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糖葫芦
大军还在整顿,邶清带着江曦先一步踏上了回京的路。
想着目前剧情与系统提到的走势一样,江曦不免放松了些。
这段时日江曦经常走动,身体素质也比来时好了一些,偶尔也会掀开车窗帘看看风景。
但因是冬日,绿色稀少,她很快就看腻了。
江曦又去问邶清要他的书来看。
翻了翻几本前朝史,她觉得与自己的世界似乎大同小异,遂又兴致缺缺地合上。
邶清见她将书放在一边,不禁道:“兴致勃勃地要过去,这么快就无聊了?”
江曦叹了口气:“还以为会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没想到看来看去都差不多。无外乎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他眼里浮现一丝探究:“哦?看来曦曦知道的也不少。”
“那么曦曦所说的差不多,是与历朝历代相较,还是和那个地方……”
邶清声音又刻意压低了些,带上几分蛊惑。
江曦咧嘴一笑:“当然是和那个地方差不多。”
“所以。”她不动声色暗示道:“我来了以后觉得特别无聊,没个新奇事,也没个好玩东西。”
两个世界都差不多无聊,您也别作天作地了好不好。
“曦曦说得是,这里的确很无聊,不过那个地方……”他缓缓道。
世界之外到底如何,总要见一见才知道。
她如此合他心意,那个地方又怎么会差。
江曦觉得很头疼。
听到马车外有叫卖糖葫芦的声音,她立刻转移话题,打断道:“我想吃糖葫芦。”
她摊开手掌伸到他面前,示意他给钱。
邶清被打断,看着她的手掌沉默了一瞬,道:“在车里等着。”
江曦不解:“啊?”
在看到他将放在一旁的面具拿起来戴在脸上,沉声对外吩咐停车,又掀开车帘出了马车后,她终于懵懵地认识到,堂堂国师大人,竟然屈尊亲自去给她买糖葫芦?
糖葫芦小贩正高声叫卖,蓦然看见一身穿白衣、面具遮脸的人来到摊前。
那人气质出众,身后还跟了两个低眉顺眼的侍从。
小贩没见过这样的世面,只估摸着这是什么大人物,颤声里带着讨好:“这位爷是想买糖葫芦?”
邶清掏出一整块银子,问他:“这些,能买多少糖葫芦?”
小贩看着色泽品相俱是上佳的一大块银子,热泪盈眶,险些要给他跪下:“全、全部……”
邶清颔首,身后立刻就有一人上前,接过银子递给小贩,而另外一人则直接抱起了插着糖葫芦的稻草靶。
小贩望着邶清先一步离去的身影,有些为难地看着递银子的侍从:“这银子,小的实在找不开啊……”
侍从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大人给你,你收好就是了,大人总不至于缺你找的那点银子。”
小贩忙垂首道了几声“是”。
江曦掀开车窗帘,趴在窗边看邶清去给她买糖葫芦,看得入了神。
不怪他桃花多。
他举手投足间都是从容优雅,看不到脸也足够赏心悦目。
就连买糖葫芦这样接地气的行为,都丝毫折损不了他的高雅气质。
直到……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靶出现在江曦的面前。
邶清站在车窗前,淡淡问她:“够了吗?”
江曦目瞪口呆地看着糖葫芦,忍不住道:“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买这么多,好让她的牙掉光吗?
她怎么可能吃得了这么多?
面具下的黑眸露出一点意外,随即浮现出疑惑:“故意?”
江曦默了默。
也对,他不需要吃东西。
大概是真的不懂甜食伤牙。
她只好道:“我只能吃得下一根。”
邶清点头:“好。”
江曦建议道:“那,剩下的分给他们,清清介意吗?”
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解释:“这个放久了会坏,就不能吃了。”
“听你的。”他应道。
江曦伸手,取下一根糖葫芦,然后对着侍从微笑道:“剩下的你们拿去分了吧。”
眼见周遭偷偷打量的人越来越多,江曦觉得有些顶不住这些目光。
“好了,快点……上来吧。”
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邶清走了几步掀开车帘,进了马车。
周遭的人见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这才四散了去。
马车里,江曦看着邶清又摘下面具,吐槽道:“你还真是不嫌麻烦,明明我去买就好了啊。”
“还好。”
他扭头看她,见她咬下整整一颗糖葫芦,腮帮子一侧被撑得鼓鼓囊囊,与她往日的形象大不相同,却又……可爱得厉害。
邶清蓦然笑出声。
江曦自然认为他是笑话自己的吃相,微微恼怒中又带着害羞,努力咬碎了口中的糖葫芦咽下去,瞪他:“你笑话我!”
闻言他又笑了,笑声低低,眼含笑意。
若是只笑也就罢了,偏偏他笑了一会儿又努力正色道:“没有,我没有笑话曦曦。”
没有笑话个鬼!
眼见江曦举着糖葫芦不再继续吃,邶清握住她的手,解释道:“没有,真的没有。”
“是觉得曦曦可爱才笑的。”
“别生气了,嗯?”
他尾音上扬,勾人得厉害,江曦的心又砰砰跳起来。
她抽开手,头转向一边:“反正你说什么都有理。”
脸还是好烫。
江曦决定吃几口糖葫芦冷静一下。
这次她很矜持地在竹签上先咬下小半个吃完,才接着吃剩下大半个。
邶清静静看着她吃完,才开口道:“这样吃都不可爱了。”
江曦:“……”
这人好烦!
马车晃晃悠悠行了五日。
离京城还有一两日路程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邶清原本懒散地靠在窗边看书,忽然面色阴沉下来。
江曦疑惑:“怎么了?”
他冷声道:“有人。”
江曦停下手里剥核桃的动作,警觉道:“谁?”
邶清回过神来,安抚性地笑了笑,握上江曦的手,安慰道:“别怕。一点小事。”
“刺客?”
他轻轻点头。
想着已接近京城,江曦忽然明白过来:“皇帝的人?”
他继续点头,而后拿起面具戴在脸上,边戴边道:“我去处理一下,很快就追上来。”
“你要一个人去?”
邶清已戴好面具,闻言轻笑:“怎么,担心我吗?”
江曦抿了抿唇,没说话。
虽然之前听他说过被刺杀许多次,可真的发生在眼前,心里竟有几分异样情绪。
他没等到她的回答,笑容淡下去。
邶清对着外面喊了停车,在他起身那一瞬,忽然被江曦扯住衣袖。
他一顿,顺势坐回来,将衣袖上那只手牵过来,耐心问道:“怎么了?”
江曦见他要离开时,有些冲动地拉住他,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要如何。
但邶清又在等着她的回答。
江曦垂下眼眸,不自然道:“哦我是想说,你不会有事吧。”
她这是在担心他吗?
邶清呼吸一窒,猛然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抱了抱她:“不会,还没人能伤得了我。”
他又安慰了一遍:“别怕,等我回来。”
江曦任由邶清抱着她,缓缓道:“嗯,你……早点回来。”
邶清摸了摸她的长发,答应道:“好。”
他是魔,阴郁魔气会腐蚀伤害凡人。
从前一人面对刺客,全杀了也就罢了。
可如今,他既然不想让江曦受伤,便不能在江曦面前动手。
一队黑衣人追上时已是日暮时分。
郊外的树林没什么绿色,光秃秃的,暗沉暮色笼在林间,已显出几分阴森。
昏暗的林间却有一白衣人格外显眼。
那人黑发被晚风吹起,在空中飘扬,美如泼墨。
脸上一副白玉面具散发着莹莹柔光,面具下的眼睛安静闭着,在一片肃杀气中倒衬得有些宁静。
他沉默站在那里,像是等待他们多时。
正是国师邶清。
领头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一队人驾着马便停在不近不远处。
邶清猛地睁开眼,一双黑眸如深渊寒潭,他薄唇轻启:“皇帝的人?”
又极轻地笑了一声,像是轻蔑:“那便一起上吧。”
领头的黑衣人大惊:“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率先跃起,离开座下马的同时,刀也出了鞘,手利落地在空中一翻,接住刀向邶清砍去。
然而邶清却比他更快。
只一瞬就来到他身后,黑衣人甚至都没看到他移行变换的残影,背上就被重重拍了一掌。
他止不住地向前扑去,头撞到一颗粗壮的树干上,立时气绝而亡。
几匹马不安地发出嘶鸣,左右走动,被人用缰绳硬生生控住。
邶清冷漠瞥了一眼领头人的尸体,转过身看向剩下的黑衣人,淡淡道:“无聊。”
无聊?
生死一线的事竟被国师说的如此不值一提?
余下的黑衣人正思索这是什么意思,就见到国师周身氤氲出黑色雾气,有些诡异。
圣洁的白与暗沉的黑交织在一起,只让人觉得惊惧。
他脸上的面具在黑色雾气的衬托下更显冰冷和不近人情,像是神明,像是恶魔。
有人问出那个问题:“你究竟是……”
魔气眨眼间蔓延至那队黑衣人周遭,一众黑衣人撕扯着胸口,七窍流血,纷纷从马上摔落。马儿的嘶鸣声也随着魔气蔓延逐渐微弱,最终轰然倒地。
邶清淡漠看了一眼死状恐怖的黑衣人和马匹,转身离开。
他是谁?
他是凡人永远无法战胜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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