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受宠
云依斐见金勇在那边拼命的使眼色，只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不卑不亢的对两人说道：“咱们就以十两银子起价，喊一次价加一两，最后出价最高的人就可以得到这神奇的摇摇马。二位老爷，你们意下如何？”
“哼，这宋城谁人不知，我乔某人是最不差银子的？喊价，尽管来便是！”乔老爷一脸不耐的嚷道。
“小兄弟这个法子也算公道，那就请吧！”方师爷也不甘示弱，只到底是个文人，态度倒没那么粗鲁。
“既是如此，那由我先打个头，十两！”
云依斐暗自窃笑不已。没想到这么顺利，第一天出来就能逮到肥羊，还是这样的方式。哎呀看来这财运来了是挡也挡不住啊！这俩人一看就是有点过节的，要不也不会当街这样不避让的杠上了。
这样正好，俩人争起来才更起劲，哈哈！
乔老爷是个急躁的性子，云依斐话音刚落，他立刻接口道：“十一两！”
方师爷笑咪咪地看了他一眼，才慢悠悠开口：“十二两。”好似唯有如此才能彰显读书人的斯文。
乔老爷立马又喊道：“十三两！”身边的小厮搬来把椅子让他坐下，还在一边殷勤的用手扇着风。才刚四月的天气，哪里会热？不过是忙活着好叫自家老爷摆谱罢了。
“十四两。”方师爷满不在乎的笑着接到。他的跟班也不落后的搬来椅子，还去旁边摊子买了茶水来。
云依斐好整以暇的看两边摆着谱，心想：得！这下成拍卖茶话会了！
“十五两！”乔老爷一看这边悠闲地喝起茶了，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用眼神示意小厮接着替他喊价。
“十六两！”方师爷这边的跟班也很机灵，见那边的小厮代劳了，不必自家老爷吩咐，立刻出声应道。
乔老爷一脸不耐，在小厮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小厮接着举手示意：“二十两！”原来是乔老爷财大气粗，不耐烦再一两一两的加价了。
方师爷端着茶碗，轻轻的哂笑一声，又端架拿捏的对小跟班示意了一下，跟班会意：“二十五两！”
话音一落，人群中立马骚动起来。围观的人纷纷七嘴八舌得小声议论起来。方师爷看引起了轰动，嘴角难以抑制的翘起，显然这效果让他极为满意。
这边云依斐一看两人的神情，却不似开始时那般窃喜了。凝眉低头思索了一会，悄悄的把小虎叫到了一边。
乔老爷见自己落了下风，重重的哼了一声，小厮立马出声：“三十五两！”
嗡！这下子人群中直接炸了锅了。三十五两！普通百姓一家人三年吃不完！就买这么一个孩子玩的玩意！这是都疯了么！
方师爷明显一愣，又不以为然的笑着摇了摇头。悠闲的嘬了一口茶，让跟班又扔出一颗炸弹：“五十两！”
这下就连乔老爷都一脸掩饰不了的惊讶。他不是拿不出五十两银子，只是商人的本性使然觉得这么个孩子玩具不值这么多钱而已。
围观的人群方才还一阵高过一阵的讨论着，这一下，鸦雀无声了。
眼看乔老爷愣过以后脸色转怒，又要继续开口喊价，云依斐赶忙出来打圆场。
“两位老爷真是豪气冲天，咱这小玩意儿能入了小公子们的眼也是福气。本想用此法子乐呵一下，您二位再这么喊下去，我们可不敢再卖啦！实话说这等小玩意可不值这么多银两的！”云依斐给两人恭敬的行礼说道。
方师爷显见是个极好面子的，对这客气恭敬很受用，朗声道：“无妨，只要老夫孙儿喜欢，便是五百两也无妨。”
乔老爷一听这话，生气的冲着云依斐嚷道：“你别打岔，快点继续喊价！甭管值多少银子，老爷家就没有买不起的！孙儿高兴，金山银山老爷也给买！”
云依斐不着不恼，说：“二位老爷说的极是。只要小少爷们开心，银子都是次要的。小的知道二位老爷家财万贯，必是不会在意这么几个银子的。不过既是为了给小少爷们选玩意儿，咱这里新奇的小玩意可不止这一样。不如还是让他们自己选吧，二位老爷意下如何？”
两人见这小子虽是长得丑，倒极为有礼，说话也挺让人舒服，便没出声反驳。随着他的话惯性的看向自家的小孙子，却见两个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方师爷家的骑在木马上摇的乐不可支，乔老爷家的踩着一个带俩轮子的小平板车，跟虎子玩的不亦乐乎。
云依斐眉开眼笑的说：“这可真是巧了！看来两位小公子都已找到各自喜欢的玩意儿了呢。”
又冲乔老爷福了福，说道：“乔老爷，您家小公子像是更喜欢这滑板车呢！不如今日就先给孙儿买这小车，至于那摇摇马，若您还想要，回去后我与兄长连夜给您赶制。不出三日，一定给您送到府上！您看如何？”
乔老爷一听，心想那怎么行，这竞了半天价却还是叫那老东西买了去。他又不是没银子，凭啥让给他？此时已经不是想不想要，而是面子的问题了。正要发怒，却听他那小孙儿银铃一般的笑声传来，与小虎一人一辆滑板车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忻哥儿，你想要哪一个？祖父给你买那个小木马好不好？”
“祖父，孙儿要这滑板车。”
乔老爷虽不甘心，见小孙子那样子，无奈之下还是豪爽的挥了挥手，说：“哼，算啦！既然我们忻哥儿说了，就听他的吧！”说完起身带着孙儿离去了。那极有眼力劲的小厮笑着过来，与金家大哥交了钱，提起滑板车快步跟了上去。
云依斐又对方师爷道：“这位老爷一看就是气度不凡学富五车。本想给二位老爷添点小乐趣，不想差点成了闹剧。让老爷见笑了，还望老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才好。”
方师爷肚子里有点墨水，最喜欢跟人家文邹邹地显示学问。云依斐这一顿马屁拍的他五脏六腑都顺畅了，颇为自得的说：“无妨。我本不喜与人争抢，今日也是为了小孙儿。你这小子挺有眼力，日后再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与老夫府上也送一份。本师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先谢过老爷了！今儿这摇摇马您是让小公子带回去，还是一会我们送到您府上去？”
“孙儿喜欢，便直接带着吧！阿大，去与这位小兄弟结账吧！”说完也牵着小孙子走了。
两个重要人物一走，围观看热闹的人群立马又炸开了锅。五十两银子的天价买个小儿玩具，这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谁能想得到呢？
这会聚拢的人实在不少，乱哄哄的一团。也就没人注意到，人群中有两个衣着不俗的男子站在后面，默默地看完了这一幕。
其中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对另一个说道：“公子，这小子好像就是刚才撞你的那个吧？”
那男子点了点头，看着一旁忙碌着招呼客人的小个男子，露出一幅好笑的样子。
“这银子也太好赚了吧，就这么一小会......”
“天下有能之士本就颇多，不可等闲视之啊！”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旁边的酒楼。一进去，便有掌柜模样的人迎上来，将他们带到二楼的包间。待见四下无人，掌柜的开口问道：“公子何时到的宋城？怎地也没提前送个信过来？”
“半月前到的。去帮王府那边办了些要紧事，一直没得空过来。”
“此番王爷突然被贬来此，我们也甚吃惊。皇帝如今竟是连遮掩都懒得扮了吗？”
“嗯，现在形势不容乐观。我此去便想与他请那位江湖号称神算子的苏若先生出山相助，奈何他老人家年迈，不愿来此苦寒之地。倒是荐了几个弟子，回头我再去寻寻。”
“那眼下可如何是好？”
“朝堂之上已经无能为力。如今只能在此地慢慢图谋，再寻时机让王爷重回京城吧。我会继续搜寻江湖上的有能之士。如今我们能用的人，相比其他几个皇子来说，实在太少了些。”
掌柜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稍一犹豫，又说：“这一年来我们也被六皇子那边打压的厉害。我这酒楼，也不知还能撑多久，唉！”
“郝叔，你也别太劳心伤神了。左右你这酒楼赚多少钱对咱们的事情影响不大，就当有个幌子好行事吧。”
“话虽如此......”
“郝叔，你可认得你楼前摊子上的那小个子？”
掌柜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辨认一番后摇摇头，道：“今日第一次见。他旁边那汉子倒是认识，是西边村子里的木匠。经常来集上卖些手打得家具物什。”
云依斐自然不知有人正在打听她。送走了那两个大爷以后，趁着看热闹的人多，他们摊子上的好些东西都陆续卖了不少。还有几个询问刚被买走的那俩玩具的，云依斐兴冲冲的让感兴趣的人先预定下，几日后再来取货。
忙活起来时间就过的很快。到天将擦黑之际，俩人才将摊上的东西卖完。
金勇停下数数今日得的银两，又看看云依斐，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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