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亦是欢喜亦是愁

转眼之间便已到了秋天，南方的秋天很是奇妙……

        每当清晨和入夜时分，空气中弥漫着清凉的气息，人们这时候都要多穿上一件衣服。

        而到了中午时分，太阳又格外的猛烈，微凉的秋意荡然无存，要不是这万里无云的天空，还真的让人感觉这还是在夏天……

        在距离长山杨桃坝村几十公里外的蛇游村，整个村都是姓张的人家。

        在土城墙边上住的一户人家名叫张泽噗，早年因为家里穷，到了四十多岁才取了一个在白沙老虎堂地主家的丫头妹做老婆。

        张泽噗自己常年在外面帮财主做木工，而妻子则在家，带着幼小的女儿，平日里给乡里帮忙着钿田，和照看家里面的几分田地，勉强能温饱过日。

        这天刚微微亮，一个年轻的妇女望着身旁睡着的女儿，悄悄地起身推开屋门，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但她的动作略显得有些迟缓……

        摸着自己怀胎九月的孕肚，心里在嘀咕着计算日子……

        在出门劳作之前，便跟邻居说了一声，叫他通知在外乡给财主做木工的丈夫回家，家里那两块田里种的稻谷准备要秋收了。

        第二天中午，常年在外给财主做木工的张泽噗回到了家中。

        张泽噗望着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妻子和只有五岁大的女儿，心里涌上一股心酸的滋味……

        终于，又到了一年秋收的时分，张泽噗忙着收割家里的稻谷，其实说不上忙，也就一天的功夫就可以收完。

        张泽噗家里就只有一块水推沙形成的两分种大的地，土壤十分的贫瘠，稻谷收成很低，还有一块地是需要打田租的（即是租了别人家的地来耕种，到了收成的时候要给主家田租）。

        若不是张泽噗外出帮别人做木工，根本就维持不了这个家庭的生计。

        到了傍晚时分，张泽噗收完稻谷回到了里，妻子已经做好饭再等着他回来吃饭了。

        一家人在吃着晚饭，忽然妻子的肚子疼了起了……

        张泽噗想到应该是孩子要出生了，连忙跑去请了村里面的接生婆过来给妻子接生。在那个年代，医疗资源匮乏，尤其是在偏远的农村，农村哪家人要是生孩子了的，都是去请那些懂些妇科知识的女人接生，在当时的农村称她们为接生婆。

        由于农村的妇女们都常年劳做家里的农活，因此张泽噗的妻子的身体十分的强壮，约摸过了一个小时，婴儿的叫声充满了这个本就不大的屋子。

        “恭喜啊，是个男孩子！”接生婆抱着一个孩子说到。接着又把孩子送回了妻子的怀里。

        张泽噗把接生婆送回了家后，便匆匆地往家里赶……

        这天晚上一家四口人挤在一间屋子里，看着母亲怀抱中熟睡的婴儿，五岁的女儿兴奋的在屋子里蹦蹦跳跳，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终于有弟弟咯！”“我终于有弟弟咯！”，她还跑到母亲的身边，伸出小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弟弟的脸颊……

        看着这眼前的一幕，张泽噗脸庞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却隐隐藏着一丝丝的失落。

        高兴的是母子能够平安，自己的长子在出生不久后就早早夭折了，而这第二个儿子，对于张泽噗而言，算得上是中年得子，张家的香火得以延续。

        当张泽噗环顾四周，看见这家徒四壁的困境，一想到这漫长的冬季即将来临，又得为家里添置几件被子而发愁。

        而当想到儿子以后的生活，张泽噗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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