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穷途末路
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后神情肃穆,带着深深的怒气,老迈的眼中透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寒光。
月皇见此事惊动了太后,看了看墨君凌,更是恼意丛生:“母后,夜深天寒,此事惊动了您是朕不对,可您又何苦过来?”
太后面不改色地看了看墨子渊,脸上闪过一丝柔和,道:“哀家若是不来,皇上岂不要白白害了子渊的命?”
月皇闻言自知定是母亲又误会了什么,怕是那些传言已经传到了母亲耳中,以母亲对子渊的偏爱,想必才不顾风寒亲自前来,忙道:“母后怕是误会了,子渊之事在芊凰的协助下已经澄清了,现在朕在处置这个扰乱皇室安宁的孽障!”
哦?太后深深地看了月皇一眼,在看到那一份诚挚时,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子渊是她最疼爱的皇孙,可不能中了那些奸贼的计谋,皇上身份特殊,在这种关头也护不了子渊多少,自己这才赶着夜深天寒的时候过来了。
此时此刻,太后已经意识到月皇话里的不对,她用力地甩开宫女的手往前快进了两步,看着芊凰,心中有些复杂:“你就是定国公府五小姐?”
芊凰面不改色地上前福了福身,恭敬道:“正是臣女,臣女参见太后娘娘。”
“嗯,好孩子,起来吧。”太后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眼中放着光亮,笑容带着几分赞赏之意,凤眸一瞥,眼底光芒更甚。这丫头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绝对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虽然她不常出宫,但也早就听说过这位五小姐的事迹。国宴上一舞倾城绝美,赛场上一举战败柔皇后,如今还替子渊解除了尴尬危险的局势,确实是个玲珑心窍的女子。
子渊也快要选妃了,近日里朝堂动荡,才一日一日的拖了下去,自己早就想着这定国公五小姐不错,这仔细一看,和子渊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至于那庶女的身份也不打紧,听闻那定国公夫人德行败坏教女无方,那定国公嫡女又是个心肠恶毒的主,只要她一出面,把这五小姐记到孟氏名下,做个名副其实的嫡女也是不错。
在座众位千金心中的压抑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不少人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其中不少小姐的眼中夹杂着掩饰不住的嫉妒和怨恨,这定国公五小姐到底是什么妖精变的?怎么所有好事都往她身上赶?!先是东方小姐和月小姐也就罢了,就连岚妃和太后都对她另眼相看,一个身份卑贱的庶女,有何资格享受如此殊荣?!
太后假装没有留意到四周投过来的夹杂着各种意味的目光,抬眼见这绝美的女子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教养,再配上那副闭月羞花的相貌,这才是真正王妃乃至未来皇后的姿容仪表!荣辱不惊,才貌双绝,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她那天资卓越的孙儿。好,好啊!
“不错,真是不错。”太后说的这几个字咬得紧紧的,好似带着无尽的深意,声音虽轻,却字字入耳,在众人心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岚妃和月皇相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欣喜和满意。
“此番你帮了子渊,这赏赐自然也是不能少的,但哀家此番赶来得急,也未准备什么贵重的物件。”太后不加犹豫地接着说道,“紫月,你把哀家带来的白玉响铃簪拿来。”
“是。”紫月福了福身,将怀中抱着的木盒恭敬地呈了上去。
太后眼中满是赞许,亲自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木盒,眼露笑意的递给芊凰。此举看得众人心头一惊,只见那紫红色雕刻的木盒呈现在芊凰眼前,上面精致的雕工和细致的图纹让所有人眼前一亮,看着这无比华贵的盒子,让人有些期待,太后亲手擦拭的木盒里,究竟放着怎样令人惊艳的首饰珠宝?
“五小姐真是有福了,这白玉响铃簪,整个月国独独一份的。”紫月礼貌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盒,清脆的声响在死寂一片的大殿内掀起了无数人的遐思,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闪动着鲜艳光泽的红色丝绸。
紧接着,一支通体洁白,雕工复杂精致的白玉簪便赫然跳入视线之内,只见那做工精致的簪子上并列整齐的镶嵌着三颗纯色水晶,在灯光的折射下尽显高贵,两个小铃铛用碧玉雕刻而成,叮铃铃的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莹润光洁又不失小巧可爱,一边一个点缀的恰到好处。随着步伐的摇动就会在清脆铃声的同时散发出淡雅的清香,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就在众人痴迷之际,芊凰的眼中却是一片清明,除了那抹一闪过而过的惊艳之外便是无边无际的清冷平静,仿佛连这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都无法在她眼中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静如子夜。
太后似乎很满意她的这番反应,那些庸俗贪心的女子一抓一大把,实在挑不出什么独特之处,这位五小姐倒是没有那些闺阁女子的矫揉做作,大大方方的模样让人一看便喜。
“这白玉响铃簪,是哀家几年前特地命人打造的,今日一见和你的气质很是相符,怎么样,可喜欢?”
芊凰面不改色地跪下来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微微笑道:“多谢太后赏赐,只是臣女无功受禄,实在是当之有愧。”
“怎么会是无功受禄呢?你帮了子渊,拆穿了那些心思不正之人的阴谋,哀家自是要赏你的,这白玉响铃簪只是一个见面礼,日后还有呢。”太后乐呵呵地看着芊凰那张雪白的小脸,心里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忘掉了方才的不愉快,“哀家很是喜欢你这孩子的机灵,以后时不时的,就来哀家宫里走动走动,哀家一个人也孤单,有你这孩子,也能多点乐趣。”
芊凰见状也不再推辞,脸上扬起几分优雅的笑容,更显高贵动人:“臣女遵命。”这太后看上去倒也好相处,不论如何,这确实是一个好兆头。
“好。”太后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墨君凌,浑身的气势一变,面如深湖,让人看不出她眼底的神色,声音中透着几分失望和怒气:“命虽是天定,却亦由人,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声音虽淡,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墨君凌苦笑一声,却也不得不俯身:“谢皇祖母。”如今是天还是命都无所谓了,他已经败了,一败涂地。怪他有眼不识明珠,否则在墨子渊之前去接近芊凰,说不定情势就不会变成这样。
“但是有些人,还是要罚的。”太后的眼中毫无温度,直直的看向祥嫔,“祥嫔,你还有何话要说!”
祥嫔双腿一软,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身边的黛儿强忍着心中的惊惧,上前跪倒,声音打着颤:“太后娘娘,您,您可千万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啊,这些只是他们的片面之词,娘娘,娘娘她是无辜的啊!”
黛儿刚一开口,太后眼底的最后一抹光亮也消失了,眼神一冷,立刻有两个身高力壮的嬷嬷把黛儿架了起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我可是祥嫔娘娘身边的人!”
“祥嫔身边?呵呵,哀家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个狗奴才都能够置喙哀家的决定了?祥嫔,你可真是有能耐啊!”太后眼神冰冷,看得祥嫔直接瘫倒在地上,“你们给我掌嘴!”
“遵命!”
紧接着,两个嬷嬷立刻抄起袖子,直接就对着黛儿雪白的脸蛋抽了过去,响亮的巴掌声传来,黛儿何时吃过这种亏,脸颊眨眼间就高肿起来,一行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痛苦的闭着眼睛,一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淌。
祥嫔的脸上毫无血色,蒙上了一层灰暗,她第一次,明白了这种惊惧的滋味,好像那一个个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一般。
她知道,即使自己今天成为众矢之的,也阻止不了其他人的前仆后继,从她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只有两条路,好则上青云,差则委芳尘,人若如那四月柳絮该多好,至少自由自在,无须为那虚无的名利和皇家荣宠所束缚,她耗费了这一生的幸福,想换来定国候一族在京城的崛起,可是值得?
她当初的选择,是否错了……
可即便知道错了,她也无法回头,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月皇早已失去了耐心,拍案而起,低吼道:“来人!把祥嫔给朕拖出去!明日午时,处斩!”
“不,不!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求皇上看在臣妾母家的份上,饶恕臣妾这一次吧!皇上——”
听月皇说要将她拉出去明日处斩,祥嫔不由连连磕头求饶,她可不想死啊!她还没有将岚妃扳倒,她还没有协理后宫,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为何宋槿岚无论何时都能得到圣眷,为何她苦心经营却换不来皇上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甘心!论母族的权势,岚妃根本无法与她相比;论才貌,她未必就输给岚妃太多。可为什么,皇上眼中永远只有宋槿岚,为什么……
泪水从眼眶中不可遏制地涌出,祥嫔眼中满是怨毒的光芒,触目惊心。
不,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宋槿岚!她怎能看着她死后宋槿岚逍遥自在?!
“放开本宫!放开!”侍卫们没有防备,冷不防的便被祥嫔挣脱出来,她一个箭步冲到岚妃面前,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地朝岚妃脖颈刺了过去,声音如同地狱的魔女般阴森,“宋槿岚!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
看到这一幕变故,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在座之人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口,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根簪子一寸一寸接近岚妃雪白的肌肤,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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