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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边疆风云


木戈多拍了下桌子,“这就对了,那个丞相本来是想让沈先生人在边疆,生不如死,未料到沈先生会归了北胡,不但有了宅子有地,子女也皆有好前程,得知消息的那个丞相不甘心,便痛下杀手。”
这种说法也有些牵强。忽拙不做表态。
目前所有的说法都只是猜测,真相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准。或许找到沈悦兮便好了,她大概会知道点什么。
一想到沈悦兮,忽拙的郁闷之情更浓了,便沉默地喝起酒来。
翌日,忽拙又派出四名精卫,这四名精卫不必沿途打听任何消息,忽拙让他们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南夏京城,而后乔装入城,去赵正的康平王府打探消息,一旦有了沈悦兮的下落,便立刻让信鹰飞回来报信。
之后的日子,忽拙照常每日练兵,处理军务,偶尔与木戈多等属下喝酒,与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加沉默了。
娜仁来将军府求见过几回,都被忽拙拒之门外。
娜仁也不敢造次,在将军府外徘徊了一阵便离开了。她自小样貌美家世好,所以周围的男子都恭维她捧着她,使得她的性子一直很野,认为这天下没有她征服不了的男人,可是忽拙让她知道,这世上她征服不了的男人,还是有的。
这倒更加激起了娜仁的征服欲,忽拙这个男人,她志在必得。
但是怎么才能得到,她并无头绪。她跟自己身边的婢女抱怨,汉人女子那般柔弱,为何忽拙会喜欢呢?
婢女当然也不懂,却帮着娜仁出主意,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子,小姐您也可以做出柔弱的样子来获得将军的倾心啊。
柔弱?娜仁不屑地冷笑了下:那是什么样子?
“小姐您可以去学学。”婢女提议。
“去哪儿学?”娜仁蹙了蹙眉头。
“小的不敢说。”那婢女还是知道怕的。
“知道你是为了我,但说无妨。”娜仁先赦免了她的罪。
“当然是花楼了,你看花楼里的女子柔美入骨,多少男人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裙下。”婢女说道。
“混帐东西,竟然让本小姐去学那些下贱女人狐媚的招数?”娜仁当即一拍桌子怒斥道。
那婢女急忙跪倒在地,“小的不是那个意思。”
娜仁斜睨了那婢女一眼,“起来吧,我又没说要怪罪你。”
婢女这才起身,不再说话。娜仁倒开始认真想婢女的话,也不是不可行,只要能将忽拙哄到手,有什么身段不能放下呢?
娜仁没有耽搁,当即起身,对自己的婢女道:“走,去一趟红颜楼。”
红颜楼是幽州城有名的花楼,里面不仅有北胡女妓,也有南夏女妓,有趣的是,北胡人更愿意找南夏女妓,故而那些北胡女妓便有些气恼,红颜楼里时不时便会有女妓为了出手阔绰的客人打架,大部分都是北胡女妓起的事端,她们人高马大,打得赢南夏女人,所以不惧怕打架。
而那些南夏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走到做女妓这一步的女子,哪个不是一腔血泪,早就看透了世间,无非是一死,就拼一把命又如何。
所以长久以来,这些女妓打来打去也没有个结果,但日子还是要照旧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娜仁去到红颜楼,看着用北胡和南夏文字书写的招牌,想了想,便走了进去。
大堂里有闲着的女妓,听到动静,回头,却见是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便都懒懒地继续坐着,没有起身招呼。
娜仁看着她们,她们连闲坐着的时候都有一股子媚态。
不大会儿,一个北胡老鸨扭着腰肢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这儿可是不接待女客的。”然后看了看娜仁身后的几个护卫,“男客倒是欢迎呢。”
娜仁不理会老鸨,转身寻了个座位坐下,“让你们这儿曲唱的最好的舞跳的最好的姑娘来给本小姐表演上一段,注意,只要南夏女妓,不要北胡女妓。”
言毕,娜仁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
老鸨自然是不想应允的,但是看了看那张银票上的数字,立即堆起笑脸,“贵客您稍等。”
有银子赚,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在大堂里闲坐着的几个北胡女妓却不愿意了,凭什么要找南夏女妓不找北胡女妓呢?她们相互使了个眼色,待那两个南夏女妓下楼的时候,她们上前拦住,其中一个北胡女妓扭头对娜仁笑了笑,“这位女客官,我们北胡女妓的弹唱舞蹈也是名不虚传呢,你要不要试试?”
老鸨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急忙上前打圆场,“客观已经点了南夏女妓,你们便歇一歇,总有你们上场的时候。”
但那几个北胡女妓不肯相让。
娜仁觉得很烦,真是耽误时间,便对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便上前将那几个北胡女妓拉开,他们打忽拙不行,但是对付几个北胡女妓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几个北胡女妓并非不识相的,看到那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便退到一旁,冷眼看着南夏女妓开始为娜仁表演。
一个弹奏,一个演唱,还有一个伴舞的。皆是色艺俱佳。
娜仁托着下巴看着她们,一举手一投足一挑眉一微笑都是风情,尤其是烟波流转之时,直看的人身子骨都酥了。
“原来忽拙喜欢这样的女子。”娜仁在心里想。
她唯一后悔,来幽州城太晚,未能见到沈悦兮,她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忽拙如此一腔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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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颜楼待了好一会儿,看着面前娇艳的女子搔首弄姿,娜仁很快便厌烦了。
她不理解那些男人,这种俗不可耐的女子到底有何好看的。因而也对忽拙的品味有些费解起来。
从红颜楼离开,娜仁去酒坊沽了一坛好酒,而后去了将军府。
忽拙不在,门房也不让进。
若是换做别处,那门房定会被娜仁暴打一顿,但是在将军府,她不敢造次,只好等在府外,看何时忽拙回府。
忽拙回府时已经是夜色降临了,他是在军营里用了餐回来的。
“将军。”忽拙刚下马,娜仁便跑了过来,“将军,我已经在此等了您两个时辰了,快要冻僵了。”
娜仁一反常态的没有蛮横,让忽拙有些意外。
“找我何事?”忽拙冷声问道。
“长夜无聊,想和将军喝几杯。”娜仁耐着性子柔声说道。
“本将军甚是困乏,不能陪你喝酒,请回吧。”忽拙说完,转身往府里走去。
门房在忽拙进了门之后,又将府门重重关上,将娜仁那声不甘心的“将军”关在门外。
几天后,娜仁收到了北胡王的圣旨,圣旨里称北胡王已经收回当初指婚的旨意,让娜仁不要再因此而去打扰忽拙。
娜仁气恼不已,没有接那个圣旨,拂袖而去。而后她即刻给自己的爷爷写了一封信函,将此事告知护国公,并请求护国公求求北胡王不要撤回旨意。
她又哪里知道,这件事正是北胡王禀报了护国公之后才做的决定。
护国公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他的孙女能嫁给忽拙那是忽拙的造化,绝轮不到忽拙来推三阻四,要退婚也得是他护国公提出来的。
在等护国公回信的日子里,娜仁异常低落,如今北胡王撤了指婚的旨意,令她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再去接近忽拙,她该怎么办呢?
与此同时,忽拙也接到了北胡王撤销指婚的圣旨,忽拙送了口气,终于可以不再为这件事烦恼了。
能做他妻子的,只有沈悦兮。
沈悦兮,沈悦兮,沈悦兮……这个名字每天萦绕在忽拙的脑海里,令他觉得寂寞,觉得悲痛,却也觉得温暖,充满希望。
派出去的精卫不时有消息传回,而传回的消息却是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这让忽拙的心更慌了,按理来说,只要沈悦兮走过的地方,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总会被人看到,为什么会没有消息呢?
忽拙在这种焦灼的状态下等了将近两个月,直等到一年快要过去。新的一年元月要到了。
从前北胡没有过元月节日的习惯,但是因为逐渐汉化,汉人的节日他们也开始过了。
元月是一年伊始,北胡人也是极为看重的,在这一天,北胡王会携众臣祈祷苍天让北胡风调雨顺牧草肥沃牛肥马壮羊儿成群。
忽拙没有去元京参加元月的祭天仪式,他留在军营,与众士兵一道儿喝酒庆贺,这一晚,忽拙就着对沈悦兮的思念,喝了许多酒,连将军府都没回,夜里便宿在了军营。
也就是这一晚,沈悦兮杀死了庞世聪。
也是因为这件事,沈悦兮嫁给了赵正。
而忽拙派去南夏的精卫终于也传回了消息,往南夏追去的那几个精卫查到沈悦兮曾在某个城邑的典当行里典当了自己的首饰。
但越临近京城,沈悦兮的痕迹却反而少了。
而忽拙后派去的四个精卫,因为不必一路查探,直接乔装在京城里打探,已经知道了沈悦兮的下落,康平王府十一月,的确是收留了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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