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老爷爷
第二日清晨，莫羽慵懒地从田野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眼中无神的踏入安阳城。
“哟，这不是我们安阳城的大名人莫羽吗？怎么一身泥土，不会是又睡在田里了吧。”
“哈哈哈，肯定是这样的没错，这小子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往田里钻，他娘就是从田里捡来的，他当然也往田里钻啰。”
“你们别说，这小子昨天不在，我感觉整个安阳城都干净了。”
“王小六，你说话小心一点，人家再怎么说也是莫家的人，我们可惹不起莫家，你把他说哭了，他要是跑回家告状怎么办？”
“哼，这小子的娘刚被捡回来没几个月就生下了他，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们是没见过莫家家主看他的眼神跟看渣子一样，说不定他压根就不是莫家的种，他娘就是一个贱人。”
………
莫羽眼中充满愤怒，缓缓攥紧了拳头，有些事能忍，有些事却不能忍！这些人竟然侮辱起他娘来了，自己再憋着就是枉为人子。
在他不懂事的时候被人欺辱娘亲总会站出来把他护在身后，只要娘亲出面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辱他了，那个时候自己当这是理所当然，经常惹事。
娘亲很强，有她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怕，连爹都不敢对她摆脸色。
只是娘亲走了，永远的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从王小六谈及他娘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无法忍耐了，就算回去受一顿毒打又如何？谁都不能骂他娘！
莫羽面无表情地走到几人面前，一双眼眸冷若冰霜，平静的目光下隐藏着极致的愤怒。
“你有什么资格……辱骂我的娘亲！渣子！！！”
他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波动，但就是这种平淡才令人心寒。
王小六咽了一口唾沫，“你……”
不等他说完，莫羽直接一拳砸向王小六，没有赘述，简简单单的一拳砸下。
王小六根本没想到莫羽会对他动手，因为莫羽他啊……从来都只会忍让，所以他们才敢对他肆无忌惮。
王小六被莫羽一拳愣锤在地上，周围几人这时才反应过来莫羽这家伙竟然敢对他们动手！
区区一个煅血境初期的废物竟然有胆子朝他们动手！这是压根就不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吗？
几人顿时就火了，如果被一个废物欺负到头上，他们也别混了。
但是莫羽却一反常态的冷哼一声，“我站在这里，你们敢打我吗？”
几人忽然一愣，随即更愤怒了，这废物说这些做甚，他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以为我们不敢动手，这不是瞧不起他们吗？
“我们就是动你了，你又能拿我怎样？你不过是一个废物，莫家没人会帮你出头的。”其中一人嘲讽道。
莫羽挥了挥手上的血渍，冷笑道：“一群渣滓，你们还知道我是莫家的啊？那你们也该知道我在莫家是什么身份！”
“我虽说是废物，却也是莫家的嫡系，你们揍了我就代表你们没有把莫家放在眼里！”
“莫家就算不为我出头，也会为了莫家的颜面出手的，就你们，顶得住莫家的怒火吗？”
莫羽的话宛如一盆冷水浇在他们身上。
“对啊，莫羽虽然是废物，却也是莫家的嫡系，打了他就相当于打了莫家的脸。”
“他们莫家人打他欺辱他没问题，但我们这些外人打了他那问题就大了去了。”
王小六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莫羽一眼，“我们走。”
见挨了一拳的王小六都忍住了，他们几人也找到了台阶下，纷纷对着莫羽冷哼一声方才不甘的离去。
依靠莫家的名声吓走了几人，莫羽的内心却更不是滋味，自己虽然厌恶莫家，却又不得不利用莫家的威名才勉强能够活下去，离了莫家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小娃娃，你想变强吗？”
一道沧桑的男音传入莫羽脑海。
“谁？是谁在跟我说话？”莫羽被这突如其来的沧桑声音惊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朝身旁看了看，周围城民还是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自己面前也没有他人！
不在自己身旁，而且仔细一回想刚刚那道声音好像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看其他人的样子，难道只有他听到了这道声音？
想到这里，莫羽的脑海里闪过一些民间志怪小说的情节。
他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忙朝着莫家的方向跑去，只有在实力稍微强上一点的莫家他才可以稍微找到点一安全感。
“呵呵。”
充满沧桑感的声音再次浮现在莫羽的脑海中，莫羽被吓得赶忙加快速度，奋力朝莫家跑去。
一路上那道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莫羽不由怀疑是不是他幻听了。
而当他回到莫家，那些正在打扫院落的下人只是随意的撇了莫羽一眼就继续埋头扫地。
连莫家最普通的下人都不把莫羽放在眼里，可想而知莫羽在莫家到底是什么地位。
正当莫羽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子厌恶地看着莫羽。
“莫羽，你好歹也是莫家的嫡系，正事不做，尽给我莫家丢脸。”
“现在全城都知道你借我莫家的威名吓退那几个小混混的事情了。”
“我莫家的威名就是被你这样的废物给败坏的，今天你也别休息了，陪你三哥多练会儿功，你三哥说满意了，你才可以休息。”
“听明白了吗？”
莫羽低垂着头，神情平静，他早就习惯了，不就是挨一顿打吗？
他平淡的回道：“听明白了，爹。”
中年男子见莫羽这么听话，满意地点点头道：“下去吧。”
却不见莫羽平静的眼底闪过一抹怨恨，当然也没人会在意他。
应完莫家家主的话莫羽径直来到三哥莫佑谦的练功房，他的三哥莫佑谦戏谑道：“四弟准备好了吗？”
莫羽深吸一口气，苦笑道：“准备好了。”
“嘿嘿。”莫佑谦笑嘻嘻的看着莫羽，随即他拳头带着一抹不明显的银光打在莫羽最脆弱的肚子上，完全没想过下手轻一点，全然没把莫羽当做他的亲兄弟。
“噗”，莫羽喷出一大口鲜血，倒退几步，莫佑谦没有丝毫要放过莫羽的意思，他一拳拳如连绵细雨般轰在莫羽身上。
此刻莫佑谦的眼中闪烁着疯狂之色，他的脸上带着血腥的笑容一拳拳地轰击在莫羽身上。
莫羽不能反抗，只能苦苦煎熬着，三哥莫佑谦乃是煅血境后期，不用武技就可以吊打他，更不用说现在使用了武技银流拳的三哥。
他的每一拳都可以给莫羽造成不小的伤势，然而这种陪练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莫佑谦方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手。
再打下去，莫羽不死也得残。莫羽虽然在莫家的地位连下人都不如，但为了他们莫家的颜面，自己不能打死或者打残他。
“四弟，你的身体软绵绵的还真是没劲啊。”莫佑谦嘲讽道。
莫羽趴在地上浑身血肉模糊，等莫佑谦走出房门，他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唔，腿断了，根本站不起来。连肋骨也断了几根，莫家还真是绝情啊。”莫羽低声呢喃着。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他的父亲为何如此厌恶他，而且整个莫家好似都在排斥他，没有不明白，却也不想明白。
有时候懂的太多对于他来讲并非是一件好事。
叹息一声，莫羽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轻轻拔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嘶——”
莫羽强忍着剧痛，把药膏涂在伤口上。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药瓶，因为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沦为莫家子弟的陪练，所以苏妙菱送给他这瓶药膏，否则凭莫家发放给他的月例，吃饭都勉强，怎么可能有余钱买伤药。
“嘿嘿，小娃娃，怎么样？被人欺辱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沧桑的声音再次从他脑海中响起，现在他已没有力气逃跑，他也明白这道声音的主人恐怕已经缠上自己了。
再说自己已经伤成这样了，再差能差到哪儿去，也不再恐惧。
他满脸无奈道：“这位鬼大爷，你为什么纠缠着我，我记得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啊。”
“小兔崽子，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老夫可不是鬼魂那种低级货色。仔细看看你手上的古戒。”
沧桑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怒意，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莫羽遵循沧桑声音的指引低头一看，惊诧地发现自己的食指上，那枚娘亲临走前留给他的破损的戒指中央镶嵌的暗珠此时正闪烁着蓝色的星光。
“老爷爷，难道你住在这枚戒指里。”莫羽好奇道。
“呸，你才老爷爷，你全家都是老爷爷，老夫只是声音沧桑了一点儿而已，在神主里老夫这个年纪只能算青年，懂不懂？”
莫羽面色古怪道：“那您就是传说中的神祇啰。”
古老意念自豪道：“这是自然，老夫乃是苍澜界第六神主，天泽神主，在苍澜界历代神祇中实力最拔尖的那一小撮神主，掌管着苍澜界的一部分气运法则。”
莫羽忽然道：“那你怎么会被封在这个戒指里。”
天泽神主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现在的小娃娃说话都这么损的吗？
知道我是神祇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惊讶，就揪着这点破事儿不放，我不要面子啊？
天泽神主冷哼一声，“老夫若不是被人算计岂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小娃娃，老夫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变强，想不想拥有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想不想挣脱任人欺辱的命运？”
莫羽却是面无表情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说你是神主我就得信？说不定你就是一个鬼魂，等到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对我下手。”
听到莫羽的话，天泽神主感觉自己遇到的不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这个年纪的寻常少年听到自己这番话不是应该先热血沸腾，然后欣喜若狂地要拜他为师吗？
怎么到这个小娃娃这里就变了一个样子？
但是现在自己已经选择了他，若是中途放弃的话，自己的魂体就会消耗严重，再次陷入沉睡，重新回归星辰戒里的。
神主寿命悠长，不惧再次沉睡想要耗费的时间，但他等不起啊。
天泽神主苦笑道：“我真是神主，不信你可以翻翻古籍，一定能找到我。”
莫羽摇了摇头：“自从十万年前那场大劫过后，许多那个时候的功法书籍都已失传，更不用说历史传记了，而且凭我的身份也没有那个资格去翻阅太古时代的秘籍。”
天泽神主神情恍惚，他却是忘了当年那场大劫造成的余威，那些域外邪魔定是不会看着苍澜界俞便俞强。
难怪自己看着他们的功法略显青涩，以苍澜界发展武道文明绵延数百个纪元的积累来看，这十分不符合常理。
天泽神主也深知自己落定棋子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能付出点代价了。
想罢，天泽神主也下足了血本，莫羽的脑海中突然显现出一套功法，莫羽的武学能够感受到这套功法的不凡。
“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天泽神主无奈道。
莫羽连连点头，愧疚道：“刚才是我多有冒犯，还望神主你不要在意。”
天泽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能小心谨慎一点也好，省得事事都要我操心。”
听到天泽神主没有介意，莫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的天赋说平庸都是夸赞了，但这天泽神主偏偏就不偏不倚地选择了他，这说明天泽神主很可能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选他！
大肥羊就在眼前，莫羽不宰一把都对不起自己。
【作者题外话】：明天四章追读走起，最后时刻就看这两天的追读了，坚持就是胜利ヽ(≧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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