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师鳞泷左近次
鳞泷左近次看着面前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小女孩，红发披散，因许久没有细细打理有些色泽暗淡，面庞是缺乏血色的白，白的有些透明，能隐隐看到皮肤下一些细微的血管。
四照月藤在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从容不迫，但她的眼睛暴露了她的真实心理。
那双天青色的瞳孔虽然在看着鳞泷左近次，但是一直没有落定的焦点。
四照月藤终于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我可以留下吗，爷爷，谢谢你们的照顾。”她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但是我现在暂时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我的力气很大，体力活我都可以做。我学东西很快，我可以帮您做很多事情！”
四照月藤知道她现在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让她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以及拥有一个可以学习咒力的地方。她刚才打开了自己的感知，知道自己此刻正在一座云雾缭绕的大山内。
这显然是非常好的位置。
鳞泷左近次没有直接给她答复，反而是慢慢的引导她。“我当然可以留下你，但我也可以为你提供其他帮助。”
他虽然隐居在这峡雾山内，但是鬼杀队猎鬼人培育员的屋子，仍然是有一定风险的。
这个孩子被富冈义勇带来时，他就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生气围绕着她。
他很多年不曾见过这样神奇的孩子了。
这座山都要因为她而苏醒。所以他做主将这个孩子暂时留了下来，而不是送下山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的嗅觉很敏锐，我能察觉到很多东西。你的内心有怒火，那股强烈的负面情绪会反噬到你的。”
“孩子，我的弟子发现你时周围荒无人烟，你想要留下来，你的家人呢。”
“他们都死了。被吃人的像黑泥一样的鬼怪杀死的。”四照月藤顿了顿，双手用力攥紧膝上的衣服，“整个村子都没有了我们的攻击也无法伤害到它，然后我被我的哥哥保护着活了下来。”
“他也死了”四照月藤有些哽咽，“我想要报仇，但那个鬼已经不见了。”
“只有我活了下来。”
“你想杀鬼吗？”鳞泷左近次问道，四照月藤微愣，这个带着天狗面具的老人是知道鬼吗。
她下意识的将感知放大集中到这位老者身上，一瞬间她的眼睛就有些负荷不住的出现血丝。
“我想。”更何况她已经知道剧情的源点就是那位鬼王的出现，她本就是为这件事引发的剧情而回到世界的。四照月藤睁大的眼睛，她更加专注的看向鳞泷左近次。
“我希望您能收留我在此处停留一段时间，然后我想要找到猎鬼人所在的地方去学习杀鬼。”
但是她现在还需要能控制住身体的状况，待平稳后出发。
四照月藤放缓呼吸，这次她终于看到——
面前的这个带着天狗面具的老者身着有着水纹和云纹交织的和式外套，身姿挺直，只站在那就给她一种如江河般深邃而平缓的气息，又与这座山林融汇在一起。
像水一般，可以是平静的汪洋，也可以包裹着骇浪般的力量。
以及他的灵魂正在闪烁，是温柔的蓝光。四照月藤意识到了什么。
“我想阻止这种不正常的死亡。我想不该死去的人不要死去。”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能感觉到你的不一般，你的体内有一股非常庞大的气，牵扯着周围一切生机都在翻滚。”
就像是他的弟子这一周内每天都在修理树木，院内的柴都快堆成山了，老者的语气里没有变化。他的弟子们也察觉到了这些异常，但都保密下来，同时明白了为什么当时的富冈义勇认为四照月藤只是在睡觉。
那样强大的生命力。
“你有非常强大的潜力，你的未来不会局限于此。”这一次鳞泷左近次非常的正式，眼神平稳的穿过遮住他面部的面具。衬着他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
“你这般似乎有着特殊的能力又潜力无限的孩子，还没长大成人，很容易因心智不全或仇恨放纵迷失自己，可能在未来将来成为为祸一方的存在，而使无辜者未来因你而遭殃，又或者早早的死去。”
“我本想待你醒来，若你你前路茫茫，我不吝指点一二，去山下为你寻找另一条路，你或许可以平稳的度过一生。”
“但我也很高兴，你已经有了自己想走的路。”
寻常的人家不适合她，蝶屋又会限制她的天赋。
四照月藤放缓呼吸，她看着眼前这闪着蓝光的灵魂如明灯为她照出一条前行道路。
“我是鳞泷左近次，鬼杀队前任水柱，现为鬼杀队培育师，所掌握的是呼吸法中水之呼吸一脉，是最为完整全面的呼吸法之一。所有加入鬼杀队的剑士的目的就是灭杀恶鬼。”
“我之道，是为守护。”
“我可以教会你力量，但习得我的刀法和呼吸法，不得无故挥刀向同伴、平民。”
“你愿意拜我为师吗？”老者走向前，屈膝而下，正襟端坐，门外一位有着肉色及肩长发，银色的瞳眸中有着横纹，右侧嘴角有一道长至脸颊的伤痕的少年这时走了进来，微微弯腰，将一把武士刀递给鳞泷左近次。
老者接过将武士刀放置于膝上，微伸向前。
障子门外是有着墨绿色头发穿着粉色樱花纹样羽的织满脸微笑的女孩，她带着一个面无表情有着蓝色眼瞳，身着枣红色的羽织的男孩安静的站着。
在四照月藤的感知里，这里出现的每一位的灵魂都闪着微微的蓝光。
原来她早已进入了大本营？
“我愿意。”四照月藤垂下头，向带着天狗面具的老者跪拜而下，额前轻碰刀身。
刀身上的“恶鬼灭杀”的刻字已经有一些磨损了，柄卷微翻粗糙，刀镡是深蓝有水波的纹样。老者的气息虽然平和，却又与有着凛然杀意的刀相互相应。
天狗面具后的老者的嘴角微扬。
基石空间里，五条悟翻了个身，他仅剩的那枚眼睛透过四照月藤在世界外带着的手珠目睹着这一切的经过。
“这样才对嘛，不需要着急，哪怕是破碎的世界，也一定是会站在基石的那边。”
四照月藤的存在本身，就足以是打破剧情的存在了。
世界和基石之间是缺一不可的。
——
次日，鳞泷左近次的几位弟子已经被他赶到山上去训练，一路上是各种陷阱，巨石垂摆，山崩地裂。富冈义勇呼哧呼哧的跟着两位脚步轻盈的师兄师姐。
“藤不是也被收为徒了吗，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训练。”
此时他们已经在昨夜见证了师傅收下的新弟子，也知道了四照月藤的名字。
真菰是非常高兴多了一位小师妹的，有女孩和她一起：“藤的身体还在修复，师傅说在恢复前不参与训练，她好像要学别的。”
“学什么？我为什么没有。”大概是因为四照月藤是被富冈义勇带来的，哪怕此时汗水都快糊迷了眼睛，他还是问道。
就是这个问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抱怨师傅偏心年。
但经过一周相处已经明白富冈义勇脾性的靖兔微微一笑，想起今早师傅拿着几本书：“师傅说要她学读书认字。”
“藤才八岁呢。”
——
在岛国，师徒关系在整个社会始终是一个根深蒂固的存在，这样非常严厉的关系，有利于一些特殊的技艺和文化的传承。
师傅付出他所有的知识精心教导徒弟，又从徒弟身上获得一定的利益回报，被认为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而作为徒弟时，必须要忍受师傅的严厉教训，同时也要忍受没能成才之前的一切困难。
但鳞泷左近次并不是如此，他们这样自称为培育者的存在主要为希望加入鬼杀队的人进行基础的战斗指导和传授狩猎鬼所必须的“呼吸法”。有藤之家和产屋敷世代的支持。
鳞泷左近次并并不想要从他的弟子身上得到什么，恰恰相反，他在训练时严厉非常，带着天狗面具保持威严，这些严格的指导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他的学生们能够在与鬼的对抗中活下来。
他目送这些孩子们走上一条生死未卜的道路，所以训练之外，他如同每一位弟子和蔼的长辈。
尽他所能的照顾他们。
因此拜师成功以后的四照月藤很快的察觉到这一点，在熊与不熊的边缘开始反复横跳。
日子已经过得很苦啦！人怎么能不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
那个恐怖的天狗面具对于四照月藤而言根本不算啥，毕竟她能观测，她已经发现了鳞泷左近次是一个面相超级温柔的帅爷爷！
你问我你想知道具体是长什么样？略~她不告诉你！
所以真菰靖兔等人下山快要抵达鳞泷左近次的小屋时，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声巨大的轰响声和小女孩的叫声。
“轰——”的一声，不断有碎石滑落，激起一片灰尘，周围的树木哗啦哗啦，好像在为小女孩鼓掌。
那个一头红发的女孩拿着和她差不多高的武士刀，站在一个巨大的石球面前，帅气的站着。
石球的中央出现一条非常清晰光滑的裂缝，将石球分成了两半倒下。
“师傅！我已经劈开了，我都说了很简单嘛，你快教我水之呼吸吧！”
鳞泷左近次带着天狗面具的拿着书本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装模作样实则偷偷稳住自己颤抖的小腿。
他的天狗面具上蒙上了细细一层灰尘，这会倒是不怎么可怕了，反而有一点滑稽。
鳞泷左近次自认为不是为了拔苗助长而消耗有潜力的孩子未来的人。
“今天抄书的份额，两倍。”
“啊！！为什么啊师傅！”小红毛上蹿下跳把武士刀一丢就扑上前拽着鳞泷左近次的衣摆耍赖道。“我不想看书啊——看书又不能杀鬼！”
“水之呼吸水之呼吸水之呼吸水之呼吸”
但是为了后面的训练，他要因材施教鳞泷左近次深吸一口气。
天狗的面具脸上一抹寒光闪过。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修复身体？”
真菰则是满脸笑眯眯，真好啊，之前一直很担心藤酱醒来时的情绪和心理不好，这会是恢复过来了吗？现在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状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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