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赵赢已经好一会没看见谢呈, 宴会厅各处都找了也没找到人,打他电话没人接。
赵赢把手上的香槟酒杯放在服务生的托盘上,抓了下头, 回忆了一下最后一眼看见谢呈的样子。
当时他手上抱着一束玫瑰花,他喊了他一声, 他跟没听进似的, 理都没理他。他神色阴鸷, 眼角又是弯的, 有点要笑不笑的样子。
赵赢:“完了!”
大事不妙,谢呈一露出那种神情, 这说明他的心情相当不好,这是要干架的前兆。
赵赢转头又看了看,林音正在跟她歌舞团的同事说话, 那小伙好像是她的舞伴,两人看上去聊得很投机。
前夫哥呢, 前夫哥的人影也不见了,赵赢赶忙走出宴会厅,他要是没猜错, 谢呈应该就是去找顾逾明打架去了。
念中学的时候赵赢有幸见过谢呈跟人打架的样子, 过于凶狠暴戾,不忍回忆。
赵赢一出门,看见王助理焦急地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外,额头全是汗,手放在门上, 使劲推推不开,再推就不敢推了。
旁边围着两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镜头对准大门, 正在录像,一边问王助理:“怎么回事啊,不是请我们来拍顾林两家准备恢复联姻的事吗,门怎么关上了。”
“里面是什么声音,什么东西被碰翻的声音,好像在打架。”
“刚才进去的人是谢总吗,谢总和顾总在打架?林小姐不在吗?”
王助理看了一眼那两人的记者证:“今天的事敢报道出一个字,今后别想在媒体界混了。”
其中一名记者认出来王助理是谢呈身边的人,赶忙当着王助理的面把刚才的摄影记录删了,拉着另一名记者走了。
赵赢忙走过去,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
王助理:“里面恐怕要打出人命了,要不要找人破门?”
他是谢呈的属下没有boss的允许,他不能随便做这个决定,赵赢不一样,赵赢是boss的朋友。
赵赢趴在门板上听完,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再等两分钟。”
王助理不理解。
赵赢小声说道:“被打的那个是顾逾明,老谢是打人的那个。”
王助理理解了。
两分钟后,赵赢往后退了两步,往前,一脚把门踹开。
整个房间乱糟糟的,地上全是被踩踏的百合花,花柱滚了一地,水晶装饰品碎了满地。
顾逾明躺在地板上,眼镜早已经不翼而飞,西装纽扣被扯掉好几粒,浅蓝色衬衫前襟染了点点血迹,鼻梁嘴唇下面全是被打出来的血,左眼角一片淤青。
谢呈抓着顾逾明领口的手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攥成拳头,高高挥起,对准顾逾明的脸颊。
赵赢上前抓住谢呈的手腕:“别打了,差不多行了。”
谢呈扯了一下,他的力气太大了,差点把赵赢掀翻在地上。
赵赢被甩来,意识到要出大事了。他知道谢呈是个什么样的人,见过他跟人打架把人打得满脸血的样子。
却从来没见过他这副表情,他眼里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像一汪死水。他已经没有作为人类的感情了。在他眼里,顾逾明已经不是一条人命了,他会把人打死的。
赵赢急了,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上次给谢呈订购的《刑法》已经到货了,只是他没带在身上。
他掏出手机,找到购买订单,打开商品详情页上的图片,递到谢呈眼前:“你冷静一下,不管是把人打死,还是手段残忍地把人打死,都是犯法的。”
只见赵赢的手机屏幕上,一本火红的书皮,黄色国徽,白色的字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全新修订版),中国法制出版社。
谢呈仿佛没看见,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顾逾明从地板上拎起来,狠狠往墙上一掼,“轰”的一声,一旁立柱被带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你想想林音,你要是把人给打死了,你就得受到法律的制裁,”赵赢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的那本《刑法》,继续说道,“那样林音不就守寡了吗,你忍心吗。”
听到林音的名字,谢呈终于停了下来,接过王助理递来的纸巾,将手上的血迹擦掉。
顾逾明从墙边站起来,理了理衬衫领口,从嘴里吐出来一口混合着咸腥血液的唾沫:“打啊,怎么不打了,不敢?”
赵赢看了顾逾明一眼:“不想死就特么闭嘴。”
又看了谢呈一眼:“跟那种打架,不怕脏了手?”
地上全是被踩得稀巴烂的白色百合花,中间点着几朵红玫瑰。谢呈蹲下来,从几朵玫瑰里捡起唯一一朵品相完好的,拿在手里,转身往门外走去。
赵赢跟着谢呈去了洗手间,看着他把玫瑰花放在洗手台上,拧开水龙头,冲洗自己的手。
他的右手手指关节在打人的时候受了伤,破了皮,露出一点点的红肉。
赵赢站在一旁,面露不忍:“疼不疼?”
谢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感觉不到疼,神色冰冷地冲着手,直到从指缝流下来的水变得清澈。
“顾逾明跟你说什么了,能把你气成这样,”赵赢试探性地问道,“他是不是说林音什么了?”
谢呈把擦手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后悔刚才没把顾逾明打死。
晚宴还在进行,觥筹交错,人声嘈杂,将花房打斗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林音被刘晓青拉着到处吃东西,听见有人喊她,转头看见是杨沁羽。
杨沁羽穿着一件金色鱼尾款的晚礼服,长发馆起,戴着一对流苏耳环,黑色高跟上镶着钻石。
刘晓青拉了林音一下:“别理她,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杨沁羽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神情:“这位小姐,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说话怎么这么冲,如果无意间得罪过你,我跟你道歉。”
一番话说得委屈又得体,周围人看向刘晓青,以为她才是找茬的那个。
刘晓青气得脸颊通红,抬着下巴看着杨沁羽,声音不自觉地高了起来:“怪不得黑子都喊你杨白莲,您可真是一朵盛世白莲花。抢别人的未婚夫还抢出脸来了。”
杨沁羽轻轻蹙眉:“不是都澄清了吗,那会误会,那些照片都是黑子p的,你这么激动,不会就是你p的吧?”
“你!”刘晓青气得连吃东西都没胃口了,只想把杨沁羽这张嘴撕烂,“不管怎么说,你插足别人感情这件事没得洗。”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杨沁羽的眼睛溢出水光,被灯光一照,显得更委屈了,“那件事本来就是个误会,要是林小姐执意抓着我不放,那我也没办法。”
“你无辜,你可太无辜了,就你是个好人,别人都要迫害你,”刘晓青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就连辅导读小学的外甥写作业都没让她这么生气,“不是你先来搭话的?好意思说别人抓着你不放。”
刘晓青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佛,她就是个没什么志向的咸鱼,在歌舞团混编制的,整天得过且过,从来没跟哪个同事红过脸。
爽利的坏人不气人,扮无辜的白莲花才是最气人的,刘晓青从包里掏出来一根橡皮筋,把自己的头发扎成丸子头,防止一会撕逼打架的时候被扯到头发。
电视台晚宴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一直盯着刘晓青,一边连麦说话,看样子是把她当成闹事的了,随时准备过来把她带走。
林音拉住刘晓青的胳膊,把她挡在自己身后:“她不就是来找茬的吗,别着了她的道。”
刘晓青已经上头了,这白莲花太气人了,她今天非得跟她掰扯掰扯。
“你去吃点东西消消气,我来,”林音按住刘晓青,“她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我跟她迟早得谈一次。”
刘晓青皱了下眉:“不行,她是假装娇弱,你是真娇弱。她不讲道理,没有道德感,你应付不了她的。”
林音从刘晓青包里拿出一根橡皮筋,也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放心,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盼盼,”林音看见从远处走过来的周盼盼,“麻烦你一下,帮我看着晓青。”
周盼盼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心里基本就明白了,走上前,拉着刘晓青的胳膊,带她往人群外面走。
刘晓青挣扎着:“盼盼,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知道你跟林音有过节,但现在杨沁羽欺负到咱们歌舞团来了,她刚才还污蔑我说我p她的床照。”
周盼盼:“行,你就当我跟林音有过节吧,不光不想帮她,还拦着别人帮她。”
刘晓青:“哎,周盼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松开我。”
等刘晓青被周盼盼带走,林音看了杨沁羽一眼,转身往宴会阳台上走去,杨沁羽跟了上去。
林音站在栏杆边,转身看着杨沁羽:“你到底想怎么样?”
杨沁羽轻轻皱了下眉:“什么意思啊,什么我想怎么样?”
“别装无辜扮可怜了,这里没别人,”林音说道,“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
杨沁羽撩了撩垂在耳侧的头发,抬着下巴,嘲讽地挑了下唇:“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想干什么,为什么缠着顾逾明不放?”
林音觉得好笑:“什么叫我缠着他不放,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你告诉我我怎么缠他。”
又道:“他今天不是来看你的表演了吗,还给你准备了九百九十朵百合花,你不跟他在一起,找我干什么?”
一提到这个杨沁羽心里的愤怒和不甘全被勾了起来。
表演结束,她去找顾逾明,看他在布置花房,满屋子都是白色的百合花。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喜欢送她百合,她自然以为这些花是送给她的。
以为他在给她准备惊喜,以为他终于想通要跟她在一起了。
她满心欢喜,却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那些花根本就不是送给她的,是顾逾明给林音的,他要跟林音恢复联姻。
杨沁羽看了看林音,气得咬了下牙,声音尖锐:“你故意的是吧,你故意这么说,说那些花是送给我的,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我没那么闲,你要是想发疯去找顾逾明。”林音说完,转身往阳台外面走去。
杨沁羽往前两步挡在林音面前,眼睛不知道什么蓄满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我告诉你林音,我不是!”
“我跟逾明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我们有过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他并不是不爱我,是迫于他家的压力才跟我分手的。这次我回国就是为了跟他复合,你才是第三者!”
杨沁羽紧盯着林音:“要不是你,我跟他怎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林音蹙了下眉:“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我跟顾逾明已经退婚了,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林音的声音冷了下去:“也别把第三者的帽子往我头上扣,我没那么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杨沁羽擦干眼泪,趾高气扬,“你以为你自己能高贵到哪去吗,不过是个落了难的小公主罢了。等你垮了,你以为顾家还能让你进门?”
林音疑惑道:“什么落难,垮了?”
杨沁羽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你哥哥可真疼你,连你们家快要破产了这么大的事都没跟你说?”
“你可真蠢啊林音,别的不说,今天的晚会你还能看不出来吗。电视台每年都会邀请宛城的企业家,顾逾明来了,很多人都来了,你看林琛来了吗?以前他可是晚会的座上宾。”
林音最近因为跳舞的事一直在和林琛林瑜僵持着,已经住在酒店半个月没回家了。
她只知道顾家联合其他几大家族向大哥发难,她打电话问过大哥的助理,助理说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她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林音自责极了,大哥已经够辛苦,她还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闹脾气,离家出走。
这一切都是从她跟顾逾明退婚开始的,要不是她,大哥根本不用面对这些。
杨沁羽见林音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以为她在为自己不能再嫁给顾家开始着急了,得意地笑了起来:“从前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有家族撑腰,想嫁给谁嫁给谁。现在你们林家马上就要垮了,还得罪了顾家,看谁还敢娶你。”
林音看了看杨沁羽:“合着一个女人的人生除了嫁娶就没有别的事了?”
杨沁羽冷笑一声:“你就是嫁不出去了,开始给自己找补,你能进歌舞团,能登上宛城卫视的舞台,靠的难道不是你们林家,不就是砸钱上来的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是不是特别嫉妒我?”林音打量了杨沁羽一眼,她很喜欢钻石,喜欢把这种大牌往自己身上堆,“嫉妒我比你出身好,随随便便相个亲都能遇上让你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男人。”
“你放屁,”杨沁羽被说中心事,声音大了起来,紧咬着牙,睁大眼睛,面目有些狰狞,“你们林家已经要倒了,你有什么可令人嫉妒的,失去家族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
林音不觉得自己跟杨沁羽有什么好谈的,转过身,继续往阳台外面走。
杨沁羽被林音的眼神刺痛了,她都快被她逼疯了,她竟然毫不在意。
杨沁羽不依不饶地跟上去:“迟早有一天我会嫁进顾家的大门,你会变得一无所有。”
“你怎么不理人,你是不是要去找谢总。林音,你也太天真了,真以为人家花了五百万捧你就是对你有意思吗,连顾家你都攀不上了,还敢妄想谢家,做梦!”
林音转头看了杨沁羽一眼,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婆子:“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让我离你远点,你嫌我脏是不是,你跟顾逾明一样,你也嫌我脏,是不是!”杨沁羽失去了理智,跟疯了一样,抓起一旁桌上的酒杯往林音身上泼了过去,“好了,现在你跟我一样脏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红色的红酒液体将大半件白色礼服染红了,脏兮兮一大片,布料被浸透,紧贴着皮肤,黏糊糊的,把人皮肤的毛孔都堵住了,有一种透不过来气的烦闷和窒息。
林音低头,看着被弄脏的礼服,鼻头一酸,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她做错什么了呢,劈腿的人又不是她,她只是跟渣男退了个婚,凭什么她要被这样对待。
光她自己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件事要连累到大哥,大哥一个人支撑家业已经很辛苦了,她不光帮不上忙,还给他拖了后腿。
阳台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堆人,看热闹似地看着这场闹剧。
“那不是林音吗,怎么被人泼了红酒,太狼狈了吧。”
“旁边那个是杨沁羽吧,这俩怎么又对上了?”
“前段时间不是闹得很大吗,顾逾明劈腿杨沁羽,林家提出来退婚。”
“我听到的怎么不是这个版本,说是林音劈腿谢呈。”
“不可能,谢家是豪门中的豪门,比顾家还高了一个档次,谢呈那人眼光多高啊,平常那些名媛闺秀想跟他搭个话他理都不理,林家这个被退过婚的他更看不上。”
“那可不一定,不是说谢呈前段时间在找的白月光小恋人是林音吗?”
“那不是认错人了吗,订婚宴上林音亲口说的,说他认错人了。”
“你们这些人,看人家林家快不行了,开始落井下石了?”
“什么落井下石,我们说的都是事实。”
杨沁羽看见林音眼眶泛红,气焰愈发嚣张:“我倒要看看你一个被退过婚的落难小公主能什么好下场。”
林音听着周围的嘈杂声,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紧抿着嘴唇,抬眸看着杨沁羽,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了杨沁羽的脸上:“闭嘴!”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打人,手都有点发抖。
杨沁羽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伸手要打回去,被她的经纪人拦住了,低声提醒她:“林家还没倒呢,要是被那个林总知道你打他妹妹,你就别想在娱乐圈混了,你再忍忍,等林家真倒了再动手也不迟。”
杨沁羽白挨了一巴掌还不敢还手,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看了看围观的人,捂着半边脸,眼泪啪啪往下掉:“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就是个戏子,是可以随便动手扇耳光的人。”
杨沁羽虽然演电视剧的时候演技不好,扮演白莲花就非常炉火纯青,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把不明真相的人全迷惑住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不是说这位林家小公主性格很好,教养很好吗,打人耳光是侮辱人的啊。”
“林琛就是这么带孩子的吗,教成什么样了。”
“还豪门小公主呢,这么骄纵,动手打人脸,哪家豪门还敢娶她。”
林音从人群中走出去,一抬头看见站在后面的谢呈。
她知道身份尊重,这里面不少人都要看他的脸色。她单纯,但她不傻,知道就算自己再这么解释说不是自己的错,是杨沁羽颠倒黑白,都不如谢呈的一句话管用。
杨沁羽能用白莲手段博取同情,她为什么不能借一下谢呈的威风呢。
林音走到谢呈面前,莹润如玉的手轻轻揪住他昂贵的西装面料,软声软气地喊他的名字:“谢呈。”
谢呈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皱了,纽扣掉了一颗,是刚才在花房里跟顾逾明打架打掉的。右手指关节的伤口还有点疼。
顾逾明的话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每回忆一遍都是揪心般的疼。
“你来晚了,谢呈。”
他从来都看不上顾逾明,只有这一点,他嫉妒顾逾明,嫉妒得发狂,嫉妒得想把顾逾明给杀了。
谢呈垂眸看着林音,视线落在她的左胸口,那里有一颗粉色的痣,是他从别的男人嘴里听说的。
林音昂着头,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着谢呈,眼含期待,希望他说点什么,随便什么都行。
可他眉眼冰冷。
林音有些尴尬地缩回自己的手,心想,她跟他本来就不熟,中间还闹了那么大的误会,他恨她都来不及,有什么理由帮她呢。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她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好了。
杨沁羽见谢呈对林音的求助没有任何回应,脸色还非常不好看,料他不会给她撑腰了。
杨沁羽理了一下裙摆,踩着镶着钻石的高跟鞋走到林音面前:“你手上有红酒液,当心别把谢总的衣服弄脏了。”
说着看了一眼林音身上被红酒泼得脏了一大片的白色礼服,往她耳侧附了附,语气嘲讽:“你都这幅样子了,还敢妄想往谢总身上贴,想让他替你说话,做梦!”
林音抿了抿嘴唇,正想着用什么话回怼杨沁羽。
没想到谢呈的身体突然动了。
他抬起手,手掌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带着她停在宴会厅的中间。
他站在灯光最亮处,垂眸看着她,眼里涌动着万千情绪,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见他揽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收了收,送给她一支红玫瑰。
他的眼神格外霸道,像一头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明早八点,民政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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