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假如我早点认识你
左安石的哀嚎成功让左宁勾起了唇角:“酒而已,为何这么在意?”
少女的轻笑声把左安石那浑浑噩噩的意识彻底刺激醒。
左安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恍恍惚惚间把一股热气逼入心头。
功力运转,左安石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孩儿,左安石尴尬一笑:“也许是因为我醉了吧?”
酒气依旧在左安石的衣角上徘徊。
浓浓的酒味刺激着左宁的鼻子,也刺激到左宁的思绪。
看见左安石那红扑扑的一张脸,左宁突然产生一种想要靠近左安石的欲望。
于是她戳了戳左安石的脸颊,睁着大眼睛说道:“我见过很多喝醉了的人,但很少有人像你这样,在喝醉后还会用内力驱散酒气。”
左安石避开左宁的眼睛,非常敷衍地说道:“我那是打仗带来的习惯。”
左宁语塞,只是不停地看着左安石。
从左宁的眼里,左安石读出了怜悯。
可左安石是一个需要怜悯的人吗?
左安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酒壶,缓缓地把酒壶举起。
“人生百苦,我也没有体会过几味。”
清酒倾洒,凉风习习,左安石却连一口酒都没咽下。
谁让酒壶被左宁夺走了呢?
“夏虫不可语冰。你这将军之子能苦到哪里去?”
左宁咄咄逼人的语气竟然让左安石感受到几分怪异。
一会儿,左安石就意识到,左宁有一个天大的故事要讲。
于是,左安石半是诱导半是试探地开了开口:“难道,我十多年的感情不算感情吗?我一直向往军营,可到最后,我却发现,军旅生活并非我所期待的那样。”
大概是因为涉及到自己的过去吧,左安石感慨良多。
可就是因为左安石过多的感慨,左宁竟然瞬间语塞了。
她想过左安石千千万万种与自己争辩的可能,却唯独没有预算到左安石对自己的妥协。
与左安石的相处中,左宁慢慢察觉出左安石的傲性。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会允许别人凌驾于他之上。即使是他的父亲,他也是面服心不服、敢怒不敢言的。
因此,在意识到左安石对自己的妥协时,左宁是非常惊喜的。
即便这个妥协是不彻底的、还略微带点嘲讽的。
可左宁就是觉得心里暖和和的!
“安石,你是个好弟弟!”
左宁由衷地称赞道。
看着左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左安石的心突然虚了大半。他吞了吞口水,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弟弟再好,有相好的好吗?”
大概是因为这句话太唐突了吧,左宁皱起了眉头,良久才露出一张笑脸。
“有主人的我,不配有相好的。”
这一句话,就像戳破天花板的吊顶灯,明晃晃的,不带一丝一毫的隐瞒。
刚从左安石口中升起的一大堆斥责的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安石甚至觉得,自己对左宁太过苛刻了!
可他如何可以不苛刻?
这个假冒了自己姐姐的人,竟然只是一个仆人?
难道,这年头,高门贵女的身份这么不值钱吗?一个丫鬟就可以冒充?难道,这个被当成仆人买卖的丫头真的是他亲姐姐?看她这幅骨瘦如柴、畏首畏尾的样子,还真像个丫鬟!
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在左安石的心口弥漫。
左安石忍不住地拉着左宁的胳膊,想把左宁的嘴堵上,再不让她说话。
可就在他拉住左宁胳膊的那一瞬,左宁推开了他。
“弟弟,我们也要避嫌的吧?”
这一刻,左宁疏离而礼貌的语气像极了柳岩蝉。
畏首畏尾的左宁像突然成了一座山一样,笔直地站在左安石面前。
可左安石却没有产生敬畏。
他细眯了一双眼睛,非常不善地开口:“何为避嫌?你若真是我姐,又怎会躲避?”
左宁手中的酒壶被左安石轻轻捉住。
左安石拧开壶盖,把他渴求已久的琼浆玉液倒入口中。
可到这一刻,他才发现,酒壶中已经空无一物了。
近乎疯狂的左安石狠狠地瞪了一眼左宁。
可左宁的眼睛却如深深浅浅的池水般,把左安石缓缓催眠。
轰然倒下的左安石像石碑一般沉重,可左宁还是稳稳地托住了他。
“夜深了,你也该睡了。”
光芒从左宁的眼睛里消散。左宁的眼睛又恢复了寻常的黑白二色。
原来,刚刚让左安石入梦的,是她眼睛里的咒印。
一个温暖咒被左宁熟练地施展在左安石身上。
左宁慢慢地搀扶左安石回房。
路上,左安石一直未醒。
“弟弟,你要相信,姐姐我是对你好的。”
勉强把左安石搀扶回房间,左宁轻轻抚摸着左安石的眉头,非常温柔地说道。
注意到左安石微微皱起的眉头,左宁尽可能温和地替他抚平眉头。
温暖咒被左宁解下,薄薄的棉被被左宁覆盖到左安石身上,左安石喊了一声“热”。
“这时候也是该热了。”
一个清爽咒从左宁手中浮现。
左安石感受到凉意,忍不住地凑到左宁怀里。
笑得像狐狸一样的少女把模样俊俏的少年抱住。
少女动作的轻柔,仿佛怀中少年是她最珍贵的宝物。
“我的弟弟,我的弟弟。”
夜色越发浓厚,少女的眼睛也带上了朦朦胧胧的星光。
这一点模糊的星把少女无尽的欲望掩藏。
“我的弟弟,你应该不会像那个主人一样,不要我吧?”
昏昏沉沉的左安石听到了左宁的话,可他只把这句话当成梦语。
恰好赶入院落的寒山也听到这句话。但比起左宁的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寒山更好奇左宁的举动。
“宁娘子,小郎君并不喜欢别人碰他,希望您可以离开。”
左宁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依依不舍地说了一句:“好,我会走的。”
于是,左宁解开手上的清凉咒,把一直朝自己怀中窜动的左安石放离怀抱。
可谁也没有想到,即便左宁要离左安石而去,左安石依旧呢喃着“别走”。
寒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很清楚,待到自己的主子知道他干了什么事的时候,他是一定会生气的。
可现在,他能干什么呢?
匆匆赶入院落的寒山见证了不该见证的东西。
左宁也是知道,所有的美好都是一张遮羞布,一张把丑恶不堪的世界隔离出去的遮羞布。
体谅下人的左宁温柔开口:“没事,你可以退下了。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我就行。”
寒山退下。
抚摸着左安石的额发,左宁有些失落。
“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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