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二章 牛皮
到达目的地，满福酒楼。泰民让王忠在车内等候，肥仔则带随一个小弟。
席间，二人对答并不投契，话题在断断续续的伸延。在触及暴力团时，肥仔总会说暴力团的不是。
“就拿十二掌舵人来说吧，大家都有自己的心事，都没有说出来。要我说，邱先生应该开个会，制造机会让大家一起坐下来……”
泰民微笑着打断了肥仔的话：“这些事急不来的……对了，有没有去找过你以前的那个马子……蕊蕊啊？”
肥仔淡淡地说：“没有呀！出来那么久都没闲过，况且当时她去了外国，都不知道有没有回来！”说着，冲着身边那个小弟喝道：“喂！坐在那里发什么呆呀？还不给民哥倒茶！”
小弟吓得赶紧起来，端起茶壶：“民哥，喝茶喝茶！”
泰民：“我自己来就行了……”
肥仔说：“这种小事，就让小的去做吧！”
泰民无语，心里在想，让小的去做，你肥仔又有多大呢？
肥仔突然笑道：“对了，前天我跟牛皮一起吃饭呀！”
泰民一愣：“日本的那个牛皮？”
“就是他，那家伙现在真有办法，越赚越大了！最近在中环整了块几百平方的写字楼，我想跟他一起做点生意，他说过两天会来找你喝茶呀！”
泰民喝了口茶，说：“刚好，我也有点事想找他……”
肥仔一听这话，赶紧问：“哦？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泰民说：“一点小事啦！”
肥仔笑了起来：“你跟牛皮怎么会谈小事啊？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肥仔啊？”
泰民微笑：“怎么会呢！”
饭后，泰民回到家中，满脑子都在想肥仔的事。
小妖精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老公，还不睡啊？”
泰民不停地抽着烟，烟灰缸都被烟蒂塞满了：“没，再看一会儿电视！”
小妖精打了个哈欠：“那我先睡了，你不要看得太晚了！”
泰民突然把小妖精叫住：“小妖精，你觉得肥仔那人怎么样啊？”
“停好的啊！”小妖精刚一说完，这才反应过来：“喔！你说肥仔？”
泰民笑着说：“他出来了！不过……整个人都变了！”
小妖精好奇，重新走到泰民身边坐下：“他出狱了都没有通知你？那么奇怪！”
泰民重新点燃一根烟，说：“怪的还有很多，例如他突然变得好有钱！又或者，他居然可以跟牛皮坐在一起！”
“不对啊！他以前很怕事的啊！胆子小小的，怎么会一下子混得那么好了？”
“现在完全不同了，他往那一站，整个人看起来就跟做大事的人一样！”
肥仔是否干大事的，不得而知，但私生活则高档了。他，懂得享受了。此时，正在一间高档的夜总会，请了个洋妞过来跳舞表演，还搂着一个年轻的小姐。
很多人都懂得享受，但是要有钱支持。一个外籍女郎在你面前跳脱衣舞，十分钟收费五百。另加一个陪酒的小姐，两千一个钟，喝的还是名牌xo。
凌晨一点，肥仔搂着那个陪酒小姐走出了夜总会。
“一会儿到了房里，可要学刚才那个洋妞跳舞给我看啊！”
小姐在肥仔怀里撒娇道：“当然可以，不过要另外收费哦！”
“钱的事你就放心吧！”肥仔好爽地说。
一个小弟赶紧跑过去给肥仔打开车门：“肥哥，上车！”
肥仔正准备上车，突然眼前一亮，直直看向路边人群中的一个女孩子。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
肥仔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慢慢地走过去，假装刚好经过这里：“蕊蕊！”
那个女孩正是肥仔当初的女朋友蕊蕊，一眼就认出了肥仔：“肥仔哥！”
双方曾是恋人，多年不见，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还是蕊蕊先开口：“肥仔哥，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肥仔哈哈笑道：“是不是变帅了呀？”
蕊蕊捂着嘴笑道：“是啊，看起来好有男人味！对了，现在过得怎么样啊？在哪里上班了？”
肥仔笑了笑，说：“还不是跟以前一样！”
蕊蕊愣神道：“还是混古惑仔啊？为什么不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做呀？”
肥仔咧开嘴笑道：“刚刚从监狱里出来，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工作呀！”
“啊？不是吧……上次那件事，不是只判两年吗？”
肥仔依着栏杆抽烟，说：“我在里面整天打架，加监加了四年，这不才刚出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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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蕊微笑：“现在又重新投入了社会，恭喜你呀！”
“你呢？这几年，日子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我移民到美国去了！前几年去美国读书，觉得那边环境不错，所以就在那边定居了！我这次来南海是过来旅游的，想不到会遇到你！嘻……”
肥仔笑着说：“对啊，真是有缘！”
“南海这几年，变了好多！”
“全世界都在变呀！”
突然，蕊蕊笑着叫了起来：“呀，我先生来了！”说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蕊蕊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佐治！这位是肥仔哥！”
男人很礼貌地笑着打招呼：“你好！”
蕊蕊冲着佐治说：“怎么去找个地方停车找了那么久？小涵她们都等半天了！”
佐治：“那……快点走吧！”
蕊蕊回过头笑着对肥仔说：“肥仔哥，我们敢时间，先走了！拜拜！”
肥仔强笑着挥挥手：“ok！拜拜！”
看着蕊蕊和佐治远去的身影，肥仔的脑海里想起了四年前的画面。
蕊蕊隔着玻璃，笑着对肥仔说：“我要去美国读书了，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肥仔哥，等着我，两年之后我会回来的，我等你来娶我！”
想着想着，肥仔无奈地摇摇头，从西装里拿出一根雪茄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笑了笑，转身回到车上。
肥仔心里想：“过去便过去了，重抱往昔，是想还我一身懦弱吗？”
又一天——
一辆奔驰在马路上奔驰着，车上只有泰民一人，他正在接电话。
电话的那头，是牛皮的声音：“喂！民哥，我是牛皮呀！好久不见了，出来喝杯茶吧？”
肥仔说的没错，牛皮真的找来了。
挂了电话，泰民满脑子心事：“肥仔说牛皮要找我，看来不是瞎说的！他和牛皮攀上关系了吗？为什么？牛皮怎么会看得起肥仔，还和他一起吃饭？”
这些问题，一会儿将会有答案了吧！
琼中，海滩前一间水吧，门前一辆超级跑车的旁边，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潇洒的身段，飘扬着一头银白色长发，嘴里叼着香烟，目光悠闲地睥睨一切，不怀好意。他，正是牛皮。
牛皮，日本人，原名吉田五郎。他的江湖战绩彪炳，曾杀了山口组的巨头织田中秀，也曾力战阿文手下鬼男。
今天，两大巨头见面，各有特色。泰民一脸英气，充斥不屈不挠的精神；牛皮则散发精灵，洒洒脱脱的傲然看天下。
“牛皮，我们好久没见了！”
“哈哈……那么久没见，民哥的风范还是不减当年呀！”
牛皮客气之余，也绝非胡扯瞎说。泰民脸上，已比之前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威仪。
泰民走上前拍打着牛皮的肩膀，笑道：“说到风范，哪个古惑仔比得上你牛皮呀？”
牛皮仰头大笑：“如果只是泡妞，应该是的！哈哈……来，坐下来喝杯茶！”
好一个牛皮，说话得体，不亢不卑。
泰民看了看四周：“好久没来这里了！”
“是不是觉得跟以前不同了？”
“嗯，以前来这里就是因为他够自然，有种乡村的味道……现在就没有以前那种气息了，都变了！”
牛皮和泰民，找了个空位坐下，说：“不过还好，旧的味道未必好，新的也有不错的地方！很多人看到改变了，就会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其实，变，是因为顺应环境。这，就是所谓的适者生存。甚至，可以用进步来形容。”
泰民吸了口烟，说：“就好像肥仔？”
牛皮也不转弯，直接道：“没错！只要有进步，身份也会相继提高！就好像这家店，以前他们的奶茶普普通通，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说开了，民哥也进步了不少呀！”
“是吗？怎么个进步法？”
牛皮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七位数的身家……五百万！”
泰民一愣，手里的烟差点掉到地上。
牛皮笑了笑，说：“只要你肯过档，就会收到这笔钱。”
泰民两眼冒出冷光：“你这次约我出来，就是做说客的？”
牛皮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嗯！一个四九仔过档费三千，大底就两万，棍底三万！身为十二掌舵人的话，大概二十万左右。你跟金鸡最贵，每人五百万！”
泰民吹了吹杯子里的热奶茶：“金鸡也有份？那你有没有找过他啊？”
牛皮笑了笑，说：“跟你谈完之后，我就会去找他出来坐坐。”
“牛皮哥最近真的是沉醉在赚钱当中，专注商界，不清楚江湖的变化……金鸡已经变成瘾君子了！”
“不会吧？”牛皮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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