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百四十三)~(一百四十七)
(一百四十三)
提姆,一个气氛专业破坏人员。
好吧,其实这是我的错,是我又怂又要看恐怖片,他只是在安抚我而已。
但是,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威力会这么强啊?
我揉了揉发麻的耳朵,张了张嘴,明明想说些什么的,可耳边传来他的一声“嗯?”后,我刚缓下来的心跳又一次跟被饿了三天没吃饭的杀手鳄追着跑一样,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我果断按了下遥控器,把电影暂停了。
大概是我捂面又掩耳的模样过于古怪,他的疑惑都摆在脸上了,并问:“怎么了?”
我知道我的反应是有些夸张,但这后劲真的很大。
说真的,他平日的声音就很迷人了,咳,没错,我承认我就是连他的声音都很喜欢!工作时的应声是从小腹发出、非常有穿透力又帅气的声音,但刚刚哼唱着儿歌的时候,像是声音从喉咙溢出,有些慵懒,又有些疲累的沙哑,但更重要的是那似在哄人的轻柔口吻,在我耳边响起时,就像……充满爱意的呢喃。
如果我是毛茸茸的动物,我现在浑身上下的毛一定已经炸起来了。就在回想到他歌声的瞬间,我连脚趾都禁不住蜷缩起来。
这谁顶得住啊!
我紧紧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感受到他指腹和虎口上还有厚厚的茧……不对,不是偷摸他手手的时候。
我将额头贴到他的手背上,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冷静下来了。
然后,就道歉了。
“抱歉,我知道由我自己来说很奇怪……”我不敢抬头,就这样低下头问他:“但我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对吗?”
我不知道别人谈恋爱会是怎样,但像我这样过激的,怎么想都不太正常。更令人苦恼的是,我怎么都管不住自己的反应,在喜欢的人面前那种激动是从心底往上直奔而来的,让我措手不及,一言一行都摆脱不了那份冲动。
我是不是哪里不太正常呢?他们是不是总有一天会受不了这样的我呢?这样的想法不时会跟定点提醒一样,在我脑中一次又一次地冒出来。
我知道我又要陷入平日的自厌状态了,但在那之前,我的头就被提姆托了起来。
“我觉得这样说会更合适,”他的手轻易地从我双掌中抽出,还放到我脸上捏了捏,“如果你把‘奇怪’换成‘可爱’。”
什么?什么可,什么爱?
即使知道他只是在安慰我,我的思绪还被牵着跑了。
提姆对格蕾森使出了情话攻击,效果拔群!
不行了不行了,再被撩下去我就是一只蜜饯兔子了。我摁下了他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凶一点:“严肃点,我是认真地在问你……侦探!”
提姆没被我唬住。将半弯着腰的我抱了过去,又把下巴搁在我头顶,将我整个人包围住。
他清了清喉咙,语气郑重起来:“我也是认真的,你现在就很好,真的。”
我努力无视从耳垂涌到脸颊的热度,阻止他道:“禁止甜言蜜语。”
他低笑一声,用格外无辜的语调说:“我说的就是事实。”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拿额头轻撞他一下。
“你不是喊我‘侦探’吗?”他在我头顶蹭了蹭,有些得意地继续说道:“这就是我思考出来的结果。”
会心一击,不行了不行了。
我把他轻轻推开,眼睛往旁边一瞥,正好瞧见画面上停住的阿明和老伯伯。
这一刻,我能十分肯定地说,再让他说下去,今晚的电影就看不成了。
因为,我现在看着这暂停画面,感觉阿明和老伯伯不是在看楚人美,是在一脸震惊地看着在恐怖电影前秀恩爱的我们。
我甚至可以想像他们说:“能不能给点尊重!”
不能,咳,对不起。
我揪着提姆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今天欠了我一个补偿。”
他与我对视的一双蓝眸平静又温和,像是已经猜到我接下来的话了。他先是在我后脑勺揉了揉,再问:“你想好要什么了吗?”
我感觉自己的气势登时消减了一大半,就跟被顺毛了似的。
我努力板着脸,一边从沙发上下来了,一边回道:“对,我想好了。”
五分钟后。
拿着小浣熊面膜的我从房间走回提姆面前时,我确定我看到他嘴边的微笑僵住了。
他的笑容逐渐换成一张不可置信的表情,又敛回去,尝试扯起嘴角并作出最后的挣扎:“我想,你不会是想让我敷这个?”
“我就是想你敷这个。”我无情地宣告着,“这就是我思考出来的结果。”
(一百四十四)
呼,我成功封印提姆的情话攻击了。
也不是说敷着面膜就不能说话,但不论他的话语有多撩人,只要一看到他的脸……
“噗。”
我慌忙捂住嘴,假装刚刚喷笑出来的不是我。
我悄悄瞄了他一眼,果然在那张富有特色的面膜下,他的蓝眸份外显眼,加上他的脸部轮廓比亚洲人立体,高耸的鼻梁把小浣熊的小黑点鼻抬得很高,几乎看不见,但小浣熊张开了的“w”形嘴巴却跟胡子一样紧贴在他唇部四周……噗。
我没受过专业训练,但我发誓我不是笑点很低的人,所以我一般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
对不起,阿明、美姨、恐怖电影!哈哈哈哈哈!
偷笑笑得太过嚣张的下场,就是遭到小红鸟的制裁。
我被捏着两边脸颊,但双手得捂着偷笑的嘴,还得回避视线不看提姆的脸,忙得根本没时间反抗。
“别笑了。”从他的声音我能听出他有多无奈,仿佛下一刻就多拿一块面膜出来跟我“同归于尽”。
我发现掩着嘴已经不管用了,只有遮着双眼,才不会看他一次就想笑一次。
“我没想、噗,咳,没想笑的,真的。”
他哼笑一声,把我的脸往外轻扯,又往内揉搓。
我连忙放下眼睛上的手,制止他把玩我脸颊肉的行为。
虽说他没用上多少力气,但我皮肤容易干燥和过敏,揉两把脸已经红了起来。在他松手了后,我抱着抱枕往后一躲,顺便用枕上的凉意冰敷一下脸颊。
我立刻认怂道:“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幸好他就是小小地报复我一下,也没打算真的跟我计较。平日他也不是小气的人,这是恼羞成怒了吧?
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嘘。
就在我跟抱枕进行一个贴贴时,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哪里来这么多奇怪造型的面膜……”
我嘿嘿笑道:“这是跟我一个很喜欢的游戏实况主同款的,刚好来哥谭前到手了,怕用不完就带过来。”
“实况主?”
平日我很少跟人分享这件事,因为没几个人会对此感到好奇。于是,我清了清喉咙,特别来劲地说了起来:“那个游戏实况主最初玩了不少恐怖游戏,玩得还特别投入,就真的很喜欢‘游戏’本身!当然也不只恐怖类,但算是我喜欢上恐怖类游戏的契机。”
到现在我已经是能听着恐怖游戏实况睡觉的女人了,哼哼。
“嗯哼。”他平淡地应了一声后便沉默地看着我,可能是对这话题不太感兴趣吧。正当我这样想时,他又开口道:“看得出你很喜欢他……还是她?”
“她。”我才意识到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嗯?他难道是吃醋了?但那个人又不是男性,他应该不至于产生比较心态?
想了想,我还是多问一句:“怎么了吗?”
“没有。”
他对我笑了笑,嘴唇跟面膜的开口巧妙地弯成了一致的弧度,我险些又笑出声。
我好不容易把再度涌上来的笑意咽回去,问:“那我们继续看电影?对了,我手机设刚了闹钟,不会让你敷过头的,别担心。”还顺便拍下了他这敷面膜的样子,哎嘿。
“好。”他回得有些心不在焉,这让我不禁瞧了瞧他,然后,又被逗笑了。
哈哈哈哈小浣熊提姆哈哈哈哈哈!
我也就只敢在心里笑笑,咳哼。
电影又继续播放了,像隔了一重海绵的老旧影片声音再度响起,我也慢慢投入进去了。
“……反正都一样。”
剧情愈发紧张起来,就连耳边隐约传来提姆的低语我也没去管。感觉那不是在对我说的,只是一句嘟嚷,我就没特意问是什么意思。
(一百四十五)
电影又恐怖起来了。
从女鬼的背影出来时,我就知道电梯里这大叔要完蛋了,但它在电梯门上方蓦地露出一个眼底流血的狰狞脸孔时,我还是被惊到了。
我咽了咽口水,屁股一点一点地挪回去提姆身边,缩在他手臂旁。
但也不是一直都这么恐怖。
后面连阿明的姐姐和她男朋友都出事了,姐姐的男朋友刚上厕所,女鬼的手就从马桶伸出来,之后还从厕所爬出来。我刚还有些胆怯,现在就觉得滑稽了,还思考起卫不卫生的问题。
“登登登,登登……"
是令人心脏紧揪的闹铃声,我当场就是一激灵。
我吸了口气,试着缓和下漏了一拍的心跳,同时动作迅速地摸上遥控器,把画面停在女鬼匍匐前进的一幕。
我回头跟提姆说:“面膜……可以拿下来了。”
掀下面膜后,他浏海有些被精华液黏在前额,整张脸都像刚洗完脸,布满滑溜溜的水光。
但我没心情欣赏他的帅脸,别看我刚刚像稳住了,那种猛然一惊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我抓住他的手臂,呆愣了几秒,忽然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发出无意义的“啊呜呜呜”声。
“被突然吓到了?”提姆用另一只手拍拍我的头。
我停下了怪叫,闷声应道:“心脏都停了一拍。”
“不如白天再看?”
“不。”我仰起脸看向他,格外憋屈地说:“我只是被手机闹钟吓了一跳……类似‘jumpscare’的概念。”
我是被我自己背刺了,才不是因为那好笑的爬行!光凭这种爬呀爬就想吓到我?别开玩笑了!我可是直面过伽椰子姐姐从楼梯爬下来那一幕的女人!
“我知道,但我只是在担心你今晚的睡眠素质。”
我沉默了。
他说得对,再多吓两遍,想必我今晚会做噩梦,但是……
“我之前也说了,如果现在看不到结局,我会很在意。”说着,我挽上他的手臂,咕哝道:“而且白天的话说不定就只有我一个人看了…”
毕竟,明天就是周一了嘛。
听力良好的红罗宾先生自然没有错过我后一句话,并苦笑道:“我无法否认。”
“哼。”
他动了动被我抱着的那只手,十指穿过我左手的指缝,紧紧扣上后,问道:“你真的想继续看?”
“嗯哼。”
他十指穿过我的发丝、又摸了摸我的头发,从上而下地又完成一次顺毛。
“那我会陪你看完。假如我认为将要有可怕的画面,我会先挡住你的视线。”
我没看着他,又哼了一声,说:“也许我压根就不怕,我比较怕会错过重要镜头。”
他弯起唇,回道:“那我给你留一道缝?”
“……好。”
可恶,再一次觉得这只小红鸟贴心得过份了。
(一百四十六)
有了比弹幕更强的智能型“高能保护”,我的观影体验就升级了。
像女角色被迷惑,疯狂服药自杀这种并不骇人的,提姆不会给我挡,但也瞥了眼我的反应。
在老伯伯听到美姨的呼唤后,天降铁管后不久,他的手掌就飞快地盖在我眼睛上,不留一丝缝隙。不过,我还是听到那“扑哧”的没入声。
我凭感觉找到了提姆的t恤下摆,问:“发生什么了?老人怎么了?”
“他被钢管从嘴里刺穿喉咙。”他概括了一下,又说:“是你比较怕的血腥和疼痛情节。”
我想像了下画面,倒抽一口凉气,说:“为什么她连老伯伯都杀,他不是她外甥吗?”
也许是画面还没过去,他的手还没放下来,就这样跟我对话起来:“不能用人类的观念考虑鬼魂的想法……它们的执着有时候会被放大,甚至伤害以前的朋友和家人。”
这听上去是经验之谈,但我猜不会是什么好的回忆,便扯开话题道:“谢谢你帮我避开了一个噩梦。”
他默了默,这一次的声音不知为何贴着我耳边传来:“我忽然觉得,可能还是别挡住比较好。”
我悄悄避开了点,拯救自己发痒的耳朵,并反问:“为什么?”
他没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先松开了手。
我下意识转头望过去,结果就被亲了一口。
“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失去一个哄你睡觉的机会?”他浅笑道,“开个玩笑。”
嘶,就算是玩笑,这句话杀伤力也太强了。
而且,这真的只是在说笑吗?算了,我还是别深想好了。
“继续看吧。”
我没有慌,没有!
之后,阿明下潭以为把手镯还给美姨就能化解怨气,结果被掐死后,提姆给我掩了掩眼,但留了一道缝,让我模糊地看到尸体浮上来的身影。
这样看我毫无畏惧,还不解地问:“为什么他会死?他不是主角吗?”
“那个‘发毛’才是真正的男主角吧。”
我难以接受地说:“可阿明更早出来!这种感觉就像蝙蝠侠都把犯人抓住了,但超人出来给那人给了最后一击!太不合理了,这又不是近年连主角都要杀死的少年漫!”
讲完后,我才惊觉自己的比喻不太恰当,连忙补充道:“呃,我的比喻不太好,没有说他们不好的意思。我也不是在说蝙蝠侠会像阿明一样,蝙蝠侠很好,他才不会……唔。”
我最后一个“死”字还没说完,就被提姆捂住了嘴。
我皱着眉,指了指牢牢按在我唇上的手掌,“嗯?”
他是不是遮错地方了?不是说好遮眼睛吗?
他缓缓放开手,那一闪而过的严肃很快就变回一抹微笑,还对我比了个嘘,说:“你是不是忘了‘超级听力?’”
对啊,我就这样喊他,超人会听见。很快,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每天有那么多人喊他,他应该不会特意去听我说话?”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在?”他的笑容里多了几分促狭,“今天晚上他和超级小子有到场帮忙处理事件,因为大都会那边也有同样的问题。我想,你应该不想让蝙蝠侠也知道你说了什么?”
那还是不要好了。
来哥谭后,我没怎么正面碰到过蝙蝠侠,之前在商场被救已经是我跟这位“前都市传说”最接近的距离了。
没想到拥有超级听力的那两位还是会跟蝙蝠侠告状的人,我看错你了超级小子!
嗯?为什么不说超人?那可是超人啊,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我决定放弃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咳,我们刚刚看到哪里了?”
被提姆这一打岔,我都忘了刚刚看到哪里了,只听到真男主发毛去找阿明姐姐了。就在我视线回到屏幕的一刹那,我眼前就已经是阿明姐姐变成了悚人的白眼黑齿女鬼的画面。
我大意了,没有闪。
我僵直着身子,直到提姆将我拉了过去、搂在怀里,我才记得要把吸进去的气呼出来。
随着楚人美那一句“你真的很爱她”,没过多久电影就结束了,片尾曲还是她专属的粤曲bgm,但提姆果断地在片尾曲播放了头两句后就按了退出。
而我则是抓住他的衣服,苦着一张脸控诉道:“太突然了,她偷袭我,我要作噩梦了,可恶!”
美姨你不讲武德!
他估计没想到我是这种反应,笑道:“我们下次还看恐怖电影吗?”
“……看。”那还是得看的。
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一百四十七)
已经快凌晨12点了,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我的不安,提姆主动问道:“有些晚了,我可以留宿吗?”
我忙不迭点点头,看完恐怖片还要我独自待在空荡荡的房子,我晚上肯定会怕得洗手间都去不了。
趁提姆还在客厅,我准备赶紧洗个澡就去睡了,虽然我觉得我未必睡得着。
一踏进浴室,我就想起电影最初的炮灰就是在浴缸挂掉……不怕,我这是淋浴,又没在泡澡。
我用最快的速度洗完,套上t恤跟短裤后就顺便去刷了个牙、漱了漱口,过程中完全不敢看镜子,毕竟这东西自古以来便是通灵的器物,除了女鬼,血腥玛丽也是能从镜子里召唤出来的。
不怕,我不看就行了。
我吐掉最后一口水,把杯子和牙刷都放好后,正想再次鼓励自己、喊出第三次“不怕”。
冷不防,啪地一声,眼前一片黑。
灯灭了。
我心跳正慌乱地加速着,害我整个人险些喘不过气来……我都说我最怕这种突如其来的“jumpscare”了!
当感觉到自己的下颚止不住地发抖时,我咬了咬牙,急步走到门边。
不怕,不怕。
然而,蓦地我眼角好像瞥到一抹黑影。
我头皮像炸开了一样发麻,那一刻爆发出的求生欲让我迅即拧开门把,往门外冲出去。
可是,门外也伫立着一道人影。
“啊!!!”
救命啊啊!被包抄了啊啊啊!脚跟还撞到门了好痛啊啊啊啊!
那道人影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失去平衡、往后一摔的我,把我抱在怀里,我登时反应过来——这是提姆。
可我的身体似乎还没意识到这点,喉咙的尖叫还是停不下来。
对不起我没想叫的但我控制不住声带啊啊啊啊!
“格蕾,没事了,是我,提姆。”
他圈在我肩膀上的手臂加重了力度,他的体温也逐渐通过衣服传来,让我渐渐能重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反应,总算停下了那无意义的大叫。
我大口喘着气,感觉一些委屈的热意涌上了眼眶。
“我、我知道是……我不是故意的,突然黑了,我看到个黑影……就有些失控……”
他拍了拍我的背,缓慢又沉稳的低语很大程度上平复了我那还在一颤一颤的心脏:“没事,只是停电了,没事的。”
我深吸了口气,张开手用力回抱过去,拥抱的实感让心脏慢慢摆脱恐惧的逼迫。
我把头埋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我那仿佛被攥住的心脏总算放戳下来。
后来,恢复的照明让我彻底冷静下来,也让我发觉自己有多丢人。
要看电影的是我,怂的是我,怕到惨叫的也是我。
天啊,这简直就是双面人被猪面教授套面具——连续丢脸。
“今天没你在我恐怕真不用睡了,人都能吓得倒下了。”我头都抬不起来了,低声对他道:“还不如真的让你哄我睡好了……”
听见我这番话,他拉开了点距离,神色多了几分认真地回答:“我刚刚也说了,我那是玩笑。”
我知道啊,我也是啊。
我纳闷地歪了歪头,“嗯?”
他凑上前来,半垂着的蓝眸有些像夜里幽深的哥谭港,头顶的灯光洒落在那片海面上,让我在粼粼波光中看到了自己。
“如果那句话不是在开玩笑……就不只哄睡觉了。”
我是挺迟钝的一个人,我知道。
然而,或许是出于之前的种种暗示,又或许是我今天脑子特别灵活,我旋即意会到这成年人间的言下之意。
我怔住了,又或者说,在犹豫。
但我也知道,他会等我回答他的,不论多久。
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地张开双唇,发出了不太像自己的声音。
“……可以啊。”
这一定是我今晚胆子最大的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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