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当年的无奈
周半坤一怔，然后磕磕巴巴的，“额……这个……这个……”
姜婍筠脑海中跳出了一个答案，便也脱口而出，“亲人的心头血？！”
文显帝也一怔，接下来便也知道瞒不住了。
“璃儿……”
姜婍筠打断他道：“是不是她、是不是？”
“谁？”文显帝装作不知。
姜婍筠眼圈微红道：“是她用自己的心头血救了我对么？”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安静，谁也没有回应她，气氛一时变得沉闷而又凝重。
“她竟然用自己的心头血……”姜婍筠心里有些难受，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文显帝蹙着眉头道：“是她不让我们说的。”
“她现在如何？”姜婍筠一脸颓丧，还是忍不住低声问出了口。
周半坤像做了坏事被发现，此刻只能如实交代一般，怯生生道：“她还有口气，只是一直没有醒。”
“那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姜婍筠又问。
周半坤有些难过道：“这个不好说，也许很快，也许一辈子都这样像个活死人一般。”
姜婍筠心脏如受重创一般，“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文显帝低叹道：“哎！你娘她说什么也不让我告诉你。”
“可你能阻拦的！”姜婍筠抬头质问着。
她不想欠她的，她还没有完全接受她，如今却欠了她这么多，叫她如何面对。
文显帝解释道：“她与我说的时候并没有交代的这么明白，只是说如果她走了，叫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第二日，我进她屋内便发现她心口处渗出鲜血，人已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桌上的碗中还有几滴鲜血，以及她留下的一封信。”
文显帝一脸哀痛的扶着额头，也有些不想回忆，眼圈也跟着红了几分。
“看了信之后，我才知道她的目的，原来她早就做好了诀别的打算了。”
说完，他眼角便溢出了泪水。
姜绮筠沉默了半晌，心里七上八下的，最后还是决定道：“我要去看看她。”
文显帝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也缓和了几分，于是便欣然带她离开。
来到庚夷族营地，那些族人用异样的目光望着姜绮筠，许是知道她是圣女的女儿，感到不可思议吧！
此刻，这里只有部分组人和族长，长老和其他将领已经带着人马与顾寒绝一道出征了。
再度见到族长，族长比先前更是恭敬了，毕竟姜绮筠身份特殊。
姜绮筠来到一处竹木屋内，先是发现了凤青璃躺在那里，此刻凤青璃像是熟睡的人一般，完全看不到她有任何的疼痛煎熬。
她快步走上去，为她把脉，这脉象十分虚弱，但脉搏均匀，只是元气大损。
要知道心脏是要害，若被重创必死无疑，哪怕是取心头几滴血，那也是十分危险的。
文显帝缓缓走到跟前，淡淡道：“她当初不是没有去救姜家，而是姜家人将她赶出来的。”
姜绮筠一惊，这才反应到文显帝在说什么，于是用疑惑的眼光望着他。
只听文显帝又道：“姜家的族中长辈本就不喜她，更怕她剩下个儿子，抢了姜家的财产，于是将半年后就赶回姜家的她赶出了家门。”
“……你娘当初并非一走了之，也并非是一去好多年，她其实只在庚夷呆了半年便赶回，还带着剩下的药。可是姜家那些族人一个个驱逐她，她到最后都未见到你爹一面。”
文显帝将当年的真相一一道出。
姜绮筠这才知道，一切并非她想的那样，而凤青璃也并非是冷血无情之人。
文显帝又道：“她无处可去，便又回到了庚夷。”
“而姜家人却在背后败坏她，让她名誉扫地，更是让你爹心痛不已。”
他顿了顿，心中只为凤青璃感到不值。
“你娘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你的安危，我便时刻替她关注姜家的一切，直到打听到姜家有难，这才连忙派人想办法救下他们，并派人通知你娘。”
“我提前一步救下了你，可其他人我无能为力。”
姜绮筠感激道：“父皇的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
文显帝笑了笑道：“你是她的女儿，我自然当做是我亲生骨肉一般。”
他有继续回忆道：“当年我派人来庚夷通知你娘，据说你娘得知以后便赶往姜家，但却晚了一步，之后便听说她已殉情的消息。”
“当我知道的时候，悲痛欲绝，心中却也有些不信，之后便派人到各地区寻找你娘的线索，可最终只有一个答案，那便是她早已去世。”
“没多久，关于你娘的死因众说纷纭，有人说当年她离开姜家后没多久便死了，有人说她在姜家灭门口就殉情了，还有人说当初她被赶出姜家后，走投无路，投河自尽了。”
他苦笑道：“不管哪一个结果，都不是我想听到的，可我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终是在姜家灭门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渐渐的我也接受了她去世的消息。”
他拍了拍姜绮筠的肩膀道：“别再恨她了，她真的是不容易，何况她当初赶回姜家的时候，也将剩下的药带回去了，可是姜家人不接受，直说这药算是弥补她的。而你爹被姜家人瞒骗，以为是她与别人私奔，也卧病不起，一病便是一年。”
“可怜你娘在姜家附近苦苦等待，等待你爹见她一面，可等了几个月也不见他出姜家家门，姜家人还放话是她将你爹气病，你爹是不会原谅她的，她这才放弃。”
“哎！可怜她连你爹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听到文显帝口中的真相，姜绮筠也苦笑了一声道：“她为什么不早说？”
文显帝无奈道：“许是不想替自己过多辩解吧！让你知道她承受的一切，怕你担心，也总有为自己找借口的嫌疑，不告诉你，又会被你误解，她也是左右为难。”
姜绮筠也不再说话，眼圈微红，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二人沉默了半晌，姜绮筠才小声道：“父皇，你当年是怎么与她结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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