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拉赫曼的愤怒
拉赫曼满怀期待的望向徐处仁,
徐处仁捋了捋长髯,缓缓道:“你这秘密确实够大,原本也足够换你自由之身,但是,现在对我们已没有什么意义。”
“什么!这还不够有意义?你们大宋官员难道就这般不讲信用,你们读的孔孟之书哪里去了,就是用来欺骗天下人的吗?”
拉赫曼急了,也怒了,他在堂下大声咆哮了起来。
“啪!”
徐处仁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喝道:“放肆,本府如何不讲信用?敢污蔑本府,你这秘密昨日说将出来,还能换你出去,但现在,哼,你说晚了,那玉姬昨夜从大牢里逃走了。”
“什么?”
听到这话,拉赫曼愤怒的嘶吼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他不可置信的瞪着徐处仁,突然又大笑道:“你不愿放我就罢了,何必编出这等荒唐可笑的谎言来骗我。昨晚才抓住,就立马逃走了,你们大宋官员还能编出更离谱点的谎言来吗?”
徐处仁尴尬的轻咳两声,高惟明也是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这确实有些荒唐。
徐处仁脸一沉:“有什么荒唐不荒唐的,本只把她当作你们一品堂的一名普通细作,没有严加看管,被他伪装过去。如果你早点招供,她怎能跑得掉,你们不是都没跑掉一个吗?”
听着徐处仁强辞夺理的话,拉赫曼知道再辨也无用,沮丧的垂下头,
“本府既既然答应了你,若是重大秘密,就免你死罪,即使这个秘密已无甚大用,但本府还是会免你死罪,大宋官员是信守承诺的。你若想免罪,那就提供喀山的下落,我们抓到他,会考虑放了你。”
衙役将拉赫曼带下去,余下的审讯也没费什么事,由于证据确凿,刘翱对自己的细作罪供认不讳,他出卖的几份大的情报和高惟明掌握的差不多,其它小的军事机密他也如实供认出来。
招认了杀任志是因为任志发现了他的细作身份。
起因是任志有一次想为任娘子买件首饰,去金玉满堂时,远远看到玉姬走进了金玉满堂,任志当时还纳闷,刘咏就开得有首饰店,玉姬怎么还去别人家的店买首饰。
他随后也进了金玉满堂,进到店里却没看见玉姬的人影,他想是不是刚离得远看花了眼,那人不是玉姬,只是金玉满堂的人,也就没当回事。
选好首饰,任志有些内急,便问金玉满堂的店员,能不能方便寻店里的茅厕净下手,店员见他买了首饰便不好拒绝,就指了指店后面,让他自己寻去。
任志到了店后经过一间屋时,听到了屋里传出来玉姬的声音,他有些吃惊,原来刚才自己没眼花,确实看到的女人就是玉姬,她买首饰怎么跑到人家店后面和人说话了,还有男人的声音。
起初他怀疑玉姬这么神秘兮兮的,是不是背着刘翱在外面偷人。他想弄个清楚,不能让好友戴绿帽子,就悄悄躲在窗后面听。
这一听下来,把他吓一跳,屋里俩人不是在偷什么情,竟然交谈的是刘翱找他签的那份流民安置的事,他们好像是个什么一品堂的组织,他们竟然是西夏派来的细作!
听到这些,任志一时尿意全无,忙悄悄的离开窗前,镇定的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金玉满堂。
将他本不愿签,因刘翱找他好几次才签了押的流民安置书又找出来,找刘翱核实,当场指出他是细作,并痛心疾首的让刘翱赶紧将一品堂供出来将功补过,这样还能减罪。
任志不知道的是,刘翱此前已经出卖了好几次重要情报,导致大宋损失惨重,刘翱这时已回不了头了,他还想着挽救好友,刘翱只要将一品堂供出来,就能功过相抵。
他给了刘翱十天的期限,他若不答应,他就会把他供出来。刘翱怎么可能答应,告知了玉姬,玉姬让他等到最后的期限第十天,把任志约去东大街,其他事不用管,他照办了。
玉姬则通知了喀山,安排杀手混在人群中悄无声息的刺杀了任志,整个过程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高惟明回到皇城司,先去了主院,赵楷如往日一样,没有来,他去见孔原,将这起西夏细作的事大致告知了他。
毕竟,孔原是他的顶头上司,即使两人再是心中有了隔阂,他得把表面上的事做清楚,不能全然不顾及孔原的存在。只是,他将此事巧妙的说了下,是郓王殿下亲自督办,还惊动了官家下旨督查,他只是一个执行者。
由于此事过于重要和机密,所以才没有惊动副使,也没有调用其它指挥的人,只动用了下一指挥的人。
孔原自然不信整件事完全如高惟明所说的这样,但也是无可奈何。既然他高惟明能搬出郓王甚至官家,那肯定是有这么个事的,他还能说什么?高惟明还能来找他禀报,至少自己这个皇城司副使还被他看在眼里的,他也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对高惟明赞赏了一番。
高惟明回到自己的签押房,昨晚他走时,就特意嘱咐了一都都头刘豹,今早将其它三个都抓的人押送到开封府。
下一营的院里,几个都头副都头都在,见高惟明回来,都忙起身揖礼,见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知道他们的心思,昨晚断了他们的财路,还让四都五都把私拿的财物都硬退了回来,这是要自己一个说法。
这没办法,这已成了大宋现下的风气,本来都有俸禄,正常出值,还想额外再讨赏,尤其抄没家产这种事,偷偷拿取部分中饱私囊已成习性,这不是自己说改就能改的。总得给些补偿。
“等见到郓王殿下,我会为大家争取到满意的赏赐,不会让大家白辛苦,尤其是伤亡的兄弟,让他们家人拿到丰厚的抚恤,是我必须做的!”
“谢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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