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获得出府权
柔则往常待人都算和蔼可亲,人也是出了名的温婉,但今天对宜修笑的更多了几分亲近与热忱。
对这份热切,宜修略低头,避开对方的视线,自顾自见礼:“福晋安。”
柔则心下觉得许是她这妹妹久在病中?倒多了几分颜色,人也越发有些娇美之态,虽一样着那老成的颜色,却不显老气。
招呼宜修落座,上下打量宜修后,柔则又关切地问:“妹妹这些时日怎的也不见好?瞧这脸色还是苍白的紧。”
宜修配合地咳了咳,喝了几口茶水润嗓子。
前几日在甘氏院里她们姐妹还是自宜修重生之后第一回见。但那天那个情况,柔则也没心思细看宜修如何,
今日瞧着宜修苍白的脸色和明显瘦削的样子,柔则心中感慨,倒是她把人想的太坏了。
几个月前她这妹妹又昏了醒来之后,便一直托说身子太差。也不像以往一般事无巨细来帮着她。柔则本以为是宜修心中有怨气的托词,没想到真是身子不太好。
宜修禁不住柔则这么打量自个,虽然已不是刚刚重生那会,还容易压不住情绪,但总归是不乐意再这么被看着。
于是摆出一副像是被柔则问到了伤心处的样子,看着柔则手里的孩子,声音越说越低:“左右妹妹我也不过就这一条命罢了,没了念想,没了盼头,好不好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柔则抱着手中的弘昐,哪里不知道宜修说的是什么盼头,那如远山般的黛眉,蹙的幅度更大了些,叹息道:“妹妹还是怪我?”
“怎是怪福晋,妹妹也说了,弘晖是我没那个福气,这我认了。”宜修又重复了一遍之前回答过柔则的话,弯了弯唇,又故意看了一眼弘昐,放缓了语速,“您可别多想,妹妹就是想来您这讨个盼头,就是不知您能不能应。”
柔则本还觉得宜修是心口不一,她这妹妹自小内敛,却不曾想后者要向她讨个盼头,自生产后柔则身子精力都差了不少,一时脑子转不过来。
她顺着宜修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个怀里的弘昐,虽然于礼法不和,但下意识紧了紧手,忍不住道,“妹妹是想……”
宜修一笑,瞧柔则的动作就知道对方果然想岔了。她也不是没脑子,就算柔则真答应了,胤禛也不会同意,她们宫里那位姑母更不会同意。
好好的嫡子给她个侧福晋养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她才不想给柔则养孩子。
柔则一副身子僵硬的模样,宜修心知时机到了,随即开口道:“姐姐这是想到哪去了,妹妹不过是想开家书斋,姐姐也知道我也没什么旁的爱好,就是平时写几个字罢了。”
柔则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松了松抱着弘昐的手,思索起宜修的话来。
虽然宜修先误导柔则,让后者能对她提的事有个落差感,但对方回过神来怕是仍然会思考。
如此宜修怕分量不够,便又摆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道:“我这副身子还不知能撑到哪天,若是日后有那个福气,撑着进了里头,这辈子也没什么留念。”
柔则劝慰道:“瞎说些什么,你好好养身子,不要想的这么坏,府里的不顶用,就叫太医来瞧瞧。”
“我这是心病啊,姐姐如今也做了母亲,当理解我的心情。”宜修说着就顺势咳了两声,剪秋赶忙配合着替主子顺气。
柔则这才面露动容,想着自己怀里的弘昐要是没了,恐怕她也是不想活了。
呸呸呸!她的弘昐肯定会好好的,柔则在心啐了几口,才对宜修道:“既然如此,姐姐也不拦你,只是出行定要注意些安全,多带些人跟着,也不要累着自己。”
宜修按捺下心中喜悦,面上仍摆出一副愁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又道:“我心知福晋担心我,齐月宾出身将门,胆子大些,便叫她陪同我便是。”
柔则略一思衬,倒放心了些,点头道:“好,只你一人,我也走不脱,倒放心不下,叫她陪着你也不错。”
目的已经达成,宜修不想多留,一边重重的咳着,一边还不忘给柔则道谢,把那原本苍白的脸都憋的通红。
柔则忙让芳若重新去倒水,又忙问剪秋:“你们家侧福晋这是怎么了?”
来之前主仆二人在路上都做了一番商量。
剪秋被问着,便依原话说道:“原本主子就吃不下什么,身子虚弱精神不济。前几天听人说福晋去了甘氏院里,焦急着就立马赶了去,一路上喝了风,又许是累着了,回去就咳嗽起来。”
柔则听这话心下更是感动,将弘昐暂递给奶娘,拉了宜修的手轻轻拍了拍,眼中就蕴足了眼泪:“难为你记挂着我,我这一人在王府,便也不算孤立无援了。”
“若哪日要出府,叫你的人递个信儿给我,我知晓便可。”说着柔则微微叹息,看着平息了咳嗽的宜修关切道,“快些回去歇着罢,别再累着了。”
说完又对一边的芳若道:“去拿些上好的血燕和人参带回去给妹妹补补身子。”
宜修行了一礼,与柔则别过。
回到屋子里,她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血燕和人参发起了呆。
事儿是办成了,但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绣夏听剪秋说福晋送了东西带回来了,便拉着绘春和染冬来看。
绣夏啧啧叹道:“这就是那极品血燕?早就听人说是宫里德妃娘娘为嫡福晋生产送了好些滋补品,特别是这血燕,本就是进贡来的,数量稀少,可稀罕啦。”
绘春听了赶忙凑上去细细看,但是心下嘀咕,这怎么也看不出什么来,唔……倒是比侧福晋平时吃的看着干净了不少,还有颜色是红的。
染冬是通些医术的,看了这血燕的品相,鲜少地开口赞道:“小金丝燕以唾液分泌物所筑的窝巢,因其产量稀少,营养价值高,市面上的一般都是掺杂了东西的,这倒是纯的很,难得。”
宜修越听越迷茫,意思就是柔则对她还不错?不想深想,她摇了摇头,对染冬道:“你先拿去收着吧。”
染冬应声拿走了桌上的东西退下,剪秋自回来便在院里指挥着小丫鬟们晾晒新采的花瓣,绣夏又被宜修叫去跟齐月宾说一声这事儿的结果。
一时间宜修面前只剩个绘春,宜修拿着医术,继上次的地方继续看下去。
看了一会总觉得被一道灼热的视线盯住了,下意识地抬头。
原本眼巴巴瞧着宜修的绘春被抓个正着,后者迅速收回了目光,不自然地挠了挠头。
宜修颇觉有趣的回看绘春,倒把这小丫头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只是过了会仍忍不住偷眼瞧自个主子,憨笑着问道:“主子以后能出去啦?”
“是。”宜修笑眯眯地点点头,但就不继续往下说。
绘春脸憋得通红,声如蚊蝇般问道:“那,那主子说的话可还算数?”
宜修憋住笑意,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我?我说的什么话?”
瞧宜修一副正经的模样不像骗人,绘春就急了,瘪了瘪嘴,急地像要哭鼻子。
“哎呀,姐姐怎的还故意逗她。”闻声宜修就知道是齐月宾,转头朝门口一看,果然是。
“我瞧她那模样有趣,忍不住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宜修也不再强忍笑意。
齐月宾走进门看绘春满脸通红的样子也不由笑出来。
绘春止住了情绪,看两个笑成一团的主子也不羞恼,暗自乐了,脑子里就只有原来主子是逗她玩,她还是能出去啦,这个想法。
果真是孩子心性。
既与柔则打过招呼,宜修只隔了两日便要带着她们出门去,但无奈天公作美,连阴了有小半月。
天上的云虽然闹腾的翻涌着,王府里倒是风平浪静。连甘氏都闷在院子里,有见过的都说倒像变了个人似的。
好容易昨晚一场大雨,换今早出了太阳。
剪秋和绘春正打点要带出门的东西,宜修翻了翻托苏培盛帮忙去相看的铺面地址,就听绣夏禀告宜修已经回禀过福晋,也顺道先告诉了齐月宾。
两人住的不远,宜修正准备起身出门去迎一迎齐月宾,就听绣夏忙不迭道她一路上听来的消息,这才没几日,甘氏放出来了!
“怎么放的?”宜修听了愣在原地,这得多宠啊?这是害了柔则和皇家子嗣啊,疯了不成。
现在她怀疑的不是胤禛和柔则的感情,而是单纯怀疑胤禛被甘氏下降头了。
“昨晚雨下的可大了,说是昨晚甘氏搁院子跪着,倒自己如何如何不该,求着福晋和王爷原谅呢。”绣夏接着说道。
就这?原谅了?宜修面露疑色,不禁把自己的困惑问出来了:“不至于吧?”
她对胤禛的了解,不喜欢的权当个玩物,还会心疼?除非对他有益处。
绣夏啧啧了两声,对诬陷过主子的甘氏也没什么好感,道:“可巧呢,人就晕过去了,府医一探脉,说是有身孕了,还不足一月,大晚上闹得福晋和王爷都过去了,王爷就叫甘氏好好养着,还赏了不少东西。”
听到这仍愣着的宜修与刚到的,恐怕也被绣夏忍不住提前告知了的齐月宾对了眼神。
两人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意味。
甘氏作的一手好妖,恐怕胤禛和柔则感情伤口才修复一些,她这一手又崩线了。
“真是奇了。”宜修扯了扯嘴角,那三四个月都没动静,这就怀了?
齐月宾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宜修只好感叹一句,就将此事翻篇,多想无益,没得坏了好心情。管他那么多呢,约莫是胤禛眼瞎?或者是背后有更多的事情,总归不关她的事。
等甘氏再犯到她头上,她可不管甘氏是个什么牛鬼蛇神,明面怎么对付不提,宜修背后肯定要祈祷一直关注她的佛,给甘氏超度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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