后轻叹一声才回道：“没有，他们不懂，也不是在笑你。”
那就是在笑他了，还好。
别误会，我这个“还好”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队长变成小鸟球，大家还能乐观应对，这是泰坦团魂的表现对吧？
不能笑，不能笑。
“噗。”
提姆啾回头紧盯着我，在那双蓝色小圆眼中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倒是从他之后轻啄在我手背上的举动中读出了一点老羞成怒。
我跟在卡西姐姐和泰坦成员的身后走着，路上尝试跟他狡辩，啊不，是解释：“我没想笑，真的。
提姆啾转回去不理我了。
纵然他没怎么显露出来，但我能感觉他自从变成小鸟以来，多少都在生闷气。而这时候，他情绪才外露了，就像只“愤怒的小红鸟”，我一松手他就能飞出去把塔撞倒。
好吧，这样说是有点夸张了。
我揉揉他头上竖起的毛毛，清了清喉咙后坦言：“我承认是笑了。”
他斜眼看着我，像在等我说下去。
我瞥了眼前方，见其他人都没在看我们，便放心继续说下去：“因为能看到你跟平常不同的样子，我有点高兴。”
“跟平常不同？”
我苦笑着说：“就是，没有那么严肃的样子？也不是严肃，该怎么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总会摆出很可靠的一面。但跟家人和队友在一起的时候，你好像会从被依靠的对象变成能依靠他人的人……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提姆啾沉默了，整个身躯转了过来，瞅了瞅我，又垂下头去。
我怕他误会了，连忙补充道：“对于不同的对象，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模样，这是很正常的！所以，我并不是说你跟我相处的样子有什么不好，也不是想你用那种态度对我，我只是很高兴能看到……更多的你？”
“嗯，我明白。”他回了一句，又轻声说：“只是，你好像比我想像中更……”后面声音太轻，又或者他根本没把话讲完，我听不出说了些什么。
我怕他将我这话当成抱怨，我真没这个意思！
我像诉说秘密一样，凑到他耳……不对，鸟的耳朵在哪里来着？总之，我把他抱得更紧，凑近他说：“不管是哪样的你，我都喜欢，我发誓。”
话音刚落，鸟球球又变成鸟石石了。
为什么他变成小鸟后肢体反应这么明显？我都要跟着不好起来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刻意别过头往旁边一看，正巧看到闪电小子和野兽小子收回了视线、看向别处的瞬间。
等等，他们在干什么？
然后，离我最近的卡西姐姐跟我对上了视线，唇角一弯，给我竖了个大姆指。
论超级英雄的听力到底有多强。
所、所以，是都听见了吗？
好的，变成化石的又多了我一个。
（六十二）
进去了某一层后，提姆啾就说他要跟着渡鸦去找恢复的方法，让我跟着卡西他们去客厅先坐坐。
将提姆啾交出去的那一刻，我居然有种去宝可梦中心交托小伙伴的感觉，而渡鸦小姐姐就是乔伊小姐。
当然，我没有想将提姆当宝可梦或者宠物养的意思……我没有在追求这种刺激！
我知道我是会在特别的点上表现占有欲的人，也对他变回来后不能任意搓揉这点感到一丝丝可惜，但我不会觉得他保持这样子好。
无论如何，还是他更重要啊。
也不知他能不能马上变回人形？会不会有后遗症啊？
目送小红鸟离开后，我喃喃道：“要好起来啊。”也要一直健健康康的。
我不是电脑高手，体力也很一般，尽全力也仅能在跑800米体测时及格。
我唯一会的特殊能力，就是睡个回笼觉后没了半小时的那种“时间魔法”，以及名为想像力的“超能力”。
我能做到的，就是全心全意地祝福他。也幸好我人虽然非，但好歹不是个毒奶。
不过如今，我也想祝福一下自己，希望我不会在社恐之中窒息。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少年泰坦的几个成员正好奇地打量着我，唯一不在客厅内的劫掠者则倚在门边观察我。但除了卡西姐姐外，无一人靠近我身边。
“不好意思，但，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我缩在沙发角落，有点不安地看着他们说：“我不是说不能看，就是……请说点什么。”
他们的眼神让我觉得我是什么珍稀动物，要是我把桌上的点心咬一口，他们是不是还要兴奋地拍照？
闪电小子用手肘撞了撞超级小子，后者张了张嘴，抓了抓头发才说：“听说你是卡西的粉丝？”
我倒抽一口凉气，一上来话题就这么刺激吗？
“呃，是，我是神奇少女的粉丝，也、也是，你们泰坦的粉丝……”
我垂下头，脸都快贴上膝盖了。
“所以你真的是r……”一下子闪现到我身前的闪电小子话没说完，就遭到了超级小子和卡西姐姐的男女混合双打，不对，是联手镇压，一个捂住他的嘴，一个把他拎回去后方。
但这时候，我没心思为这天衣无缝的配合鼓掌，因为我好像听到一个r开头的发音。
r什么？redrobin？……rabbit？
我警觉起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处泰坦塔让我过于敏感，我灵光一闪，蓦地想到专门用来写超英尤其是泰坦同人的笔名就叫rabbit_g。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r？”
“他想说红罗宾的女朋友。”卡西姐姐回头浅笑着跟我解释：“因为……提姆很少将自己的日常生活带到泰坦，大家对你都有点好奇。”
尽管我还是有点怀疑，也觉得有点没奇怪，但是卡西姐姐说的话，那就都对！
轻松挣脱了他们的闪电小子又凑到我身前，害我一个战术性后仰。
“对，好奇，因为提姆一直不让我们见你呢。”
“见我？”
这下我是想装傻也装不太下去了，我觉得闪电小子想告诉我些什么，但被卡西姐姐和超级小子摁着不能说。
野兽小子没说话，只是友好地对我笑笑，看上去是中立的。
劫掠者双手抱在胸前，见我看向她，嘴角微勾，给我一种在看好戏的感觉。
我心里有一个推测，提问道：“提姆跟你们提起过我？”
场面登时安静下来，他们都看向我。
“难道……”我咽了咽口水，犹豫半晌才继续说：“你们早知道我是你们的粉丝？”
看他们的反应我就知道，我说对了。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在提姆面前刷超英的资讯，毕竟以前在他眼中我只认为他是普通人，故意藏起来才奇怪吧？
但我没想到会有一天，像这样被带到本人面前公开处刑。
不过，这样的话，一开始那个r……正当我还想再发问时，刺耳的铃声响个不停，上方警报灯也开始闪烁着红光，我的思绪瞬间被打断。
啊，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像某万年小学生总是遇到凶案，我出趟远门不遇上什么意外，就不“日常”了是吧？
（六十三）
少年泰坦的成员出动去解决危机后，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活像一张“小鲨鱼停止了思考jpg”。
卡西姐姐说让我待在塔里，不要出去，或者去找渡鸦和提姆。
可、可我也不知道哪里去找提姆啊。
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了。
泰坦塔少说也有八层，每层也不知道有几个房间，刚才好像还看到游泳池、训练室之类的地方。
放弃吧，嗯。
我往后一靠，观察了下客厅。这里就跟家里让人放松休息的大厅一样，沙发、电视机、餐桌等家具齐全，不同的就是墙上贴了些海报跟奇怪的记录表。
记录表上，除了最顶一行的t字泰坦塔图案，下面从红罗宾开始一栏栏写着泰坦成员的名字，旁边还黏着一张张q版成员的贴纸，像在记录什么数目，卡西姐姐的看上去最多。难道是出勤记录表？
我四周张望了一小会儿后，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了，便滑起了手机。
果然，论坛上已经有人谈起泰坦成员的救援现场，新闻上也在直播，地点正是连泰坦塔所在的三藩市。
超级小子把某台机械人一拳捶到地里，神奇少女用闪电套索将被扔起的汽车套住，成功救走了还没来得及离开现场的人。
一如既往，一边看着战况转播，我一边在论坛上为泰坦成员打call，写写神奇少女最棒、少年泰坦最强，一边又跟大家一起祈祷现场的人和泰坦成员都别出事。
[是rg！]
[rg，最近会有更新吗？]
[rg，我给你发现场照的话，你会把新一章放出来吗？]
没换号就是这点不好，我就水个论坛，怎么都能在500多楼里被抓到？
我挑那个发现场照的网友回覆：[你在现场？人还好吗？别顾着拍照快跑啊！]
也有其他网友跟我一起劝这人，毕竟这里有不少都是超英粉丝，大家相处都挺好的，谁都不希望对方出事。
而且，要是在现场只顾拍照凑热闹、拖英雄们的后腿，是会被一通表情包炸到怀疑人生的。
结果那位网友回覆：[哈哈哈哈哈我不在现场了，现在在医院病床上，谢谢关心！]
不是，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哦，原来是来自哥谭的朋友，失敬失敬。
就在此时，我某个企鹅聊天app跳出了一条消息，是我一个叫咕咕的朋友。
[咕咕：呜呜呜呜呜我太倒霉了【图片】]
我打开一看，顿时愣住，回过神来切了视窗对比下直播的画面。
[格蕾：你在三藩市？你不是在布鲁德海文吗？]
[咕咕：我有事办就去了，结果街上冒出了好多奇怪的机械人！现在跟其他人一起躲在咖啡店里了]
[格蕾：注意直播情况，我也帮你留意，要是机械人去你们那边就跑！]
[咕咕：好！]
[咕咕：啊！是夜翼！《夜翼in三藩市》！那个臀我绝对不会认错！]
我差点就摆出老人地铁看手机的表情了，尽管我也承认夜翼的臀很标志性，但看臀识人的功力还是你强。
这就是夜翼粉吗？
不过我能理解，如果是卡西姐姐的话，我一看那头金发就能认出来，也不会跟超级少女搞混。
她说她那边没事了，正要撒离现场，我才戳一口气。
[格蕾：你小心一点，不要受伤！]
[格蕾：也希望被你盯着臀的夜翼先生不会受伤，或者被你的眼神盯出洞来]
[咕咕：住口！听上去好痛hhhhhh]
切回去直播画面后，刚好就看到卡西姐姐差点被机械人的能量炮击中，我一口气堵在喉咙，差点给噎住了。
幸好，她身边及时出现了金色光芒的护盾，替她挡去一击，我那道气也成功呼出来了。
我注意到，泰坦的成员身上多少都受了伤。
我揉了揉脸，不行，不能露出难过的表情。
泰坦塔里应该有摄像头，按照提姆的性格，他之后大概会查看这里的录像片段。
本来特地把我带来泰坦塔这事就很不寻常，他也承认了是有别的原因。
不管怎样，为了转换一下心情，我再看了一会儿论坛，顺便假装没看到催更的留言后，继续发了好几个打气发祝福。
发着发着，我居然感觉有点累了。
这就像放假在家里无所事事，嘴上说着想干什么结果时间都拿去刷手机，还把自己刷困了的那种状态。
不行，我可不能在这里睡着啊。
我又用海獭洗脸的方式搓了搓脸颊，打起精神站了起来，还是去找提姆好了。
碰碰运气吧，楼下感觉都是大型设施，从这一层开始往上找，说不定能碰见出来的提姆或小红啾呢？
总之，先出去看看吧。
啊，泰坦塔的探险，感觉也可以成为下一篇文的题材。
（六十四）
房间、房间，还是房间。
泰坦塔房间不少，有些应该是居住用的，有些关了门我也看不出是什么。
塔内成员大部分都出动了，又或者有些成员应该不是常驻塔内，周围安静得很，轻轻踏在地上，都能回响起自己的脚步声。
唉，倘若胡思乱想能成一门科目，我一定是这领域中的佼佼者。
正如此刻，走在长廊上，我觉得我就像一个闯入者。
我脑中止不住地生出无数奇想，比方说，兴许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其实没交上男朋友？我只是不小心穿过什么时空通道掉进这里？又或者连超英的存在都只是我的幻想，这里是某种精神病研究机构……诸如此类。
我的日常向来夹在现实和非现实之间，时而觉得自己走在硬实的石地上，摔一下都能磕破膝盖，时而又觉得自己踩在软泥路上，一不留神就凹进去了。
所以，此时在我这充满不真实感的脑子中，还是有很真实的想法的，那就是：我好困啊。
明明早上起来才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也吃了早饭，为什么现在又有种困到饿了的感觉？跟平日很想睡觉又很想吃东西的矛盾时刻一样。
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连原路返回都做不到了。
提姆啾，渡鸦姐姐，呜呜呜谁都好出现下好不好？
“汪！”
嗯？
“汪汪！”
等等，我是不是听到了狗吠声？声音还有点近，好像就还在身后呢。
要看吗？看了会不会像恐怖游戏一样原地去世？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慢慢转过身。这光滑的白色毛发、蓝色的眼睛、身后长长的红色披蓬……我好像见过，这是曾经跟超人一起飞到灾难现场的狗狗？
我回过头看了看它后，狗狗坐了下来，尾巴摇得很快，看上去有点兴奋。
不是，为什么要这么兴奋？冷静点，大可不必这么热情。
“汪！”
我一激灵，下意识后退半步。
是这样的，我个人是猫派，但由于鼻子容易过敏，我不怎么常撸猫，但不抗拒猫咪的靠近。
然而，对于狗狗，我从小就有种莫名的恐惧，绝对说不上喜欢。
不论小时候街边常见的土狗，或是朋友养的史纳莎或泰迪犬，我看到几乎就走不动道了——怕到腿软或者僵住的那种走不动。
假如能佯装不在意或是看不见那还好，最怕就是好奇地盯上或靠近我的狗狗。
就好比走廊另一边尽头一直在看我的白毛犬。
我没敢移开视线，腿却偷偷往后一挪，结果原本还坐着的狗狗就站起来了，冲我叫了一声。
好好好我不动了，你别过来！
我本来吓到不敢说话，现在甚至不敢动了。
但可能是因为我没说出来，或者我没给予回应，狗狗歪了歪头，非常人性化地皱了皱眉，像是在疑惑。
接着，它往前走了几步。
我差点就摆出了“你不要过来呀！”的表情了，身体也很诚实地一缩。
也不知道这位大哥误会了什么，它又叫了叫，一只腿曲、一只腿蹬，猛地就朝我疾冲过来了。
而在它有所动作的时候，我转头就跑了。
狗狗！大哥！超级狗狗先生！有话好好说！你追我干嘛！
我两条腿本就跑不过它四条腿，加上这还是一只拥有超能力的狗狗，而我只是一个困懵了、饿傻了的肥宅。
后方的声音愈来愈近，我感觉心脏也跟着一起狂奔了。
“呜……”
我快撑不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人倒霉起来是真的没下限，我还跑着呢，这平地摔的技能冷不防就发动了，整个人眼看就要跟地板来个亲切接触。
就在这时，一双手牢牢拉起了我，顺势将我拥进怀里，还将披风挡在我身上。
隐约间，我听见一把声音：
“igotyou”
（六十五）
在密不透光的空间里，我紧紧贴在这人胸前，眼前刚好是那熟悉的小鸟金属标志。
实际上，就算看不到这个，我也不会认错他是谁。
小小的提姆啾终于进化，变回大大的红罗宾了。
披风之外，提姆似乎正在跟狗狗说些什么，还喊它“小氪”。小氪发出了有点委屈的呜呜声后，似乎走远一点。
“你还好吗？”
听到他的问题，我只是将手绕过他腰间，在他背后交叠起来，让我们再紧贴一点。
我本来还想用脸蹭蹭他，但这金属块和交叉装备带实在太硌脸了。
我一时开不了口说话，待我的心脏终于玩跳楼机玩腻了，我整个人才能将发颤的本能反应压抑住，气也不喘了。
我从这温暖的怀抱里退出来，不过没放开抱在他腰上的手。
我尽量摆出淡定的表情，抬头说：“说没事是骗人，我刚刚刷新了中学时800米长跑的体能记录，腿都软了。”
提姆穿着红罗宾的制服，但没把头套戴上，而是推到后面叠在披风上作兜帽状，露出了熟悉的脸容，还有一头有点凌乱的头发。
他帮我将挠着脸的碎发勾到耳后，轻笑道：“可这走廊才100米多。”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还跑了楼梯，不只一层，四舍五入就有800米了。”
他本来还一副想列举泰坦塔面积数据的样子，但我眯起眼瞪着他，示意他最好把求生欲拿出来，才让他投降道：“……好吧。”
我心满意足了，轻哼一声。
我能看出我这偏理商科的男朋友对数字有种莫名的坚持，但要是能用母语讨论，本文科生才不会输，说是800米就是800米！
“对了，市内好像发生大事件了，其他成员都出动了，你不用赶去吗？”
他已经换上制服了，恐怕是正在出动的路上？虽说我是很庆幸他还没出去啦，不然恐怕没人在狗狗手下救我一命。
“神奇少女刚才联络我说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渡鸦也已经出发支援收尾了。”
他说完揉揉我的头发，随即双唇微启，却欲言又止，没说下去。
“有事想问我？”
“是的……你怕狗？”
说这话时，我看到那双漂亮的蓝眼飞快地往旁边一瞥，看不清具体方向，凭感觉是左边。
我曾经听过一种说法，人说话时眼神移往右上中下跟左上中下移各有不同意义，一些测谎手段亦由此而生，也有学者说这不准确。
认识提姆后，应该说，我察觉到他是怎样的人后，我就对这些理论感兴趣，偶尔见到科普文章也会看看。
后来我发现，这种判断方式很大程度上对他没用。考虑到他的秘密身分和过人的智慧，我相信他做过一些隐藏微表情的训练。
但熟悉了以至交往后，我却意识到他会展示出更多的情绪和微细举动，也不知这是否证明他对我放松下来了。
因此，看到这个眼神，我下意识就觉得这不是他本来想问的事情。
那么，原本的问题，就等他准备好才说吧。
我叹了口气，如实回道：“我从小就有点怕狗。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回家路上，有户人家的男孩刚抱了一只狗狗出来，没拴着的。明明我都想假装没看见走过去了，那只狗却向我吠叫，还直冲我跑来……我被追着跑了一大段路。”
这么一想，情况跟刚才被超级狗狗追的时候还挺像，都快有阴影了。
提姆搂紧我一点，思考了下才开口道：“他没有恶意的，我是指，小氪，他是超人家的狗，最今天只是跟着康纳过来。”
“我也觉得他没有恶意，不像以前故意吓我的那只。”我嘴唇微弯，扯起一抹笑说：“多亏了他，我才刷新自己的短跑记录呢。”
“不是说800米吗？”
他就是要跟这数字过不去了是吧？
我右手捏上他的脸颊，板着脸说：“我建议你换一道问题。”
他低笑几声，胸膛的震动让我差点维持不住表情。
"好。”他脸上是难掩的笑意，手摸上了我的脸，力道温柔得让我耳尖发烫。我垂着眼移开视线，上方传来他的声音：“你真的还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困。”
“困？”他声线好像有点紧张。
也许是因为放松下来了，倦意缓慢地涌了上来，意识也开始散涣，我一边讲着自己刚才刷手机刷到困而已，却开始连话讲不清了，发音都混成一团。
我这是要站着睡了？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野比大雄，093秒入睡的那种。
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是我还清醒时最后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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