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缘由
第二百八十五章 缘由
原来事情就发生在他离开的当天，那天他离开之后，青书怀恨在心，却又无处报复，便将一腔怒气尽数发泄在了小桃身上。
不仅将小桃打成重伤，更是伤到了她的脑子，即便后来救治及时，身体无了大碍，可是脑子却痴傻了。
这一傻，就是五年。
听完了林清波的叙述，林小鱼面上堪称阴云密布。
不过对林清波，他还是心存感激的。若是当初没有林清波施以援手，小桃还不知是什么样的光景。
“幸得五哥救助，小桃才得以保存性命，弟感激不尽。”林小鱼起身郑重行了一礼道。
“九弟言重了，五哥也没什么大本事，当初就护不住你，否则也不至于令你遭逢厄难背井离乡。”林清波对当年之事还存着几分愧疚，“救下小桃不过举手之劳，实在当不得九弟如此大礼。”
这一点林小鱼心里也清楚，当年的事其实还真怪不得林清波和孙素玲。身为正妻、嫡子，他们没有对他落井下石已经十分宽宥了，而在第三支如此艰难的处境下，还能伸手帮他的侍女一把，更是十分难得。
毕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至于林小鱼，即便林清波真的有心维护，怕也是力有未逮的。林清波的资质不如林小鱼，当年林小鱼练气六层之时，他还只是炼气四层，能做什么？
而嫡母孙素玲更不可能出面了，不论是当年，还是如今，在她眼中，林小鱼这个人都是可有可无的。
在这亲情寡薄，实力为尊的修真界，林清波对林小鱼可谓是仁厚之极了。虽然林小鱼不是他的嫡亲弟弟，但至少他却是将他当做弟弟看的。
这一番交谈下来，兄弟俩之间的关系倒是亲厚了不少。
对此，孙素玲倒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
第三支本就式微，若是这兄弟俩还闹内讧，那真是无可救药了。
不多时，晚宴便摆了上来。
林小鱼自然识趣地结束了方才的沉重话题。
这时孙素玲开口道：“开宴吧。”
又淡淡补了一句：“你那院子年久失修，今日用过晚宴后便在主院宿下吧。”
林小鱼惊讶了一下，随即应道：“多谢夫人。”
讲真，母亲这两个字他是叫不出口的，不过叫夫人也不会失礼。
甚至在孙素玲心中，恐怕也更中意林小鱼称她夫人，而不是母亲。
林清波也很惊讶，没想到自家母亲会亲自开口留人，便也顺水推舟道：“主院屋子虽多，却只有我与母亲两人，故而大多屋子都不曾收拾，不如今晚就让九弟与我同榻吧。”
孙素玲顿了顿，没说什么。
林清波见她同意，便转而道：“九弟刚刚回来，想必舟车劳顿，腹中空空，可莫要客套，多吃一些。”
林小鱼：“……”其实我不是很饿，真的。
他刚刚在外面喝了酒回来的，还在董沉枫那喝了不少茶水，肚子胀着呢。
而且还闻了点血腥味，胃口并不是很好。
不过看着林清波热枕的眼神，林小鱼有些说不出口。总觉得若是不顺着他的话多吃一些，真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于是他只能默默的点点头，然后夹了一筷子。
林清波也很欣慰，跟着夹了一筷子，而且胃口比平时好了不少。
席间，小桃一直默默的站在林小鱼的背后，一点都不闹腾，安静的模样宛如小家碧玉，根本看不出丝毫痴傻的痕迹来。
这是在主院，林小鱼自然不会去坏规矩，让小桃也跟着一起用饭。
直至晚宴结束，林小鱼才叮嘱了小桃一番，让她好好用饭，等吃饱了再玩。这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从林清波的口中得知，平日里小桃太闹了，吃饭也不肯好好吃，总喜欢和照顾她的人玩闹。
每每一顿饭，总要吃上一个多时辰才结束。
也多亏了林清波是个厚道人，不然换做别人，小桃这样的早就被遗弃了。
小桃很听林小鱼的话，林小鱼让她乖乖吃饭，果真十分安静的吃饭去了。
“看来小桃即便痴傻了，也依旧下意识的以你为主啊。”林清波感慨道。
有些话经过别人说出来再入自己耳中，往往更加触动人心，印象深刻。
林小鱼心中泛起一股酸涩，他与小桃接触不多，只是在离家出走前有过交集。即便有所惦念，也更多的是来自原身的感受。
但如今，他却感同身受。
继敖天骄、齐修宁、卓映雪之后，小桃成为了林小鱼第四个看重的人。
“小桃一直这般忠心。”林小鱼只说了这一句。
晚宴结束之后，孙素玲便打发他们走了，而她也在侍女的簇拥下回了房间。
兄弟俩并肩而行，往林清波的屋子走去。
“九弟此次回来可还走么？”林清波问道。
“暂时不走了，人总是要回家的不是？”林小鱼笑道。
“不走也好，外面再好哪有家中安稳？”林清波感慨道，“九弟如今的修为连我也看不清了，想来已是极高，如此也不会被家族轻视，再受当年之辱。”
林小鱼淡笑不语，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说是衣锦还乡，但他到底不是回来耀武扬威的，那有什么意思？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小小的浩云城早已装不下他了。
他的心在更高的天地，在大世界，在九宫海。
在卓映雪。
一不小心，他的思绪又飘了。
“九弟？”林清波见他心不在焉，不由得试探的唤了他一声。
“走了回神，让五哥见笑了。”林小鱼不好意思道。
“九弟莫不是想起了外面的红颜？”林清波调侃道。
毕竟那眼神实在太浪，想不往这方面猜都不行。
林小鱼：“……”厉害了我的哥，你是不是还兼职看相算命挖鸡眼？
林清波被他的表情看得一愣，随即心情古怪起来：“莫不是被我猜中了？”
林小鱼很想夸他几句，真的，但是又怕他骄傲，于是只能昧着良心道：“没有的事，只是诧异为何五哥会说出如此不正经的话罢了。”
好一个倒打一耙。
脸皮之厚，令人发指。
林清波也很无奈，万万没想到当初那么乖的一个弟弟，出去一趟之后都学会顶撞哥哥了。
果然外面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九弟一定被什么妖艳贱货带坏了。
由于被某鱼说了不正经，林清波为了扭转形象，顿时正经了许多：“九弟可听说了最近的盛事？”
林小鱼看了他一眼，道：“五哥说的，莫非是屠魔？”
“九弟知道？”林清波惊讶了一下，“那九弟为何不去参加？”
偏偏在这个时候跑回浩云城来，浩云城有什么好的？要是能获得好的名次，就能去参加登云山试炼，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这么多年过去了，九弟还是这么缺心眼。
林清波简直为这个傻弟弟操碎了心。
林小鱼暗暗翻了个白眼，爸爸都攒了将近两千多积分点了，等你来催黄花菜都凉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林家不是有人去参加了么？”林小鱼随口敷衍道。
林清波面色一僵，一想也是，家族早已定了人选，就算九弟天资再好，去参加也只是为林青云做嫁衣罢了。
如此，还不如待在家里清闲。
林清波为了不勾起林小鱼的伤心事，主动转移了话题：“如今你回来了，修为更是有了长足的提升，想来族中知晓了也会十分重视。不如明日我们就去见二伯，顺便将你这些年落下的份例补回来。”
“五哥说的是，该我的东西总不能一直让别人占着。”林小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们的二伯，也就是林家的家主林正丰，林青云的生父。
至于大伯林正钺，说得好听点那是一个老好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一个庸人，在家族中并无多少建树，虽然居嫡居长，却没能继承家主之位。
反倒是他的弟弟林正丰异军突起，风头盖过了他这个嫡长子，成为了嫡系第一支。
而林正钺虽然是长房，却只能屈居第二支。
但第二支的待遇明显超过第三支太多了。
在第三支已经边缘化的时候，第二支依旧处于核心，地位只在第一支之下。
这一点又不得不说，林正钺也不是那么无用。
对于林正丰，林小鱼是没多少好感的。当初他才遭难不久，林青云便迫不及待的占据了说他的那一份资源。若说背后没有身为家主的林正丰的许可，林小鱼是不信的。
作为一族之长，林正丰的私心却如此之重，且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
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在打压三房，甚至纵容嫡子攫夺林小鱼的资源。传了出去，名声便不好听。
私心谁都有，这一点林小鱼并不置可否。但这份私心落到他的头上，那就不能忍了。
毕竟，他也是很自私的，甚至比之林正丰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林正丰身为族长，还是不得不考虑一下大局的。但林小鱼完全没有这个顾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护短。
既然欺压到他的头上了，若是不好好回报一下，未免也太名不副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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