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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章 凛冬之左【六】


雷振春道:“我知道您不相信,其实我说过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我以为就是什么飞贼啊,或者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这些警察拿不下,才找了一个怪力乱神的借口,可是……他们送到我那的三具尸体也是这个样子,我不觉得这是人力可为。  蔡将军,您今天可算是错怪我了。”

        虽然有句话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即便我看到了,但是我依旧不能够相信,不过这确实也令我一开始的想法有了一些动摇,我对雷振春道:“那你的人,亲眼看到了那个什么东西就闯进了云吉班吗?”

        雷振春点点头,并没有说话,我又接着对他说道:“那你已经派人搜查过你面了吗?”

        雷振春点点头,道:“已经派人搜查过了,不过并没有什么发现。”我点点头,而后又对他问道:“那是不是雷将军的意思就是现在云吉班内没有搜查出什么可是你也并不能保证云吉班内的安全,对吗?”

        “是的。”雷振春道:“蔡将军说的没错,我确实不能保证云吉班里面的安全,我想蔡将军,您今天还是不要在这里休息了,今夜我带人仔细的在城内搜查一番,而后在叫人把云吉班里里外外重新的排查一遍,明天一早,我想我是能够得出一个结论的。”

        “哦?”雷振春的这句话说的非常值得琢磨,不过我也知道此时并不是和他计较的时候,又和他寒暄了两句,而后也不管其他人,便带着小凤仙一同乘车向我的将军府而去。

        一路无话,到了将军府,我先是叫人准备好洗澡水,而后待我与小凤仙二人依次沐浴之后,又吩咐下人准备一些酒水小菜,打算给小凤仙压压惊。

        我们两个在卧房的圆桌子一侧并列坐在一起,我想要对小凤仙说些什么不过她却率先开口,对我问道:“将军,今天您想必是在出现之前就到了吧?我和雷振春的对话,我想您也听到了对吗?”

        其实我原以为小凤仙是想要和我说起有关蕙英以及这将军府内的一些事,毕竟她对我说过,她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我的将军府了,我本以为她是想说有关此类的话题,但是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开口。

        看来一开始的时候,我便已经被误导了,但是好在小凤仙,可能这就是我的运气吧,亦或者是说她就是老天派遣下来帮助我的那个人吧,要不然的话,我想我还会把自己的矛头永远的指向那个人的。

        不过现在很好,事情明了了,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留手了,毕竟人家都不肯给你活路不是?你又何必假仁慈那?其实说起来我本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我承认我是一个坏人。

        可能有人会说我当年重九起义的时候,为什么胜券在握的时候还要将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恭送出云南那?难道这就不是我仁慈、仗义的表现吗?我之前从未回答过,但是现在我可以回答大家。

        我想要正式的说,我非常严谨且保证我说的是实话,我要说的是,我当年的做法并非是我的仁慈与仗义,而是在哪个情况下我必须这样做,无从选择,毕竟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话,那么你必要在外人面前塑造自己的形象。

        而且说到底,那个老家伙就是一个半截子入土的废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你又何必不顺水推舟抬抬手,放他一条生路的同时,也给自己攒下一些名声,而且你的做法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对你的印象与态度也会发生改变的。

        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绝不是一个庸俗的事情。还记得那个时候,我送走那个老家伙的时候,那一场送别会的声势极其浩大,我不但派遣了云南地区刚刚组建成的军乐团,还亲自调度军队。

        摆成送别的阵型,鸣枪放炮,而且我还亲自给老头子牵马坠镫,我放下了自己作为胜利者的一切姿态,我就是要在百姓的面前,让他们看到我蔡锷到底是一个什么人,这绝不是我的城府。

        更不能称之为阴谋,这是政、治,即使这只是针对一个地方的政、治拉拢手段,也可以说是我在收买人心,但是这绝对是必要的,而且是绝对正确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早就已经习惯了的老百姓在心里彻底的颠覆前者,而真正的接纳我这个“新人”。

        而且这么说吧,虽然云南地处边陲,但是却因为有茶马古道的关系,使得其交通、经济的辐射面非常的广,而且纵深极长,这样一来,不需要多,只需要那些茶马古道上的商人十个里有一个说我的好,那么我的名声至少就会传遍茶马古道之上,这样以来的话,就表示不单单是在云南。

        毕竟一个仁慈、仗义的人,还是能够得到更多人拥戴的,其实想要占领亦或者是在一方为政的话,那么你就必须在当地的百姓面前争取到他们对你的好感与信赖,那么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你的名声了。

        然而维系你个人实力的是军队,征服军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收拾掉他们的任何顾虑让他们看清楚了你的军事才能,还有对待士兵的态度这就足够了。其实很多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哪一个不是,不说是不败将军吧,至少也该是一个常胜将军不是吗?然后还有自己的政、治见解,以及自己的执行能力,再加上上峰,当然了走到那个地步的话,也可以称之为同盟的欣赏的话。

        大的官位不是你的,又是谁的那?最直接的例子,那就是徐树铮,徐树铮的故事已不必多说什么,所以当你的能力才能不出众的时候,那么你就必要得到上峰的欣赏,不然的话,你是很难得到一个升迁的机会的。

        接着说,军人就是要彰显自己的军事才能,然后,比如说我吧,因为我除了军事才能外,还是存在这一些不满与自己的想法的,可是这样的想法与不满是容易招来灾祸的又该怎么办那?

        非常简单,顾左右而言他,借助别人的口说出你的事的同时,反之利用听闻者的权利来打击说出你想法的这个人,当然了虽然看起来比较绕口,但是这并不难,因为想要敌对你的人。

        必然会想方设法的打压你,那么也就是说,即便是你不给他一个空隙,使得他可以“抓到你的把柄”的话,他也会想方设法的陷害你,那么这样的人一旦有了你的把柄,会怎么做那么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就是要借这种人的口,说出你的事,然后你反而利用自己的长处,使得上面的掌权者因为他的话,反而去收拾了他本人,这样一来你的想法不管真假掌权者知道了,其实这么说吧,就是一句废话,在掌权者眼里也是需要推敲再三的。

        把对手逼入一个绝地,让他深陷泥潭,只能挣扎却无力改变,且斗志全无又不甘于寂寞,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样的话,他因为没有死,这是最低的底线,因为这个底线他的手下们不会玩命,和你来一个鱼死破。

        首先的就保证了自己在一定意义上的安全,然后他在不甘于寂寞却又斗志全无,无力回天两个冰火境地里挣扎的时候,同样也是对他的一种消磨,虽然看起来这很残忍,但是毕竟,这就是现实。

        所以但我知道了一切以后,我就决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不过始作俑者是一个我无法撼动,至少此时无法撼动的人,那也就只好对不起雷振春了,其实这不怪我心狠、不怪我肆意的针对其他人。

        也不怪他自作聪明,不怪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其实这不是任何一方的错误,甚至可以说无论是我,无论是他,至少在这件事上,所发生的,即将发生的,都是没有任何错误的,因为现实,就是这两个字。

        我点点头,我非常赞同蒋百里的这个想法,只不过就在我刚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我却突然的想到了一个问题,略作沉思之后,我还是决定,对蒋百里直接发问。毕竟虽然看起来这个问题无关紧要。

        但是就现在的国内态势来说,很可能蒋百里的做法到时候会成为让他削官罢爵的祸根,我先是不动声色的摆脱了小凤仙的“纠缠”,而后绕到了蒋百里的身旁,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百里兄,我想问一问,这个训练场修建时的经费,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蒋百里见我这么一问,不由得脸色变了变,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但是这也确定了我的想法,看来我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蒋百里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找了个理由把我带到了一边。

        而后又仔细的看了看四周,才对我直言不讳道:“松坡啊,我也不瞒你,其实修建这个野外训练场的经费,是我私自挪用的军校的其他费用,以及部分教职人员的薪水,还有就是我任职以来,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从各届学生手里抠出来的钱。”

        “恩?”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眉头一皱,当然了我,并不是在意他挪用了其他项目的款项,毕竟其实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真正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从学生的手里往出弄钱。虽然我相信他的初衷是好的,但是这个事我还是有必要搞个清楚,毕竟这关乎于他日后的方向。

        他可以不在意,但是我不行,我必要知道一个清楚,因为怎么说那,蒋百里是我的好朋友这不假,但是说起来,要是公私分开讲的话,蒋百里还算是我的一个盟友,所以对于盟友来说,我必然要想方设法的保证他的位置。

        袁世凯听过了我的描述,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毫不在意一点点、逐渐的变成了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而且在我说完之后,等候他给我回信的时候,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他竟然直接这样对我说。

        袁世凯对我非常正式且肯定的,说道:“松坡,这件事我希望你就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了,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内部的安定是极为重要的,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当然了我也绝不是就打算劝你让这件事就这么不黑不白的不了了之。”

        “这样,松坡你听我说,这件事,你先暂时搁下一段时间,等到眼前的事处理完了,我肯定让雷振春给你一个交代。”

        虽然袁世凯的话,说的非常好听,而且也做下了保证,要知道他这样的人,是从来都不会轻易对人许下承诺的,而且只要是他许下的承诺,则必然会给你一个可以接受的交代,这就是场所的一句话。

        言必信,行必果。当然了,这不单单的是因为袁世凯的身份才会如此的,还有就是能做到如此位置的人,都必然拥有的一项素质,哪怕是后天养成的,也是必须要的。绝不可以没有,当然了,更不能够言而无信,行而不果。

        东北的事情就是由两名休假的奉军士兵发展开来的。事件起初的引起是在一个夜晚,两名在家休假的奉军士兵身着便服上街去喝花酒,然后因为种种吧,他们非常的尽兴,但是却没有选择在那种地方过夜。

        当他们勾肩搭背的准备一道回家的时候,却在路上看到几名身穿浪人服饰的男子正在殴打一名街边卖馄饨的老人。两名休假的士兵虽然处于休假的状态,但是因为奉军内部对于枪械的管理上存在纰漏。

        当然了,这也可能是为了应对突发事件而特别默许的,总而言之两名休假的士兵当时是随身携带着枪械的。两名士兵看到这样的情景自然是要上去制止的,毕竟,他们也知道会穿着浪人服饰的肯定就是日本人无疑了。

        不管他们平日里如何三五连肩,横行街市,但是作为军人的他们自然是不允许在自己的眼前发生这样的其辱事件,其实如果说他们两个人当时没有醉酒的话,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选择直接冲上去与那几名浪人厮打吧。

        两名醉酒的士兵,和好几个微醺的持刀的浪人之间的战斗,胜负与否自然是不言自明的,两名士兵以及那名馄饨摊的老人被打的鲜血淋漓的,而之所有日本人这个时候没有继续殴打下去,全是因为两名士兵此时已经掏出了配枪。

        这不知道是一个巧合,或者说是一个阴谋,因为没有找到任何的相关线索,所以这只能归咎于双方,责任自然是该由两方共同承担的。对于此事,张作霖的态度非常的明确,因为他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据陈敏麟说,当张作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竟然少有的连骂人都没骂,就直接的带着自己的侍卫去到了日本人的关东军司令部。他跳过了一切的无关的手续以及礼节,径直的找到了负责铁路警备问题的相关主要负责人。

        非常直接且严肃的对对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据说张作霖当时提出的要求是这样,有三点,其一,要求日本方面对死去的两名奉军士兵以及当事的老者进行合理的赔偿,第二要求日本方面将相关参与到其中的当事人,全部交由奉军方面查办、处理。

        第三,则是要求日本方面挑选专人在公开的场合下,通过不同的媒介对奉军进行公开的道歉。当然了,这三点,首先肯定是张作霖漫天要价的,他是要给日本人一个就地还钱的机会。

        因为这虽然看起来是一场非常严重的两国之间的摩擦事件,但是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一场交易,是国家、政、治上的交易,这当然这绝不是在出卖国家的权益,这只不过就是换了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罢了。

        日本人对于张作霖提出的这三个要求自然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们在商议过后,提出了自己可以接受的条件,当然了,还是三点。修改过的条件是这样的,其一,日本方面同意赔偿,但是金额为每人一千块大洋。

        其二,日本方面同意查办相关人员,但是至于对其如何处理,以及处理结果,日本方面不对外宣布,且奉军方面也没有相关知情权。第三,则是关于道歉的问题,日本方面觉得此次事件是双方共同承担的责任。

        所以日本方面不接受张作霖提出的公开道歉的要求,并且表示,应该由奉军方面向日本方面道歉,毕竟此次事件的诱因是由于奉军内部的两名士兵先持枪威胁日本商贾在先,如果当时两名奉军士兵没有把枪拿出来的话,那么铁路警备队断然不会直接开枪。其实我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是多此一举的,我也曾因为这一类的问题和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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