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司徒明月
司徒明月被翻来倒去的倒腾了好一会,终于给她穿上衣服,包裹上小锦被抱出房间。
此时的院中,司徒秉文和司徒德依旧站着,身边还多出了一位小公子。这位小公子,便是司徒德与二夫人冯灵均的长子司徒明义。一身天青色儒风长袍,一脸稚气,却也难掩精致五官带来的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但此时缺带了些悲伤。他气质与之父亲司徒德相近。一阵三月里的春风吹过,带起这院中三人的衣袍,同样的温润儒雅。同时也带来了阵阵的梨花香味,之前的甜美香气,此时却带着些许离别的伤感。
“二老爷,小姐。”金玲说着,伸手把孩子递给了司徒德,此时的她,已经说不清楚是喜还是悲了。应该可以说是悲喜交加吧。悲的是从此她的从小一直陪伴着的夫人没了;喜的是,夫人要保住的小姐,保住了。
司徒德伸手接过孩子,深深的望着这个他最爱的女子用命换来的孩子。小小的一张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充满着灵气,;眼睛下的鼻子小巧而挺立;薄薄的唇粉粉嫩嫩,皮肤也是经营白皙。多像他心爱的灵均。司徒德的眼眶再次忍不住的湿润了,手臂却将孩子报的更紧,仿佛抱着这个孩子,就能抱着他心爱的女子一般。
此时的司徒明月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看着眼前的男子流着泪,一副要将她抱紧揉进骨子里的感觉,就更懵了,心想着。"敢问上天啊,可以给点提示吗?现在都是什么情况?这又是抱又是哭,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这再勒紧抱下去,我感觉我又要去见孟婆了。”
过了好一会,司徒明月终于感觉到了自己被缓缓松开了,眼前的男人用衣袖抹去了脸上的泪,慢慢蹲了下去,对着身边俊雅的小男孩说:“义儿,这是你妹妹,你母亲用命换来的妹妹,这是我们以后要跟你母亲一样用命去疼爱的宝贝。”
“啥玩意?我这一来就克母?开玩笑的吧,简直了。”司徒明月此时已经从混沌中慢慢清醒,万事开头难,看来她这个头开的也不咋滴啊。还亏了有这么个为了心爱妻子也要用命去爱她的爹了。
“父亲,孩儿知道,以后定会百般万般疼爱妹妹。”小男孩糯糯的开口,声音中带了些哭腔有些哽咽。
随后司徒德起身转向司徒秉文缓缓地开口说到:“父亲,这个孩子就叫明月吧,司徒明月,灵均喜欢这个名字。”她一直欢喜那个蓦然回首惊鸿一瞥的月夜,月光下的他们从此两难忘。
司徒秉文点头看着司徒德怀里的孩子,轻轻念叨了声:“明月,明月……”
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司徒府,却在迎来了两个女孩的同时,办起了丧事。同时,司徒明月生来克母的传言也传了出去,跟那个“天命凤女”的命格形成了明显的反差。一个生来就能把自己母亲克死的人,怎么也搭不上凤女,而且还是一个庶出二房的小姐。
司徒明月出生后,灼华院便给了她住,由乳母和金玲照顾着。司徒德和司徒明义也是说到做到,尽管外面的克母留言纷纷扬扬,但对这个小女儿,小妹妹真的是万般的疼着、爱着、宠着。只要有时间,得了空,就会来陪她,还会带着许多新奇的玩意来逗她。期间,外祖冯家,外祖母凌氏、大舅母卢氏和二舅母赵氏也来探望过司徒明月,来的时候有叹息也有欣喜,但是并无责怪。没有责怪她这个克母的孩子带走了她的母亲,也没有责怪司徒德没有照顾好妻子。有的只是叹息孩子小小年纪便没有了母亲;叹息她的女儿、她们的小姑子还那么年轻,却见不到她的女儿,看不到漂亮的女儿长大嫁人。叹息,深深的叹息。同时也是欣喜的,欣喜她留下了那么一个女儿,机灵、乖巧。
看到司徒明月的人,也都说她与二夫人冯灵均长的相像。也许,这也是一种寄托吧。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司徒明月也慢慢的习惯了这个婴儿的身份,其实老天对她也是不薄的,给了她从头重新开始的机会。只是这样的重新开始,却是在别的时空,需要是千年前,也许是平行的另外的空间,总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她被吸入了湖底,来到了这里。
这是一个古代封建王朝,祖父司徒秉文曾是当今皇上的老师,现在的帝师。大伯司徒正任户部尚书,掌管户部。亲爹司徒德因庶出的身份,从不去跟长房争夺什么,并没有走仕途。但是架不住他有一个有钱的媳妇,嫁妆中店铺、田庄繁多,有一堆的生意需要打理。以前二夫人没有去世前,也都是他帮着打理,他是个疼媳妇的男人,怎么舍得自己的媳妇受累呢。
家中还有两位哥哥和两位姐姐。大哥哥司徒明策,长房嫡长子。二哥哥,也就是司徒明月的亲哥哥司徒明义。大姐姐司徒明兰,是司徒正妾室柳姨娘所出。另一个就是同司徒明月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嫡姐司徒明姝,传说中的天命凤女。
在司徒明月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生活下,很快的一个月也就过去了。这日,仁孝七年的四月十九,司徒府大摆宴席,为的是庆祝司徒明姝的满月。
司徒明月便没有了这样的待遇,一个还在孝期又是克母的人,是不适合参加这种喜宴的。当然同时没有去参加喜宴的还有这二房的一大家子,从主子到下人。
今天的喜宴,宫里也来人送上了贺礼。古人都是信天命的,一句“三月十九,红霞漫天,司徒凤女,乃为天赐。”的批命,还是引起了了宫里的注意,有能力的各宫娘娘们开始蠢蠢欲动,皇上也下了一道圣旨,封司徒秉文为定文侯,爵位承袭。大门的司徒府牌匾也换成了定文侯府,一下子便抬高了司徒家的门第,应该也是在为以后的凤女皇后考量吧。
屁大点孩子的日子过得很清闲,整天只需要吃饱睡觉,拉屎撒尿。虽然没有光环,甚至出生还有点苦命感,但日子还是一天天快乐而平静的度过。在这样的日子里,司徒明月也会时常想“我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婉锦呢?她会不会也在这个时空的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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