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百九十三)~(一百九十六)
(一百九十三)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提姆的条件。
从条件上来看,我是从“输了也没有损失”变成“输了就得接受条件”,但俗话说得好,“有赌未为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能不能赢?
——虽然小时候我在电视剧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一大半都是来自赌徒口中的,还是输得只剩裤子的那种,就像立了个flag。
但我确信,我不是在立flag。
就之前所见,提姆上来毫不犹豫就选了库巴,表示他对运用重量型角色很有信心,对吧?那么,要是这时候我让他用一个轻量型角色呢?手感肯定会不太习惯吧。
没错,我就是要减少他的优势,这不叫作弊,这叫兵不厌诈!
“所以,你想让我选哪个角色?”
我看向提姆,憋着笑指向屏幕上的粉色小蘑菇,说:“这个,奇诺比珂(toadette)!”
他看着我扬了扬眉,问道:“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我当然不会把我的盘算说出来,不然他就会有所意识了,即使我认为他也不会猜不出来。为了不让自己的打算暴露得太快,我得想出一个更有说服力又能转移他视线的理由。
“因为我站在你身旁时,被说是‘小蘑菇’。”我举起双手在他头顶虚虚地画了个圆,笑眯眯地说道,“所以,我觉得你也得陪我当蘑菇,你能接受这个理由吗?”
提姆摆出一个投降的苦笑,“好吧,我接受。”
很好,第一步成功了。
他把自己的选择框移到那一格后,问道:“那你打算选哪一个?”
我果断把我的选择框移到奇诺比奥(toad)身上,欢快地说:“这个!我们来当‘蘑菇双雄’吧!”
提姆秒懂我玩的是“活力双雄”的梗,低笑了几声。没多久,他忽然顿了顿,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两个角色是有什么特别关系吗?”
“他们好像都来自蘑菇王国?也就是说,是同族?”我努力回想道,“他们总是一起出场,官方好像没有刻意定义他们的关系。啊,不过,在一些同人里,他们被说成是情侣关系。”
“嗯哼。”闻言,提姆嘴边多了抹意义不明的微笑。
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我想了想自己说了些什么,立刻就懂了他笑成这样的原因,急忙道:“我不是因为这个才让你选奇诺比珂的……我真没有在玩情侣梗!”我明明是在解释,怎么却有些愈描愈黑的感觉?
“我知道,只是‘蘑菇双雄’,对吧?”他的笑容告诉我,他想的根本不是这个“只是”。
我不爽地抿了抿嘴,故意说道:“你知道就好。毕竟,在更多同人的设定里,他们可是兄妹呢。”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屏幕上提姆选角的那个格子默默往右移了一格。
嗯?
我倏地转向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提姆淡定地对上我质疑的视线,故作苦恼地说:“刚刚摇杆自己动了,可能是手把有点问题。”
就算switch的手把被公认为用久了就有机会飘移或灵敏度下降……这台游戏机我分明都没玩过几次,手把也是充好电的,哪有这么容易坏掉?
我看是你有点问题!
我当然不会真的这么粗鲁地说出这句话来,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可怜的手把被冤枉。
我面无表情地瞧向他的手,又看瞧向他的脸,说道:“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的姆指还放在摇杆上吗?”
“我只是尝试去修复它。”提姆无视我充满威胁的眼神,从容地把自己这场戏演下去,“看,好像又没有问题了。”
我只好哼哼两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却也没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
“为免它又‘自己动了’,我建议你先按下确定,‘timette’。”
对于我给他新起的昵称,提姆先是轻皱着眉,想通了以后松开眉头。他按下确定键后,看似漫不经心地笑道:“不错的昵称,但我希望你之后不会喊我一声‘sis’。”
“sis”?好男友惊变好姐妹?
我被他的语出惊人吓得一脸惊恐,反问:“我怎么可能喊你‘sis’?那也太怪了。”
“那你想怎么喊我?”
“我知道了,你别想骗我说一声‘bro’,我要喊也是‘da’……”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此时,我脑中一片空白,慢慢地才发觉到有些不对劲……话题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我茫然地看向罪魁祸首,发现他也有些诧异地回望过来,但很快脸上又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呆呆地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垂的视线落在身旁的被子上,脑中登时只剩下一个想法:快抱自己包起来!
然而,我还没把这个念头付诸实践,提姆已看穿我的想法——是的,我想他是知道了,因为他的目光也跟着我的移到被子上——先一步动了起来。
他一手按在被子上,另一边手放在我腿边,姆指轻轻碰到我的小腿。他整个身体缓缓逼近,“你想喊的是什么?”
我低下头,装死不说话。
伴随我的沉默而来的,是头顶上方愉快的笑声,还有眼前宽大身躯的微颤。他的气息充满侵略性地包笼着我,令我浑身一僵,禁不住思考起躲到床下的可能性。
我才刚萌生出这个想法,发顶就被轻轻一啄,随后他慢慢后退,那种压迫着我心脏的感觉也渐渐退散,只有耳边仍然微热。
“那我期待下次能听到。”
他放轻了声线,不论是嗓音还是姿态都比刚刚的轻松得多,让我也同样跟着放松下来。
我不禁沉思,今晚在床上跟提姆玩游戏,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看,都还没决定好角色,我就三番四次当起恒温小水壶,面红耳热起来了。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才是那个“游戏”呢。
……他没有这样想过的,对吧?
(一百九十四)
角色决定好后,就要选赛道了。
考虑到我没玩几次,提姆的学习能力又很强,我决定拼一把,选赛道变化性较强的“特别杯”。
嗯,确实很特别。
第一回合下来,已经没有人能超越我了呢——那当然了!一场只有12名选手,我就是第12个!后面还有谁能越过我,是我摔下去时给我拉上来的那只云朵小乌龟吗?
我首场排名毫无悬念是最后一名,但说着没玩过这个的提姆,也得了第五名。可以想像,他上手了操作后,下一回合就能挤身前三了。
这个开局,真令人绝望。
“为什么?”我忍着摔手把的冲动,看到排名后,发出来自灵魂的呐喊,“是我(奇诺比奥)头上的红点像个靶心?还是奇诺比奥就是他们之中食物链的底层?怎么不管红色还是绿色的龟壳都能击中我?我好不容易超前了两名,后面也能有电脑玩家变成火箭撞开我?这都是为什么!”
我声情并茂地控诉了一番后,满脸崩溃地看向身旁,却瞧见提姆别过了脸、半掩着嘴,一副想笑又努力憋着的样子。
请别把努力花在这种地方,谢谢。
“想笑就笑吧。”我郁闷地撇了撇嘴,补上了一句:“……如果可以安慰一下倒霉的我就更好了。”
提姆也很给面子,只笑了几声。就在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或来点亲密接触安抚我一下时,他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脸上都还带着笑地对我说:“理论上,我们是这场游戏的竞争对手。在我看来,安慰对手说不上是一个尊重双方的行为。”
我把头扭向另一边,刚撇完的嘴立马内缩回去,让我鼓起脸、气成了几秒的“河豚”。
我知道他是对的,是的,他的确是对的。
正因为他的话是正确的,我才这么生气,这不就显得我像在无理取闹吗?……虽然我也确实是。
哼,既然是这样,就别怪我无情了。
我正思考着要用什么“场外技巧”取胜,冷不防脸上遭到了一记袭击——某颗铁蛋居然拿手指轻戳过来了,还把我嘴里的气按了出去。
真的,都按出去了,还害我发出“噗——”的怪声。
“抱歉。”提姆嘴上是这样说,但看那张笑脸就知道,他根本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歉意,“我只是……不知道你想要怎样的安慰?”
我抓起他的手指,假装要咬他一口,但又不舍得真的下口,只能气恼道:“你不是说安慰对手不是一个尊重的行为吗?”
他没抽回手指,耸了耸肩,无辜地说道:“理论上是那样。但实际上,安慰一下自己的女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这一刻,我十分痛恨这种英语里常见的转折式表达来了。
我瞪了他一眼,道:“那你想好要给你可怜又倒霉的女朋友怎样的安慰了吗?顺便给她下一回合的鼓励。”
提姆像是半点都不在乎我突然加长的形容词和条件,只是微微张开双手,问道:“那么,一个拥抱?”
哼。
我飞快地扑上去,紧抱着他、脸在他颈窝蹭了一会儿后,又像朋友之间那样拍了拍他的后背,再迅即退开。
我无视他复杂的表情,语气平平地说道:“你的女朋友被安慰完了,接下来是你的对手要给你的一番忠告。”
“那是?”他有些疑惑,这很正常。
“接下来可能会出现一些‘场外手段’,除了直接抢手把、挡视线这种行为,什么都可能发生。当然,你也可以这样做,为了游戏的公平性。”
提姆笑了笑,问道:“这是新追加的规则?”
我板起脸,重重一点头。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说罢,他突然靠过来亲了亲我的脸,害我没崩住表情。
我不解地看了过去,只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放心,这不是‘手段’,这只是一些小小的‘鼓励’。”
我想起来了,刚刚我是先说了“安慰”,再说的“鼓励”。
他的做法确实占理,也确实在赛前先影响了我的心态。
可恶,这算是我坑我自己吗?
(一百九十五)
有了第一回合的经验,第二回合的开局就顺利多了。不过,比起技巧渐趋娴熟的提姆来说,明显是差得远了。
哪怕我还是想朝他大喊一声“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吗!”,心里却不会真的对他抱有怀疑,因为他没必要为了个小游戏对我说谎。在我看来,提姆对跟电子科技有关的一切,都有着作弊一样的学习能力——他甚至能在五子棋小游戏里下赢ai!
这次,我总算不是一个赛道上的移动靶子了,开场时我加速得当,一口气超前了好几名,现在是第六名,比上一场与世无争的第十二名可进步多了。
但局势还是很不妙的,因为我旁边这只小红鸟已经在紧追第一名了。与此同时,我前面的第五名、身后的第七名都是爱放道具的电脑玩家,时不时就给我来发香蕉皮或红色龟壳……好险,又来一下,幸好有食人花替我吃掉干预道具了。
不行,我得使出我的“场外手段”了。
我握紧手把,在游戏里的奇诺比奥驾着小小汽车刚越过一个大弯道,我的身体也跟着歪了起来,“一不小心”就挨在提姆的手臂上了。
我倒下去后,还喊了一声:“哎呀。”
这一次,我给我自己的演技打零分。但没关系,我就是故意的。
我边稳住自己的角色,让自己不至于偷鸡不成蚀把米,因为这波操作掉了名次,同时瞥了眼提姆,恰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只看了我一眼,双眼就重新回到屏幕上,问道:“场外手段?”
“你可以这样想。”我丝毫不心虚地靠在他身上,毕竟我已经提前说过了。眼见提姆掉到第三名,我才慢慢坐直了身,故作平静地说:“或者,刚刚我只是太投入了,才倒下去的。”
“你刚刚说了,我也可以这样做,对吧?”
我听到这句话,立刻紧绷着身体,也多分出了几分注意力在赛事上,以免提姆像我刚刚那样干预我的操作。
“放轻松,我不会那样做。”他看穿了我的想法,“你想知道我打算使出怎样的手段吗?”
我不想知道,谢谢。
脑子是这样想,但我的嘴巴却毫不服输:“是什么?”
我得冷静,已经是最后一圈,现在提姆是第三名,我是第五名,名次很接近,只要能超过他并抵达终点,我就能赢了。
“你想猜一下吗?”
我自然地顺着他的话猜想着:难道是像开赛前那样的甜蜜“偷袭”?那我躲还是不躲好?……不对,专心点!好险,差点就被路边的炸//弹波及到了!
为免我分心,我故作镇定地回答:“不想。”
“格蕾。”他怎么像在忍笑?
“什么?”
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过去,防备着他突如其来的袭击。
然而,我看到的是他已经解放了的双手。
这时候,我前方也看到终点线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完成比赛了。
我憋着气,在终点前一加速,一举越过了电脑玩家。待第四名的名次确定后,我才放下手把,不忿地看了一下提姆的最终排名。
第三名。
啊啊啊啊,就差一点!
我深呼吸了一下,努力把这口气咽下去。要是咽不下去,我就得把我的枕头咽下去,才能保持冷静。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我才向提姆问道:“所以,刚刚你的场外手段是什么?”
“事实上,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策略。”
在我的目光里,他一脸轻松地靠在床头,单手把玩着游戏手把,一方面突出了老任家这个joy-con是有多轻巧,画面都能剪辑上广告了;另一方面来说,也让我看出了他的手有多灵巧,手指纤长,指节匀称,想想那一晚上……不行,住脑,格蕾你给我住脑!
我用特效去污粉给自己洗了洗脑子,再把污水倒出后,思维就清晰多了。
“我懂了……你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我思忖道,“你刚刚已经奔着终点去了,如果我知道你快到终点,可能会提早使用加速道具,再拿到干扰性道具对付你,产生一些不太有利的变数。”
提姆浅浅一笑,默认了我的说辞。
对比之下,我的手段也太低级了。
这么一想,我又更生气了,也很沮丧。
感觉,就是赢不了呢。
我不是个游戏迷,在游戏方面也没什么非赢不可的胜负欲,要不是这场比赛,我可以做到完全不在乎结果。但正因为有这场比赛,我才能跟提姆一起玩游戏。
“我还有两次机会。”我叉着腰道,“下一次,我不会再被你得逞了。”
就算他不得逞也不一定会输,我知道的。表面上,我这是在向提姆再下一次战书,实际上,我是在给自己壮胆,断掉自己退缩的后路。
“我也还有两次。”提姆重新握上手把,神情多了几分认真,却也不忘打趣我:“我期待着我的奖励。”
“……我当然也期待自己的!”
糟了,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已经在预想他会提什么要求了,这样不好。
不能轻言放弃啊,奇诺蕾奥,你可以的!
(一百九十六)
奇诺蕾奥不可以了。
怎么说呢,其实也没有那么惨,比起第一场的第十二名,我这第三场拿的第六名已经算好了。
但问题是,提姆拿的第一名。
我的失望甚至超越了不服气,只剩下一片疲惫和茫然。
我抬头望向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明明都是蘑菇,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
啊,好难过,提诺比珂也太强了。
旁边传来提姆的一声失笑,我刚酝酿出来的悲伤就这样消散了。
我恶狠狠地说道:“不要笑,你就是另一只蘑菇!”
结果,他的笑得更明显了。
在只有游戏音乐的房间里,他那从喉咙溢出的笑声格外响亮,一下又一下地钻进我耳中,再跑进我的心脏跟老被我拿来比喻的小鹿来了场擂台赛,狠狠地击倒了小鹿——我是指,我。
好吧,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一旦把注意力从游戏中抽离,投入这场由昏暗的房间、男朋友和床所组合成的情景……气氛大概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暧昧,即使有《马里奥赛车》的轻快旋律稍作缓和,也阻止不了这人不时撩拨我心弦的魅力。
再一次,我开始怀疑今晚在床上跟他玩游戏,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咽了咽口水,默默移开了视线。
为免我干出些甚……不,我什么都不会干,说要玩游戏的是我,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吧。
我用手挡住了嘴唇,轻咳一声,掩饰掉自己刚刚那些不对劲的想法,正想说些什么。回头一看,才发现提姆正盯着我看。
他不会发现了我在想什么吧?那可不行!
我连忙转移话题道:“别顾着笑,我还有一次机会,快开始吧。”
他没有第一时间应声,反而多看了我一小会儿后,才微弯起唇说道:“也是你的最后机会。”
我也不知有没有看出什么来,但我很清楚,他是故意强调这点的。
讨厌鬼,略略略!
不得不说,他这句话重新燃起了我的斗志——准确一点来说,是怒火。
最后一个场地是“彩虹之路”,看上去弯道极多,呜哇,还有飞空区。
我觉得没什么希望了。
不过,玩还是要继续玩的,我的沮丧让我比平常多了点平常心,尽力在那些弯道之间直冲而去。
来到哥谭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没想到这一次的意外是发生在游戏上。
就在某条道路上,我不知怎样撞到一个蓝色小加速柱,车子猛地一飙前,让我抄了捷径,一下子超前了一大截。
我瞪大双眼,眼见自己才到中等的排名一下子升到第二。
而第一名不用说,就是提姆。
提姆似乎也在分屏上瞧见了我那条捷径,于是在第二圈时也运用上了相同的招数。
我紧紧追在他身后,明明说要冷静的,飞空时却一不小心慢了点,落到第三名了。
难不成这次也要差一点吗?这也太惨了吧!
到了最后一圈时,我心情已经起起伏伏再伏伏伏,紧张得咬着下唇,明明告诉自己没希望了,却还抱着零星的期待。
过了一个道具区,我刚看清自己获得了什么道具后,头顶就好像飞了什么过去。我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脑中瞬间有个主意一闪而过。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喊了一声:“提米……”不行,得说些能引开他注意的,“……darling?”
提姆听到声音后一怔,视线飞快地往我脸上瞥了一下。就在他眼睛从屏幕上移开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动了起来,大腿一发力,人就往他脸颊凑上去……诶?他怎么转过来了?
出乎意料地,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偏离了预想的轨道,落到他的唇角上。
他看上去微微发愣。
纵然结果是我始料不及的,但在行动起来的时候,我手指已经按下了使用道具键。因此,就在我退开来后,游戏里的奇诺比珂已经翻车了——物理意义上的那种,屏幕上还有着没完全甩掉的墨汁。
也就是说,我成功了。
游戏道具“蓝色的龟壳”,会自动锁定第一名并进行轰炸,排名越靠后的玩家越有可能获得,刚刚我看到从后方向前飞去的那道蓝影就是它。
另一个道具“章鱼”,也就是我抽中的那个,是能对比自己跑得快的玩家喷墨汁来干扰视线。
我刚才就是边引开提姆的注意,再用墨汁遮挡他游戏里的视线,让他错过用道具险险躲过的时机,直接就被炸了。
我这还是跟提姆学的“双重保险”呢。
正巧第二名也被波及了,而我的第二道具是三个加速蘑菇,我没有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一下子超前前两名——终点就在前方。
“格蕾。”
别想故技重施,这次我怎么都不会被打扰到了!
呜呼——!我过了终点线,是第一名!
我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把,得意地笑道:“你想说什么?”
提姆的角色也过了终点线了,是第三名。他表情比我预想中的要轻松得多,全然不像我刚刚那样有输掉的挫败感,反而嘴角微翘,心情好得像赛果是反过来一样。
他话中带笑地说道:“我只是想说,不错的一着。”
我顿时警惕起来,感觉他话里有话。
事实证明,我对提姆的了解还是挺对的,他下一句话就是:“但你可以多喊一次那句话吗?”
“什么?”
他笑意更深地说:“我很想再听一次。”
我回想了一下我喊的是什么……嘶,我想起来了。
我什么时候那么大胆了?这不是急中生智,这是冲动误事啊!
“我……我会说,不可以。”我理直气壮地拒绝道,“刚刚那是非常手段。”
“或者我该这样问,你可以给你‘可怜又倒霉’的男朋友一些安慰吗?”提姆活用我之前的话发出委婉的请求,动作却是相反的干脆。他将手把放到一旁,没两下就挪了过来,一只手揽到我腰后——比之前的更进取也更具侵略性,一下子令我后退不得。
“或者,一些鼓励也可以。”他继续“暗示”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我赢了,为什么被压迫的会是我?
这不公平,裁判救我!
啊……没有裁判,严格来说,裁判就是我。
很好,那没救了。
提姆重覆道,“再喊一次,可以吗?”
同时他手上多了使了点力气,不至于让我腰上发痛,却让我不得不紧贴着他的胸膛。
怎样?他以为这样我就会说吗?我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吗?
“我说不行有用吗?”我恨不得把头埋在我们之间,气哼哼地表示抗议。
但正如我所想,这没有用。
我咬了咬下唇,用极小的声音道:“d……darling,这样可以了吗?”
我得强调一下,我这不叫屈服,我这叫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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