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凝气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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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大树，循着之前的方向，走到昨日下午待过的果树下。
犹豫片刻，张一凡向五十米开外的“张一凡”走去，发现尸体竟然没了，周围草丛都被烧焦，中间有白色粉末，不问可知是“张一凡”的骨灰。
只要下一场雨，“张一凡”的一切都将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无痕迹。
张一凡沉默。
他没想到“自己”那位叫做张苍浩的弟弟这么残忍，竟然对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毁尸灭迹。这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他已经不在地球了。
这里没有公平，只有谁的拳头大，谁就是主宰。弱肉强食！自然界最真实最赤裸裸的法则。
不过对从小到大一无所有，从来都是靠乞讨和争夺来维持生存的他来说，这个法则最适合不过。
张一凡将那些骨灰聚拢在一起，挖了个坑，将“自己”埋葬。并折了根木条插在墓前。
“自己”是算活着呢，还是死了？”望着这根木条，他再次沉默。
为“自己”默哀了片刻，他摘下果子充饥。而后开始拿出凝气经翻看起来。虽然此处灵气极为稀薄，不过总算“自己”给自己留下十二枚灵石以及五枚凝气丹。
他要把这些东西完全转换成实力。他可不想等自己被人灭了，还给敌人留下好东西。
本来“张一凡”是打算跑了就不再回去。但他却准备回张家一趟，拿回那个从老爹那偷来的蒲团。因为走的匆忙，“张一凡”没来得及取。
而对于他来说，初到此地，一穷二白。哪怕只有一个铜板也得捞到手里以作防备。
小时候，当孤儿，没饭吃，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那种滋味可是记忆犹新。
“不过在回去之前，必须提升实力！至少要进阶凝气一层！”决定了之后，张一凡点着烟，吐了个眼圈，细细翻看凝气经。
……
“天地有力，谓之天地之力，也就是俗称的灵气，有金木水火土五行，风雷磁电等，可被各种生命吸收利用……”
“人分三体……肉体，灵体，魂体……”
看了开卷第一段，张一凡便呢喃自语起来：“以前在地球，我就觉得人体太奇妙了，那么复杂的结构，是怎么形成的，又是怎么运作的……还没弄明白呢，没想到那仅仅只是肉体而已，还有更复杂的灵体，魂体……”
感叹一番，他迫不及待继续看起来。
“肉体……血肉之躯，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是人存在天地间的基石。灵体与魂体随肉体而诞生，受肉体躯壳的保护，没有肉体，灵体与魂体无法长久存在于天地间……”
“灵体……灵脉之体，隐藏在肉体之下，两者相辅相成，但肉眼不可见。灵体可聚集凝练天地自然之力，并在天地之力的滋养下变得强大，同时反哺肉体，使寿元增加……”
“魂体……灵魂之体，也就是俗称的灵魂，乃人体最重要，最神秘，最神奇，也最脆弱的三体之一，是生命之所以为生命的原因。人的一切思维记忆都是灵魂的运作结果。灵魂还可产生灵识，凝气一层灵识，可使人保持长久清醒……灵魂需要肉体提供生命之气来滋养……”
“肉体，灵体，魂体，三者缺一不可！而修行，实际上是通过吸收宇宙中某些特殊有益能量来提升生命等级，延长寿命，直至最终踏入长生，或者永生！
而在地球，曾经肯定也有过修行界，要不然那些神秘莫测的宗教和神话哪里来的，即便是现在，仍然听说有人活到一百三，一百五的！只是可能不知什么原因导致地球上的有益能量消失，所以再也没有修行界……”
随着阅读和理解的加深，张一凡终于对此地修行有了大致了解。随后他不再多想，而是按照凝气经后面的口诀开始认真修行起来。
“凝神，守一，吸气，吸气，吸气，呼气……意守丹田，三吸一呼……”
不过也许是此地灵气太过稀薄，整整一天过去，竟然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他并没有使用灵石和丹药。这么做是不想浪费，因为“张一凡”的记忆告诉他，灵石和丹药是多么珍贵。而且他也想确定一下自己的资质如何。
不过经过一天实践，证明他的资质并不怎么样。
但他并没有气馁。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莫名其妙穿梭来此，但他推断此事定然是人为。所以，他是必定能够修行的。
此地没有野兽，他决定在此荒山野岭修行至凝气一层才出去。同时让自己长得强壮一点。
因为他想到一个细节。
昨日融合“张一凡”的记忆，也就是灵魂非常快而自然。
他猜测，这“张一凡”的灵魂应该本就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因为魂主识，魄主体。“张一凡”和自己都那么瘦弱，说明都是魂魄缺失导致的。
而自己和“自己”相遇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这场偶遇来得太过蹊跷，结合自己的空间穿梭，他已经七八分确定，这决然不是平行宇宙的自然碰撞，而后又自己无意中吓死了“自己”，从而获得了宇宙能量。
这只能是人为！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这个人对他必然有所图，随着实力的提升，这个人会自动出现的。
“如此的话，自己的魂魄补全，身体应该有所恢复才是。”张一凡吋道。
接下来一个月，他漫山遍野的寻找肉食，除了吃，就是打坐吐纳修行。
虽然依旧没有进阶凝气一层，但好歹是感应到了灵气。
这些灵气，他肉眼看不见，但却真实存在。只要打坐修行，他便能感受到全身毛孔都传来丝丝麻痒之感，尔后这些气体游走在全身各处，循着经脉运转，但这种运转却不是在肉体上，而是与肉体重合，但却看不见的灵体上。
而且灵气每循着全身经脉运转一圈之后就会有少量留下，汇聚于小腹丹田处，这就是真气了！
而更多的灵气则会再次散出体外，尔后再次被吸收入体，开始第二轮炼化……
修行中，张一凡也不知道这些灵气的属性，但凝气经可以适用任何属性，因此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按照口诀吐纳修行。
凝气一层的标准是真气能完全充满丹田和各大主经脉。
随着时间流逝，张一凡对修行也更加熟悉和了解。
这灵体与肉体一样，是一个精密复杂的整体系统。
丹田乃心脏，经脉是血管，灵气就是血气。当灵气足够，就可以通过一些细小经脉和穴位组合，形成各种不同法术！
但是每一次吐纳，经脉炼化入体灵气为自身真气时，有多有少。而多少则取决于自身灵脉品质。
张一凡不知道自己的灵脉等级，但在修行中他已能猜到自己的资质不仅是不好，恐怕连“张一凡”都不如。因为在这灵气稀薄之地修行，每一次吐纳他只能留存下一丁点真气，甚至在他感觉，连头发那么小一丝都不到。
按照这个速度，他估计没有个六七年，是别想进阶凝气一层了。就像“张一凡”一样。
虽然继承了“张一凡”的记忆，他已知晓修行的艰难，但只有如今亲自体会过了，才更加深切感受到，修行……到底有多难！
同时，他也更加理解“张一凡”偷窃老爹的灵石丹药的举动！
“既如此……怎好辜负“自己”用命换来的灵石和丹药？”张一凡喃喃自语，双眼凝神望着手中几颗丹药和灵石。
随后他果断吞下一粒凝气丹，并手握灵石，开始加速修行。
半年后一天，张一凡从打坐中睁开眼，身体里传来一声轻微震动。这是真气充满经脉便产生点点压迫的征兆。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全身所有毛孔猛然张开，一丝丝浑浊黑液从每一个毛孔中汹涌冒出，持续了一刻钟。
凝气一层！
与此同时，张一凡感觉身体蓦然一阵轻松，神清气爽。虽然有半个月没进食了，但他并没感觉饥饿，反而浑身充满力量。
半个小时后，他站起身，打了一套太极拳，感受着经脉内缓缓运转的真气，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好爽！这可是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体验过。
不过他的灵石和丹药也都用光了，甚至最后两个月都是在打坐中一点一点积蓄真气，这才勉强突破到凝气一层。
而要进阶凝气二层，还不知道要用掉多少丹药和灵石。
因从凝气一层进阶凝气二层需要使经脉扩张，而经脉不可能自己扩张，只能通过更高密度的真气给予的压力来强行撑开。其所需真气量翻了三倍不止。
此时他将丹田里所有真气输入至经脉，也只能给经脉一点点压迫。如果没有灵石或者丹药，紧靠打坐吐纳，估计没有几年是不行的。
不过他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或者说，如今的状况对他来说，还达不到多愁善感的标准！
曾经，不管多艰难，多残酷的现实，他都能笑着面对，如今不过是穿梭了一下，资质差了一点，但至少他还活着，而且不用挨饿，挨冻！
此刻他脑中只有进阶之后的快乐，而且也快速思考着如何挣灵石，丹药，如何对付那要至自己于死地的五兄弟！
半年来，修行之余，他也彻底融合了“自己”的记忆。同时由记忆带来的情绪也日渐显露。“张一凡”以前受到的委屈和愤怒，对老爹的怨恨，对白水香的仰慕一一展现。
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此刻他完全觉得两个都是自己，只是身在不同宇宙的自己。都是自己的人生。
也许是灵魂融合，身体恢复后自然产生的自信。也许是相信冥冥中有人在照看他。总之，他不想再被欺负！明的，或者暗的，都不行！
随后，他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污垢和落叶，寻了个水潭，准备洗个澡。
通过水中波澜倒影，他看见自己一身灰袍，身子确实长壮了不少，但仍稍显瘦弱。此外，孩子般的脸没怎么变，但脸上总算有些肉，也有了几分轮廓，下巴上还长了点点胡渣子，只是皮肤还是那么黝黑。
洗完澡，神清气爽，上到岸边，低头再次看着自己的倒影，片刻后，他笑了笑，水中的自己也冲他笑了笑。
尔后，大致观察了一下方向，循着记忆，大踏步而去！
“张家，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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