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金珠的真面目

黑夜映入夜王的眼瞳，里面的光好似在瞬间被黑夜覆盖，黑得让人心颤。

        “等明日白天。”金城摩挲着狐狸面具，平静道：“把昭狱清出来，本王要请几位客人进去坐坐，宋指挥使，这点事应该能做到吧？”

        宋指挥使咽了口唾沫，拱手领命：“……是！”

        翌日，皇上收到参二皇子金城的奏折，内容是二皇子金城随意调动锦衣卫沿街查人，甚至下了命令，“若有反抗，送入昭狱”，其行事恶劣狂傲，民愤四起。

        皇上淡定看完奏折，旋即看向跪在大殿上的大臣：“李爱卿参的极是，朕也有所耳闻，倍感痛心……”不等李爱卿张口欲言，就听到皇上长叹了声，“可李爱卿是不是忘了梵月国的使团还在京城内，这次来的还是镇国大将军辛离，李爱卿是不是不知这辛离为何人？无妨，朕告诉你。辛离乃皇后胞兄，二皇子的亲舅舅！按照李爱卿的意思，朕得罚二皇子，那爱卿不妨猜猜，辛将军会不会带人杀入皇宫取朕性命？”

        李爱卿抖得像个筛子，连忙磕头：“臣……臣有罪！”

        “你是有罪。”皇上将奏折扔过去，冷冷道：“没头没尾参了二皇子，你可知二皇子为何要调派锦衣卫沿街查人？

        李爱卿咽了口唾沫：“臣、臣听说是二皇子的婢女丟了……”

        只是个婢女……李爱卿心想，只是丟了个婢女竟然要劳师动众到调派那么多锦衣卫强行搜查，反抗者一律送入昭狱！送入大牢也就罢了，那昭狱是普通百姓能去的地方吗？

        “丟？”皇上冷笑了声，“好一个‘丟’啊！在皇城内，光天化日之下掳人，朕倒是想知道，城内巡逻军究竟干什么吃的！”

        底下大臣皆下跪磕头：“皇上息怒。”

        “息怒？你们还让朕息怒？”皇上震怒，“现在只是丟了个婢女，往后呢？丟了张爱卿你最受宠的小儿子，过段时间丟了陆将军的掌上明珠，再过段时间，丟了朕的皇子皇女！”

        皇上看着底下一字都不敢言的大臣们内心怒火难平：“成天就知道参来参去，外敌来犯，闹灾害时，朕怎么不见你们为此劳神费力啊？退朝！”

        锦衣卫沿街搜查的事让百姓们心慌慌，可即便如此，该出摊还是得出摊，只不过先前热闹繁华，生意火爆，现在有多萧条就有多萧条，从出摊到现在几个时辰过去了，也没卖掉多少东西，摊主们都想着要不下午换个地出摊去，好在这种想法出来不久，来往的客人就多了。

        这是最繁华的街道，酒楼茶楼客栈赌坊几乎都在这条街上，就算沿街搜查这事弄得人心惶惶，也不可能因此关门大吉，赌徒依旧起早去了赌坊，要找落脚处的人也去了客栈，上午那会儿生意萧条，临近正午，来往的人越来越多了。

        腰间塞着鞭子的壮汉走进酒楼，他皮肤黝黑，小二以为对方是梵月国人，恭敬地倒了杯茶，又连忙跑去后厨让他们赶紧做梵月国客人的饭菜，别怠慢了。

        壮汉边喝着茶，边通过右手边的窗户，观察外面来往的行人。

        不一会儿，桌上多了不少花生壳。

        饭菜端上来了，壮汉吃了两口，酒楼里有人讨论昨晚发生的事，字里行间都是对夜王的行为颇为不满，可也不敢直言，就怕有命去昭狱没命回。

        听着那些话，壮汉嗤了声，正要拿茶壶，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步拿走茶壶。

        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壮汉表情一变，立刻翻窗逃走。

        楚霖天表情不变倒完一杯茶，直到茶水从茶杯边沿溢出来，从桌上滴到地上，他放下茶壶，走到窗边看了眼。

        壮汉被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摁住他的自然是锦衣卫。

        楚霖天面无表情看着对方：“这位侠士，昭狱有请。”

        壮汉闻言，挣扎得愈发激烈，锦衣卫直接抽出刀，用刀柄敲晕壮汉，两人各拉着一条胳膊拖走，周围人什么都不敢说，楚霖天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忽然有道身影从天而降，嘭的一声砸在路中央，紧接着两个锦衣卫从上面追下来，摁住起身想跑的小胡子男人，阴着脸押走。

        只一会儿工夫，百姓们就瞧见锦衣卫像逮老鼠那样逮住了好几个人，不由分说就押走送往昭狱，这让藏在暗中的人很是惊慌，想离开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半天时间，昭狱迎来了今年的大丰收，供抓获可疑人物四十三名，男女老少皆有，全都易了容。火光幽幽的昭狱，墙壁上挂满刑具，曾经用过这些刑具的客人留下了不少痕迹，使得它们在火光中像索命的阴差，只需轻轻一下，他们就死了。

        昭狱里血腥味很重，即便用完刑锦衣卫会用水冲掉血迹，但也没什么用，此时此刻，有几个人用铁链绑住双手吊了起来，锦衣卫正在用刑，连逼问的环节都省了。

        起初还有人能忍下来，而后抑制不住惨叫起来，甚至喊出“饶命！饶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快停下！”，统统无济于事。

        宋指挥使时不时就朝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看上一眼，嘴唇抿了又抿，道：“夜王，他们要招了，再用刑兴许就剩一口气，要不然……”

        “继续。”金城看着挂在墙上的刑具冷冷道：“还不到时候。”

        哭声哀嚎惨叫不断传来，听得宋指挥使头皮发麻。

        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吧……宋指挥使想着，看了眼表情漠然的夜王，丟了个安卓颜，就这么让夜王恼怒吗……半晌后，夜王欣赏够了刑具，抬了下手，墨锋走进昭狱最深处。

        过了会儿，锦衣卫拖着浑身是血看不出是死是活的犯人走了过来。

        人被扔在地上，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两条双腿血淋淋的，还止不住地颤抖，血腥味扑鼻而来。

        金城垂眼看着地上的犯人：“要说了吗？”

        犯人抽搐了下，慢慢从地上抬起头，嘴唇煞白，打着颤开口：“我、我说……我说，我是接了任务……要杀个姑娘，有、有画像，一百两……我、我缺钱，我就来了……但是！但是我没杀到！我一直没有得手，饶了我……饶了我！”

        金城摆手，锦衣卫将人拖走，拉上来个中年男人。

        看到他，宋指挥使动了，指着男人道：“他不是前几年一直在被通缉的花江大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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