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24 使我思君朝与暮
第二天,孟归晚起得早早的。
她想看到起床的云时会是什么样的。
这是一种很隐秘又很让人兴奋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占据孟归晚的大脑,驱散了孟归晚所有的睡意。
然而,等她扑倒窗户上的时候,就看到对面窗户早早地就有一个人影拿着一本书籍在默读。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此言果然不虚。
云时不时嗫嚅的嘴唇,还有微抬头,将目光转移书面的动作,简直太帅了。
孟归晚看着云时头上束发的白带,不禁看呆了。
此时的云时,心有所感,一回头,就看到孟归晚痴迷的眼神。
不禁莞尔一笑。
愿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
这一天,孟归晚就在窗户前看着云时学习。
时而扔一些水果给云时,上面还有孟归晚写的小纸条。
“云时,你读大声点,我想听听。”
云时看着对面窗户前双手撑着脑袋的孟归晚,忽然脸上有些微热。
自己怎么还害羞了呢?
所以,她是想听自己的声音吗?
……
孟归晚听着对面的铿锵有力的读书声,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不一会,她就倒在了窗户上。
听着读书声,永远是最好的催眠曲啊!
云时无奈看着趴在窗户上酣睡的孟归晚,放低了读书声。
夏天的蝉鸣、微风,还有少年的读书声。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然而美好的事物往往是最容易逝去的。
一晃,四天过去了。
云时在传音筒里说,“小晚,明天我要启程回登陵书院了!”
孟归晚似乎还是那么开心,“好呀!明早我会来送你的。”
这让云时有些意想不到,他以为孟归晚会舍不得他的,就像之前,也许还会闹点小脾气。
没想到这一次依旧是很开心的样子。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云时,早点休息。赶路很累。”
孟归晚交代了一句,就挥手跟云时说再见。
云时刚一抬手,回应她。
就看到手中的传音筒一个动作间,就从自己的眼前窜到了对面。
孟归晚又比了一个鬼脸,随即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云时总感觉自己的心有些慌张,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
可究竟是什么,他又始终抓不住那一丝思绪。
第二天,他上马前,孟归晚如约来送他了。
还给了他一个包裹,叮嘱他在书院要好好用功,将来要出人头地。
云时不舍得上了马,最后眷恋地看了眼孟归晚,她依旧是那样笑靥如花,仿佛什么是都没有发生,仿佛她会一直在原地等他。
他终于还是一蹬马,一步步离开了孟归晚的视线区域。
孟归晚看着那个已经没有了人的巷子,久久地望着。
邬雪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提醒道:“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府内等着。三个时辰后,就要进宫了。”
孟归晚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头顶蔚蓝的天空。
走吧,有什么办法呢!
她已经尽力把事情做得最好,最妥善了。
……
云时在途中的客栈拆开了那个包裹,发现都是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一个是刻着“天道酬勤”的竹书签,一个是用来驱蚊的香囊,还有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大概应该是一个口琴。
然后,还有一套棉服。
棉服的内里,还有一封信。
信的封面写着“云时亲启”,可打开来只有一张空白的信纸。
孟归晚是什么意思呢?
云时想不明白,她无言的话语,,未能诉诸于世的话,究竟是什么?
……
七年后
朝云殿,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娇艳的女子看着外面的云彩。
“晚儿总是格外喜欢这些云。”
他怀里的女子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男子握着女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皇上,你弄疼我了。”那名妃子虽然面不改色,但还是出言制止了皇帝的行为。
那名妃子,正是七年前入宫的孟归晚。
她和其他秀女早已在名录中,在皇上面前总需要走一个过场。
让皇帝有一个印象分。
孟归晚不卑不亢,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只是没想到她那一批秀女没有一个能打的。
她成了矮个子里的高个子。
皇上很显然是一个爱美之人,因为但凡长得漂亮点的都被他封了封号。
孟归晚也直接得了一个才人的封号。
这七年里,她不断晋升,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的贵妃了。
“对不起,晚儿。”
皇帝在孟归晚的耳边亲昵着道歉。
孟归晚觉得自己已经够累了,不想理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一名公公前来禀告,“皇上,丞相在御书房等您,说有事禀告。”
皇帝叹了口气,缓缓放开孟归晚,给她整理了一下被自己弄乱的头发,“晚儿,又让你如愿把我赶走了。”
孟归晚看着那个走远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邬雪给自己整理好床,她想再睡会儿。
躺在柔软的床上,她不一会就睡着了。
这床是那个男人亲自布置的,材料也是选的最好的。
因为孟归晚从来都没有一个好觉。
孟归晚在梦里似乎回到了从前,自己和那个少年郎在青龙寺山前的石阶上狂奔,在漫天星辰的夜晚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还有那只大黄,还有那几只小猫……
等她醒来,已经入夜了,窗帘外面能依稀看到夜色的黑。
可殿里却比外面亮堂的多。
因为她极其怕黑,那个男人就寻了好几颗夜明珠给她装在寝殿照明。
“邬雪?”
门外的邬雪立马冲进孟归晚的卧室,着急的问:
“娘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孟归晚闭上眼睛,微微地摇头,“我梦见七年前了,我梦见他带着我在青龙寺……”
然而,还不等孟归晚说完。
邬雪就一句加重语气的“娘娘”叫停了。
孟归晚只好作罢。
她明白邬雪的好心,她如今是天子的女人,若被人抓住把柄,尤其是那些恨不得弄死她的人,自己估计就项上人头都难保了。
“他……如今怎么样了?”
“娘娘,莫不是忘了,他与丞相之女的婚礼,可是您和皇上亲自主持的。”
邬雪如今十分厌恶那个曾经的故人,他凭什么指责娘娘,他不是一样娶了别人,当了丞相的乘龙快婿。
孟归晚的心一阵绞痛,“邬雪,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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