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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倒行逆施【一】


人有自己的情感、情绪、性格、天资,枪也是同样,或是过冷、或是过热,亦或是膛线的偏差,击发时撞针碰撞的冲击,这都是枪的一种情绪表达。  只有懂得这些,体会得到这些东西,才能够很好的和手中的伙计沟通。

        只有沟通,才能有很好的配合。

        人与人是这样,人与枪,同样也是这样。

        我可以猜测到子弹的轨迹,但是我却无法保证自己的估计是准确无误的,其实实话实说,当我击发了枪机的时候,我有一些后悔了,不单单是距离上的问题,更重要是的,其实,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承认我是想“一战定天下”,靠着这一手,技惊四座,而后避开巨石的演示,同样的我也是真的想要让这些士兵见识一下我的厉害,毕竟现在时局动,荡。多一些人敬佩你,总比多一些人无视你要好得多。

        而且要提到一句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风向很不稳定,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东南风轻松,可是当我策马疾驰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体感错误的话,那么现在的风向已经变成南风了,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这种制式步枪的初速虽然很低,但是其正式轨道速度还是非常快的,这种日式步枪的好处就在于其的实用性,以及我个人觉得,就是手感。

        虽然我现在手中并不是骑兵专用的马枪,但是至少在手感上肯定比其他的步枪要舒服很多,更重要的是,这种枪的射速是相比较于其他枪来说要快一些的,这样可以尽量减少风向的影响。

        如果真的可以如此,其实我反倒乐意这一枪打不中。

        可是结果,我还未来得及勒马转身,就听到了身后的喝彩声,以及随即而来的惊呼声。

        “你们看!蔡将军竟然连那只鸟都打死了!”

        “蔡将军神枪!”

        “神枪!”

        段祺瑞站在管理台上,望远镜早已将刚刚所发生的传递到了他的视觉系统中,只不过他现在很惊愕,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而他身后的雷振春却是也同一般的士兵那样,惊呼起来,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凤翙,竟然都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了句:“了不起!”

        “这个蔡松坡……”段祺瑞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听的清一半,听不清一般,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可是介于一些问题,虽然四个人都听到了,但是却都没有发问。其实雷振春听得是最清楚的,而且他本人也是想问一下的,可是就在他要动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管理台上的徐树铮却是拉了他一下,这才阻止了他。

        徐树铮凑到段祺瑞身边,先是说了句:“段总长。”而后也不管他人的眼光,自顾自的贴到段祺瑞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后,便又离开了。

        而段祺瑞再听过徐树铮的耳语之后,不知为什么,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不过还是装作相安无事的样子,继续通过望远镜来观察场中的变化。

        马还在奔驰,枪膛里有五发子弹,自然不能让我只一枪就草草了事。第二个靶子被安置在树梢上,而且第三个靶子就在第二个靶子的下方,只不过这个靶子是悬吊而非安置的。白马的速度在我的御使下又加快了一些。

        其实我非常享受这种战马疾驰,枪起花落的感觉。

        砰!砰!

        连着两声,两个靶子应声而落。没有错,我并没有击中靶子,而是第一枪将悬挂靶子的绳索打断了,可能是幸运,也可能是他们故意想要我出丑。悬挂靶子只有一根绳索,其实一根绳索悬吊的靶子是非常不稳定的,但是这样正好,成就了我一枪落靶的第一枪。

        而第二枪,不得不说,我都有一些暗自得意起来。第二枪我瞄准的位置是安置靶子最下方,靶子与树梢的接缝处,那里有一个小的缝隙。想要子弹不打断树枝,而且不在靶子上留下印记的同时,将靶子击落。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让子弹穿过靶子和树枝的缝隙,利用子弹速度带起来的贯力,把靶子“冲”下来。

        虽然这一枪我是没有把握的,但是性格所致,而且我也是对自己的枪法有一定信心的,所以略微权衡过后,我决定还是试一试。

        幸运也好,实力也罢,总之这一枪我自己都必须承认,打的漂亮极了。而且我相信整个北洋政,府军队里,能打出这样一枪的人,除了我之外,估计不会超过二十个。

        第四个靶子和第五个靶子,不知怎么,他们没有安置常用的木质靶子,而后选择将两个红果子摆在一起,放置在树杈上。两个果子挨得很近,非常近,只要击中其中一个,另一个必然应声掉落。

        肯定我不能打死张凤翙,当然我也相信张凤翙肯定不会打死我,那我们两个唯一能见一个高低的方式就只有看谁先把谁伤到了。

        必须要佩服张凤翙的枪法和马术,我们两个你来我往策马对射,已经二十三枪了,多少次子弹都是从我的身边过去的,虽然没有伤到我,但是马战能将无差控制在这样一个范围内的,实在是少有的高手。

        这样的较量就是对于各自背后势力的比拼。

        我的表现可以从侧面彰显滇军的实力,而张凤翙的表现,自然是可以彰显出部分湖北军的训练技能。

        较量还在继续,其实我觉得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因为马已经累了,速度慢下来了,而且枪膛也已经非常热了,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恐怕这两支枪就要废了。

        并不是说这枪,不能承受过热的温度,而是过热的温度可能会导致枪出现一些隐性问题,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我知道,这两支枪肯定是不会因为如此就被淘汰的,我们比试过之后,肯定还是要分发下去的。

        如果哪个当兵的,在未来或是什么时候,分到了我们两个人使用过,有隐弊的枪的话,平时还好,可是上了战场,这样的隐弊是有可能让他丢了性命的。虽然只是可能,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因为这样的问题,使得一个汉子,冤死在战场上。

        “翔初兄!”我催一面马,一面背着身子大喊道:“马以疲累!枪膛炙热。翔初兄,我看就此罢手吧!”

        而张凤翙却是道:“蔡将军,凤翙以许久未遇到将军这样的高手了,要是今天不能尽兴,怕是莫大遗憾。既然战马疲累,枪膛过热,不如你我一起去换枪换马,再尽兴可好!”

        我听张凤翙言中之意,已是铁了心要和我一尽兴致,当着这么多人,如果推脱反而不美,而且我也知道张凤翙一些事,他在京的处境与我没什么两样,压抑的情绪,许久得不到释放,今天有这么一个机会,他肯定不会就草草罢手。

        而且说实话,其实我也是想要和张凤翙分一个“高下”,一年多的日子,我都没有如此放肆过了,这种撒野的感觉,让我已然冷却的血,又一次开始沸腾了。我也不想就这样和张凤翙这样的对手荒唐了事。

        可能是出于性格的关系,我喜欢在未知的情况下,而且是四面处“敌”的情况下,先以防守作为进攻的标准。

        从刚刚的枪声来判断,我左手边位置的“敌人”是距离我最近的,果不其然,我刚刚才遛马不过两圈,就听见左侧传来枪声!我忙驭马以蛇行方式向左前进,借着地形,我看到了来人,此人正是震威将军,雷振春。

        不知道是不是我判断的问题,我总觉得雷振春这人不该这么莽撞,他看过我刚才的表现,如果他自恃比我厉害的话,那么他肯定是不会选择这样的前进方式来收拾我的,如果他不觉得比我厉害,那么他的第一“假想敌”选择,却又不该是我。他这样的额做法倒是让我有些摸不透了。

        “驾!”

        我又催快了一些马,而后与雷振春拉近距离之后,抬手就是一枪,我这一枪,瞄着的是他雷将军持枪的右手。而几乎就是同一时间,雷振春的枪也打响了。我下意识的侧身躲避,同时又拉动枪栓,击发了第二枪。

        另一边,张凤翙此时一个人,已经与雷存修、王占元两位战到了一块,显然的此时雷存修与王占元形成了“暂时同盟”,两个人一左一右,夹击张凤翙。王占元虽然刚刚嘴里客气,可是此时疆场之上,手里却是一点也不放软。

        张凤翙此时压力颇大。虽然有条不紊的驱马躲避,并且连连响枪还击,可是从他额头上的汗来看,还是能够体会出他此时的感觉的。刚刚与蔡锷那般激励,也不没见他额头上有一滴汗水留下。

        袁克定从生下来,本来是被他寄予厚望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改变,他发下你自己错了,袁克定并非是他可以托付身家的人。

        有意把注意力转移到二儿子袁克文身上吧,可是袁克文却又对于政,事好不理会,一点兴趣都没有,成天的喜欢和戏子待在一起,要是做作票友也就算了,还时不常的拜师学戏,而且还常常带着梨花不染的小戏子,到家里乱来。

        其实袁世凯本人是很反感这些东西的,袁克文之所以能过每一次拜师都能成功,而且没有什么大的阻碍,其实全是因为袁世凯的关系,当然,这些袁克文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的想法就是我不从,政,然后既然我喜欢的东西里面的高手都要给你面子,那我能做得就是不给你惹祸,不让你再在自己这里费心就是了。

        也是因为如此,袁世凯虽然反感袁克文的一些做法,但是拿他和袁克定一对比,也就没什么了。

        袁克定见父亲袁世凯没有搭理自己也不去自讨没趣,自顾自的又斟了些酒,晃着酒杯,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一会,江朝宗来了,袁世凯支走袁克定,而后对江朝宗问道:“朝宗啊,翔初的伤怎么样了?”

        江朝宗笑笑,道:“大总统,张将军的伤无妨,无妨,王占元的枪法您还不知道吗,只是擦伤了手臂而已,上了些外用药,三五天也就好的差不多了。今天他看到我代表您去看望他,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我还是看的出他是很高兴的。”

        “哦?”袁世凯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江朝宗道:“张将军为人不善言辞,很多事喜欢藏在心里,而不是说出来,他今天见我拿着礼物去看他的时候,我从眼神里就看得出他的感激,我这么大年纪了,这些阅历还是有的。”

        “哪个没长眼的!”雷振春和我撞在一起,直接就骂了一句,而后没抬头直接抬手就要打过来,而这时我的副官,敏麟却是一个箭步窜了上来,直接一招铁山靠,就给雷振春弄个了倒仰倒地。

        敏麟是八极拳高手,徒手功夫还在我之上,而雷振春虽然也是练家子,但是说实在的他,第一是他没有准备,第二也是多少年的声色犬马,让他的精气消耗已经不能和补充保持平衡了。

        “他,妈,的!”雷振春摔倒在地就要拔枪,而这时我忙上前,扶住雷振春道:“雷将军,是我;手下人不懂事,不懂事,敏麟,快来,给雷将军道歉!”

        我一面喝斥着敏麟,一面将雷振春搀扶起来。不过虽然如此,雷振春却是震惊的看着我。

        对于敏麟的道歉,也没有听到一样,只是震震惊惊的看着我。

        “雷将军。对不起了。”

        敏麟再一次道歉,这才让雷振春回过神来,他不由的一笑,而后对我道:“原来是蔡将军,误会罢了;兄弟你也不用这样,误会误会而已。”

        见雷振春这么说话,我才安心的放下扶着他的手,拱手对他道:“雷将军莫怪。”

        雷振春点点头,而后一面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面对我问道:“蔡将军今天怎么来陆军部了?这是有什么公干啊?要不要我帮忙?”

        其实袁世凯在选用官,员的时候,也是多以“忠孝”二字,作为评价的标准,忠而不孝,未然可以委重任,孝而不忠,虽可用,却非大才。只有忠孝二字皆存于身的人,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完整的人自然是要比不完整的人机会要多的多。

        而且袁世凯直到现在都是,大肆推举“忠孝”之人,常常以重金表奖,赐予荣誉;如此一来,要他回绝蔡锷尽孝的请求,就是很难做到的了。虽然他非如此不可,但是却会是他遇到的比较艰难的问题。

        其二,之所以袁世凯不想让蔡锷离京,送母回云南,也是有外在因素的,那就是现在坊间流传着的,他想要称帝的传言。虽然袁世凯从来没有否认过,但是他也没有承认过,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他总是显得比较暧昧。

        若即若离,虽然不知道他真实的目的,但是这却让他的,名声受到了影响,而且现在坊间的传言有愈演愈烈的倾向。而民国的共和,是以血的代价换来的,虽然他袁世凯当年是以武力为依托,兵不血刃的窃取了大总统的位置,可是这也并不能抹杀他的功绩,这么多年不说他肝脑涂地吧,也已经是鞠躬尽瘁了。

        前一阵子,可能是那一段日子里是称帝说传播最为严重的,最火热的时候吧,段祺瑞私下里曾试探过他的口风,袁世凯表示自己绝没此意,但是却有不公开的平复谣言,这使得段祺瑞有些拿不准主意。

        而且大概十天前吧,冯国璋来电,询问袁世凯,有关传言中“称帝”的意图,袁世凯依旧表示这不是他的意思,而且自己绝没有称帝的意图,同样的,冯国璋与段祺瑞一般,表示希望袁世凯如果没有称帝的意思的话,就公开的将谣言止住,可是袁世凯给他的回复却是“留言止于智者”。

        蔡锷当年重九起义,可谓是革,命的先驱者,是创造共和的功勋元首之一,当年反对帝制浪潮尖上的人。如果他相信了坊间的东西的话,那么这一次他送母回云南,定然是一去不归,而且当他归来的时候,则一定是挥军压境的。

        而且就算是蔡锷不相信坊间的说法,那依旧不能让他会云南,道理很简单,蔡锷回到云南必然是游龙入海,猛虎归山。

        纵然他不做出一些举动,那么边陲之地,恐怕就要改一番天地了。虽然蔡锷忠于政,府,但是这并不能表示他没有野心,而且说就算他当年没有野心,可是在京的这段日子里,他看到的,听到的,摸得到的,只有权力。

        只不过这权利是抓在别人手里的;确实,有人对于权力没有欲,望,但是,能爬到蔡锷这个位置上的人,要是说他没有对权力的欲,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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