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莫染虽然心疼，但是更多的时间，是去帮贾宝玉找玉去了，终于在护城河底处，潜水摸到了。
所以贾宝玉今天的魔怔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注视着，他更触动。贾府哪有什么舒缓的灵药，那紫竹林也还是凝神压制，只是在贾宝玉丢玉的时候不会引起发病，只要没什么波动紫竹林完全可以压制。贾宝玉已经发病这紫竹林不是药，它是安神剂罢了。
所以，明明这半个月贾宝玉被紫竹林安抚的好好的，贾宝玉为何会发病？
“少爷，莫染从不骗您。只要您让莫染好好上药，莫染一定帮您把玉找来。”莫染抓住贾宝玉的手，紧紧注视着她，眼底散发着温柔。
贾宝玉歪头，眼里还带着泪水。
“莫染一定会给我找来玉？”
“属下拼了命也会把玉带来。”莫染摸着贾宝玉的脸颊，眼神坚定且认真。
看着贾宝玉情绪慢慢稳定，莫染轻轻将她抱上软榻，解开外衣，温柔的给贾宝玉上药，按/摩/柔/捏。擦到脚踝的时候莫染怕她疼，抬头看了眼贾宝玉，却见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表情木讷，少了心智一般。
莫染今日本来也是不打算回府的，他刚刚处理近几日堆积的各大商铺上交的账本问题，以及阁内事宜，只是想着几日未见少爷，他没了玉会不会有事，才临时转折回府。哪知贾宝玉并未在家，于是才会出门寻找，他庆幸自己回来看了一趟贾宝玉。
莫染犹豫一下，想着要不要解开贾宝玉的腰带，谁料目光呆滞的贾宝玉轻吐：“想擦就擦吧，不过一点划伤，比起我的玉，算不得什么。”
莫染帮贾宝玉腰间几处擦拭上药后，将贾宝玉里衣系好。
贾宝玉坐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莫染：“你去吧，那玉。不是说了视死如归吗？”
莫染回应：“嗯。”他动作缓慢的转身，准备去外面远处守着。先让贾宝玉睡一觉，明日若不恢复，他再去想办法。
莫染准备关门出去，他手扶着木门，只听到房门贾宝玉缓缓靠在床头：“莫染，我的玉还记得它长什么样吗？”
莫染并未回头，他不忍看到贾宝玉此刻的状态：“少爷的玉是极为通透的翠绿玉石。”
“呵呵呵呵呵……”贾宝玉跑过来，从背后抱住莫染的腰，“莫染，我的玉根本不是翠绿的！”
莫染回头看着腰间，跟贾宝玉四目相对：“怎么？我亲爱的莫染哥哥，你不知道吗！”贾宝玉笑里都是眼泪。
贾宝玉几乎是一瞬间就踩着轻功跑了出去，莫染还停留在贾宝玉笑止不住的眼泪中失神，他的心揪着般疼楚。
瞬间反应过来，准备去追贾宝玉，贾宝玉轻功是自己带出来的，速度了得。莫染每次追少爷都是猫抓老鼠，根本没有太多担忧，而这次，他开始慌了神。
贾宝玉直接往锁灵院跑去，没人认识她的玉，珺兮什会不会帮她。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立刻把珺兮什跟自己的玉连想在了一起。
穿过月亮拱门，贾宝玉轻功了得，萧芙在正厅配着什么药物，只看到一个人影从自己身边虚晃而过，他立刻紧跟，来到里间珺兮什的房间。
只见贾宝玉站的笔直，眼神直愣愣的盯着盘坐在床上打坐般的珺兮什。萧芙连忙惊呼：“玉兄切勿触碰阿什！会伤害到他！”
贾宝玉听到萧芙急声提醒，猛然转头盯着他。萧芙这才注意到贾宝玉的不对劲之处，他浑身都透露出一骨子木讷呆愣的劲头，却又显得精神极为亢奋，很不正常。萧芙担心贾宝玉会打断珺兮什的运气，于是下意识挡在珺兮什旁边。
“玉兄，你还清醒吗？”萧芙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疑糊。
“我来找我的玉。”贾宝玉样子痴呆。
玉。萧芙神色一样，这个贾宝玉是知道了什么吗？他下意识转头看了看床上闭眼休神的珺兮什。
整个房间都充满着让人精神饱满的感觉，似乎萦绕着一股灵气那般。然而贾宝玉是看不到这股灵气的。这种似雾的真气就好像是雾郡的烟雾笼罩那般，坐在床上的珺兮什衣带垂下，仿佛仙气飘飘不容侵犯的仙人一样。
看着他腰间空荡荡的，萧芙大概知道他说得是什么了：“玉兄的玉不在阿什这里，你且再回去好好找找。”
贾宝玉当然知道自己的玉不在他们那里，来找珺兮什也只不过是想要他帮忙寻玉，贾宝玉心底觉得，珺兮什该是能找到的。他在贾宝玉心里如此神通广大。
“什么玉？”珺兮什睁眼下床。
萧芙目光紧紧盯着珺兮什，想说什么被他制止了。当他看到贾宝玉的模样时，先是一愣，后又看向萧芙。起初萧芙不解，后来才恍然大雾。
“清透冰玉，还飘着一缕红丝烟。”贾宝玉描述着她玉的样子。事实上她从出生起，自己所衔之玉就被拿走，她是为何，口口声声说那是带红烟般的透玉的，莫染也不得而知。
可是贾成阴却知道，妹妹没见到的那邪祟，恰巧有一缕红丝，如浓墨烟雾状，妖冶旷世。
珺兮什把手背于身后，身子倾斜靠近贾宝玉：“宝玉兄，把眼睛闭上。”
萧芙大概知道他想干什么，满目震惊，想要阻止。珺兮什摇了摇头，暗示他不可。
“宝玉，睁眼。”
贾宝玉突兀睁开眼睛，对上珺兮什温柔的眼睛。
一只伸到自己面前的纤细手掌缓慢打开，便是一块飘红透玉的宝玉。
贾宝玉大喜，接过美玉。她紧紧抓住，把此玉捧在怀里，失而复得一般缓缓留下眼泪。
“玉兄……”萧芙想要安慰，却又看到贾宝玉手里拿着的是珺兮什给他的玉，此玉虽然是幻化而成，可是却有缓解人神识的镇定作用。
莫染赶过来，他神色慌乱，微微喘息，看到贾宝玉满意的深情，转头看像萧芙珺兮什二人。
萧芙示意莫染单独聊聊：“莫染公子，借一步说话。”
莫染跟着走到大厅，正厅壁墙上竖立着龙凤祥云图腾，木桌上也放置雕刻工艺石玉。
“我家少爷将玉借给了朋友，想必公子您也听说过灵都贾府的传闻吧，虽没有话本上说得那么夸大，可也八九不离十。若我家少爷没有那玉在身，就容易魔怔发病，如同今日一般，失魂那样。”莫染先一步解释了贾宝玉今日怪异行为举止的原因。
萧芙有些惊讶，原来说书人说得衔玉而生的公子哥与那玉同命同存，真的有些关联。后又想，天下之大，自己不也那郡内出来的？就不怎么惊奇了，“这几日看玉兄似乎没什么症状，今日只是我们也是有些惊异，不过玉兄应该是触碰了雾郡的一种之魂草，所以引发魔怔的。”
听到这，莫染认真询问：“何为之魂草？”
少爷怎么会触碰到雾郡之物，她今天去了哪里？
“雾郡一种极为普通的植株，没有毒性，亦可以提神。”雾郡生长着各色奇异植物，各个都有独特的标志，有的是剧毒，有的治疗有奇效，有的可以制造虚幻……相比下来，这种之魂草就是小儿科了，可是即便这种普通的草，也是雾郡的植物，之魂草于人来说，还是不可直接接触的。
看出莫染的疑惑，萧芙解释：“之魂草有提神醒目的功效，可是若是普通人得此，也是不可触碰的，除非是有所调和，调和之后大有用处。可要是直接沾染，就会无比亢奋，精神充足，兴奋下四五日可不食、不睡、不悲痛……”
莫染明白了，原来是这种东西引发了少爷的魔怔。
“刚刚阿什给她的其实不是玉，只是一些镇静药物制成之物，这几日不要让玉兄里身，想必在玉兄的玉回来时，他都不会再次发病了。”其实萧芙想说，那就是玉来着，根本不是什么药物。可是他又如何解释，珺兮什什么随时掏出的一块玉都有如此功效？那他们也就太危险了。
害人之心，他们没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他们还是在救贾宝玉。就当是住在府中的一份谢礼了，这可比糖葫芦、拨浪鼓来的贵重多了。
莫染道谢后将贾宝玉带了回去，走出院子，他朝锁灵院看了一眼。奇怪，刚刚自己心思都在贾宝玉身上，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现在想想，甚是奇怪，他自从靠近珺兮什房间，自己浑身舒畅，好像有一股灵力让自己武功都变得更高了。
……
房间内。
萧芙看着头上薄汗的珺兮什：“阿什，刚刚你差点……”
珺兮什闭上眼，调整真气，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萧芙拿着扇子轻轻退到了外面。
……
贾宝玉这次魔怔虽说没有像上次一样折腾个好几天，只是这大半天而已，但是也已疲惫，她抱着那玉任由莫染帮自己拖鞋，乖乖躺在在床上。
刚刚贾成阴的贴身随从前来禀告，大少爷寻莫染有急事，所以他不能在屋内陪着贾宝玉了：“少爷，你先睡觉，莫染等下就回来。”
贾宝玉抱着玉，心情很好：“我先睡了，好困。莫染帮我灭灯。”
莫染关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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