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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三人两马对视,小丽见到酷似自己的公马眼睛都有些放光,宋于翻身下马。

        贾宝玉也跟莫染跳下马背:“好久不见,宋兄。”贾宝玉作揖。

        宋于丢给贾宝玉一个白色布料巴掌大的小方巾,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贾宝玉接过此物,表情有些懵住,询问道:“这是?”

        “上次你提到的东西,我给你寻到了些。”宋于话语间爽快又熟稔。而后又看了看旁边的漠染,疑惑:“这位是?”

        他跟贾宝玉相识都是在外都,并不是灵都境内,而这贾宝玉却从没有告诉过莫染自己出过灵都,自然莫染跟宋于二人是不曾认识的。

        “在下莫染。”莫染拿剑行礼。“贾府侍卫。”

        “宋于。”此人问候,“闲散江湖人事。”

        三人往亭子走去,两匹马则在林子周围奔跑,叫小丽的母马欢快的围着贾宝玉新买的马匹转悠。贾宝玉跟宋于说了此马的来处,并附上一句话:“刚刚它就在那里,你不知道吗?”

        “贾宝玉,我是能听懂这马说话,可不代表我会读心之术。”宋于无奈,他怎么能猜到那马脑子里想着什么。

        “对了,莫染是我最信任的人,如兄长那般,你是我的好兄弟,以后他也是你的好兄弟了。”贾宝玉表面上热切,实际话中却慢慢的警示。他真正想说的就是,宋宇你说什么悠着点。

        “那如此,便太好了。”宋于根本没读懂贾宝玉话里的意思,“不知道这位兄弟是否认识一些灵异道士?”

        “你寻那道士干嘛?”贾宝玉往亭子上一坐,就被莫染拎了起来,运气除去四周木椅散落的灰尘后,松开了他。

        贾宝玉自然的落座,宋于也点头眼含谢意坐下,他内心感慨,此人内功不错。

        “认识些,较为熟络的倒有一人。”莫染认真回答。

        贾宝玉抬头疑惑的看着莫染:“咦,莫染你有认识的道士?”她都没有认识的道士,而且道士真的有用吗?不都是江湖骗子吗?

        莫染手握青绿宝剑,笔直的站在两人对面,林子里不时有风吹来,他的袍子飘荡,莫染身着藏青色锦衣,通身装扮低调却不凡,贾宝玉虽跟他是同种锦衣布料,但所绣花纹以及色彩,极为高调。

        “近日有老朋友所托,灵都最近有庄怪事,”宋于认真说着。

        “怪事?”贾宝玉怎么不知道,她怎么没听说过什么灵都怪事。她这阵子都没有出过远门,一直呆在灵都主城县的府内。

        宋于点点头,又抬头看看看莫染:“灵都的狐狸最近都在莫名消失。”

        贾宝玉一笑:“宋于,狐狸都没出现过。”除了偶然在树林野外山岗内遇到,寻常日子他还真没怎么见过狐狸。没有察觉狐狸出没,怎会得知狐狸踪迹。

        贾宝玉一时间竟没有想起来宋玉是个神叨叨的狐仙,狐狸的老大。

        莫染跟宋于对视,轻轻点头。

        宋于继续说下去:“因此想寻得灵都内的守护道士,出谋一二。”

        “灵都有位我比较熟悉的散道,道行不知,但是寻常调查,或者能帮住公子找到些许线索。”莫染不像是开玩笑的,“只是最近他离开灵都,大概也要半月有余才能归来,不知此事可否严重?”

        既然是怪事,只是宋于开始有些起疑苗头,至于是不是一件大事,还要查询探究。

        “多谢莫染兄弟帮忙,或许事情不是很大,不过是有些不解,遂至灵都看看风头。”宋于站了起来,看了看远处的风景,“此次行至灵都,还有一些小事,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当然还有就是听闻宝玉兄弟说到过这里的奇闻怪事,风土人情。所以顺便游玩一番。”

        “宋公子不是灵都的?”莫染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那个莫染,你几时认识的道士啊!灵都还有道士,我竟不太知道。呵呵。”贾宝玉也站了起来,她挤到两人中间,背对宋玉,手在后面跟他做暗示手势。

        宋于真是愚笨,上天给了他同动物说话的能力,竟然抽走了他脑子里的一根弦,气死贾宝玉了。

        “少爷谦虚了,您认识的能人才干,可远在属下之上呢。”莫染微笑的伸出拿剑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推开贾宝玉,“宋公子,您请继续。”

        宋于来劲了,一个帮自己找到了了灵都道士的热心兄弟啊:

        “我是别的都内的,偶然在房顶认识的宝玉兄,哎你不知道,吓死我了,我当时还以为被侍卫抓到了,没想到是同僚。”

        莫染挑眉,这个房顶,其他都内,以及偶然遇到的贾宝玉……

        莫染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表情里都是饶有趣味的猜测,宋于更是顺势坐下,话如豆子般倾倒出来。

        他身穿素服,远没有贾宝玉二人身上的锦衣华贵,却风格随意,显得悠闲极了,浑身气派,不像普通之人:“这大明国的七大郡跟八大都里,诗词歌赋最为突出的都,就是中都了,其他都我都去过,只是中都没得意思,从未去过。所以打算一去,便是在那儿的启焱王爷府……咳咳……于屋顶之上,结识了宝玉兄的。”

        大明国的八大都,兵力最强的要属陇都,最重文化礼仪的就是礼都,奇闻怪事最多的就是灵都……至于中都,不强,不奇,不吸引人,因此不怎么招江湖人士前往游玩。

        “我也是因为从未去过中都,才想着去瞧瞧的。”贾宝玉讪笑解释。

        莫染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她,完了,她今日回府可能没有好果子吃了。

        “少爷没去过中都。属下知道了。”莫染依旧是盯着宋于微笑,说话间也没有注视着贾宝玉。

        贾宝玉瞬间捂嘴,完蛋了,现在莫染不仅仅知道自己去过中都,他还知道自己八大都都去了,活该自己这张嘴。

        贾宝玉日常翻墙出府,一部分是因为莫染不在府内侍卫看管失误,另一部分是她的功力实在太强了,内功远超贾成阴,甚至连轻功被自己锻炼的都在莫染之上,可是这武功应该还是比莫染差了一大截子的,但是有此轻功,逃跑足够了。可是若遇到些江湖高手,贾宝玉也是凶多吉少。

        莫染收回微笑,面无表情,他有些后怕,自己平日看管贾宝玉很严的情况下,他都乖乖呆在府里,只有自己偶尔心疼放水时,贾宝玉才会逃出府内。

        莫染到现在还以为贾宝玉的一些狐朋狗友都是城东少爷、城西纨绔、城南铺子少东家等等这些朋友,没想到竟是这些身份莫测的奇人……

        不说这个能跟万物生灵通话的宋于,就是府内来灵都的那几位也是不凡,随随便便掏出的一块药玉,竟能压制贾宝玉体内的魔怔。

        “启焱王爷府的屋顶,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莫非是此处的月亮比较圆?宋公子可否解惑一二。”莫染此时看了一眼贾宝玉,只见她一旁佯装镇定,抖动的双腿早就出卖了自己。

        “我曾听人说,启焱王爷府新得了一名公子……”宋于所说的启焱王爷是中都的主城王爷,是个断袖,有几为男幕上僚机,听闻其好色又平庸,没什么能力,就像中都一样,平平常常,简简单单的吟诗作对,平淡极了。

        “这个公子一来就备受王爷的恩宠,被王爷经常带于房内。半年有余,竟听闻这位公子怀有身孕,好不奇怪。我也是闲散无聊,就想去一探究竟,顺便尝尝中都的美酒,结果就在启焱王爷府遇到了宝玉兄弟啊。”

        莫染大概猜测出贾宝玉跑到中都的原由了,不过是想要看看那位公子是否怀孕。

        八大都奇闻怪事最多的就是灵都,莫染还真的没怎么听说过中都主城王爷府有男子怀有身孕一事。

        “我也只是好奇,李显怀孕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杨琰这么禽兽,男的都让他欺负怀孕了……”贾宝玉说话间还气氛的望着天空,有些想打人。

        “宝玉兄弟是如何得知此人怀孕的?”宋于一直都以为贾宝玉夜行王爷府所为其他,“王爷府公子有孕,好像并未公开,世人并未得知。”就是现在王爷府一些亲近的伺候之人还以为那是杨琰在外私生之子。

        贾宝玉揪了揪衣袖,莫染知道她一紧张就会做此动作。

        “宋于,你又如何得知?”贾宝玉反问。

        “咳咳,小丽听驿站马匹闲聊说的。”宋于有些尴尬,这些驿站马匹也是赶往中都后,从中都马圈听到的,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在一众马圈里传开了。

        “马都这么八卦啊。”贾宝玉想着,这以后可不能当着动物说秘密了,不然还不知道被动物圈谈论死,以前还好,人不会知道,现在啊,有这小子,秘密就毫无遁形了。

        贾宝玉撇撇嘴,结结巴巴,犹犹豫豫敷的衍着。

        “属下也想结识结识启焱王爷,若是得了机会,还劳请少爷做个好人,引荐引荐。”莫染摩挲这手里的宝剑,语气轻飘飘的,这把剑的剑柄上还镶嵌着一个天然圆润的珍珠,是当年贾宝玉所赠。

        贾宝玉见莫染这等言语,想必是知道了自己同杨琰二人认识,于是不在隐瞒:“他就是禽兽一个,竟然把李显弄怀孕!我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贾宝玉坐到莫染旁边,挽着他的胳膊:

        “我是一定不会把你介绍给此人的,莫染,到时候我怕你跟李显一样。”原来,贾宝玉那次夜行王爷府,是去像杨琰讨要个说法的。

        她好好的跟杨琰合作,给杨琰推荐一个门客,也只是一段时间的门客,怎么就突然怀有身孕了?先不提这男子有孕一事,就是光杨琰能触碰李显这一条,她都得跟杨琰吵上一架好吗?不是说什么不好男色吗?不是在饭桌上还信誓旦旦的承诺自己是明哲保身的掩盖呢?

        杨琰还满怀信心的提出争夺天下的大事,就他一个言而无信之人,贾宝玉都想给他一剑,于是从人二人的传信之后,贾宝玉就古意乖乖听话,待在府内一阵子,约莫着莫染这阵子不在府内,贾宝玉偷偷躲过侍卫,掩人耳目,溜出府内,这才出现在中都王爷府内屋顶。

        “属下怎么会跟李显一样,属下并非女子。”莫染以为这李显跟贾宝玉一样是女扮男装,那么二人结识就更说得过去了。

        “李显就是男子,”虽然自己是女儿身,但莫染平日就称呼自己为少爷,贾宝玉知道他意会错了。“李显脱光了,跟你可是一模一样的。”贾宝玉就差说李显脱光了跟自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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