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坐怀不乱
我不禁红了脸看向嬴政：“要不要这么色啊，不该看的就别看！”
“男人嘛，你说我不该看什么？不看她，难道我看你？”嬴政依然目不斜视，盯着人家裸露的胸口目不转睛。
“男人见得多了，就没见过你这么色的。”我小声嘀咕道。
“哼哼哼，这你可就错喽……男人啊其实全一样。”嬴政的嘴角又浮出一丝坏笑来“我那一班文武大臣，个个在朝堂之上一本正经的，回到各自的府里也都是这样。你仔细打听打听，他们哪个不是养上十几二十个小妾？再养上一群娇艳的歌伎舞者？”
“每一个都是吗？”我心下略一沉吟。
“也有的不是，不是因为他品性有多么高洁，而是因为他不敢，”赢政又笑了“要是家里有个母老虎的话，他就不会养，可是……一旦到了酒肆娼僚那些地方，他们啊，只会表现得更加放肆无礼了。”
“说起来也都是读圣贤书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坐怀不乱的？比如……”我话说到一半就禁了声。
嬴政已经知道我想说的那个人是谁了，不由得微微一笑，“他也未必就能坐怀不乱，人家在你面前规规矩矩的，说不定是嫌你长得不够好看呢。”
“我有那么次吗？”我再次心生不满。
“不信吗？”嬴政看着我一笑“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他给叫过来？再请他喝上两杯，等他喝醉了以后，你再看看？”
我咬唇不语。
“怎么？不敢见他啊？”嬴政看着我继续挑衅。
“我有什么不敢见的？你说吧，咱们两个赌什么？”我被他一激立马挺直了身子大方接招。
“你说你想要什么-----除了放你走。”
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了，我还没有开口他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我低着头想了半天：“那就赌明天晚上谁做饭。”
“做饭？让寡人我给你做饭？亏你想得出来。”嬴政立马瞪圆了眼睛。
“唉，陛下您要是怕认输的话，那就算了吧。”我冷笑起来。
“切，我会输？我现在就把他给叫过来。”嬴政满脸不服，转身向后吩咐道：“莫庸，你现在去朝堂上看看，李通古现在是否还在，若是在，那就叫他过来。”
莫庸躬身领命而去。
我不服气地瞥了嬴政一眼，赢政看着我也是满脸地不服。
我表面装作无所谓，其实心里已经乱了鼓点……又可以见到他了吗？
我低着头一直握着那个杯子，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出汗了，过了一会儿，莫庸真的引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与上次见他不同，他这次身上穿着黑色的官服，我看不出服制高低来，只是觉得他穿黑色好象是更帅了。
小四走到我和嬴政的案几前，伏下身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稽首大礼：“大王鸿福，夫人安好。”
我不敢多看他，低了头只顾握着杯子喝酒，嬴政已经先和他打了个招呼：“李爱卿，怎么这么晚还在朝堂上啊？”
“大王恕罪，”小四恭敬地向着嬴政又行一礼“微臣无能，这几日的公务实在是太多，所以……”
“爱卿说哪里话，这几日真的辛苦你了，寡人今天叫你来，也只是为了请你吃吃饭，喝喝酒，以慰劳你多日劳碌。爱卿不必拘礼，随意就是。”嬴政看着他微微一笑。
“诺。”小四儿听话地将肩膀上那个沉甸甸的文书袋取下来，又取下头上的帽子，恭恭敬敬地坐到对面的案几上。
嬴政看着我得意地一笑，我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怎么了？”嬴政故意问我。
“没怎么，好好的啊。”我若无其事地看他。
“那也不和人家打声招呼？”嬴政提醒我道。
我一愣，这才明白自己又失礼了，赶快挺身向着小四施了一礼：“李大人多日辛苦了，尊夫人向来可好？”
“多谢夫人关心，微臣多日在朝中忙碌，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家了，拙荆一人在家里操持家务，还要照顾两个孩子，想来十分辛苦，今天本是想要回去看看的，不想大王又来传唤……”小四低了头恭谨地说道。
我耳根一热，暗暗自责，人家工作已经够忙的了，我和嬴政两个还要拿人家打赌开心，唉，还是一会儿找个借口让人家早点回家看看吧。
我正要开口，嬴政却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抢先说道：“寡人知你辛苦，可也不能不顾身体啊，今天既然到了这里，便如自己的家里一样，只管放开，不必拘礼，侍儿……上酒。”
衣着暴露的秋水已经执了壶跪到小四的案几前，俯身为他斟满一杯，口中轻唤道：“李大人请满饮此杯。”
小四目不斜视，轻声道了一句：“微臣谢大王赐酒。”小四低头满饮了一杯，继续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并不说话。
我斜着眼睛看嬴政，暗道：“怎么样？人家和你不一样吧。”
嬴政不以为然地一撇嘴，似乎在说“急什么，这还没有喝够呢。”
我又冲着他瞪了眼“人家喝多了也不会和你一样的。”
嬴政又是一笑“你就等着看吧。”
我发现我们两个人突然有了一种难得的默契，在捉弄别人打赌这件事情上，好象根本就不用商量。尽管我有点心痛小四，可是心里却暗暗想知道他喝醉了到底会是什么样。
嬴政又一拍手，一群美丽的姑娘们身着轻纱走了出来，乐声响起，娇艳的女子们围成一圈。鼓点渐缓，周围的女子慢慢将腰身伏下，一位艳妆的美女慢慢地站起身来，将一把羽扇轻掩了口唇，只留了一双美目向着小四含情脉脉地望了过去。
和着女子们的歌声，这名美女轻舒云袖翩然起舞，那种美艳实在是无以方物。
小四脸色一红，低头用一只手端了酒杯，和着拍子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案几上打起鼓点来。对于那个美艳的女子却是再也不贪看一眼。
女子们合声而歌道：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
齐侯之子，卫侯之妻。
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
这首歌前面我没听懂，后面那几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我却懂了，这要用来形容中间领舞的这位女子，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名女子，何止肤白貌美，那身材更是火辣得没有话说。
她身上披着一袭金色轻纱，里面只是贴身着了一件火红色的齐胸小襦裙，腰上又由一条足有一巴掌宽的翠色腰带紧紧束住，将她那火辣的身材彰显无遗。
女子一边妖娆地轻舞着，一边就舒展云袖向着小四一招。
那云袖柔柔一展，几乎碰到了小四的眉毛。
小四下意识地一抬头，又刚好碰到那名女子含情的美目，不由得尴尬起来，低下头又红了脸。
我看了他的样子感觉到又好笑又心痛，可是又无话可说。
旁边的嬴政可是已经笑出声来了。
我忍不住用胳膊碰了碰他，小声提醒道：“你可别太过了啊。”
“没事，酒还是没有喝够呢。”嬴政自信地一笑，又冲着秋水一招手“你们几个好好地给李大人敬几杯酒，以慰他多日劳苦，可千万要把李大人给照顾好哟……”
秋水浅浅一笑，会了意，领了另两名娇艳的女子一起坐到小四的旁边去。
我被嬴政气得倒噎气，可是又不好说他。只好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喝酒，一边偷眼看向小四。
秋水挺着一对大胸向着小四的案几走过去，小四眼看她过来，就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身后已经有位红衣女子偎了过来，手里托着一杯酒递到他的面前，娇羞地说道：“李大人，可否满饮此杯？”
小四红了脸，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垂了眼睛小声说道：“微臣向来不胜酒力，实在是……不能再喝了。”
那红衣女子闻听此言，皱了眉娇声道：“李大人如此，可不就是难为了小女子吗？难道您刚才没有听到，大王让我们一定要把李大人给照顾好的吗？李大人若是执意不喝，那奴家可是无法交差的啊。”
那女子一边说一边嘟着嘴看向小四，嘴里说着无法交差，那双美目却分明含笑。
小四听了这话，明显为难，可还是勉强地接了她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红衣女子一看小四喝了满杯非常高兴，还没有开口说话。秋水已经挺着那一对大胸挤了过去。
“李大人，适才冷月那杯您都喝了，我这一杯，您也必须要喝。”
“这……”小四面露难色。
秋水又往前挤了挤“不嘛，李大人可要公平，您若是不喝，我可就不走……”
小四偷瞥了一下秋水的脸，不由急得满脸通红。
“啊哟，李大人……”秋水的胸已经快蹭到小四怀里了。
小四急了，抢起她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秋水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冲着嬴政一挑眉毛。
嬴政也笑了，我却气得肝都有点颤了，忍不住小声说道：“那个秋水和那个冷月是怎么回事啊？你在这儿，她们两个怎么还对别的男人这样？她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哼，笨蛋！”嬴政又从齿间向我传音“她们两个这样，那才是聪明人呢。最少，人家知道该听谁的话，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人家先把自己的位置给找好了，也就先把自己的命给保住了……”
我继续听不懂，嬴政继续给我下定义：“猪头，知道你也听不懂。”
刚才还在起舞的美艳女子一舞作罢，换了一件低胸的交领襦裙，也轻轻地跪到了小四的案几前面，双手奉起一杯酒举到小四面前：“李大人，奴婢适才的舞跳得如何？”
小四的脸已经喝红了，深叹了一口气，举出一个大拇指说道：“贵人的舞……很好！”
那美艳女子就笑了：“李大人说好，便是真的好，那就也请李大人赏饮此杯吧。”
小四面露难色。
那女子又笑了，故意装作不悦：“看来李大人还是觉得奴婢的舞不够好啊，要不然又怎么会不喝这杯酒呢？”
那美艳女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又斜了眼睛，装作不悦地看向小四。
小四听她这么说话，暗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周围的女子又全都笑了。
小四那张英俊的脸已经被酒水刺激得一片赤红。
这些女子们看到小四如此有趣，不由得又围了过去几个，一边逗着他喝酒，一边又有几名女子叽叽喳喳地说道：“听闻李公子是位全才，擅长使琴弄箫。奴婢斗胆，可否请李大人奏上一曲啊？”
“这个……”小四红了脸“说起使琴弄箫，微臣只是浅知一二，各位贵人都是个中高手，小人不敢当众献丑。”
女子们看他说话有趣，全都笑红了脸，一位黄衣女子笑道：“即是李大人推辞，我们也就不再勉强了，奴家现在就为李大人奏上一曲，可好？”
“好……太好了。”小四红了脸，坐直了身子鼓掌。
黄衣女子微微一笑，于殿堂中间坐定，低下头抚琴作歌道：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小四眯了眼睛听这女子抚琴唱歌，不觉脸上已经露出了微笑，一边轻轻地拍着手掌打着拍子，一边也轻轻地吟道“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好，真好……”
赢政看到小四的表情越来越轻松，也自笑了起来，小声说：“看见了吧，这会儿已经喝开了。”
我白了他一眼，小声说：“他不会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么劝来劝去的，一会儿他真喝多了又怎么好？”
“哟，心痛了啊？”嬴政冷笑“那就直接认个输好了，反正哪一天不是你做饭？”
我白了他一眼，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突然自责起来，这个人无聊，我几时也变得和他一起无聊了？我们这么捉弄小四，要真是把他给喝坏了可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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