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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战难【九】


李长泰此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其实按道理说,张敬尧为司令,那么他所率领既然不是北洋陆军第八师全部将士,仅仅是其一部的话,按道理来说,李长泰是不应该给他打前锋的,但是怎么说那,或许是李长泰太想要借着这机会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吧,所以他亲自带队而来。

        邹若衡拿着一份餐食来到我的办公室,放下了食物后,他走到我的身边,开口说道:“将军,该吃饭了。”我点点头,但是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去吃饭,邹若衡见我如此,不由得摇了摇头,而后又开口说道:“将军啊,先吃饭吧,虽然现在军务要紧,但是将军您的身体更要紧啊,您的病啊,现在看起来又严重了啊。”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的抬眼看了看他,而后笑着问道:“怎么?病这个东西,还能看出来严重与否吗?”邹若衡也是一笑,道:“病当然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我知道将军这几天手帕用的越来越多了,而且从来不用我清洗,我猜是将军的病情加重了,咳血的严重,但是却不想让我们知道,害怕军队里出现什么乱子;难道将军,我所说的不是实情吗?”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对,说的对,你啊,才跟我多久,哎就对我这么了解了,看来以后我不适合用副官啊,怎么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们的眼睛那?”邹若衡将餐食端到了我的面前,而后自然而然的就将我手中的地图撤到了一边,而后拿出了我专用的餐具后,才对我说:“哪有,做副官的,应该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长官,了解长官的生活习惯吗,要不然的话,怎么算是一个合格的副官那?”

        我点点头,看着餐盒里我喜欢的口味的菜肴,不由得咂舌:“看看,这一看就是你特意叫他们做的;你说说,你一个武者,这倒像个管家了;嗨,别说你啊,陈敏麟不也是这……”不经意之间的,提起的这个名字,让我陷入了沉默。而邹若衡也是眼中满是伤感,虽然他与陈敏麟没有什么交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就是英雄相惜吧,我这才刚刚提起,邹若衡眼中的伤悲,却并不比我的少上一些。

        我们两个之间陷入了沉默,片刻后,还是邹若衡率先的打破了沉默,他对我说:“将军啊,我前两天收拾你房间的时候,在架上知道了一张照片,我也不知道你有用没有,这不,你看看,要是没用我就扔了。”说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给我,而当我看到了这张照片的时候,千头万绪再一次涌上我的心头。

        这照片上,是一个满眼英气,却不失风韵温婉的女人,一颦一笑的定格好似是天作之美,尤其是那一双动人心魄的眼镜,真的叫人痴迷,秀发随风而动,香氛缭绕间,燕语莺声。这一切,我看到的都在这一张照片中,而我所看到的,却又不在这一张照片中。

        “自古佳人多颖悟,从来侠女出风尘。”仍记得,我题此一幅对联时,我本不愿留下我的名字,可是却被她那一番话,使得我汗颜染尘,那一句“你我虽贵贱悬殊,但又何必隐姓埋名。”好似再一次萦绕在我的耳边,而当我下“松坡”二字后,她玉舌坠嫣红,一滴血染红了“松坡”二字,而那血的温度,却化开了我如冰封冻的心与抬眼望山河,英雄需待时的豪情。

        还记得昔时,我曾托梁士诒购下的那一处宅邸,大门外我亲“此际有凤毛麟角,其人如仙露明珠。”还记得那宅邸大兴土木修缮装饰的时候,我看着那宅邸之辉煌华贵,还曾问过她:“此间是否过于轻浮?卿尚中意?”而她却留下了一句:“此间几华贵,终是薄情斋。商雨凌秋寒,四季不自知。”

        不错,那照片上的女子,就是此时不知在何处的小凤仙,昔时与我同乐同苦,让我对她由无成有的那个女人,纵然我那时开始的时候,是想着将自己的夫人老小送出险地我才会与她相交的,可是,却不自知的,我已然忘记了我是从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女人的。可能,是我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也可能就是无边的回忆正在吞噬着我,使得我的神情木纳了,使得我整个人好像丢失了迷途了一般。总而言之,若不是邹若衡唤醒我,恐怕我会就此痴迷下去。

        “将军。”邹若衡唤醒我,看着我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您这是怎么了?这个女人是谁啊?为什么您一看她就变成刚刚那副样子了,都吓死我了,我真怕您出什么事啊。”我摇摇头,示意邹若衡坐下,而后将眼前的餐食推到了一旁,而后将那张小凤仙的照片放在桌子上,对邹若衡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人吗?”

        说实话,我并没有将一个张敬尧放在眼里,而且他手下的那些兵马,在我看来不过都是乌合之众,其实这倒不是我自信我的护国军,实在是因为我现在终于彻底搞清了北洋军的真实战斗力,北洋军的真实战斗力比之我军不相上下,但是却能够让我军多次击溃,实际上就是因为他们内部的首先是人心不齐。

        虽然曹锟现在总督全局,而且曹锟对于袁世凯是非常忠心的他也希望能够借着击溃我护国军从而登上内阁首位的宝座,可是实际上,虽然曹锟如此打算,而且从他点将上来看,确实寻找的都是依附于袁世凯的将领,但是实际上虽然这些将领们依附、支持袁世凯,而且他们也许就是从内心的支持袁世凯的。

        但是说起来,他们彼此之间还是存在矛盾的,而且他们彼此之间相互猜忌,不相信彼此,不愿意损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些兵力他们实在是不愿意损失,因为现在这个年景下,趋势说起来这些将领们都是有所盟会有所依靠的,可是实际上他们很清楚,什么人都是无法完全依附的,只有自己的拳头大,才能说了算,才能保全自己的同时,争夺更多的利益。那么如何成为拳头大的那个人那?很简单,也非常明了,那就是充斥自己的军队,只有自己手下的兵多了,装备好了,战斗力越来越强了,能够威慑他人了,能够使得中、央权利中心的那些勋爵、元老们掌权者们重视自己了,拉拢自己了,依仗自己了,那么自己的拳头也就大了,而且这样的话,大起来的话,也绝不是一个拳头的问题,而是整个人,就会从一个瘦骨如柴的痨病鬼从而变成一个坐拥八方的大胖子。

        也只有那样的大胖子才能在这样的年景下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所希望的,夺得自己所需求的,抢下自己所喜爱的,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现实!现在的年景下,若非如此的话,不单单是这些将领,即便就是一盒普通人,要是没法使得自己能够强大起来的话,那么他所要面临的就是一个非常难以坚持下去的生活。

        或许生容易,活容易,可适当这两字联合在一起,变成一个词,由生、活,而变成生活的时候,那么什么就都变得不容易的,而且不单单是仅仅是简单的不容易,将会变成艰难困苦,将会成为辛酸苦辣,甚至将会成为噩梦与梦魇,但是,虽然这非常的痛苦,可是这痛苦之中依旧存有希望,当然了,现在的年景下,一切的希望,仍旧是泡影。

        现在的年景下,最难生存的虽然很多甚至是绝大部分都是老百姓,但是实际上这些位高权重的将军、官员们,他们也都是难以生存的那一部分中人。怎么说那,就用我自己来比喻吧,看看我现在虽然全军士气如虹,在家还是那个前不久刚刚加如我讨袁脚步的黔军,我护国军已壮大了许多,可是这对我来说,既是一个好事情,同样的,这也随时都可能成为我的灭顶之灾。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放在任何人任何身份的人身上都是适用的,而且我现在真的觉得,护国军已经不再是我刚刚从云南出发时的护国军了,真的,虽然现在护国军仍旧在讨伐袁氏,光复共、和,可是无论如何,我真的从心里就觉得护国军已经变了味道,或许是我多想了,但是我总是觉得护国军越壮大,到后期加入的军队越多,护国军就将变得不再是护国军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假如真的当护国军攻入北、京的时候,那么我会不会看到兵变的那一天,或许我活不到那一天了,我的身体在这接连的征战中,已然大不如前了,原本之前在日本时,我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可是自从我军长途跋涉,讨伐袁氏开始之初,我便觉得我的毛病,在这烽烟中,被吹得七零八落,我虽然现在每一天还都坚持着巡视城防,还都经常的会去到各处布置的防区与那些官兵们说说笑笑,但是实际上,每一次,我说过很多话之后,我的嗓子都会给我撕裂割碎的痛楚。

        而且真的,我不在意兵败,我真的担心如果护国军成功的讨伐了袁氏之后,而且其余没有参与到护国军运动的将军们对于我们也是持有支持的态度的话,那么如果真的到时候出现了兵变,或者是胡国军内部反水的话,我应该如何应对。护国军越壮大,吸收的各地的部队越多,那么到了未来的时候,就越有可能发生反水的事情,而且到那个时候一旦护国军内部反水的话,兵精粮足、装备优越的护国军内部的战争,将会是如何可怕,那是可想而知的。

        在说北洋军此时与护国军的军事实力对比,之前说了他们之间的信念不一致,同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打算,不希望消耗自己来之不易的部队这是其一,其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现在自从护国军开离云南正式与北洋军接战的时候开始,知道现在,我军基本上没有失败过,即便是蜈蚣关失守,在我看来那也只能算是战术上的失误而导致的,绝不是战略上的败退。

        而且我军现在的所使用的战略方针是攻守皆一处,进退只一路。说白了就是我军攻取了一处地方,那么就要坚守这处地方,而后进行休整、储备之后,在前进去进攻下一个目标,而万一有那一路失败了,亦或者是遇到了阻碍,那么进退也都是这一路军自己的问题,就像我此时一样,我带着部队,就是驻扎在叙府城,那么我的军队就要在这里休整、储备,王文华虽然也是我的一路军的战斗序列。

        但是我委派给他的任务是进攻湘地,那么他的任务就是从湘地进攻,而后已扇形或者是直线型的方式,攻城略地,剿灭、击溃袁世凯的防御部队。他在蜈蚣关一战,我非常清楚,但是他在蜈蚣关的胜败都与我没有关系,只要他不像我求救,那么我就不能去理会他,不是不去理会,而是我不能去理会。

        这一次的军事会议时如期召开的,我军叙府附近的驻军团职以上的军官全部到场,其实说起来这不是因为我的力度足够,如果要是相隔几百公里的话,那么我的力度再够,军队的军官也绝不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那么饿之所以会是这样,还是因为我军现在的驻防区非常的小,一个小小的叙府,驻扎了我军这一部的军队,可以说,现在我的军队的防御布置就好像是一只刺猬,一只抱成团的刺猬躲在一个飘零在海面上的立锥之地。

        稍稍有一点点的运动都会将自己的一部分接触到海水,这就是我军现在的防御的状态,当然了,我们不是刺猬,我们也不惧怕海水,但是我军也绝不能轻易的将一部伸入到敌军的驻防区之内,如果两军交战正面进攻的话,或者是投入全部兵力与敌军展开战斗的话,我是不在乎的,但是仅仅要是只使用我的一部与敌人接触发生战斗,而起还是在没有我的安置下,没有援应的情况下,那么我的军队就一定的,那伸出去的一部,会被击溃。

        这就是现实,非常现实的问题!而且这一场的军事会议虽然进行的非常的顺利,而且对于张敬尧部的前锋北洋陆军对八师我军也有了应对的方针,同时还将我军的布置通告了其他各部的护国军,但是我们在发出去这样的通告后,又接到了一个令人感到危机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坐镇云南的唐继尧发来的,他电文中告诉我,虽然现在我进攻的护国军左右翼要面对张敬尧、马继增的部队,而且正面还有曹锟、吴佩孚镇守,可谓是进取艰难,但是我军现在士气如虹,锋锐无匹,成功的向前进取还是非常有希望而且能够成功的,但是现在真正的危急出现在我军的后方云南本部。

        袁世凯手下大将,将军府临威将军,龙觐光,率广东陆军第一师进攻云南,而且不单单如此,龙觐光的广东陆军第一师绕过我军战线,直取云南,此时已经击溃了广南的守军,链接二十里战线,对云南核心虎视眈眈!

        而且唐继尧还利用自己与蔡锷之间的关系作为切入点,他对王伯群说,自己和蔡锷将军是结拜兄弟,自己去督署云南也是蔡锷将军举荐的,所以这不能算是不义之举,更何况,在国家的框架下,国之大义面前,一切的私人情谊都是不值一提的,个更何况自己还是蔡锷将军主动推荐的。所以他告诉王伯群,其实自己也不想占据蔡锷将军的地盘,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国家计,也是为了兄弟之间的约定,与信任,所以自己选择了接受袁世凯的任命,暂时督署云南。

        而后他,他又向王伯群说,她需要想王伯群这样的人,有能力的人,和自己一同去到云南,在云南干出一番事业,待到日后蔡锷将军回来云南的时候,能够让他满意,同时满意自己没有所托非人,而后也是为了给国家一份答卷,云南的安定关乎了边疆要政,所以马虎不得,自己虽然在云南有一定的威望的,但是说起来,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云南的军官,官员们共事过了,所以没有什么契合度,如果需要磨合的话,是非常浪费时间的,不利于处理云南的事务,所以自己带去一些人,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处理云南的问题。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也会只能是王伯群被说服的理由就是,唐继尧说,如果王伯群能够跟随他同时在帮助他挑选一些干才一同去到云南的话,那么贵州都督的位置也就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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