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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凶残了!


  事后薛贤妃并没有顺着贺闳的意思,依旧敲定了阿余做领舞。

  贺闳听过后,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贤妃向来稳妥,她执意要用毛氏,想来也有她的道理。”

  或许那毛有余舞技卓群?

  贺闳回忆了下她张牙舞爪从树上掉下来的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

  索性,家人子献舞只在中秋家宴上,毛氏若真捅了什么篓子也无所谓。这要是改在有朝国使臣在场的大宴上,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个惹祸精去领舞的。撂开事关毛氏的话题不谈,须臾过后,满堂瞧贺闳心情还不错,便把太后遣人去请陶皇后的事给说了。

  贺闳的脸,当即沉了下来。

  “太后请皇后做什么?”

  “想是问问中秋宴的事吧。”

  贺闳冷漠地勾勾唇——他这位母后的心思还真是多。自登基以来,太后就和薛贤妃不睦,一直想撺掇皇后拿回宫权。皇后性情寡淡、不爱管事,最好是能再把宫劝交给她才好呢。可惜皇后一直不理会,但太后也不肯放弃,隔三差五总要挑拨下皇后和贤妃的关系。

  如今,这又是故技重施了。

  只是现在这时机……“胡嬷嬷的事激怒了皇后,她也不怕碰钉子。”

  他这位皇后,可不是个软柿子。

  “中秋家宴,太后请殿下过去循例问几句也没什么,以前年年如此,今年若改了……”

  “是啊,今年不问,倒显得心虚。”

  胡嬷嬷交代的事,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其中事关太后的不多,也不严重,但也够恶心人的。

  不过那到底是嫡母,贺闳也不好说什么。

  直接将胡嬷嬷交代的案卷,送去了太极宫,给太上皇瞧吧,他才不管。

  只是这太后总想插手后宫的事,着实让人心烦。

  提及太后,便又想起自己的老爹来,“寿皇殿收拾妥当了?”

  满堂忙道:“大家放心,一切都已打点妥当。”

  贺闳点点头,复而拿起奏疏:“等父皇回宫,太后的眼也就不会只盯着朕的后宫了。”

  满堂忍笑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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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贤妃敲定阿余做领舞,皇上皇后也没意见。

  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结果没还是出了岔子——出事那日,距离中秋还有短短五日。

  阿余才起床,就见织花急火火地跑了进来。

  “娘子,有人害咱们!”

  她揉揉眼睛,抬手掩去了个哈欠:“怎么了?”

  “婢子去膳房拿早膳的功夫,也不知是哪个坏心的溜进了咱们屋,把您今天要穿的舞衣给弄污了。”

  织花把件脏污的裙衫捧给她看:“您瞧。”

  阿余探头看了看,只见那衣裳倒是没被毁,就是泼了些脏水,得重新浣洗晾干,一时半刻穿不得。

  这群舞要穿的舞衣,就只有两件替换。

  昨儿穿的还没干呢,今天这件又脏了,所以一时间,阿余竟没有衣服穿出门了。

  织花气得不清,“婢子这就去找辛姑姑来,总要把那坏人揪出来才是!”

  辛姑姑是群芳殿新上任的掌事女官。

  阿余摆摆手,“算了,那人既有心捣乱,肯定是做好万全的打算了,哪能轻易就被揪出来?”

  “那咱们就这么忍了?”

  “无非就是件衣裳,有什么不能忍的。”阿余咚的一声又躺回去,“正好,去兰台给我告个假,我再多睡会。”

  “……”

  就说以她家娘子的性格,怎么会忍呢?果然还是为了找机会多睡一会儿啊……

  可今天不是个贪睡的好时机!

  “娘子,今日不好告假的,今儿是中秋宴前最后一次的大排演,薛贤妃也要到场去看的。”

  阿余啊了一声:“我倒忘了。”

  “是呀,所以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就不想让您去呢。”

  “可是为什么呢?”阿余不明白。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想趁虚而入,抢了您领舞的位置。”言罢眼睛一亮,“是戚氏?是萧氏?”

  “你都说了,是大排演,又不是正式献舞,我不去又能怎么的?让我做领舞是薛贤妃敲定的,最近也只我一人日日练领舞的动作,所以她还能因为我今日一天不去,就冒险临时再定了别人?”这不合理吧?要做手脚,也得在中秋宴当天做手脚才对啊。

  “那……那还能是为什么?”

  阿余想了想,道:“把衣裳给我瞧瞧。”

  “啊?”

  “衣裳。”阿余往她怀里指了指,“拿来我瞧瞧。”

  “这都脏了……”

  “无事,快拿来。”

  织花疑惑地把衣裳递上前。阿余拥被坐起,探手把湿衣服拿过来翻看。

  翻了几翻,果然找出不对劲来。

  衣襟里藏着张纸条。

  字条应该是衣服被弄湿后现房进去的。

  现下虽然湿了大半,但却没有被泡烂,上面的字也能看得清楚——有人在铁环上做了手脚,今日勿去,切记切记!

  织花也看见了字条,不由得问:“这人……竟不是要害咱们?”

  “也不见得。”阿余把字条团了。

  “婢子也觉得是,谁会这么好心?而且她又是怎么知道今日有人在铁环上做手脚的?”

  阿余没多说,“对方想怎么样,继续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去把衣裳洗了吧,洗完也不必晾,拿来我穿。”

  “啊?”织花瞠目,“穿湿衣服可是要生病的啊。”

  “我就是要生病。”阿余笑吟吟地瞥她一眼,“不然怎么装得像?”

  愚蠢的人类哟,这时候就开始争斗了吗?

  阿余做过这么多年的猫,还是第一次以人的身份参与其中,怎么还莫名有点期待了嘻嘻。

  织花还想再劝,毕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可阿余主意已定,只摆摆手:“再去兰台帮我告个假,就说我发热起不来床了。”

  织花只得犹犹豫豫地抱着衣裳离开。

  而阿余,则是把手中的纸团高高抛起,然后一抬下巴,嗷呜一声接住吞掉。

  >>>

  穿着湿衣裳在屋里晃悠一下午。

  不见太阳,衣裳又湿又冷,这般闷上许久,果不其然傍晚就起了烧。

  其实阿余本也可以用法力来伪造一下的,但法术改变不了脉象,若是女医医术高超点,很可能会把出不对来,所以阿余干脆就来个真生病得了,反正在她看来,人类的疾病根本不算什么,寻常人有点小病小灾就难受到不行,但她可是猫妖哎,普普通通的发烧风寒根本不会……

  “啊——啊嚏!”

  阿余用帕子擦了把鼻涕,难受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不,她刚才就是在放屁。

  人类的病真是太凶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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