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姑获·雷区蹦迪·鸟
顾剑浑身剧震，提着希特拉姆的手无意识地放了下来。
尽管他早就猜到了那个抛弃了一切成为邪神走狗的黑暗巨人是希特拉姆，但当他听到当事人亲口承认时，他还是浑身大震。
并且，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涌入顾剑脑中，如同千万根针在扎一样，痛得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双手捂住脑袋。
那是与希特拉姆所说完全吻合的记忆。
人类是侵略者……
三千万年前的我是侵略者的帮凶……
为什么我会生出“三千万年前的我”这种念头……
闪电人……加佐特……希特拉姆……黑暗巨人……特利迦……
“啊！！！！！”
无数纷纷扰扰的念头涌上心头，让一向主张冷静行事的顾剑无比烦躁，忍不住仰天大吼。
“叮！”
一把短剑剑尖正戳在顾剑的彩色计时器上，哪怕彩色计时器非常坚固，被如此狠辣的一击戳中也没有出现裂痕，但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感让烦躁的顾剑瞬间清醒过来，惨叫着向后倒去，压塌了设有相原龙祖坟的大楼，重重摔在大地上。
“叮咚，叮咚，叮咚……”
弱点彩色计时器被击中的顾剑闪起了红灯，疼痛感依旧阴魂不散，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一只蓝色的脚掌狠狠踩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真啊特利迦，你怎么跟三千万年前一样天真啊，不就是简简单单的黑暗森林法则的上演吗，当年的人类可是非常清晰这一点，把那个愚蠢的古董种族送入了垃圾堆，这不是非常正确的事吗？还有，我告诉你，你之前那几拳可真疼啊，疼的我刚才又悄悄地强行拉了几万闪电人化作的黑暗等离子能量给自己好好补充了一下，虽然难吃，不过也没办法。”希特拉姆用力扭着自己踩在顾剑身上的脚，仿佛要扭断骨头的力道让顾剑不由得闷哼一声。
“我猜猜看，你是不是还对我曾经是闪电人这一垃圾族群的战士保有希望啊？我来告诉你，不可能的。”
希特拉姆像刚才顾剑提起他一样拎起顾剑，右手的短剑搭在他肩上，然后狠狠向斜下方一拉，迸溅出烟花般绚烂的火花，那股钝刀子割肉的感觉让龙卷形态的顾剑都忍不住惨叫出来。
希特拉姆幽蓝色的眼瞳闪烁着邪恶的光，猖狂地大笑着：“我来告诉你吧特利迦，三千万年前的闪电人一族已经死绝了！现在的闪电人连垃圾都不配称作，只配给我当炮灰！而我就是黑暗巨人，记得以前的一切，但我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闪电人已经灭族了！是我俊敏策士希特拉姆亲手灭的，怎么样，Excellent(棒极了)吧？很有意思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真是个该上反派教科书的混蛋。”顾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上涌，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希特拉姆已经死了一万回了。他忍着浑身的疼痛向希特拉姆挥出直拳，早有防备的希特拉姆立刻松开他，身形优雅地疾速后退轻松躲过这一拳，反倒让顾剑因为惯性差点没站稳。
“不和你玩了哦，特利迦，现在的你只配和炮灰战斗，垃圾。”希特拉姆向顾剑放了一道蓝色飓风般的未蓄力希特拉斯特，速度快到龙卷形态的顾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击中，后退了十多步才缓过来。
“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卡尔蜜拉一句都不会听到的，你不要指望着她会回忆起以前，曾经的特利迦和卡尔蜜拉已经死透了！那么，特利迦，Ciao~”希特拉姆向顾剑挥了挥手，身形消失在黑雾中。
“糟了，结名！”顾剑瞬间反应过来，希特拉姆的目标依旧不是自己，而是幽莎蕾附身的结名。他强忍着疼痛想追过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向空中抬起头。
“天空，不对劲……”顾剑死死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奇怪的是连一滴雨都没有，只有雷电狂暴的不对劲。
“难道说？”顾剑心中猛的一惊，就在这时，乌云深处降下一发速度极快的等离子团，直接轰击在来不及躲闪的顾剑身上，幸亏他此刻是龙卷形态才没受到什么伤害，只是感受到了比静电剧烈些的麻痹感。
天空中传来婴儿啼哭似的恐怖叫声，有着蝠喷般外貌和鱼鳍似的双手的双目赤红的变形黑暗怪兽加佐特从天而降，对着顾剑发起前辈巴顿贝鸟等最爱的冲撞技能，还没接近就挨了一阵弹幕般密集的激光束攻击，狼狈地摔在地上。
“猎鹰酱上啊！！！”离顾剑不是很远的护士姐姐号里的七濑日葵又双叒叕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开始了她的VR游戏时间，向倒地的加佐特一顿激光扫射痛打落水狗，猛烈的火力让它一时难以飞起还击。
“这次就破例谢谢你们。”一向对除结名和彰人外的精英GUTS没啥好感的顾剑这次也在心里道了谢，急忙向结名逃离的方向飞去，救妹心切的他没有发现，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有一团特别大的等离子云如影随形地跟在他正上方，待他飞起时突然降下比加佐特的等离子球强大十几倍的落雷，如天罚般劈在顾剑身上，强行将他劈回地面，溅起碎石和尘土。
“好……好可怕的力量，还有……怨念。”哪怕是龙卷形态都被这阵落雷给电得浑身发麻酸痛的顾剑从落雷中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怨念，那是加佐特的攻击中不具备的。他抬头看去，却一下子怔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张酷似地球人类女性的脸。
身形修长如人类女性的怪兽双手各有三根手指，展开一双柔韧且巨大的“幽灵之翼”在空中飞翔，它的头部外表是巨大的鸟类头型，而在鸟喙的大口内还隐藏着被称为“死亡之脸”的真实面目，面容酷似地球人类女性，一双泛着红光的惨白眼瞳“天空之眼”死死地盯着顾剑，从口中发出一种男女莫辨的声音，诉说着不祥的预言：
“承载地球命运的巫女已落入黑暗，继承光暗之力之人，对所有的一切都将无能为力。那三千万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永恒终将化为虚无……”
“我去你妈的sb姑获鸟！！！什么狗屁预言，什么狗屁撒旦，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只听了第一句就双眼泛红的顾剑在这一刻爆发了这些天心中所有压抑着的情绪，这一刹那他身上心上背负了这么多天的痛苦似乎都不存在似的，被希特拉姆砍了那么多下的身体没有一丝迟缓，如捕猎的豹子般无比迅捷地站起来，红色的线条描摹在黑色的躯体上，在无尽的闪电和阴霾下显得如鲜血般耀眼。
很难说清楚他现在的心情是什么，许是崩溃吧，心上承受了太多而控制不了的崩溃。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还能失去什么，不仅仅因为他能拥有的东西太少，更是因为，顾剑现在连自己的身世和命运都如一团乱麻般搞不清楚，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拥有其他的美好呢？
可是命运却偏偏让他与那些美好邂逅。
小堇，结名，矢的老师……
顾剑觉得自己很没用，因为在这条成为奥特曼的路上，本来最适合的应该是一个人的孤独，可他却偏偏抵御不了孤独，而去主动接触那些他没有能力守护得了的美好。
他一直骗着自己和他人，天天用吊儿郎当和满不在乎的面具伪装自己，来隐藏内心的脆弱。
可是姑获鸟，说出了一切，说出了他害怕失去的一切。
这种行为我们一般用四个字来形容。
雷区蹦迪
“我现在就告诉你另一个预言。”顾剑看着姑获鸟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样，“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幸福与希望是他的囚笼，当一切幸福与希望都化作泡影，魔鬼就会冲破牢笼高唱血腥的圣歌浮现，那时，绝望的人将所向无敌！”
姑获鸟以莽子的精神向顾剑使用了野蛮冲撞，而顾剑站在原地不闪不避，此刻心情如同看着露西亚被木珍星人杀死的迪迦的顾剑猛然伸出了一只手，如九阴白骨爪般前伸，手臂肌肉极致发力，五指竟然直接嵌进了姑获鸟那女人般的面部，强行逼停了它。
“昂！！！！！！！！”
姑获鸟发出了人类似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顾剑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另一只手，五指并成手刀状，对着它的翅膀挥下。锋利的手刀毫无阻碍地撕下了姑获鸟的一只翅膀，断翅化作等离子能量迅速消散。顾剑随抽出嵌在姑获鸟面部的一只手，萦绕着从姑获鸟体内吸收的部分等离子能量一拳轰在姑获鸟另一只翅膀上，轰出来的大洞让这只翅膀还连不连在身体上都没有区别了。然后顾剑狠狠一脚踢在姑获鸟的腹部，像踢足球般将它踹飞出去，好巧不巧地刚好撞上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飞起来的加佐特，两只等离子怪兽就跟热恋似的抱团滚在了一起。
“我这就送你们上路。”虽然此刻顾剑的心情非常狂躁，但他还是保持了一份作为战士的冷静，他依稀记得《戴拿奥特曼》里的姑获鸟能通过双手或者身体吸收外界的电力、光线等能量，并转化为自身所需的等离子能量来使用，好像戴拿的索尔捷特光线都曾被其吸收过。
既然如此，迪拉休姆光流的威力是肯定不够的，强力哉佩利敖光线倒是可以，但尝过这招恐怖耗能的顾剑自然不会选择这一击。
如果是切回黑暗特利迦使用黑暗哉佩利敖光线的话，顾剑在满能量时还有信心有这招撑死姑获鸟，但他现在能量只剩下四成恐怕不足以长时间发射全功率的哉佩利敖光线射死姑获鸟，更别说它身边还有个加佐特了，他不可能残血状态下一发光线同时炸死两只怪兽。
既然如此，那只能使用光线技能以外的必杀技了。
顾剑甩出了奥特固定光线将挣扎着的加佐特定住，然后大步冲上前，一把将姑获鸟头朝下抱住，狠狠地砸向地面。
奥特头部粉碎！
“结束了。”顾剑飞向空中，然后伸出右拳，浑身散发着白炽光芒，像抓兔子的老鹰般一扎而下，对着头插在地面里拔不出来的姑获鸟发动了连希尔巴贡都被一击必杀的炽热冲击！
“轰！”
姑获鸟在这必杀一击下毫无悬念地原地成灰当场安葬，而能量只剩下两三成的顾剑咬牙从火光与尘埃中站了起来，双手聚能，在胸前汇聚成一个高热能量粒子组成的火球，头部的菱形水晶和身上的红色线条同时亮起，对着一旁不能动弹加佐特挥出一道迪拉修姆光流将其炸成碎片。
两头等离子怪兽的碎块化作了幽蓝色的等离子态生命体冉冉上升，尽管特利迦的能量已经少的随时都有可能解体，但顾剑还是从菱形水晶中引出了一道光芒，将这些名为地球人或者闪电人的等离子生命体中的怨念净化。
“尽管知道我没资格代表人类，但我还是会对你们说一句，对不起。”顾剑在心里默默说道，对着萤火虫似的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闪电人啊，地球除了电离层外也很美，但真的，别再来了。
因为我没办法为了三千万年前的地球人去毁掉现在的人类。
因为我既是奥特曼，也是……
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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