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祸起萧墙
慕老太太连忙让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上前将沈氏按住。
哪知道沈氏发疯力气大的很，几个丫鬟婆子上前都抓不住她。
慕云澈见状只能动手点了沈氏穴道，丫鬟婆子这才将人带着回去，又着人去请大夫。
如此一闹，关于叶凝心家法处置的事情也就没人再提了。
慕老太太原本对沈氏也是一肚子不满，被她这么一闹觉得烦的很，摆了摆手打发了众人，自己进屋去了。
叶凝心与慕云澈出了慈安堂，慕云澈也没离去，反倒陪着她一路往后院去，带到走到没人的地方，慕云澈问：“三夫人有说过，二夫人现在到什么程度了吗？”
叶凝心道：“已经很严重了，每次疯了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我看这次就挺悬！”
慕云澈皱眉，“二夫人出事了，沈家只怕会追究到底。虽然这个法子隐蔽，可未必抓不到证据。”
叶凝心撇了撇嘴，“那就与我无关了，反正也不是我动的手！”
叶凝心推测的没错，沈氏这次的情况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在大夫如常开了药让她服下一夜后，她并没有如以前发病的时候一样，一觉醒来就会康复，这次她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毫无征兆的醒过来的时候，居然还跟昏倒前一样疯疯癫癫，见什么都说是蛇。
从宫里请了太医过来诊脉，结果却是沈氏得了失心疯！
失心疯这病症可是没办法救治的，要是自己能康复便康复了，康复不了便只能疯下去。
可是自古以来得了失心疯的人就没几个能康复的，所以基本认定为不治之症。
那沈家原本就因为沈若涵之死记恨慕家，如今沈氏又无缘无故的得了失心疯，对慕家的愤怒已经到了极致。
可惜如今慕家慕东篱回朝，深的容清远的赏识，慕家的地位自然不是从前能比的，加之苏贵妃怀有身孕，苏家跟慕家的关系向来稳固，苏贵妃自然少不得在容清远跟前帮衬着慕家！
先前因为沈若涵的事情，沈暮舟上了请辞的折子，当然请辞只是为了表示抗议容清远偏袒了慕家，不是真的要辞官。
那容清远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不过他请辞的折子递上去就石沉大海了，容清远完全不给回应。
此后他称病请假在家，容清远便允了他让他在家里好好休养，不用关心朝廷的事情。
十天半个月还好，一个月后容清远依然让他在家里呆着，同时慕家两个人都在内阁，几乎成了慕家的天下，这期间还有不少人在沈暮舟的耳边说容清远说不定就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削弱沈家在朝廷的势力。
沈暮舟自己也躺不住了，终于在一个月后自己主动回去了。
如此一来，沈家在沈若涵这件事情上，基本上算是彻底的输了。
如今沈氏失心疯的事情，他们虽然想要借题发挥，可若是还是跟上次一样，结果必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这次出招的是沈若鸿！
在沈氏得了失心疯半个月后，边关传回了沈若鸿的请辞的折子！
这可是大招，如今西北边境有沈若鸿坐镇，算是很平静，最多是时不时有几个不怕死的过来找死，然后被沈若鸿打的落花流水，有他坐镇着，容清远才能做这个逍遥皇帝。
若是这个时候沈若鸿走了，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局面，虽不至于亡国，可是边境天天打仗，银子可就跟流水一样哗啦啦的往外流，容清远这个皇帝的日子自然也就不好过。
仿佛印证容清远的猜想，沈若鸿请辞的折子递上来两天后，西北边境数国联手滋事的加急军情就传到了京城，滋事的原因，就是沈若鸿要请辞的消息泄露而已。
可见若是沈若鸿真的辞官了，西北的情况只会更糟糕！
容清远不是没有想过换人坐镇西北，可是眼下并没有适合的人选，二来西北诛滋事的军情都已经躺在他的书桌上了，这个时候，就是真有个作战天才在他面前，他也不敢换。马上就要开战，临阵换人，会动摇军心，后果不堪设想。
几番衡量之下，容清远下旨彻查沈氏失心疯的事情。
叶凝心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吃完饭，是浣星在外面听来的，回来告诉她。
她微微愣了愣，想到数日之前慕云澈的提醒，说沈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会儿她还没有往心里去，一来是因为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二来是因为上回沈若涵死了，沈家蹦跶了那么起劲儿，结果容清远还是因为慕东篱一个人还不是站在慕家这边了。
这回不过是个沈氏，是慕家嫁出去的女儿，还不是死了，只是疯了，沈家估摸着不会往死里较劲儿的。
哪知道事情真的被慕云澈预料对了，沈家这回是要新仇加旧恨一起算了。
当初叶凝心在慕云澈跟前说的事不关己，着实是以为沈家不会真如慕云澈推测的一样，哪知道就是让慕云澈说对了！
这下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虽说三房害沈氏的事情跟她确实没什么关系，她最多就是个无意间知道真相没有揭穿知情者而已！
可是事情要是真的彻查下去，一定能查到顾氏的身上，到时候顾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说不定会拉人点背，把她知道这件事情，还利用这件事情威胁慕云裳帮自己作伪证的事情揭穿，那可是麻烦了，到时候她也逃不掉。
所以纵算顾氏的出事之后对她在沈家的地位会更有利，纵算她原本就不太信任顾氏，也需得想法子帮顾氏渡过难关。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去跟顾氏碰头，顾氏就已经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紧随其后没多久大理寺的人就出现在了叶凝心的后院。
叶凝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道这顾氏看着精明，竟这么容易就招了，而且拖人下水还真的一点都不含糊。
跟着大理寺的人来到大理寺见到慕云澈同样被带来后，叶凝心眉心挑了挑，觉得自己大约是想错了。
顾氏若不是拉人下水，怎么会拉上慕云澈？
顾氏根本不知道慕云澈知道这件事情。
莫不是自己想错了，她跟慕云澈被带来这里，并不是顾氏揭穿了慕云澈作伪证的事情？
慕云澈自然也想到这层，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跟着人一起进入大理石公堂，只见顾氏竟好端端的坐着，那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被揭穿了罪行的人。
公堂上面大理寺卿见了叶凝心和慕云澈只觉得头疼的很，每回左右为难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两个人！
不过心中为难案子也还是要审！
于是大理寺卿让人把之前顾氏签字画押的供词取了放在叶凝心和慕云澈的面前，让他们两个自己过目。
那供词上白纸黑字的写着，沈氏之所以会疯掉，都是慕云澈和叶凝心联手在沈氏的香料里下毒所致，甚至还提了调配香料就是叶凝心房中的浣星，连浣星在被买进慕家之前是家里是做香料生意的都说的清清楚楚。
叶凝心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公堂边上的顾氏，只见对方大大方方的端坐着，面对她的眼神也同样毫不在意，完全没有一个诬陷之人该有的做贼心虚的样子。
叶凝心心中苦笑，早知道三房不是省油的灯，也想到了迟早是要除掉对方的，结果却被对方占了先机。
是，她确实知道是顾氏害的沈氏，可是证据呢？
浣星的一面之词？
如今浣星已经是害沈氏的罪魁祸首了，说出来的话已经不会有人相信了。
慕云澈将供词递还回去，拱手问大理寺卿，“所以张大人是认定事情真的是如三夫人说的那样？”
大理寺卿心中苦闷啊，为什么每次沈家慕家两家的恩怨都要闹到大理寺来？两家他都不想得罪，都得罪不起啊！
可是事情已经闹到这步了，他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接道：“大公子稍安勿躁！三夫人所提供的证词也不过是一面之词，本官自然不能依着一面之词做判决。不过三夫人提供了一个人证，本官已经派人去找了，等到人证来了，待本官详细问问再做定夺！”
说着堂慕云澈与叶凝心在公堂边上坐下等。
叶凝心看了看慕云澈，用眼神问他，“你觉得人证会是什么人？”
慕云澈摇头便是不清楚。
半刻之后人证被带了上来，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叶凝心与慕云澈都不认识，另一个叶凝心却熟得很，竟是自己房中的浣辰！
慕云澈自然也认识浣辰。
两人见了浣辰出现在这里，当下也就猜到，祸起萧墙了！
只是叶凝心实在不知道素来天真的浣辰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自己平日里待她也算是不薄，她待自己也是忠心耿耿，叶凝心从来没瞧出她有二心，怎么忽然会倒戈了呢？
从前都是装出来的？
若是如此， 她会不会早已经把浣月是假死的事情捅出去了？
叶凝心心中惴惴不安，一双眼睛一直盯在浣星的身上，浣星就不如顾氏那么镇定了，进门开始就没敢往叶凝心这边看。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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