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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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齐，这菜好不好吃？”
“嗯，还行。”衍齐自然而然地夹起一只竹虫，塞到嘴里。
瓦姒眼睛弯成月牙，放不下手中的公用筷子，对我道：“来，逯安，多吃点。”
看着一只红烧大蜗牛稳稳当当地趴在白花花的米饭上，我有些欲哭无泪。
仰头干了一杯tusker啤酒，郁衍齐把其余的啤酒推离我的面前：“少喝点，对胃不好。”
你不懂，我这叫打定心针。
我竭力让自己忘却蜗牛在街道上缓慢前行的模样，强忍着心中的波澜，把闻起来很香的蜗牛肉塞入口中。
我比出大拇指，眼角还有刚刚迟疑的泪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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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就好吃，哭什么？”郁衍齐用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渍，微挑了下眉。
“你不懂，这叫生理泪水，这叫自我渡劫。”我说得语重心长，像是超脱世俗的老道士。他用手拄着半边脸，微眯着眼轻笑一声，“那我还真不懂。”他的拇指肚又蹭了蹭我的嘴角，“要不，哥哥你教教我？教我怎么帮你弄出生理泪水。”
“咳咳咳！”
“你喝个酒怎么呛了，慢点慢点。”瓦姒给旁边的郁壹拍着后背，郁壹这一口呛得真巧。
我弹起身，问道：“还好吗？”语罢就被郁衍齐按回椅子上。
“爹，”郁衍齐起身去给他拍了拍后背，“吃饭急什么急，又没人跟你抢。要不我等会再陪你去书房看看书？”
“没什么，没什么。”郁壹摆了摆手，“你们吃你们的，我去上个洗手间。”
说罢，郁壹扶着椅子起身，他站直身，身高与郁衍齐差得不多，两人并列站着，说是一对亲兄弟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瓦姒望着他，脸上几乎没有被岁月摧残的痕迹：“唔，去吧，我先给你剥虾，不许喝酒了。”郁壹低头淡淡一笑：“都听你的。”
他走过郁衍齐身旁时，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便迈着长腿去向洗手间的方向。我嘴里塞着烤得酱香的牛排，目光落在衍齐的脸上，他面色平静而没有波澜，
过了两秒，郁衍齐拉开椅子重新坐回我身边。
“他说什么了？”我嘴里塞着肉，声音支支吾吾的。“没什么，”郁衍齐拿起叉子把我盘子里剩下的小块牛排塞入口中，“他就是让我注意一点，别太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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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郁壹那对狐狸耳朵一定是听到了衍齐对我说的骚话，而且一定是听懂了。
我其实才刚反应过来郁衍齐说的意思，郁壹倒是一听就明白，不愧是“知其子者，父也”。
“谁让你骚话说的太多？”我用刚擦干净点叉子轻戳了戳他的手背。
郁衍齐还是那副屡教不改的模样：“只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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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地扎了下他的胳膊，他吃痛闷哼一声，直接拉过我的手腕，低头舔了舔我手中的叉子。
那双桃花眼微垂着，像只引诱猎物的大灰狼：“哥哥这是，想吃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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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fuck。
你吃我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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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期待此时此刻，能有人来救我。
我道行浅，我资历少，来个大师治治这个妖精吧！求求了！
郁壹啊！管管你儿吧！别躲在wc里思考人生了！
瓦姒！别刷短视频剥虾呵呵笑了，抬头看看我——不，别看！我要脸。
总之来个谁都行，我害怕，我心脏跳得突突的，跟我拿把机关枪自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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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小桔！我的乖宝！快快快，到baba这来！
小桔迷迷瞪瞪的晃着身子走来，用那小小的爪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求救似的看它，它歪着看我，我们对视了几秒，它便摇着尾巴开开心心地跑了过来。
小桔，说实话，你是不是披着猫星人皮囊的纯种汪星人。
简直能跟阿拉斯加比憨呐！
如果真能有这样一个专门比憨的比赛，我猜你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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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桔圆滚滚的身子一下扑到了郁衍齐的腿上。
不是跳了上去，而是直接抱住了小腿。
一只大手附在它头顶，随意地揉了揉，把那本就有些乱的毛揉得像散乱的毛线。
小桔拱了拱他的腿，喵喵叫了几声。
我知道，它饿了，猪猪要进食。明明平时都是我给小桔喂食，为何它一饿还要去给郁衍齐献殷勤呢？我不懂。但我相信，这绝不是家庭地位的问题。
郁衍齐也知道它的意思，不过丝毫没有动身的迹象，只是拄着头，欣赏小桔独自的努力。
这时我才发现，原本酒量就不佳的郁衍齐已经有些微醺了，漂亮的眼睛上浮着一层薄雾，绵长的睫毛上好像上了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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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为什么要来给你献殷勤呢？”我喝了一小口啤酒，把口中烤肉的腻香润下去。
衍齐冲我淡淡一笑，好像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有可能是觉得我有钱吧。”
“我明明也不穷呐。”我看着他微调起的柳眉，补充道：“买彩票老虎机发财也是一种实力。”
“的确。”郁衍齐点了点头，“我可是被金枝玉叶、财运非凡的郁大老板养大的，我敢打包票，郁老板的钱包里可有满登登的银票。”
“若是不曾有我这份源源不断的支出，郁大老板都能跟此地，哦不，京城的富商在大赌场上比肩而立了。”
“若是没有我，郁老板就会坐到最高的位置上，攥着他该拥有的，俯瞰他的芸芸众生。”他默了一阵，目光迷离地动了动唇：“多痛快啊……”
真不懂他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他可能是醉了在说胡话，但我也的确有些恼火了，语气有些僵硬：“有你，我也可以。”
“你，就是我该拥有的。”
他愣了一瞬，脸上的醉意瞬间散去了三分。
他立马伸手揽过我的脖颈，在我的额头上落下微湿的吻，低下头把脸颊贴在我的脸上，声音柔和，身子却在发抖：“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哥哥，别怪我了，我错了，都是酒精一时上头，对不起，哥哥，逯安。”
“没事。”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这无源的火气有些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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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头往下移，温热而迷醉的气息呼在我的下巴上，想要索吻。
我偏过头去，不冷不热地回道：“有人。”
喝醉了还要亲，你tmd是亲亲怪吗？
他怔了一瞬，脸上被酒精晕红的颜色还未褪去，微低着头缓缓从我身前离开。
那没有波澜的灯光再次照在我的身上，若是没有瓦姒在这，我必定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扯回来。
撩完不成就跑？你好歹坚持一下，负负责啊。
在他垂眼看不到的地方，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我们继续吃眼前的饭菜，明明很好吃，却让我有些难以下咽。
小桔闹腾累了，便趴在郁衍齐的凳子下面我成一团睡着了。
郁壹也回来了，可能看出了我们的僵硬气氛，没多说什么，坐下吃瓦姒给他剥的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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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有些发堵，被酒精灌溉后的神经末梢不停蹦跳。
“我吃好了。”我起身拉开椅子。
郁衍齐也弹起身：“我也……”
“你坐这，我出去散散步。”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我的声音充满寒意，我用手指按了按四白穴，试图挽回平静。
“我陪你。”
“不用，”我蹙着眉，一把捞起沙发上的外套，“我自己去，等会就回来。”
真庆幸刚才没有心急去换居家服，里面还是有些薄的衬衫。
我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看不到郁衍齐的表情神态，“早……注意安全。”
“嗯。”
拉美西斯定睛看着我，我扫了眼它，并不想让这通人性的猫看出些什么。
我堪称无情地拉上了门，真想不通，自己跟弟弟别扭个什么劲。但就是不爽，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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