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诡异身法
“老臣有罪!辜负了女皇的信任,弄丢了盖勒特杰斯塔家族的塔彤拉萨慕小姐!”皇宫中的某个大殿上,紫衣老者斯维尔先生向端坐在宝座之上的女皇请罪。
大殿中,只有四人。一个跪的,三个站的。
大殿中最高的是女皇,这倒不是因为她的身形高,而是因为她站的地方高。
女皇身穿黑色长裙,外套金底金纹的皇袍,头戴镶嵌整颗蓝宝石的纯金皇冠,手腕上套着双厚重的银丝手套。金色皇袍宽大舒松,将女皇玲珑有致的身躯完全遮挡住。黑色长裙服服帖帖地簇拥着女皇的身躯,掩盖住她颈间的性感的锁骨,隐没了她的双腿。
女皇的脸上没有真实的笑容,也不会有真实的笑容,虚假的笑容提醒着她:她是这个帝国的王,也是这个帝国唯一的统治者。
女皇更没有表态。因为在这个宫殿之中,她是唯一一个真正不需要说话的人。
这是一间寻常的宫殿,可是在这个宫殿之中的人却没有一个是平凡的。
台阶下,是跪地不起的斯维尔先生,台阶尽头,是威风八面的女皇凯萨琳。
凯萨琳之下的台阶上,是始终坚定不移地维护着她的统治的莫西安夫人以及格斯特先生。夫人在左,先生在右。夫人穿白,先生穿黑。夫人持杖,先生用剑。夫人平民,先生贵族。
他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物,一个本应当一生在神前效忠,终身无伴侣,一个早注定妻妾成群,镇守一方国土。可世事难料,他们相遇、相知、相爱,为了最好的相守,他们都抛弃了属于自己的轨迹,心甘情愿地成为凯萨琳的手中的刀剑。如今的他们更是成了女皇手下的首席代表!
“斯维尔先生言重了!”莫西安夫人恬淡地开了口,“陛下并没有因为这件事不快,她只是累了而已。”
女皇并没有吭声。
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她的双手依旧服服帖帖地放在她身前。
清风吹过,她腰间的铃铛轻轻作响。
女皇轻柔地摸起铃铛,脸上的假笑似乎变得真实了。
可当风停下来的时候,女皇的脸上却出现了几丝哀伤。
那个轻轻作响的铃铛,似乎从未响过。
女皇脸上的有些真实的笑容,也似乎出现过。
哀伤的情绪一直弥漫在这个宫殿里。
这就像女皇永远也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一样,分明没有形象,却还是可以被人清楚地感知到。
终于,女皇像是如梦初醒般喊起了斯维尔先生,她那一刻的声音比淙淙流水还要清脆:“先生,您为何要埋怨自己呢?她们的失踪,我都已经知晓了!”
“您,您知道了?”斯维尔先生从未想到女皇的声音如此清脆悦耳。正是因为他从未想到,才会在这声音袭来的时候瞠目结舌!
凯萨琳没有点头。
却也没有摇头。
这世间的一切都在她的不语中停滞,直到格斯特先生开口才打破了这份平静:“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何不同呢?既然是命中注定的,就没法改变了!”
“可是,什么都不做,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了吗?我们所有人都想着‘逆天而行,顺天者亡’,可为什么偏偏要这几个孩子接受天的选择?”斯维尔先生颤抖似的叫喊着。他的脸上流出悲伤的泪水,原本就弯曲着的身躯更是缩成一团。他想质问女皇,质问这对夫妇,甚至质问天神,可惜,在这些人的面前,他早已没有任何地位了!
“我只是一个老者,一个平凡的老者。”斯维尔先生终于自顾自的爬起,可是,即便他手握着拐杖,他还是再次摔倒了。
地面很光滑,原本就苍老的斯维尔先生一滑倒就弄丢了手中的拐杖。
拐杖从地板上滑了出去。
斯维尔先生摔了个狗啃泥,可此时的他还有力气。头发散了,还能再扎起来。身子被地撞得生疼,他还能忍住。
摔倒的斯维尔先生甚至连拐杖掉在了哪里都不知道。当他挣扎着寻找拐杖时,却再次摔倒。
这一次,他像一颗水珠一样落到地面上,一触地,他就被迫舒展,整个人都无法站起。
莫西安夫人想将拐杖交给他,格斯特先生想拉他起来,却都被他拒绝了。
斯维尔先生即使没有力量起身,也不想被这二人施予帮助。这不是因为他是个骄傲的人,而是因为他是个孤独的人。
“女皇啊!我···我,会去,保护好,这些孩子的!”斯维尔先生有些哀怨地说着。此时的他由于浑身上下都瘫在地上,气息紊乱,连话都断断续续的。
“可是,现在的你连摔倒后起身都做不到啊!”凯萨琳摇了摇头。
“女皇,您看错了,倒在地上的不是我,只是一块木头而已!”倒地不起的斯维尔先生消失了,地面上只剩下一根普通的木头。
莫西安夫人手中的拐杖突然飞出,斯维尔先生在大殿的门口出现了!
“雕虫小技,安敢在女皇面前卖弄?”格斯特冷哼一声,仿佛看不起哗众取宠的斯维尔。
可女皇却是赞许性地点了点头:“术业有专攻,格斯特,你未必可以学会这样诡异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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