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卖官鬻爵
没过多久，屋外便响起了敲门之声，打断了林小鱼的沉思。
“进来。”林小鱼随口应道。
“嘎吱”一声，先前那小二提着一捅热水推门进来，随手放下，道：“这是你要的热水。”
林小鱼扫了他一眼，这服务态度还真是——欠揍啊。
“你们平时就是怎么服侍客人的？”林小鱼略带嘲讽的质问道。
小二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却不接话，只是问道：“还有别的要求么？”
“……”林小鱼险些被他气乐了，尤其是他那是什么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似的，这让林小鱼再次想起了他之前说的那句“不怕死尽管住”的话。
心中一动，林小鱼怒气尽去，对着小二招了招手，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的好了，这十两银子便是你的，这买卖如何？”
小二这才变了眼神，垂涎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银子，犹豫了一会才道：“你要问什么？”
“先解释一下那句‘不怕死尽管住’是什么意思？莫非这客栈还闹人命不成？”林小鱼问道。
小二皱了皱眉，显然在迟疑要不要回答，毕竟先前掌柜明显警告了他不要“胡说八道”，若是回答了林小鱼回头被掌柜知道，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小鱼看出他的顾虑，便道：“今日之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当真？”小二狐疑道。
“自是当真，我何必欺骗你一个店小二？”林小鱼淡淡的说道，“只不过回答我几个京城百姓都知道的问题，你便能拿到十两银子，有什么好迟疑的？若是你不想赚这十两，大不了我出去逛逛，找个想赚的回答我就是了。”
小二闻言，心中一急，十两银子抵得上他一年的工钱了，当然是舍不得的，当下也不再犹豫，立即回答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从大概四个月前开始，总是有外地客人莫名失踪，至今官府也没查出任何真相。于是便流传出了妖魅吃人的传闻，使得京中人心惶惶。久而久之，外地客人也越来越少了。”
林小鱼一顿，思维联想散发开来，直觉和方公子命人收集魂魄一事有关。方公子需要大量的魂魄，定然不只是在战场上收集。何况四个月前战事还没开启，方公子从其他地方下手也是在情理之中。
“而且……”小二停顿了一会之后，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如今已经出现了京城本地人失踪的消息，只不过尚在核实之中，也不知道真相具体如何。”
林小鱼心中嗤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当外地人都不敢来京城了，方公子想要继续收集魂魄，迟早会对本地人动手的。
只不过随后林小鱼的心情又凝重起来，方公子显然已经收集了大量的魂魄了，可是他还没满足，依然在不断的将毒手伸向无辜百姓，他到底需要多少魂魄？
按下这些想法，林小鱼继续问道：“我再问你，那这四个月来京城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小二思考了一番，回答道：“四个月前传出九王爷谋反的消息，皇帝遇刺驾崩，睿王勤王平定叛乱有功，登基为帝。之后又抓出了一大堆九王叛党，全都被下狱了。”
“哦？如此说来，官员岂不是空缺了许多，但也没听说新帝开恩科啊？朝堂岂不是空虚的很？”林小鱼戏谑道。
“嗤。”听闻此言，小二竟是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嗤笑，“想当官还不容易？直接去吏部衙门，只要你有钱，三品以下的官职任你买。现在的京城，不仅民间乱，朝中更乱，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林小鱼这回是真的被惊到了——万万没想到啊。
这是公然卖官鬻爵？睿王可以啊，很强势嘛！
“新帝还封了一位国师，据说十分年轻，而且风华绝代，堪称天人之姿。京中都在传，这位国师乃是神仙下凡专门来辅佐明君的。”小二继续道，说到这位国师的时候，语气中也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向往，看来也十分渴望能见一面国师真容。
“国师？”林小鱼嘴角微微勾起，想来那所谓的“风华绝代，堪称天人之姿”的国师应该是方公子其人了。
说来，那位方公子倒也配得上这两个词。数月前的一面之缘，方公子素衣玉面的形象给林小鱼留了深刻的印象。
目若星辰眉如剑，鼻若悬胆面如玉，兼之气血虚弱，面露病态，直生生衬出了一股出尘若仙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但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样的一位高洁如谪仙似的人物，却是一个疯狂的魔头。而在林小鱼心中，方公子就是个肆无忌惮的神经病。
“尝闻红颜祸水，方公子倒是以蓝颜之身亦可祸国殃民。”林小鱼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搓搓的想着。
“只不过国师深居简出，见过国师真容的人全京城也找不出几个，像你这样的外地人更加不可能有机会见到了。”小二补充道。
“莫非你见过？”林小鱼似笑非笑道。
“当然没有！”小二憋了一口气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的话，这银子就归我了！”
说着，小二便伸手去将桌上的十两银子抓了过来，塞进了怀里。
林小鱼也不阻止他，随意的挥挥手：“没了，你先下去吧。”
心中暗叹一声：都不是有见识的人，何苦互相伤害呢？
小二闻言，如蒙大赦，立即揣着银子转身跑了出去，生怕林小鱼反悔似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连门也不会关了。”林小鱼叹息一声，起身走过去亲自把门关好。在京城中，他也不敢轻易动用修为，以免惹人注意。
而后提着热水走向屏风后的浴桶，将之到了进去，便开始宽衣解带，进入浴桶之中沐浴了。好几天没有清洗了，这让有点洁癖的林小鱼浑身都不舒服。
惬意的靠在浴桶边沿上，林小鱼一边泡澡，一边思考起接下来的计划。
“卖官鬻爵么？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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