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芥蒂
“哼！”皇帝怒哼一声，直接抬手一指，“你，抬起头来，朕有话问你。”
被皇帝指中那人连忙惊恐的抬起头来，颤抖的看向皇帝：“陛，陛下，有何吩咐？奴，奴才定知，知无不言。”
“既然如此，朕问你，你可知是何人谋害九王爷？亦或是，就是你下的手？”皇帝冷冷的问道。
“不，不是！”那人骇然道，“奴才对九王爷忠心不二，断不敢做出背主的事来。”
“哦？那你可知是谁做的？”皇帝继续问道。
“奴才不知。”那人低声道。
“大胆的奴才，胆敢隐瞒包庇，来啊，拖下去斩了。”皇帝不由分说，便判了此人死罪。
“陛下！奴才冤枉啊！”那人吓得涕泗横流，大声求饶道。
“拖下去。”皇帝不耐烦的一挥手，然后指着下一个道，“你来回话。”
“是，是。”被指之人吓得一个哆嗦，胆战心惊的抬头回答皇帝的问题。
然而此人的回答，依旧让皇帝不满意，结果毋庸置疑，这人也被斩了。
皇帝看都不看一眼，又指着下一个问话。
林小鱼看的皱眉不已，皇帝此举分明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哪怕知道他们无辜，但为了逼出下毒之人，却依然断定他们是同党，直接斩杀了。
但这说白了还是凡人之事，他和敖天骄也没什么理由插手。且林小鱼扫了敖天骄这货一眼，发现这货根本没往心里去，对这些人的死活丝毫不在乎。
皇帝已经一连斩了四个人了，照这架势，恐怕不把真凶找出，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时，皇帝已经没了耐心，索性直接道：“既然都不肯说，那便都斩了吧，当着所有人的面行刑。”
于是，这回皇帝直接问都不问了，便让人将王府的下人一个个当着其他人的面斩首示众。
这样的震慑，终究是有效果的。
在接连死了十余人之后，终于有人支撑不住，痛哭流涕的爬出来跪在皇帝面前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知道是谁。”
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吧。”
“是齐明，奴才曾看见齐明行踪诡异，悄悄靠近两位供奉的住处，却又莫名失去了踪迹。”那人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齐明虽不是九王爷的心腹小厮，却也是在主院伺候的，的确有机会接触九王爷。
“之前为何不说？”皇帝却也不会轻易相信，立即质疑道。
“奴才之前并未刻意注意，没有察觉不妥，时间一久就给忘了，此时方才想起些印象。”那人哆嗦道。
“齐明何在？”皇帝沉声道。
“奴才在，奴，奴才冤枉，是他血口喷人！”齐明慌忙出来辩解道。
皇帝冷眼扫了齐明一眼，转向林小鱼二人：“两位供奉怎么说？”
“我们并未见齐明来过我们住处。”林小鱼淡淡的解释道。
“陛下认为是我们谋害九王爷么？”敖天骄却是直接多了。
“朕自是相信二位的，敖供奉这是说的哪里话？”皇帝诧异道，“朕就是认为谁也不会认为是你们谋害九弟啊！”
“多谢陛下信任。”敖天骄淡淡的说道。
“齐明，你应当知晓朕杀人不需要证据，你也休要心存侥幸，以为抵死不认便可逃过一劫。”皇帝冷冷的说道，“你还是从实招来为好。”
齐明一惊，是啊，之前皇帝直接斩杀了那么多人，难道皇帝就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皇帝不在乎证据，只在乎找出真凶。
齐明一咬牙，磕了个响头：“奴才也是逼不得已，奴才愿以死谢罪，求陛下饶过奴才一家。”
说完，齐明竟是出人意料的撞墙自戕了。
皇帝也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齐明竟然宁愿寻死，也不肯说出真相。
齐明一死，皇帝神色更加阴沉了。
还活着的下人犹如惊弓之鸟，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皇帝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都斩了。
“都退下吧，管好你们的嘴。”皇帝挥退了下人，转向林小鱼二人说道，“齐明已死，线索便在此断了，恐怕还要劳烦两位供奉查明真相了。”
“如此拙劣的嫁祸之术，陛下莫非看不出来？”敖天骄直言不讳的说道，“还有何好查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多费些精力对付敌人。”
“朕自是明白这是有人嫁祸，但他们是如何得到‘化梦’的呢？”皇帝说道这里，目中泛过一丝杀机，“此物只有两位供奉和白秋拥有，朕自然不会怀疑你们，那么只剩下白秋了。”
林小鱼心中一凛，暗道不好。
果然，皇帝直接下令道：“白秋意图谋害皇族，罪不可赦，斩。”
“陛下。”林小鱼不能不阻止道，“白秋在九王府一直与我二人在一处，根本无暇与人合谋，平日里又只在太医院，如何与齐明接头？这其中定有误会。”
“依林供奉所言，与齐明有机会接头者才是罪魁祸首。方才曾有下人指出，齐明曾去过两位供奉的住处，行迹鬼祟，齐明也承认了，这又作何解释？”皇帝冷笑道。
帝皇素来多疑，即便他知道这里面肯定少不了睿王的影子，也不相信林小鱼和敖天骄作为修士会对九王爷下手，但心中却也不是一点怀疑都没有的。
尤其是如此巧合的情况下，“化梦”只有他们三人拥有，不是白秋叛变，就是林小鱼二人意图不轨。
而且皇帝还多想了一些——林小鱼二人曾经也是睿王手下的杀手，同样也被裂心蛊所控制。虽然他们说解开了，但真相如何，谁知道呢？
而白秋和林小鱼二人过从甚密，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如今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皇帝还真的谁也无法完全信任。
“我们若是别有用心，何必如此迂回？”敖天骄冷哼道，“所谓深宫大内，我们亦可来去自如，想取谁性命还不是手到擒来？”
皇帝悚然一惊，猛地意识到，不论如何这二人都是实打实的修士，若真的要对他们不利，即便皇宫戒备森严，也奈何不了他们。
思及此处，皇帝反而更加警惕起来。
“两位误会了，朕也是关心则乱，一时失言了。”皇帝倒也光棍，不愧是一国之君，这脸皮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但此事终归蹊跷，‘化梦’之毒乃是铁证，白秋始终罪责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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