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寻鬼8
陶甜和李丹躲进二楼播音室，关上门后，两人才瘫坐在地上喘气，眺望黑如墨的窗外。
陶甜比李丹更为震惊，她看得很仔细，操场中站在最后面的那人是龙辉。
龙辉浅浅一笑，眼中尽是开心。
他无声口型说:又见面了。
等等
草!
陶甜猛地站起:“我们跑什么。”咱们什么身份，是鬼啊，鬼啊。
李丹回神，双手用力一拍:“对哦。”
“去601。”
李丹:“没有钥匙进不去吧。”
陶甜变戏法般拿出两块大石头:“砸窗户爬进去。”
李丹有些担心:“动静太大会不会被发现。”
陶甜:“你再废话就先拿你脑袋试手。”
李丹收起脖子，老老实实跟在陶甜身后，不敢说话。
“我们被困在楼梯里了。”
从二楼爬楼梯到六楼花不了多少时间，明明六楼标志就在眼前，一节节台阶往上走，越走台阶越多。
陶甜扶着把手往楼下看，深不见底。
李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擦汗，今日的运动量超标，希望回家后称体重能少几斤。
陶甜没有理他，目光死死盯着楼梯间间隙，白影速度很快，快到眨眼间就会消失，陶甜一直在数白影闪过的次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白影停在离他们五六节台阶远的地方，身上冒着热气，它向陶甜伸出一只手，黄稠的脓液从底下冒出，手指尖端被切掉了，整个手伤口溃烂不堪，无数条蛆在手臂里蠕动。
陶甜瞳孔一缩，果断从楼梯间隙中跳下去。
“跟上我!”
和其他鬼不同，白影充满了杀气，它的目标不止陶甜，还有李丹。
李丹稍微晚了一步，跳下的瞬间被抓住一只鞋，倒立在空中，他赶紧左脚踢右脚，脱掉那只鞋，白影拎起鞋子，仔细端详，随后愤怒地撕成两瓣。
陶甜躺在地上，她赌对了，真正的六楼入口在这，掉下来后手肘有些擦伤，不过不碍事，忽然她听见一声惨叫，敏捷的往一侧滚去。
“啪”的巨响，李丹四脚朝天躺在她刚才的位置，肚子上的肉快要溢出衣服，他艰难坐起来，往下拉扯衣服，拍身上的灰尘。
“疼死我了。”
“你听，是读书声。”陶甜让李丹安静一下。
六楼只有一间废弃的601教室，他们站在窗外，可以看见靠近走廊侧的桌子上薄薄的积灰，里面空无一人，前后门没有打开的痕迹。
两人听了很久，读书声的确是从601传出的，陶甜试着移动玻璃，但窗从里面锁住了，她掂了掂石头的重量，使劲砸窗户，把整块玻璃全敲碎，随后丢掉石头，双手撑在窗槽上，一蹬脚，身体前半部分越过了窗户，她小心翼翼绕开周围比较尖的玻璃部分。进去后，她在教室走了一圈，没有发生什么。
读书声在李丹进来的瞬间消失了。
“叮铃铃！”
差点以为闹钟响了。
仔细一听，是上课铃。
陶甜再次睁开眼睛，周围突然多了许多人。她回头，突然和一个熟悉的面孔对上，这张脸她曾在投票环节见过，也在操场众鬼抓人的时候见过，是个和陶甜差不多大的男孩。
清澈灵动的眼睛好像在述说他还是那个没有经历死亡，不知道红清单的单纯高中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惨死。
“别想抄我作业。”男孩捂住桌上的作业本，警惕的看着陶甜。
“”我是这种人吗
陶甜低头，发现自己坐在座位上，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教室里只有笔触碰纸的“唰咧”声，少数同学压低声音背书。
她默默观察四周，当然也有人观察她，这间教室刚好五十人坐满，亡灵，活着的人，都在认真扮演学生的角色，一时间，竟然有些和平。
张嘉伟起身走到讲台:“临近期末，为了检测大家的水平，老师给大家准备了套试卷，等下无人监考，希望大家自觉遵守规则。”
“响铃即收卷。”
“每组最后个同学把桌面上的书收上来。”
陶甜坐在倒数第三排，她把书递给谷河。
谷河沉着脸把书递给张嘉伟，他知道，下面有多少双眼睛期待看他的笑话。
我能杀死你一次，也能杀死第二次。
张嘉伟摸脸，疑惑问道:“同学，我脸上有东西吗”
谷河讽刺:“你脸上一片空白。”
“可我觉得我的脸又红又烫。”张嘉伟向他狠狠刮了个眼刀子，脸上的薄皮泛红，血珠从每个毛孔中渗出，密密麻麻挂在脸上。
张嘉伟把试卷发下去后回到座位。
陶甜拿到试卷的那一刻十分诧异，居然是张白纸。
她偏头看了眼坐在前方的张嘉伟和龙辉，两人一笔没动，靠在椅子上发呆，还有几个人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我懂了，这是给活人的试卷，至于什么内容，看某些人焦头烂额的样子，估计不是好题。不过自己明面上还是他们这边的，白纸上必须得写几个字糊弄一下。
写啥好呢。
陶甜拿起笔，默写了几段安艺小说中有趣的剧情，一笔一划慢悠悠，与其他人形成强烈对比。
“叮铃铃！”
铃响停笔。
一个身材平庸的女老师踩着高跟鞋优雅走进教室，她捻起前排某个人的试卷，摊在讲台：“失手害死同伴”
“我怎么记得是你故意骗他进入办公室。”
“零分。”
被宣判死刑后，他的前后桌起身把尿裤子的他架在肩膀上，哼着小曲拖出教室，没过多久，窗外飞快划过一个黑影，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砸在所有活人心上。
不一会儿，前后桌说说笑笑从后门走进来，回到座位上。
老师又随机拿起一张试卷，看完后点点头。
“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谢谢老师。”
逃过一劫，那人结巴道谢，脸憋得红彤彤，好像下秒就会断气。
“报告。”
虚弱的声音打断老师的点评，她不耐烦的看向左边。
一张血手拍在门上，他脖子断了，所以头抬不起来，歪着靠在肩膀上，两只腿各朝两边，拖在地上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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