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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纯白的骑士


就算对方再怎么强大,在saber心中都燃烧着不屈的斗志。

        只有这两人是自己不能输的对手。绝对不能将圣杯让给他们。archer的话根本没有道理,rider的愿望也只能看作是一名武者的愿望。而且,那不过是身为人类所有欲望的开端。与他们的愿望相比,saber胸中的愿望不能不说比他们的更为高洁。

        “——喂,我说saber,你也说说的愿望吧。”

        rider终于转向了saber。无论何时,她心中的愿望都不曾动摇过。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骄傲。依然抬起头,骑士王直视着两名英灵道。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乡。我要改变英国灭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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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在一起喝酒”

        独自坐在地下工房的远坂时臣再次对于rider的怪异行为叹着气。

        “放着archer不管真的没问题吗?”

        魔道通信机带来了言峰绮礼语气稍显生硬的话语,时臣苦笑道:

        “没办法”。

        “既然是王者们的会面,他又怎能不理会那些针对自己的提问呢?”

        只要他们还没弄清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真正实力那就没问题。所幸,今晚他们始终都在进行酒桌上的争斗。只要不拔剑开战,archer也就不会轻易现出“王的财宝”。

        能够在自家工房把握遥远的艾因兹贝伦的情况,自然要归功于藏身在那里的assassin的报告,再通过绮礼的中转后时臣才能了解得如此清楚。在rider破坏森林结界后,assassin也保持着气息遮断状态顺利潜入了城内。

        圣杯战争已进入第四夜,时臣还未踏出深山町宅邸一步。他已连续数日呆在自家宅邸打听圣杯战争的战况。而一些暂时隐藏起来的master的情况,他也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

        眼下他所关注的,就是rider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与其master韦伯.维尔维特。

        这两人还未与其他servant交战过.对于他们的情报时臣知之甚少。而更为严重的是,因为assassin的失手,暴露了言峰绮礼与assassin依然活着的事实。

        所以绮礼特别关照assassin不要轻易靠近rider。不过就算是用了气息切断技能其效果还是有限度的。不要看rider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实际上他比其他servant的感觉更为敏锐。这次偷听三人的对话时,绮礼也特别嘱咐assassin不要被rider发现。

        “对了,绮礼。rider和archer的战力差距你是怎么看的?”

        “我认为,重点就在于rider还有没有比‘神威车轮’更加厉害的王牌。”

        “嗯”

        问题就在这里。与其余四名servant相比,只有rider令他们最为不安。

        支配berserker的master已消耗了巨大力量,caster面临着四面楚歌的威胁并且连工房都已被破坏。这两组人,等着他们自生自灭即可。

        吉尔伽美什不会负于受伤的saber,lancer虽说仍然毫发无损,但他的原master因重伤而退出。被一名下位魔术师指挥的他已经不足为惧了。

        也就是说,除了rider之外的四组人已经没有派assassin监视的必要了。

        “现在,我们还有必要试试那个。”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不必言明,通信机那边的绮礼已经明白了时臣的意图。

        为了掌握珍贵的情报,现在可以派assassin前去试探。

        rider与其master毫无防备进行酒宴的现在是个相当好的突袭机会。这时,重要的不是胜利,而是敌我双方的战力差。如果能顺利解决rider自然是最好,即便不能,如果能够将他逼入绝境而迫使他使出最强的绝招,那也足够了。

        “想要所有的assassin集合,恐怕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很好,下令吧。虽然这是个很大的赌博,所幸即使失败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assassin对时臣而言,不过是为夺取圣杯而采取的手段之一,是用过就扔的道具。这种认识在其弟子言峰绮礼身上也得到了充分体现。

        时臣说完后换了个坐姿,同时往杯里又倒了杯茶。他愉快地嗅着红茶的芬芳,等待着他所下命令的行动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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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ber毅然说完后,众人沉寂了许久。

        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却是saber自身。

        就算她的话充满了气势,但对方也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就算这话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话语啊。

        清楚明瞭,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这是她的王者之道。无论是赞美或是反驳,都应该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没有人说话。

        “——我说,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rider终于打破了沉默,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你是说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历史?”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

        saber骄傲地断言道。到现在为止saber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两人间的气氛会如此奇妙——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啊,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个英国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saber闻言,语气更加坚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不意间,有人哄然笑了出来。那是种低俗的不顾任何理解的笑声,而这笑声,是从散发着金黄色光辉的archer口中发出的。

        面对这莫大的屈辱,saber脸上充满了怒气。她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被archer嘲笑。

        “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愤怒,黄金之英灵边笑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笑个不停的archer身边,rider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从未对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

        “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一阵爆笑。

        “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

        回答archer的是rider渐渐深沉的沉默。这对saber来说,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

        “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你错了。”

        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

        “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别弄错了。”

        “你说什么——”

        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声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吗!rider,archer,你们这么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还是英雄。”

        rider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与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从根本上否定了她。saber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

        “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不想。”

        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

        “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怎么会”

        “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rider傲然的话语,saber否定道:

        “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说他们想要王的拯救?”

        rider耸了耸肩失声笑道。

        “不明白啊!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这才是王的本分!”

        这回轮到saber傲然开口道:

        “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

        “你要这么说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

        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了点头。

        “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一边的rider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

        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

        saber厉声喝道。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睁大了眼睛。

        “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呢。”

        rider的怒声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躯体,使得他让人觉得更为可怕。

        “saber,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将杯中酒喝干后,征服王接着纠正道。

        “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

        “”

        他断言得太过干脆,saber已经愤怒得不行了。

        都以使人民幸福为基本准则,但两人的理念相去甚远。

        一边是祈祷和平。

        一边是希望繁荣。

        镇压乱世的王与卷起战乱的王,两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rider笑了笑,爽朗地开口道。

        “身担骑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会被传颂至今吧。不过,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

        血染落日之丘。

        那景色,再次在saber脑中复苏。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他们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么。你丢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却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为你自己那种小家子气的理想陶醉。

        所以你不是个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为为人民着想的‘王’,为了成为那种偶像而作茧自缚的小姑娘而已。”

        “我”

        想要反驳的话语有很多,但每次开口,眼前都会浮现曾经在金兰湾目睹的那副光景。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里躺着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亲人。

        从岩石中拔出剑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预言。她知道这意味着破灭,她原本已经有了觉悟。

        但,为什么

        当亲眼看到这惨景时,她会感到那样意外,她觉得除了祈祷之外无能为力。

        也有魔术师预言过,想要颠覆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想,如果奇迹真能出现的话

        一个危险的念头占据了saber的脑海。

        如果自己不作为救世主守护英国。而是作为霸王蹂躏英国的话——

        乱世只会因为战祸变得更加混乱。首先,这不是她奉行的王者之路。而且无论站在什么角度,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她都不会选择这个选项的。

        但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其结果与剑栏之役相比,哪个更加悲剧化呢

        “够了莉莉姐!”洛风云一声冷喝,将saber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正确也好错误也罢,不管是对的错的,坚持自己的信念,这才是真正的王!王来承担责任,王来制定法则,王来守护一切!”

        “是啊”saber被洛风云这一番话吼醒,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不管怎么样,我的王道在我看来就是正确的!吾之王道不容置疑!”

        saber身上蓝色的铠甲被白色渲染,她的眼神也更加坚定!身上的铠甲完全化为白色,纯白的骑士!

        这个时候一个视线让所有人注视向了那个人,黑色风衣,金眸黑发,正静静地坐在一边观看几位王的战斗。

        “是你啊”archer点了点头,然后就撇过头去。

        这名黄金之servant从刚才开始就将saber交由rider应对。自己则坐在一边悠然地喝着酒。

        片刻后,爱丽丝菲尔和韦伯也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异样。虽然看不见,但肌肤能感觉到非常浓重的杀意。

        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现出了白色的怪异物体。一个接着又是一个,苍白的容貌如同花儿绽放般出现在中庭。那苍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的颜色。

        骷髅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无人的中庭渐渐被这怪异的团体包围。

        assassin

        并不是只有rider和韦伯才知道他们还活着。saber和爱丽丝菲尔也在仓库街与切嗣的交谈中得知了这一点。

        assassin并不仅仅是当初在远坂邸被杀死的那一人。事实是,参与了这次的圣杯战争的有多名assassin,但这数量实在多得不正常。他们都戴面具穿黑袍,体格也各有不同。有巨汉,也有消瘦型,有孩子般的矮个子,还有女人的身形。

        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被assassin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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