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是谁？我在哪？

翟绻低头看了看凛木递到他手上的衣物，再转头看了看已经关上了的门，心里暖融融一片，不由自主地咧开嘴，露出一个跟傻子似的笑容，而后晃晃悠悠地进浴室泡澡去了。

        凛木在淋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套上浴袍，拿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就往卧室走。当他拧开卧室门的时候，入目的是穿着他的睡衣，安静地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呆的翟绻。此时的他跟平日里闹腾聒噪的样子判若两人，身上的衣服并不很合身，稍显宽大的上衣长裤随意地套在身上，看起来不由觉得他的身材比原来要瘦削，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疼惜之感。

        “这么快就泡好了吗？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凛木轻声问道，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安详的气氛。

        翟绻飘到千里之外的心思猛地被拉回来，脸上还稍微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微笑道：“嗯，一泡进热水里，整个人就已经轻松多了，谢谢师傅。”

        凛木点头：“那就好，赶紧吹干头睡觉吧。”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递给翟绻之前又道：“需要我帮忙吗？看你好像还没怎么缓过来的样子。”

        翟绻一脸窘迫，心道，自己有蠢得那么明显吗？这特么就很尴尬了，连忙回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师傅你早点休息。”说完慌忙接过吹风机插上电插座胡乱吹着头，连看都不敢多看凛木一眼。

        凛木了然，转身去收拾衣柜，整理床铺。然后上了个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翟绻已经吹好头，略显局促地站在那里。

        “给我吧。”凛木拿过吹风机后道：”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关了卧室大灯，留下床头暖黄色的小灯，看着翟绻一咕噜地将自己塞进被窝，凛木则拿着吹风机进入浴室关上门，直到吹干头，才轻手轻脚地上床关灯睡觉。

        可能是真折腾累了，凛木躺上床的时候，翟绻已经呼呼睡得香甜。凛木闭眼嘴角微勾，没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凛木的生物钟总是那么准时，太阳才刚露了半张脸的早晨六点钟就已经醒来。回想昨晚，几乎一夜无梦，睡得无比踏实，难道是酒的缘故？平时躺下辗转反侧至少一个钟头才能勉强入睡，昨晚没几分钟就睡沉了，连平常必定光顾的一堆乱七八糟的梦也没有一个。看来这个水晶头伏特加得多备几瓶，凛木心里默道。

        还躺在床上的凛木刚想动一动身子，然后起床洗漱，腿刚伸展了一下，才现好像有东西压着，难怪从醒来开始就感觉腿麻麻的，想了想，忽然想到什么。

        转头入眼的是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一张白皙清俊的脸庞，双眸紧闭，睫毛微颤，嘴角弯弯，似有那么点眉目成书的意味。是梦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连睡着都是笑意盈盈的。明明昨晚喝醉睡着还那么悲恸的表情，一个晚上就恢复了？不过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比较适合他，一直那么简单地快乐下去吧。

        凛木看得入了神，也忘了刚刚自己想要起床的事。

        直到翟绻突然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脑子里满是“我是谁？我在哪？”几个大大的问号不断呼啸而过。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道视线直勾勾地定在自己的脸上，翟绻机械性地转头，迷蒙的双眼瞬间睁大，刚刚还有点浆糊的脑袋，此刻是瞬间清醒了。

        用力想了想昨晚的事，“嘶”地倒抽口气。凛木被这一声打断了飘远的思绪，方才回过神问道：“怎么了？”可能是刚醒的缘故，声音听起来似乎比以往的还要沙哑低沉。

        翟绻眉头紧皱，用手揉着太阳穴：“啊啊啊，脑袋疼。”

        “那就赶紧起床洗漱，喝杯蜂蜜水会好一点。”凛木关切道。

        然而良久，两人还是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凛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直盯着翟绻的脸，翟绻则满脸问号迎视他的目光。

        又过了一会儿，凛木看翟绻还是没有意识到什么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口道：“小绻，你的腿……嗯……我要起来了，你移开一下。”

        翟绻疑惑的一边动了动自己的双腿，一边不解的道：“我的腿怎么……了……啊！”说着突然现自己的一条腿正架在凛木的身上，一只手还搭在他胸口处！吓得瞬间把手和腿收回来，囧得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心里不断腹诽：在师傅家喝醉跑厕所里睡觉也就算了，在人家里留宿睡相还那么差，难怪刚刚师傅一直盯着我看，该不会是睡觉还流口水而且正好被看到了吧！师傅会不会从此无比嫌弃，从今以后都不带我健身带我飞了！啊啊！那还怎么变成雄壮威武的汉子碾压大黄走上人生巅峰啊！（作者：这位童鞋，你的重点搞错了吧？）

        凛木看着翟绻把被子重新拉上将整个人埋在里面的一系列动作，不明白这小孩又在搞什么。自己利落地起身，伸展了下四肢，然后拍了拍被子，对裹成蚕宝宝似的人道：“我先去洗漱，然后给你泡杯蜂蜜水，你待会起来记得喝。”说完就往浴室去了。

        直到听到浴室门啪嗒一声关上，翟绻才偷偷地从被子里钻出来，露出贼兮兮的双眼，暗暗松了口气，心里默道：师傅这么淡定从容的态度，还给我泡蜂蜜水喝，应该没有嫌弃我，万幸万幸。然鹅……还是感觉好丢人啊有木有！

        等翟绻墨墨迹迹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喝了小桌上凛木为他冲好的蜂蜜水，拿着凛木借他穿了一晚的睡衣走出卧室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二十分，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凛木的影子，倒是看到了自己放在玄关处鞋柜上的包包，赶紧把刚拿出来的睡衣一把塞进去放好。

        再优哉游哉地一路摸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当早餐的东西。冻层翻到了一块瘦肉，应该是昨晚买了没用上的，冷藏那里还有两颗皮蛋，一把葱花，剩下的都是些啤酒饮料啥的。

        翟绻想了想，把瘦肉和葱、皮蛋都拿了出来，估摸着做个皮蛋瘦肉粥什么的，好像还不错的样子。越想越馋，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米，便动作迅地拿着东西到料理台上开始动手熬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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