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祖安
王海的心情是复杂的。
与美人一起洗澡，一起睡觉，这本应该是每一个男人最为享受的事情。
只不过，以一具萝莉的身体，和凯特琳泡在同一个浴缸里的时候，兴奋之余，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特别是当夜晚入睡时，被凯特琳抱在怀里，枕着一对柔软香嫩的玉兔入眠，在心中正义感的疯狂鞭策之下，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脱口而出自己其实是一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但是，萝莉实在是做不到啊。
一觉睡到天明。
羞愧地穿上前一天从洋装店里买来的女童装，吃过早饭后，王海别过凯特琳的双亲，在凯特琳的陪伴下去往皮尔特沃夫科技与魔法学院。
科技与魔法学院，这七个字虽然听起来有些不是很特别，也没什么很酷炫的感觉，但它实际上是皮尔特沃夫城的首府学院。
坐落于贵族林立的皮城北区，背后又有着皮尔特沃夫议会的支持，让其从皮城无数的科技学府中脱颖而出，成为皮尔特沃夫最为顶尖的科技与炼金术的研究学校。
皮尔特沃夫共有十万多名海克斯工匠，拥有良匠以上级别的海克斯科技工匠却只有区区五六百人。
而就在这仅有的五六百人之中，一半以上都在皮城科魔学院中拥有自己的独立科技研究室。
其所拥有的瓦罗兰大陆最先进顶尖的知识与科技，吸引着所有有志于在皮尔特沃夫大展手脚的科学家与海克斯工匠们，甚至是一些贵族子弟，一个个挤破头都想着要进入其中。
从皮城南区前往北区，必须经过一座大约有一公里长的巨型峡谷拱桥。
说是拱桥，但是其桥面却是平坦的。
只不过，皮城人一般都成其为峡谷拱桥。
因为，在桥下的巨大峡谷之中，便是皮尔特沃夫的另外一面：祖安。
与进步，守序，光鲜亮丽的皮尔特沃夫所不同的是，祖安充斥着却是暴力，阴暗，以及各种危险与恐怖。
百年前，由皮尔特沃夫主导，贯穿瓦罗兰大陆东西两岸的内陆运河的开通，让瓦罗兰大陆迎来了大贸易时代。
以皮城为中心，通达整个瓦罗兰大陆的航运贸易，给皮尔特沃夫带来了巨额的财富，也给皮城的成长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推动
然而，这条由无数科学家们呕心沥血打造而出的运河，同时也给这片区域留下了一块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祖安。
巨大的地下都市。
当时还不被称为祖安的这片区域，因打造运河、引海入陆而产生的地壳变动，深陷了下去，形成了皮城周边蜿蜒的沟壑与巨型拱桥下方这条宽豁的大峡谷。
运河开启，日之门建造完成，被皮尔特沃夫人称为进化日的那一天，在祖安人心中却是永远充满了阴霾的受难日。
家人失散，房屋倒塌。
所有人都坠入宛如地狱一般的深邃峡谷之中。
然而，灾难后的人们却留了下来。
皮尔特沃夫的财富带动了祖安的发展，让它成为了头顶那座城市的黑暗镜面。
许多运往皮尔特沃夫的商品最后都辗转流入了祖安的黑市。
有些海克斯科技发明家可能会觉得，地上之城给他们施加的限制太严格，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会发现自己的危险研究在祖安反而更受欢迎。
对于不稳定技术和鲁莽产业的放纵式开发，让整个祖安的大片地区都遭到污染，剧毒的废水淤积在城市的下游地区，生存条件也变得越来越危险。
但即使是在这里，人们依然能够设法生存下去并繁荣灿烂。
站在桥面上，王海趴在栏杆边上往峡谷下方看去。
交错层叠、腐蚀老化的排烟管网中泄露出的各色烟尘，将上方射下来的光线过滤成诡异的颜色。
除了密密麻麻的，带着各种幽暗尖刺的房梁屋顶，他完全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这就是祖安么……”
他喃喃自语着。
哪怕只是这么看上一小眼，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峡谷下方射出，直入内心的那股阴暗气息。
‘这就是祖安么……’
脑海中响起一个宛如镜像一般的萝莉声音。
‘哟，蒂芙尼公爵，你醒了？’
王海露出一个笑脸来，在心中回道：‘今天准备骂我几次下等贱民？’
‘……’
一反常态地，蒂芙尼并没有和他拌嘴，反而陷入了沉默之中。
‘喂，下等贱民。’
片刻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是皮尔特沃夫最顶尖的科学家和发明家，当人类的进步需要换取一部分人的牺牲时，你会怎么做出选择？’
‘哈？’
王海顿时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又不是什么科学家，怎么会懂这些啊。而且，人类的进步怎么可能伴随着牺牲？又不是什么帝王争霸，踩着别人上位什么的。
至少，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中，任何有利于人类的发明创造，都是给所有人带来便利啊。从来没听说过科学家发明个东西还会有人牺牲什么的。’
‘呵，下等贱民的智商。’
冷笑一声后，蒂芙尼便不再言语了。
抬了抬眉毛，王海也不在意她奇怪的言语，跟上早已走出一段距离的凯特琳，往皮尔特沃夫的北区走去。
贵族的味道。
这是皮城北区给王海的首要感官。
比起南区朴素而简洁的街道和建筑风格，整个北区充斥着华丽而又高贵的氛围。
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身穿着各式各样华贵服饰的人，身上各种奢华的宝石挂件和优雅从容的举手投足，无一不在透露着他们贵族的身份和地位。
难得走过几个身着朴素的年轻男女，都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微低着头，步子迈得飞快。
王海如同乡下人进城一般，四处打量了一番，接着在脑海里调笑道：‘嘿，蒂芙尼公爵，这皮城的北区应该能符合你心意了吧？处处充满了上等人才能存活下去的贵族气息啊。’
‘……’
面对王海的调笑，在刚才经过峡谷拱桥之后就一直心情不是很好的蒂芙尼，似乎并没有任何搭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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