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实在难原谅
凤青璃能理解她的心情,于是也不反驳,听她继续埋怨,甚至说着极为针对的话语。
姜婍筠满腹怨气,脸上的表情也微微严肃了几分,“你带走了这么多药不说,一去就是许多年,我刚刚能记事,你便离开了,你可知外人是如何说的么?”
“他们说,你跟野汉子私奔了,而我根本不是姜家血脉,一定是野种。”姜婍筠十分委屈,她曾经是多么期待能一家和睦。
“若不是我爹极力压下族内众人的谣言,我还不知要被人如何嘲笑、羞辱。”
凤青璃不敢想象姜婍筠当初是怎么过的,此刻心如刀割。
姜婍筠又质问道:“你若是用药物去救人,何必一走便是十来年。”
凤青璃连忙解释道:“那蛊真的是很难解,整个庚夷族都为此牺牲了不少,我用了三年的时间研制出了结果,可当我正要回到姜家,族中之人便驱赶我。”
“你可知那时的我也恨啊!他们污蔑我,还要赶走我,不承认我是姜家的人,还将我的婢女打死,我也是带着恨意,被逼无奈留在了庚夷族,也只有他们才肯收留我。”
凤青璃提到过往,也是十分无奈和委屈。
“我也曾用自己的医术救过姜家的长辈,可当我费劲心力回到姜家的时候,他们却那样对我。”
凤青璃又继续提起过往之事,“姜家的许多人本就不接受我,他们觉得我来自异族,是异类,也只有你爹才对我爱护有加。”
姜婍筠仍然不肯接受她的借口,“既然你知道他对你,为何就这么走了,为何不同他当面说,就这样一气之下一走了之。”
“你可知爹得知你被赶走后,便十分悲痛……你分明就是不爱他,分明就是不想留在姜家,那些都是你想离开的借口。”
说道这里,姜婍筠又理论道:“还有,那药物你拿走了这么多,可最后呢,真的用得了这么多么?剩下的你还回来了么?你总想着你的族人,心里根本就没有姜家,以至最后灭门之际,那药只剩一颗,只够救我一人。”
凤青璃知道此事的错打扮都在自己,也不多解释,任由姜婍筠指责她。
“你再恨,再委屈,也不该在这里躲了这么久,一次回家探望都没有,连姜家灭门的时候,都未来营救,你可有心啊?”说到这里,姜婍筠忍不住落了泪。
凤青璃浑身颤抖,她真是后悔了,当初她听闻姜家出了事,也曾回来一探,却发现为时已晚,一家人都死于这场祸事,连自己的女儿都没能幸免。
她本就恨宸国人,得知宸国皇帝下的令,便更是痛恨了,于是便留在了庚夷,自己一人度过这后半生。
姜婍筠又道:“你若当初能多留下一粒解药,哪怕时候你还回来一粒,都能保住我爹的命,他对你是多好呀!”
说到这里,她擦了擦眼泪,而后道:“我本以为你得知消息,能尽快来救我,带我离开,可最后收留我的却是黎国皇帝文显帝,他将我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他也是一个爱着你的人,若当初你是因为他离开姜家,我也认了,我也能接受,可并不是这样的……”
“我的人生中,从未有母亲这个角色,从养育到成长,再到蒙难,最后到收留,你从未出现过。”
凤青璃哭道:“对不起,璃儿,是我对不起你。”
姜婍筠也哭道:“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么,还有什么能够弥补这一切呢?!”
凤青璃无奈的低头,她如今除了保住姜婍筠的命,其他的都做不到了。
“璃儿,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会保住你的孩子。”凤青璃只盼能多弥补一些。
“如今药已齐全,您无需再费心了。”姜婍筠刻意用这般客气的语气说道。
凤青璃心如死灰,她感受到了姜婍筠的决绝,感受到她根本就不想原谅她。
话说到了这里,姜婍筠已无话可说,开始下逐客令了。
“我要休息了!”
凤青璃知道她现在还在激动,不想见到她,于是无声的离开了。
……
与此同时,暗绝已帮涂冲调理好身体,腿也已无大碍,如今可自由行动,只不过在运功之际还是有些影响。
二人一路折回,这才打听到了不少消息,感叹世事多变。
得知楚胤恒折了不少兵将,涂冲更是着急赶回去,甚至在路上多番攻击暗绝,他并没有下杀手,也知道暗绝能敌得过,他就好似在发泄着怒气一般。
沿路走来,他们才知道楚胤恒早就躲到了行宫,而起意军已和庚夷族联手了,此后楚胤恒便开始调动大军,却无人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而就在这时,暗绝才动了一些念头,想到涂冲手上的兵符,能调动不少兵马,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涂冲好似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一路不仅防备,也开始真的攻击暗绝了。
二人相杀一路,渐渐也分道扬镳,但他们却总也与对方分不开,不论在哪里落脚,都会在对方附近。
直至这日,他们来到一镇中,同住在一家客栈,涂冲终于忍不住,夜里便杀入暗绝房中。
暗绝早已防备着他,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每一招每一式都不肯下杀手,只是一味的忍让。
“师兄,总是这样可不是事儿,太磨叽了,不如给我个痛快。”涂冲一边狞笑,一边攻击。
暗绝也不知为何,攻击越发失了准头和力道。
“你明知道我不忍心,我……”暗绝突然停住,没在说下去。
而他潜意识中要说出口的,连他自己都未好好想过,他怎会那么想,怎会被涂冲所影响,动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涂冲笑道:“哼!不如这样,一直相杀多每一次,不如我让你一命,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我。”
说罢,此刻正在二人正面对招之际,眼看涂冲就要挡下这一剑,但猛然间收了武器,任凭暗绝那利刃向着他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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