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 冤到吐血
“陈少宗主此话何意,请解释一遍,我道门难道还会伤害自己的盟友和弟子么?你以为都和你们魔道岸一般凶残!”云遥子怒目相视。
“陈少宗主这般说话,实属不智,我圣教昨日死伤不少,你倒是说说我圣教有伤害自己精英弟子的教规?”冷月山人补刀。
不大的房间中,齐声威逼,这种场面,就算是陈正午都没有享受过,陈少寒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又怎么抵挡得住,赶紧求助的看向叔叔。
陈正午咳嗽一声,道:“各位各位,听我一言,此事终究没有定论,也许是有人故意愿望我们四教呢,让少寒在这探望,我们出去说,免得打扰了周督查恢复。”
说着,便赔笑的带着众人往外面走去。
陈少寒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鱼禾不善的目光,愤愤的哼了一声,推着轮椅上前查看周辰的伤势。见周辰果然是真的昏迷,便开始打量起他的身体,可是身上缠着绷带,到底哪里受的伤也看不出来。
他又不甘心的看向四周,卫生院的这小院本来就是租用的商家的院子,设备都是后来添加的,像是一个大点的四合院,并不复杂,除了这一间病房外,便只有个临时的手术室和药房,而周辰昨晚休息的那间房间,则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桌子,十分简陋。
陈少寒让陈小天蹲下去看看床底下,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再抬头看上面,这房间很高,上面有房梁,木质结构,带着一点古色古香,可陈少寒没有心情看这些,他查看着打斗的痕迹,在房梁上看到了几道利刃划过的痕迹,痕迹一直延伸到了门口,从窗户处消失。
“看来这杀手是从窗户偷偷爬进来进入房梁,然后伺机动手。”陈小天跟警察打了很多的交道,也勉强懂点侦查的道理,推理着现场。
“对了,周辰是怎么受的伤?”陈少寒忽然问道。
“中毒,身上也有伤,应该是那杀手想先用下毒对周辰下手,结果并没有毒死他,反而让周辰察觉了,然后才不得已动手的。”陈小天一指窗户的痕迹:“这窗户本来是破的,早晨被人抬起来了,周辰应该是跳了出去,这才引起了外面警卫的注意。”
陈少寒点着头,又道:“奇怪,为什么那些杀手要杀周辰,却准备了没有毒死他的毒?”
陈小天眨眨眼,想要吐槽,可看自家少宗主是真的不懂,便说道:“您忘了周辰的名号了?他可是号称神医的,对解毒和防毒自有自己的办法,您之前中了古代鸩毒都能够救活,他对自己肯定更加在行。”
陈少寒这才想起,尴尬的笑了下。
“这是第一批杀手,本来要被圣教的鹰卫围住了,结果却发现从其他地方也有杀手埋伏,结果三面分心,却让这三股杀手全都逃跑了,没有抓住任何的活口。”陈小天指着四合院的房顶,可惜的道。
陈少寒仍不甘心,对着病房眼睛眨了两下,忽然间说道:“对了,这间房间好像没有查过吧?”
陈小天呆了呆,说:“这……不合适吧?周辰还重伤呢,太打扰会被说的。”
陈少寒立刻说:“合适,本少是洗清嫌疑,他重伤又怎么了?”
鱼禾靠在门边,冷冷的道:“怎么,你难道是我故意动手,要杀救了我的周大哥?”
陈少寒淡淡道:“鱼禾小姐是道门之人,按说应该和和尚一般不理红尘,我也不想怀疑你,可你天天跟着个男人身边,孤男寡女,谁知道是有什么企图呢?我就不信,堂堂圣教鹰卫守护下,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只能让鱼禾小姐委屈一下了。”
道门之人就在外面,但周辰一日不醒,而且道门的嫌疑的确是有,所以也不好阻止,任由陈少寒施为。
陈小天用力小心的抬着病床挪了一下位置,然后到了病床角落里面敲敲墙壁,踩踩地面,如果说人不是从高空离开的,而是通过暗道,这也是说的通的。
周辰被吵杂声震得闷哼了一声,眼皮眨了一下,陈少寒正有点烦躁,看到周辰好像快醒了,立马推着轮椅靠过来,冷声喝道:“周督查,想要杀你的人到底是谁,你快说?”
“周大哥醒了?”鱼禾惊喜的靠过来,看了一眼,忽然尖叫道:“陈少寒,你做什么,你要杀了周大哥么!”
“放肆!小子,你真是狂妄无比!”
“恶徒!当着本僧面你还想商人!”
“陈副宗主,你的好侄子难道想畏罪杀人!”
一连三声怒喝,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云遥子、广慈、冷月山人齐声步入了房间,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样。
陈正午连忙拦住三人,回头看着被吓傻了的陈正午,见他手还抓在周辰的脖领上,这一刻,陈正午真想撒手离开,再也不想管这个侄子。
“臭小子!你真的要气死我不成?还不放开周督查!”陈正午怒吼道。
陈少寒一心只想洗清自己的冤屈,他觉得自己这会儿比窦娥还冤,松开了周辰,道:“我没有想要杀他,刚刚周辰真的要醒了,我是想问他谁伤的他。”
云遥子冷笑一声,道:“魔道岸就是这样慰问伤者的么,若不是我在这里,今日周小友恐怕就要被真的杀了!”
陈少寒惊怒道:“你这道士不要血口喷人,我不是凶手!”
云遥子道:“你如果不是凶手,为何见周小友醒了会这么大反应?你不是怕他发现了什么,会供出你吧?”
陈少寒有理说不清,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嘶吼道:“我本好端端骑着白马在大街上,有人要杀周辰关我何事!杀他就杀他,为何还要伤我!我在病床躺不能躺,坐不能坐,可有人为我喊过冤屈?如今周辰受伤,我还要勉强赶来解释!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你们这样血口喷人,是不是要故意陷害我?”
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连在门口看戏的任霞都有点于心不忍。
云遥子冷笑不说话,一旁广慈打着圆场:“陈少寒,你不要激动,如果不是你,你且说说,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他说道这儿,忽然从门外闯进来一个人,摇着羽扇,面色焦虑,看着病床上的周辰,失色道:“周兄,你怎么了?”
陈少寒看着这人,陈小天在他耳边说了声御星宇。
御星宇怒视四周,脸色阴沉的道:“周辰是我玉楼的人,你们四教胆子未免太大了点吧,伤我玉楼督查!”
四教加起来的力量比玉楼高出不少,因此对于御星宇的愤怒并不在意,陈正午冷冷的说:“御星宇,杀周辰的人可不是我们,你用不着对我们发脾气!这件事情,你自己也有嫌疑,玉楼的人对周辰什么态度,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么?”
刚说到这里,御星宇突然一掌拍在墙上,墙壁无声的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凹痕,震得墙壁都抖了一下,御星宇冷冷道:“陈副宗主,你说什么,本少没有听清楚,可否请你再说一遍?”
御星宇从不发火,一朝动怒,犹如猛虎扑杀猎物,极为吓人。陈正午被这吓了一跳,倒不是怕御星宇动手,而是怕他万一将房子拆了,再把周辰砸死了,那样的话,开山宗和世俗人那边就真的只能火拼了,一旦打起来,这就没法停下来。
御星宇看陈正午不敢动火,翻了个白眼,随手扇着羽扇说道:“你们说我玉楼也有嫌疑,可有证据?”
陈少寒看不过眼,阴阳怪气的道:“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御星宇居高临下的斜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的道:“陈少是不是不懂规矩?谁怀疑谁举证,你们怀疑我玉楼,就要拿出证据,否则,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开山宗和羽罗山都不是我玉楼的人,我犯不着凑这个热闹。”
“你,你!”陈少寒气得发抖,刚吐了血的脸上又一阵惨白。
“鱼禾小姐,你能否将昨夜的经过跟我说一说,我在这红尘外域中多年,或许有点线索。”御星宇看向一旁的鱼禾,客气的道。
鱼禾仔细的打量着御星宇,心说这个人和他妹妹长得真是太像了,如果不是的确男声和胸部平坦,几乎就可以当成一个人。鱼禾将过程说了一遍。
御星宇的脸色微微的古怪,稍微沉默了一下,突然害怕的道:“各位,恐怕这的确不是你们四教所为,你们真的是冤枉了陈少宗主啊。陈少宗主,真是对不起了,御星宇先给你道个歉。”
这句话不亚于天籁一般,陈少寒都以为无望洗脱了,却没有想到御星宇竟然主动帮他洗清嫌疑,一时间,眼泪含在眼眶里,泪汪汪的看着御星宇,说:“宇少,你何错只有,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陈少寒的大哥,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
御星宇一阵客套,短短几句话,两个人差点就要找地方拜把子。
一旁的四教高层还都在等着御星宇的下文,陈正午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少寒,你伤势还没好,且等一等再说结拜的事情。宇少,还是请你说说为何,这不是我们四教所为?”
御星宇闻言,说道:“这说来就话长了,还要从十年前,我玉楼一场灾难说起。其实这座各位眼前看到的玉楼,并非维持百年的玉楼原址,而是从玉楼基础上重新建造的。十年前,玉楼发生了一场大火,我当日正好在玉楼上玩耍,发生大火的时候并不知情……”
说道这里,御星宇看了一眼其他人的脸色,发现他们的确是在听自己的话,便继续说到:“本来有人想要救我,可是他们没有钥匙,无法进入玉楼的九层,很快大火就烧到了九层,我被熏得眼晕脑胀,本来以为自己会死在大火中……”
“啊,那大哥当日可安然无恙?”陈少寒紧张的问,话刚说完,房中齐刷刷的用白痴的脸色看着他。
“咳咳,多谢小弟你的担心,我现在好端端站在这里,当然是无恙的。”御星宇憋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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