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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 大战前夕【十】


王文华这个人大家都很清楚他的为人,当年他在贵州的举动以及他在贵州的升迁之路,都说明了这个人的不凡,当断则断,果敢有为。  而且他很明白在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原本这样的会议,我预期中最不会第一个表达自己意见的人就是他,可是谁想到,他竟然会一反常态。

        王文华摘掉自己的军帽,对我点点头,而后起身对众人道:“《兵法二十四篇》中,还有这样的一节,云:兵起而静者,恃其险也;迫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众树动者,车来也;尘土卑而广者,徒来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半进而半退者,诱也;杖而行者,饥也;见和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数赏者,倦也;数罚者,困也;来委谢者,欲休息也;弊重言甘者,诱也。”

        王文华或许注意到了朱德神情的变化吧,不过显然他并不在意,会避开朱德的目光,他继续说道:“解释一下的话,就是说将帅领兵打仗需要根据一些现象判断敌人的真实情况。如果敌人在与我军争战时按兵不动,一定是凭借了险要的地势;如果敌人不断地向我军挑战,一定是想引诱我军首先出击;看到树木无风而动,一定是敌人的战车悄悄驶来;看到尘土低飞而且范围很广,肯定是敌人的步兵正在进袭途中;当敌人言辞强硬而且做出向我军进攻的样子时,一定是在准备撤退;当敌人忽而前进,忽而后退时,就是在引诱我军进击;发现敌军扶仗而行、萎靡不振,敌人肯定已经饥饿难忍;发觉敌人对有利的时机不加以利用,则敌人肯定已相当疲劳,无力再进;飞鸟在敌军的阵地群集栖飞,则表示敌军阵营已开始空虚;夜间听到敌军阵地喧哗吵闹的声音,则表示敌人内部对战争十分恐惧害怕;敌人的军队涣散,混乱不堪,是因为敌军主将正失去应有的威势;敌军的旗帜混杂纷乱,表示敌军内部已经大乱;敌军的将、官不断地发怒,则表示战争形势的发展使他们感到无可奈何,敌人对取胜已失去信心;敌军奖赏过频,刑罚过繁,表示敌军主帅已无力扭转自己内部的混乱和士兵不服从将帅命令的局面;当敌人派遣使者低声下气地来求敌时,则表示敌军想停战;如果敌人送来贵重的物,说尽甜言蜜语,则表示敌军想私下讲和。”王文华此话一出,我不由得一怔,因为这一番话正是我曾经说起过的,我不知道他借用我的话,是有什么样的目的,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我这番话,他是如何知道的那?他阅读过《兵法二十四篇》这个不奇怪,作为将领这样的出名的古籍兵法怕是一定会阅读的。而之所以说他这番话与我昔时说的一般,还是因为无论是从截取,还是语气,都与我那个时候,如何出一辙!我不声不响,等候他后面的话。“将军,这番话的意思,将军的用意,我想大家都知道吧?”王文华对众人问道,众人没有回应,但是朱德目光我却看到更冷了,而且他的嘴抿在一起,腮帮子鼓鼓的,看的出他在发狠。

        王文华自然还是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并没有阻拦,其实我那个时候的这番话也有对于他们来说,算是有一定意义的,他们之前没有听到,现在由王文华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国之大务,莫先于戒备。若夫失之毫厘,则差若千里,覆军杀将,势不逾息,可不惧哉!故有患难,君臣旰食而谋之,择贤而任之。若乃居安而不思危,寇至不知惧,此谓燕巢于幕,鱼游于鼎,士不俟夕矣!传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又曰:“豫备无虞,古之善政”。又曰:‘蜂虿尚有毒,而况国乎?’无备,虽众不可恃也。故曰,有备无患。故三军之行,不可无备也。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终于,朱德忍不住了,其实我知道,让朱德能够如此失态的,并不是因为王文华学着我的话对大家说什么,而是因为他也和我一样听出了王文华的话外之音,王文华是真厉害啊,他绝对是一个人物,用我的话来打击我,这不是寻常之人能过做到的。

        王文华一下,并没有理会朱德的话,而后对众人继续开口,不过还未等他说几句,朱德却爆发了,他一拍桌子,就要开骂,不过却被我先他一步将他喝足了!“朱德!你要干什么!坐下!”对于我的话,朱德是非常信服的,悻悻落座,不再说话。

        我摆摆手,示意王文华也不要再说了,扫视众人一眼,我对他们讲述起了我与张凤翙昔时斗武的场景……

        “蔡将军!小心了!”

        我正策马向前,突然在我背后传来一声,还不等我反应,就听讲“砰”的枪声响起,我不由自主的一下子趴在马背上,习惯性的从口袋里取出之前多余的子弹,一发发压进枪膛里。

        “还有那!”

        又是一声,而后响起的枪声,让我觉得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分飞过去了,来不及问个缘由因果,我只能出枪反击。

        马被我驱驭的越来越快,虽然如此,可是我也能感觉到这匹马的呼吸,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平稳了。

        “通名!”我喊了一声,而后回手就是一枪。

        “张凤翙讨教!”

        接连而起的枪声,让我不由的认真起来,虽然已经知道了身后追赶我与我较量的人是谁,可是这枪是真的,子弹也是实实在在的,虽然是必是,但是不若说是一场“伤人”来的准确。

        肯定我不能打死张凤翙,当然我也相信张凤翙肯定不会打死我,那我们两个唯一能见一个高低的方式就只有看谁先把谁伤到了。

        当然,袁世凯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现实的,但是有什么办法那?三省之地近乎全部落于护国军的手里,而且这还不是最不好的消息,对于袁世凯来说最不好的消息应该是金陵传来的消息,那就是进来冯国璋的身体日益不好的紧。

        不单单要吃很多药,而且时不常的还要叫医生来就地诊治。

        其实说起来,其实袁世凯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冯国璋了,如果冯国璋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来一个进京勤王的话,或许他还有最后的一个转机。当然了,冯国璋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没人知道,可是袁世凯竟然能够这样的想法,就必然不是空穴来风的。

        袁世凯心中的疑惑不小,那个术士的话,还有各地的诡异事件的密报,对于他来说其实都是……都是不要紧的东西,他自信有帝王之气,受诸天庇护,鬼魅不侵,而且即便真的有鬼魅的话,他手下的那些长枪大炮也能让鬼再死一次。

        不过一句话,倒是让他的心里,难以安定下来。

        “诡异之风起,世间必有妖孽。妖孽是谁啊?真龙囚于穴中,水中妖精登龙庭。这天下还能没有妖孽吗?”

        这句话,说的也是和那术士一般的鬼话相同,但是停在袁世凯的耳朵里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怎么说那,因为民间早就有对于袁世凯的传闻,当然了,也是写市井之言。说袁世凯是黄蛤蟆成精,变了人形来搅乱这世间寰宇,袁世凯当然不会承认这番话,而且对此他也没有采取过任何行动。,

        因为有些时候,在一些情况下,武力并不能解决问题;袁世凯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再着一些事情上出现什么纰漏的问题。

        “将军!”邹若衡叫住了正要转身的我,而后对我说道:“将军,要不咱们再等等吧,我看这天还没亮,或许……要不这样,您在这等着,我带几个人到前面去看一看,玩意是那些兄弟们遇到了什么阻拦,我也好帮助他们一下,再不济我能给给您传个信。”我摇摇头,脸上有着无奈的笑容。

        “将军!”邹若衡好事还要坚持,不过我却要开口了,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我还未开口,却突然的被邹若衡的一句话,生生的打了回来:“将军啊,还是再等等吧。”这句话,本没有什么,只不过就是邹若衡的眼神,让我知道了他的心思,而且说起来,其实这不单单是他的心思,而且这也代表着我这一路护国军的集体的愿望。

        我看着邹若衡,又看了看那些苦苦在这里守候了一夜的护国军的弟兄们,我终于还是选择了再等等,我真的期望着我的等待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我不希望我的军队,就此而分散开来,当然了,我更是不想伤害到我手下士兵的心,他们在战场上流血,放弃了家人与我远征于此,我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在远方,远离了家乡的地方,仍然在流血的同时,心中还要存留下深深的伤痕那?

        最后,袁祖铭打定了主意,还是决定率军前进,不过时间放在整理好战场之后的两个小时,这样的时间差能过保证护国军追击时击溃落在后面的残兵且不至于遭到北洋军誓死的反扑,从而导致全军伤亡加大,同时又能保证即便是北洋军的诱敌之计,他手下的护国军将士也能够借着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差,导致北洋军暴露自己的部署与意图。

        两个小时之后,袁祖铭率领部队,继续向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进军,不过当他的部队刚刚前进的时候,另一支北洋军的部队突然地出现在了他们进军路线的正前方,而且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两支北洋军从他的左右两翼对他展开了攻击。

        袁祖铭没想到,自己如此的部署,还是中了北洋军的圈套,袁祖铭组织好第二轮的反击之后,将军官突击队集合了起来,而后对着这些军官说道:“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咱们陷入了北洋军的包围中,这个时候,是应该拼命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咱们稍有犹豫,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命令,军官突击队,全员投入战斗,两个小时以后,全军冲锋时,我将率领众位,冲在全军的最前方,我退,众位杀了我,踏着我的皮囊前进,而众位退,我便杀了众位,明白了吗!”

        袁祖铭见自己的部队遭到了埋伏,他不换不乱的组织部队进行反击,而且还命令自己部下的军官突击部队,即刻对敌方火力点进行猛烈的进攻。这个军官突击队,是袁祖铭将部队带离护国军本部后组织的,这个突击队大概有一百余人,其中军衔最高的是上校,最小的也是一个中尉的军饷。

        这是不折不扣的军官突击队,而且说起来,这个突击队的队长不是别人,正是他袁祖铭自己!袁祖铭组织这个军官突击队是有他的用意的,因为之前攻取护国军本部的时候,他也是指挥者的一员,所以他看到了有的士兵有的军官,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不敢切不会严格的执行军令,这样的行为当然是该杀的,可是这不是一个个例,而是一个普遍的现象,所以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将那些军官全部诛杀了不是?

        袁祖铭点点头,对王文华说道:“放心,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就在你我的手里,你且好好养病,就在这里等我的捷报;你王果严驰骋疆场,可不能被这小小的风寒击倒啊。你等我的捷报,届时我在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迎接你这个王大帅。”

        “哈哈哈。”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而后袁祖铭又开口道:“其实,怎么说那,咱们虽然也是护国军,但是咱们是护国黔军啊,怎么着也是比蔡帅晚了半步,所以咱们更应该比他们更为迅速的击溃袁军,不然的话,大帅那边……”

        王文华摆摆手,打断了袁祖铭的话,而后正色的对其说道:“咱们出兵,不是为了大帅,是为了这个国家啊,鼎卿啊,这样的话,千万不要说了,千万不要说了啊。”袁祖铭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说什么,而后王文华看了看自己的怀表,而后将其交到了袁祖铭的手里,道:“这块怀表你带着。”

        袁祖铭看了看,没有说话,就此离开了;护国军本部城外,护国军以集结完毕,袁祖铭站在全军的最前方,粗着大嗓门,对全军下达了他的八条军规:一违抗军令者斩;二临阵退却者斩;三泄露军情者斩;四贻误戎机者斩;五盗窃枪弹者枪毙;六携械潜逃者枪毙;七奸、淫掳掠者枪毙;八强买强卖者枪毙。

        这是非常严重的疾病了,要是一个不小心,在战场上,或许王文华就要命丧于此,但是王文华作为护国黔军的统帅,又是本部的大帅、先锋,同时他也深明战争的礼法,要是他因为自己的身体而推迟进军计划的话,那么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这个责任不是他能过承担的,而且说起来,现在马继增原本用于偷袭云南的部队,也已经调转马头,向着王文华驻扎的护国军本部而来。如果王文华推迟进兵的话,那么不要说其他,就是马继增兵马一到,而后杨林与其形成夹击之势,那就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所以王文华这才拖着病体,也要亲自率军前行,可是没有办法,他的病情日益严重,如果不能够好好休息的话,他真的有可能命丧于此,其实他死不死他清楚这对于战争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他出现了意外的话,那么护国黔军将会暂时的逝去统帅,而且因为他这一路军是由滇军、黔军合成的部队,所以如果一旦他这个最开始的统帅去了。

        让他们自主的推选的话,那恐怕到时候就会是一番争斗的局面了,甚至有可能导致这一路军不战自溃。所以这样的责任,也是他王文华无法承担的,两相为难下,王文华不由得陷入了困境。不过好在,就在全军等候他命令的时候,王文华帐下的一员军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王文华辞堂长职,充任前队官,征体育学会一百余人入编同行。适至安顺,贵阳革、命党人已夺取政、权,宣布贵州光复,成立“大汉贵州军政府”。刘显世进退两难,徘徊不前,欲率队回兴义。

        王文华陈述利害,劝导刘显世入贵阳,并自荐代表到筑城与革、命党人联络,表示拥护革、命态度,得到大汉军政府同意。刘显世遂率部入贵阳,所部编为陆军第四标第一营,刘任标统,王任管带。时贵阳初光复,哥老会盛行,盗贼乘间窃发,扰乱治安,独王文华驻地安然如常,日夜督练士卒,精研战术,重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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