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成了
窗外月色正浓，月亮倒映在池塘水面上，随着波纹荡漾。
金城收回视线应下：“你在哪条街追踪张孝之的？”
楚霖天把位置告诉金城，末了问：“二哥要做什么？”
金城：“让暗卫去查查，再盯着张府的举动。”
最近梵月国的镇国大将军时不时地就往王府跑，离开的时候还要拉着金城一起出去，每次回来的时候金城都是一张做了很多活精疲力尽的脸。
今天安卓颜又看到了，辛离面无表情地来，离开时拉着金城，严肃的脸多了丝笑容，虽然不明显，但五官棱角都柔和很多，眼神也不那么凶了。
发现这点的是小乞丐。
小乞丐的视线追着辛离和金城的身影离开后他扭过头来对安卓颜说：“姐姐，那个大将军每次离开的时候心情都很好，但是王爷每次回来的时候心情都很糟糕，你发现没有？”
安卓颜心说我没有火眼金睛发现不了，但小乞丐迫切地想得到认可，于是点点头，敷衍道：“发现了啊，王爷一看就不想出去玩，硬被拉着出去玩，每次回来都是一张被掏空的脸，你说谁能高兴得起来？”
掏空的脸可能有点夸张了，但她想不到更好的形容。
“为什么不高兴？”小乞丐很疑惑，“王爷是跟梵月国来的圣女一同游玩，前天他们在望月湖的凉亭中吟诗作画，昨天乘船游湖，玩得可高兴了。”
安卓颜愣住：“谁告诉你的？”
“我的好朋友啊。”他指了指自己，“都是乞丐，眼线比较多。”
安卓颜在小乞丐的话中慢慢眯起眼睛。
哦哟，又是吟诗作画又是乘船游湖，难怪每次回来都是一张被掏空了的脸，这就不难解释了，看来王爷跟梵月国的圣女感情交流得不错嘛！
安卓颜这么想着，抬手揉了揉不太舒服的心口。
就在这时，楚霖天出现了，他看到安卓颜，连忙跑过来抓起她的手臂：“快跟我走！”
安卓颜一头雾水，完全没弄懂楚霖天这是拿出。
楚霖天急得汗都冒出来了：“二哥出事了！”
因为梵月国的来访，市集比以往还要热闹，摊子彼此紧挨着，留出来的空隙可能人侧着都过不去。小贩也比以往更卖力地吆喝，恨不得把嗓子喊哑了。
金城就是在这样的闹市中陪着圣女闲逛的，以往对他爱答不理的百姓们看到他都激动热情地喊声“夜王”，听得他有些想笑。
但他忍住了。
圣女穿着雪白的襦裙，肩膀在丝薄的纱衣中隐约可见，半张脸蒙着面纱，神秘，又让人忍不住想窥探一二。她听到从身旁传来的隐约笑声，圣女偏头看去，看到夜王微微翘起的唇角，面纱下的唇角也忍不住勾了勾，柔声道：“夜王在笑什么？”
夜王两手揣在衣袖中，闻言淡淡道：“笑这些人，平日对本王是爱答不理，现在看到本王都会问声好了。”他接过小贩似讨好般递上来的糖葫芦串，指腹捏着竹棒转了转，再递到圣女面前晃了晃：“看，还会送礼了。”
闻言，圣女刚伸出去的手转了个方向，把青丝别到耳后，轻笑道：“这也是种变化，至少在他们心中，您还是夜离国的夜王，是当今二皇子。”
“不。”夜王低着头，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他的手指轻轻贴上糖葫芦串外面凝固的糖浆，蹭了点下来放在嘴里尝了尝。
“他们只是害怕丟命而已。”
圣女无法反驳。
夜王在夜离国的境遇她是知道的，正因为她知道，所以这次辛离将军出使夜离国，圣主才会让她跟着，让她去看看，能不能改变夜王在夜离国的处境，若是不能，就把他带回梵月国……但根据这几天夜王索然无味的模样来看，夜王对自己的处境不在意，也不在意她。
两人虽并肩而行，但各怀心思。
金城尝过糖葫芦，他第一次尝到的糖葫芦还是安卓颜给他买的，那次的糖葫芦个头明显比手中这串小很多，贵很多，但他却觉得那串比较好吃，而手里这串虽然甜，但是太甜了。
就在这时，有人撞了他一下，对方迅速低头道歉，匆匆走了。
金城盯着对方背影看了须臾，一摸腰侧，锦囊没了。
“本王听闻圣女习武，且武艺不错？”
圣女颔首：“是，但我……”
话没说完，夜王指着前面穿着灰色布衣弓着背的男子道：“那人偷了本王的锦囊，劳烦圣女帮本王拿回来，多谢。
圣女：“……”
圣女顺着夜王的手指看到了那名男子，同样那名男子也对上了圣女投来的视线，立刻将素白的锦囊往怀里一揣，推开面前的人赶紧跑。
圣女沉默片刻，忽然跃起，脚尖轻轻点在摊子竖起的杆子上，身体轻盈地像片随风飘荡的花瓣，眨眼间便落在男子跟前，转身伸手，温柔的语气中夹着丝无奈：“请把锦囊还给夜王。”
男子：“……”
男子还想挣扎，但周围的百姓渐渐围了上来，眼睛瞪大表情凶焊，仿佛在说“你敢不还试试？”，也有可能是“你是不是想害我们蹲大牢？！”
圣女拿回锦囊后轻拍了两下才还给夜王。
夜王接过谢道：“多谢圣女出手相助。”
“夜王客气了……”圣女盯着锦囊看了片刻，“夜王很在意这个锦囊？”
“是啊。”夜王轻轻摩挲了两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心上人送的，自然珍惜。”
心上人？
圣女沉默了。
为何没人告诉她夜王有心上人了……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后，圣女看到了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她被摊上一个面具吸引，便走了过去。
金城本想带着圣女遛一圈后以身体不适做借口回府，他可不愿意再像前几天那样不是吟诗作画就是乘船游湖，他就不是淡如博学君子的人。
见圣女朝一旁走去，他拿着糖葫芦跟了过去，顺势把糖葫芦放在一个小乞丐高高举起的碗里。
圣女拿着个面具，在夜王走上前来时转身问道：“夜王觉得这个如何？”
话音响起的瞬间，清脆的铃声也跟着响了两声。
金城脚步一顿，神情有些恍惚。
看着圣女手里坠着铃铛的狐狸面具，恍惚间他好像看到有个人戴着同样的面具在她面前摇头晃脑，铃铛随着她脑袋的晃动频繁作响……置身回忆中只有须臾，金城回过神来，瞟了眼狐狸面具点头道：“好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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