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火烧书院了解一下?
麓城先是遭受了围城又遇到地动,算得上是元气大伤。加上周围的守军都跟着王将军出征,只留了几百伤残,麓城可用的守备力量只有本身的那些城兵,连求援都无处求去。若是这时再遭大兵压境,尹离都不带抵抗,直接开城门投降就行。
还好形势没有那么坏,西荒的兵被王将军牵制住了,北离离得远,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条件,南越就是一盘散沙,也没有什么开拓疆土的想法。唯一要担心的,只有流寇。
流寇在东华境内并不少见,尤其是在靠近边境的地方,但他们又有统一的组织,像是林二狗之前买的牌子就是从这个组织买的,代表交了供奉可一路畅行。
但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特别是这种本来就不怎么服管教的绿林好汉,总有一些为了钱什么都不要的。麓城遭了难,分散在各地的学子都纷纷前来支援,有的派了人手,有人送去金银,有的直接送物资。在匪人眼里,这简直就是流水席,不吃都对不起自己。
流寇组织的首领和书院有几分交情,知道这些物资是支援麓城的没有收买路钱也放行,勉强压制了部下半个月。半个月没有收入,附近的流寇很多人气不顺了,暗自计划着去捞一笔。
开始的时候他们在离麓城很远的地方晃荡,劫杀了几波送物资的小车队,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见麓城和组织都没有什么反应,胆子就越来越大。开始是十留一,后来就五留一三留一,麓城那边也觉察出不对了。
开始见他们只是在周围晃荡,麓城虽然警惕,但也没想做什么,后来发现有没被处理干净的车队痕迹才知道发生了。得到消息后尹离第一反应不是出兵,而是找院长去兴师问罪。
院长当着面喷了尹离一脸唾沫,转过身就用信鸽给组织首领送了信。这事首领其实知道个大概,但他想着只要那些人不太过分也就行了,谁知道事情闹到了院长那里,不管管不行了。
然后,这个管管的消息就被有心人传到了那几伙流寇耳朵里。几伙人一商量,这被逮回去肯定讨不了好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弄比大的然后逃到西荒那里去。
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异想天开,他们最后选定的这笔大的,就是麓山书院。他们倒是有眼光,想去抢书院的藏书。
要放在以前,书院周围其实是有防御工事的,但经历了地动,防御工事损毁了大半,还真让他们摸了进去。
这个时候,骑着马赶了一路的张三花一行人已经到了绛庭大营,却得知林二狗在麓城,他把嘶风和陈悠都带走了。
想来这才是正常的,林二狗一个无官无职的人,待在绛庭身份也是很尴尬。
把基本情况和大营里的人交接了一下,张三花留下其他人只带着郭九重赶向麓城。城门守卫没拦她,尹家门卫倒是拦了一下。要是以前的脾气张三花哪里管他直接就冲进去了,但如今好歹是经历了些事情,就耐着性子等了一等。
好在,也没等多久尹离就接见了他们。
看见张三花时尹离还吓了一跳,这不是那天遇见的那个死活要自己赔钱的小丫头,怎么一回头就成了王将军的兵,还是个伙长。
注意到尹离面色古怪,张三花并没有多在意,把王将军交代的该说的说了,尹离想着安排她下去休息,被张三花拒绝了。
开玩笑,她姐姐就在这麓城里,又不是小户人家住不下,她为什么要住在别人家。
张三花绝不承认,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林二狗也住在齐府。
张三花刚到齐府消息就到了林二狗和齐正那里,但他们没赶上,还是让张三花和大姐先见了面。
大姐见了张三花,只觉得张三花黑了又瘦了,那叫一个心疼,眼看着眼泪水就往下滚,还张罗着下人准备吃食和热水。
“三儿,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林二狗不是说托人把你送回去了么。”
听大姐这么说张三花有些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好这时得了消息的齐正赶了回来。
“三花,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返乡途中出了什么事?”齐正一把把大姐揽在怀里,还疯狂的向张三花使眼色。张三花心里明白大概是林二狗怕大姐担心说了已经把她送回去的鬼话,但还是不知该怎么作答。
“花娘,你可别哭了,不管怎么三花这不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先让她去梳洗一下吃点东西我们再慢慢叙话。”
大姐低声应了,但眼里还是满满的忧愁。张三花顺势跟着下人走了,还听见后面传来大姐小声数落林二狗不靠谱的声音。
很久没有好好洗洗了。张三花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脏,看着还洒着花瓣的浴桶有点不忍心就这么泡进去。但想着外面的阿姐,还是叹了口气沉了进去。等用了澡豆把身上洗的干干净净,张三花都看见花瓣上沾染了好些污渍。
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大姐给她准备的衣物依然是襦裙,张三花习惯了皮甲不想穿这种轻飘飘软绵绵的衣服,但除此之外也别无选择。等穿好一看,好嘛,还短了一点。
看来自己这些日子还长了点个头。
这么一想,张三花心里就舒服多了。
等整理完毕出去一看,房间里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大姐齐正林二狗都坐在桌旁。也不知林二狗又和大姐说了些什么,大姐已经不哭了,但看向张三花的目光仍然满是怜惜。
“三花,快来,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些。”
张三花一落座大姐就开始给张三花夹在,张三花隐蔽地去打量齐正和林二狗,他们都示意张三花先顺着大姐,其他的待会再说。
在大姐殷切的目光下张三花有些吃不下,但也吃了不少。大姐没坐多久就被齐正哄着去休息了,留张三花和林二狗相面无语。等齐正回来,张三花这才有机会问是怎么回事。
她大姐感觉不太对。
“是心病。”齐正开口解释,“自从花娘生产后,开始还好,后来情绪越来越脆弱,一点小事就流泪,经常半夜睡不着。请书院的先生看过了,也开了安神的药,但治标不治本,只能尽可能让她心情舒畅不要多想。”
张三花眉头微颦,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沉默。她不说话,林二狗也不说。齐正见气氛尴尬,只得开口缓和。
“三花你这次回来是为什么?”
张三花把王将军的吩咐一说,齐正露出思索的表情。
“懂阵法的先生书院里倒是有,精通的却不多。有一个年事已高,有一个带着弟子外出游学,还有一个,脾气却是古怪得很。这怕是不好办。”
张三花挑眉:“不好办?两国之事,身为东华人脾气再古怪还能袖手旁观?”
“可不能这么说,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插手国事的。再说了,那位可不是东华人。”说完,齐正把目光移向林二狗,“说起来,二狗你和那位先生关系不是很好么。”
林二狗闷掉一口茶,看了齐正一眼,把视线落在旁边的地面上。
“我明天就上山。”
这个明天,和那群流寇商定的日子是同一天。
林二狗一大早出门,他出门的时候张三花在院子里练刀,因为襦裙不方便,她还找了绳子把衣袖裙摆绑起来。可就这样,丫鬟们见了还是大惊失色,觉得有失体统。这个体统,不是女子不该舞刀弄枪,是不该穿着襦裙还衣冠不整的舞刀弄枪。
张三花有些扫兴,不练了,到阿姐的屋子里逗逗外甥,看阿姐绣绣花。大姐之前那胎怀的很不稳当,但好歹是顺利生下来了,一男一女龙凤胎,说起来是好福气,但这福气不知道把大姐的身子损耗成了什么样子,坐了月子脸色看起来依旧不怎么好。按道理,刺绣这种费眼睛的事应该是少做的,但大姐不做事又会多想,齐正只好放任她去了,
中午的时候,阿姐派的人送来了圆领袍。说是骑装练功服来不及做,圆领袍好歹利落些。张三花试了试,这次的倒是合身了。
“看看,我家三儿就连这素色的袍子穿起来都好看,也不知以后会便宜了哪家哥儿。”张三花不自在得扭了扭,大姐见了抿嘴笑,“这圆领袍虽然看着合身,但毕竟是成衣铺买的,有些地方还是不合适,你脱下来我给你改改。”
张三花听话又换回襦裙,趴在案几上发呆。侄子侄女都是一天睡到晚的年纪,也没什么好玩的。
就这么混到了下午,大姐和张三花又坐回餐桌前等齐正来吃饭。
张三花注意到,齐正的脚步很是匆忙,但在院子外停了停,再抬脚步子就舒缓起来。
齐正走进来,一见大姐就笑,大姐不自觉脸上也带了笑。三人落座,大姐吃的少,齐正和张三花吃的快,倒是没什么交流,一会就吃完了。
吃完了齐正要继续处理公务,犹豫了一下,和大姐说有点事要问张三花,大姐笑着应了,自己回房间休息。
等带着张三花走出院子,齐正脸色就是一变。
“三花,刚收到的消息,有一伙流寇摸到书院作案,还放了火。”
张三花没做声,等他说下一句。
“他们放火的位置,就在林二狗拜访的先生那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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