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顾爹
莫氏大喊一声，“碰！”
白氏咬牙，道：“算你运气好，竟然碰我，小心我杠你！”
“嗐，什么碰不碰杆不杆的根本不重要，你瞧我们顾夫人多威风，儿子和媳妇都得了陛下赏赐，还救了整个京城的百姓，这功德真是可以立碑了。”
洪氏咯咯笑，她此举并不是真的要歌颂顾明渊和苏栀月，只因唐氏邀请她们过来，无非都是想要炫耀，如今她先下手为强，不让她这般得意。
唐氏摸了摸牌，骄傲道：“嗐，也就赐下了这么一些东西，全靠陛下看重，我呀什么也不需求，只希望他们可以平平安安的。”
“不过。”她话锋一转，接着道：“回想一下，这整个大瑞国也没有几个人像我儿子和儿媳妇这么能干的了，我儿子，还没满二十，就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我儿媳妇，有陛下御赐的玉令，就算是皇宫大内也去得。”
“哎呀，真是了不得啊，不过明渊不是你生的，你还有这种福气，实在是让人羡煞。”
白氏以退为进，再绵里藏针，暗讽顾明渊不是唐氏亲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戳中她心中的那根刺。
洪氏扑哧一下笑出声，“明渊不是亲生的但还是对顾夫人好啊，看看河东的王家，老的去世后，那继子当家后就因为继母不是亲生的，平时也颇多怨怼，听说过年过节，都不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呢，碰！”
洪氏收走了莫氏的牌，让莫氏很不开心，她暗地里瞪了一眼后，转而笑道：“洪姐说笑了，明渊看起来啊，也不会真的将顾家姐姐赶出去的吧。”
“呵呵呵呵.....”
众人笑了起来，唐氏脸上挂不住了，旁边的婆子道：“夫人，少爷出门前交代了给夫人熬的血燕好了，您看看要不要现在喝？”
白氏问道：“血燕啊？”
“是啊，燎雪血燕，是陛下御赐的，听闻还是贡品。”
婆子回答完后，众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燎雪血燕，我竟然从来都没有尝过，看来我们还是多虑了，明渊待姐姐真真如同亲娘。”
“是啊，燎雪血燕，很少人会想要分出去，难得明渊和栀月这么大方，可真是羡煞旁人。”
苏栀月被点名，霎时间后背一凉。
唐氏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她便拿起糕点走过去，“娘饿了吗？吃点点心吧。”
“好。”
唐氏得意地拿起一块点心，吃了一口又放下，苏栀月给她擦擦嘴，乖巧退下了。
莫氏笑道：“哎呀，这栀月果真是孝顺婆母，之前还听说她调皮顽劣，看来都是假的。”
“可不是嘛，我这儿媳妇虽然平日里在外舞刀弄枪，可回了家那可是服服帖帖的，有时候她累了都还过来晨昏定醒，伺候夫君、孝顺公婆，一个都没少。”
说完后，唐氏挥了挥手，道：“行了退下吧，这糕点太难吃了。”
“是。”
苏栀月让人将之撤下。
众人见之，突然将枪头对准了她。
“话说明渊与栀月成婚都一年多了吧，怎还不见肚子有动静呢？”
白氏开了先河，洪氏继续道：“这样说起来的确是了，我表姐的儿子也是一年前成婚的，现在娃娃都快生出来了，可把我那表姐高兴坏了。”
这事又是说中的唐氏的心事，她脸色一变，拿着那张牌转啊转，感觉一不小心牌都会被捏碎。
“不急.....不！急！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俩自己安排就行。”
莫氏一听，道：“姐姐你可别这么不上心啊，毕竟女子诞育子嗣，天经地义，这也是婆母的责任，若是你不多加叮嘱，到时候怕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唐氏一听，顿时咬了咬牙，“怎么会呢，他们还年轻。”
吐槽唐氏不够过瘾，莫氏接着道：“栀月也在这，不妨听听栀月的看法吧，你觉得什么时候要娃娃比较好？”
苏栀月看了唐氏的神色，气得好像要打人了，她暗暗咽了口水，道：“娃娃什么时候要都行，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即可，听闻莫家二郎成婚后，与正妻也颇多不和，看来莫夫人也有得忙了。”
一说起自己的事，莫氏愣住了，“我.....”
唐氏想起了这件事，便主动接过话，笑道：“是了，听说二郎和二郎媳妇整日吵架，成婚两年了也不同样没有娃娃吗？”
“虽然正房没有子嗣，可妾室倒是生了不少，也算顶用了。”
“欸，你们可别鼓励啊，这就属于宠妾灭妻，传出去严重点可是要出大事的。”
白氏和洪氏一人一句，把莫氏吓得不敢说话了。
唐氏出了一口恶气，心情愉快。
可莫氏不甘落后，接着道：“那也罢了，起码他们两个互相陪伴，迟早都会和好有子嗣的，倒是顾家姐姐你，顾老大人外出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回来？”
唐氏心中一怔，这可是她心中最不愿被人提起的事情，她额上冒出青筋，笑容依旧，“我们老爷为陛下分忧，外出几个月也正常。”
白氏笑了笑，“顾夫人你真是放的下心，自家男人外出这么久了，居然这般淡定，男人在外面，很容易勾三搭四的呀。”
“我......我们老爷不是这样的人......”
洪氏接着道：“是不是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做姐妹的，总该劝说一句，自己的男人可要看紧一些。”
苏栀月看着唐氏，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慢慢变黑，情不自禁地躲远了一些。
果然她断然站了起来，重重拍桌，“你们！”
“老夫人！少夫人！老爷回来了！”
阿珠一声欢呼，换回了唐氏的注意力，她赶紧问道：“你说什么？”
“老爷回来了，现在已经到城门口了。”
“哎呀！”唐氏收拾好东西，再摸了摸头上的发钗，兴高采烈道：“各位姐妹，对不起了，我们下次再聚，我家老爷回来了！”
“啊？喂，先打完这一盘啊，我快赢了！”
不管白氏的呼唤，唐氏直接跑了出去，洪氏和莫氏赶紧收拾东西走了。
白氏气垒道：“哎呀，好不容易赢一盘，竟然又让她们跑了！”
苏栀月也赶紧让人备好吃食和衣物，出了门迎接公爹顾嵩的归来。
“你们收拾好一些，别给老爷丢人了。”
“还有你！”唐氏揪着苏栀月道：“笑得那么难看就别笑了，待会老爷回来，还以为你不乐意见到他呢。”
“啊？哦，好的。”
苏栀月逃过一劫，终于不用笑了，累死她了。
云决率先出现，道：“老夫人，少夫人，少爷让属下回来禀告，说他已经去接老爷了，让你们别担心。”
“好啊好啊，明渊真是太聪明了！”
唐氏兴奋得冷静不下来，在万众瞩目之下，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苏栀月本想行礼，结果唐氏竟然喜极而泣，人还没下马车，她就跑了过去把人拉住。
“老爷啊，你怎么才回来啊，这些天府上发生了好多事情啊。”
顾嵩被吓了一跳，可说到底也习惯了。
“好了好了，像什么样子，别让后辈们笑话了。”
苏栀月即刻行礼，“儿媳见过爹爹，爹爹安好。”
“阿月快起来，这些天你照顾渊儿，护着府上，咱们家最辛苦就是你了。”
顾明渊过来拉住苏栀月，一家人一同回到了府内。
顾及到爹娘许久未见，就让他们两口多点相处的时间，顾明渊便带着苏栀月在外游玩了一段时间，也算是临别前的假期，两人依偎在摇摇椅上，却是各有心思。
就在明日，顾明渊就要前往江南了，可是到底谁与他一同前往，也没人跟她说一声。
前几日苏栀月无意中听到唐氏说，许如斓也要跟着她爹回江南老家去，而且恰好和顾明渊还是在同一个地方，这实在是让她心中不安啊。
虽说顾明渊无意，但许如斓有心啊，到时候死皮赖脸往上贴怎么办.....
她戳了戳顾明渊的脸蛋，佯装不在意，道：“夫君啊，此次前往江南，可准备好了？”
“差不多。”
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苏栀月心中着急，继续追问：“那谁陪你去啊？”
“路途凶险，选了几名武功高强的江南身底的捕快、侍卫同去。”
“哦~”苏栀月笑道：“那你一个人在外，总要有个人照顾你，几个大男人，我不放心啊.....”
顾明渊皱眉想了想，“我平时出任务都挺好的，要是多了旁人，反而会拖慢进度。”
“要是有一个熟知天下门路，武功高强，还知根知底会照顾人的高手一起去呢？这不是很好吗？”
苏栀月站了起来，目光闪闪，可他却一脸疑惑，“这样啊，那我找老段与我们一同前行。”
“他一个唧唧歪歪的臭男人，显然不合适啊 .....”
顾明渊有些犯难，看起来就像是想不出来还有谁合适一样。
苏栀月此时的神情，就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大声毛遂自荐了。
“你仔细想想，一个聪明的、有经验的、武功高强的、还是个细心的女子，你认识的.....应该并不多吧？”
“哦~”
顾明渊即刻懂了，她顿时舒了一口气。
“带大理寺录事江姜去，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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