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针眼
我抬眼看了看对面跪的这四个姑娘倒吸了一口冷气。
“张蒿，这四个人当时都在那个寝殿里吗？”
张蒿回头看了看这些姑娘们，轻声回道：“夫人，这桂宫不比别处，多为刚进宫的佳人。因为担心新人不懂事，会在侍寝之时礼数不周冲撞了陛下，所以旁边多有侍儿照应，万一有个什么，也可从中间招呼……”
“这种事儿还要招呼？！”三观尽毁啊！
“是，这些侍儿整个晚上必须在榻前侍奉的。”
苍天啊，掉下一块豆腐砸死我吧！本宫被那个人给睡了也就算了，还全程都被人给看光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面前这四名侍儿一直低眉顺眼地跪着不动。
张蒿看我面色有异，不由得轻声问道：“夫人，您这找她们几个来是……？”
好吧，既然来了，那本宫有些事情就真要问个清楚了。
“你们几个，那一整晚全都在吗？”
其中一个年龄略长一些的答道：“启禀夫人……上半夜是我和铃儿侍奉的，下半夜是翠儿和福儿侍奉的。”
你们还分上半场下半场啊？看累了还出去休息一会儿是吧？这么一整晚地看着，你们几个也不怕得针眼？
我干咳一声继续问道：“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那名侍儿与旁边那个叫铃儿的对望了一眼，低着头小声说道：“上半夜，夫人与大王是过了戌时进到寝殿内的，奴婢几个服侍夫人和大王就寝，之后听到大王和夫人说了几句话，再然后，就听到夫人开始喊痛……”
“本宫不是问这个！”
两个针眼相互看了一眼，低着头小心地问道：“不知夫人是想要知道什么啊？”
本宫想知道什么？哈？你们问本宫想知道什么？本宫是想知道谁在背地里埋汰本宫的！说本宫是一夜被那个人弄了八回？！
我黑着脸看着她们几个，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张蒿看我不开口，神色也很纳闷。
我强忍了气勉强开口道：“本宫现在和你们说：有些事情不许再提了，本宫和陛下也是要有些隐私的，你们这么说来说去的，叫本宫还如何做人？”
“夫人……”四名侍儿一齐趴在地上叩头如捣蒜，连声说道“夫人恕罪，奴婢们斗胆，不知道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奴婢们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的啊？”
“你们没说，那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本宫和陛下那一晚的事情的？”声调一不留神就高了起来。
“夫人明鉴！奴婢们真的没有说过……夫人和陛下那天晚上做了什么，我们怎么敢乱说啊。”小姑娘们都快被吓哭了。
仔细看看这帮姑娘们不象是在说谎，那这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我盯着她们满脸地不解。
四个小姑娘看我面色不善，已经有人小声啜泣起来了。
张蒿在旁边听了几句，早就猜出了我窝气的原因，掩了口干咳一声在我耳边小声道：“夫人，小人斗胆插一句嘴，这些小姑娘们都是常在桂宫里的人，也都是知道规矩的，就算给她们几个胆子，也断然不敢非议陛下和您的。”
我一想也是，可是心下还是窝着气，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在背地里这么埋汰我。
张蒿向那几个小姑娘道：“你们几个都先退下吧，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要说出去，记住了吗？”
四个针眼诺诺领命，排成一排退了下去。
“夫人，您今天叫她们几个来，就是想知道是谁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说出去的吗？”张蒿凑过来小心地在身后给我打着扇子扇风。
“是啊，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四处说本宫被……这叫本宫以后如何做人？”说起这事儿就来气。
张蒿干咳了一声，轻声道：“其实这件事情……”
“怎么了？你知道是谁说的？！”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张蒿红了脸“这个奴才可不知道？不过……现在其实不止是宫内，连宫外都知道陛下他一夜金枪不倒和夫人您从戌时到天亮的事情了……”
苍天啊！！是谁缺德成这样？你这可叫本宫以后怎么见人啊！！
张蒿看我神色有异赶快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夫人不必过于介怀，大王勇猛，对夫人宠爱有加，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那些人喜欢说什么就随他们去吧。”
为什么心口一个劲地堵，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我眼前一黑抚着胸口叫道：“快，张蒿快点帮我传医官白芷，本宫现在很想吐……”
白芷诊了我的脉就皱了眉：“夫人说自己想吐？”
“对。”
“夫人这种症状有多久了？”
“从今天下午开始的。”
白芷沉吟了一会儿小声问道：“夫人是什么时侯为大王侍寝的？”
“前天晚上……不对，是大前天。”说起这个话题又想吐。
“再早一些呢？”白芷又问。
“之前没有啊！”
白芷奇道：“夫人所说的之前是多久之前呢？”
“反正就是没有了，就是大前天有一次，之后……从今天开始，本宫就总是想吐。”
“哦。”白芷低下头想了一会儿“那夫人不会这么快就有喜的，您要是说您总是想吐的话，怕是吃的东西有些不对了吧。”
“我知道我眼前没有……”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张蒿会意，退了左右，又走出去掩了门。
白芷看出我有话要说“夫人您这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本宫是怕以后会有。”
白芷明显被吓了一跳：“夫人何出此言啊？”
“姐姐啊，咱们也不是外人……”我眼看四下无人，便一把拉住白芷的手，满目恳切地道：“姐姐，眼下本宫实在是不想有孩子，姐姐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
白芷一听此话，吓得脸都白了，压低声音说道：“夫人，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啊，在这宫里可是万万不能说的啊！”
“姐姐别怕，我只是说眼下不能生，并不是说以后不生，您能不能教教我，眼下怎么能避……那个……孕？”
“下官不知，下官不知……”白芷作势就要走开。
“姐姐！”我硬生生地拉住她“姐姐，你此番要是不帮我，我就自己找上一剂凉药先喝上，把自己这个功能给废了，改天就说是你给我开的！”
“夫人！”白芷吓得眼眶一红“夫人可千万不要害下官啊。”
“我说姐姐啊……”实在是没办法了，我都快急哭了“我与陛下向来情深，如今正是我们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时侯，如果我有了身孕，那就最少要有一年时间不能侍寝……”
“半年，半年左右而已！”白芷很专业地打断我。
“挺着大肚子不方便嘛，所以……我现在还年轻，大王也年轻，我们眼下不想因为孩子的事情，影响我们彼此的感情。所以，这个事儿能避免就避免。等将来我们两个人的感情稳固了，再生孩子也来得及啊？”
白芷怯怯地看着我，脸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姐姐，帮帮我……”我盯着她的眼睛，继续恳求。
“不是下官不肯帮你……”白芷低下头来叹了一口气“是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很好的办法，一般男女只要同了房，这个事儿就防不住的。倒是也有女子用麝香红花这一类的凉药置入肚脐防止孕事，但是长此一往，就会伤损身体，以后想要孩子的时侯，怕是也会怀不上了。所以……下官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好主意了。”
心中顿实冷了大半截，以一夜八次郎那个性子，过段时间又会到这后宫里来的。要是他去找别人的话，还就算了，万一又到这清和宫里来，我又不能把他给赶出去。这要是万一一个防备不住……
想一想冷宫里的那个红衣女子，又想了一下郑妃娘娘那张苍白的脸，一阵揪心，我可不能象她们那样，原以为是母以子贵，反倒从此忧心忡忡祸事不断了。
“不过，下官倒是从民间听到过一个法子，夫人您可以试一下……”白芷突然说。
听闻此言不由得眼前一亮：“哦？什么法子，快点说来听听！”
“将七个柿子蒂用瓦片烤干，连续吃七天就是四十九个，用开水冲冷服用，可保一年不孕，但一年内不能吃柿子。如果想要怀孕了，就再吃七个柿子蒂。但是这个方法，只是流传于民间，具体有没有用的话，下官还真是不知道。夫人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这个方法听上去好邪乎啊！好吧，这个方法尽管有点离谱，但是总是胜过没有的吧。
唉，其实最靠谱的办法，就是离那个一夜八次郎远点，不让他碰！想起他象头狼一样的样子胸口又在发闷，他怎么这样啊……唉，不能再想了，再想又会气得头晕。
还好，八次郎最近国事繁忙，好象忧心的事儿也不少，到后宫里来得也少了。他不在，貌似我就安全不少，心情也轻松好多，该去忙一下我该操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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