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苦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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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暗潮涌动的潭面突然碎开，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冒了出来。
“小娃娃，快上来！”
石元刚冒出潭面，看到一个古铜色的老脸，那刚强面目深深刻着一道道皱纹，只见老人笑容可掬地在潭边，向他招了招手，穿着黄色宽袍的老人矮胖矮胖的很有亲和力。
可惜，石元一看到这个老人顿时就没好脸色，不但不从老人那边上去，还故意绕开，远远地从一个陡峭的斜坡，手脚并用几下便攀上潭边，上衣已经被撕掉，身下的麻布裤子也是破破烂烂，且左脸有一道於痕高高肿起，很是狼狈。
“呦呵小伙，不错嘛，竟然捞到了三颗下品水玲珑”面目刚强的矮胖老人脸色惊异地看着石元，尤其是看到其用一块破抹布裹住的三颗水玲珑，眼中有着明显掩饰不住的错愕。
“你这个老鬼，我不是让你给我添乱的，一边去！”慈眉朗目的那个高大老人，微微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老友很是没好气地拖到一边，暗暗传音数次，才让对方憋声。
“阁下贵为执法堂的五长老，小子区区一个外戚小子，可担不起您的屈尊降贵”石元冷着脸，看都懒得看那个面目刚强的矮胖老人，径直走向那个慈眉朗目的高大老人面前，抬了抬自己的右手，示意自己已经任务完成了。
“小子你认识老夫，还敢这么狂妄！”面目刚强的矮胖老人，土黄的宽袍一拍，整个人站直，眼神威严地看着石元，那不满之色谁都看的出来。
“好了，五长老大人你别在这里欺负小辈了，我还要安排石坚大人对他的惩罚，您先到一旁歇一会，等会自有你出气的时候”那个慈眉朗目的老人，看到场面骤然僵硬，马上搁在两人的中间，且很是低声低气地对矮胖老人劝言道，只是背着石元的面庞，对着石宕却是满满的威胁之意。
“哼！不和黄口小儿一般见识”石宕也不是那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那好感被对方恶劣态度直接被拉到了负数，真婴强者自然有自己的傲气，岂是一个小辈能轻辱的，不屑地甩袖向着远处的凉亭而去并没有离开，他倒要看看这个石猿招自己来所为何事，要是等会不能给自己满意答复，少不得做过一场。
“老人家，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也是不简单的，小子身份卑微区区外戚不入宗籍，实力低微更无地位，就算横死野外也是无人问津，我不知诸位大费周章为难小子所为何事”石元并不傻，他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老人明朗的双目，好似想要看出，那一方幽潭中究竟藏着的是何物。
“不为什么，你是石静的孩子，也很好地继承了她优秀的石家血脉，不是谁说你不是石家子弟，就能否定你血液中流淌的石家血脉，我是族老会派来盯住石坚长老以及一些有心之人，族老会要保你周全，但法度不可废，石坚长老给你安排的责罚都是经过族老会协商的，只要完成每日的任务，剩下的时间你大可自由安排”
石猿眼睛并没有躲闪，真婴期的念头刹那就已经百转，说辞很是诚恳，明明都是自己编的却说的跟真的一样。
“族老会？他们不是很不待见我吗？会那么好心”石元闻言半信半疑，本来还以为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木爷爷去的，但细想来，却是小题大做，他一个小小孤子有何作用，就算自己死了，也就能让山大叔等人掉眼泪罢了，可没那种能耐，可以弹劾木爷爷。
“那是你没展现石家优秀的血脉，现在的你，证明了自己的本质，优秀的族中子弟，长辈自然是要如羽翼般爱护”石猿腆着脸一脸亲和地说道，可是这一番话，没感动到石元，却是生生恶心到了凉亭内的石宕，只见老人的茶杯悄然滑落，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那石坚长老说的任务，有点奇怪，什么捡石头，培育花草，前面捞水玲珑我见识了，那培育怎么个培育法？”石元没有得寸进尺，看到对方也算是蛮有诚意的，他一个区区低阶刚踏入武道真正门槛的小子岂能不知好歹。
“培育花草，对你来说也是挺简单的，看到没，这一座苍山，其上总共有三百六十五道禁制，养着三百六十五个花圃，你只要负责灵犀草的培育就行了，而灵犀草每天都需要灌溉由水玲珑催发的水灵气，这法诀你学下吧”石猿笑眯眯地说完，手指一点石元的额头，一道白光闪过。
“这么麻烦！”石元皱了皱眉头，刚才那强大的信息流，对经历过数次庞大感悟信息量冲击的石元，只能算稍多而已，但细究下来，这法诀要掌握且用好，也是极不易。
“呵呵，毕竟是三阶灵草，且珍贵较弱的灵犀草，的确是要求高了点，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石猿眼中有着笑意，宽厚好似蒲扇的大手拍了拍石元的肩膀，和蔼地鼓励道。
“你们能不欺负小孩吗！这灵草长在哪里，让我怎么搞！”石元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老人所指的地方就是自己今后几月所要负责的花圃，顿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谁家的话，是生长在悬崖上的。
而且还是那种山风凌厉如刀，陡峭的近乎垂着的峭壁，那近百丈高，方圆三里的花圃，石元表示既要充分灌溉水灵气，又要照顾周到，他很怀疑上一任的杂役是不是在一次不小心中活活摔死的。
“呵呵，看你说的，我们这些老头儿也是很通情达理的，今天你刚适应不容易上手，也不为难你，今天灵犀草的灌溉我帮你代劳了，你等会就和执法堂的石宕长老练练手就行了”石猿看着脸色垮塌下来的石元，心里笑开了花，这个小子就是太老成了，总是沉着小脸城府深沉，小小年纪如此，让他老人家心里很看不过眼，看到他吃瘪，总算有了少年该有的无赖天真。
“咳咳，小子怎么说话的，一点也不尊老”石宕听到石猿的话，顿时咧嘴乐了，要是换成旁人也许懒得计较，还会生气对方把自己跟一个少年放在一起，可惜，这老头没啥优点就是脸皮厚，石元折他脸皮让他不爽，能亲自动手，有比这个更爽的吗？
“什么！让我一个真气境二重的小不点跟一个修为不知高我几个山头的老家伙打，不是让我去被虐菜吗？没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爬尖峰随时会被一阵怪风刮走成肉末，让我下深潭随时会暗潮漩涡搅成肉末，这些小子命苦都忍了，但让我给这个老家伙当沙包是为何意？这就是所谓的羽翼，不会是鸡毛吧”
这回石元真的怒了，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憋闷屈辱的愤怒。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而且还是一帮大人商量着欺负他，都不知道这要何等蛋疼的心，才能做的出来。
“噗！哈哈哈，还别说，你们也够可以的，老头都不好意思了”石宕听后差点没笑趴下，这个混小子悲愤欲绝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太有趣了，这话逗的他连眼泪都笑开了。
“呵呵，这个你先别急，昨天你不是和一群附灵战斗过吗，是让你跟这个老头控制的附灵战斗，这也是怕你耽搁了修炼难以应付夏狩”
石猿看着石元那噬人的目光，脸色也有点尴尬，算起来，这么为难一个少年，还真是有点太过苛刻了些，只是不出此下次，难以逼出这个小子的潜力，祖宗法度不可废，夏狩这小子是一定要参加的，那与其担心他在夏狩中遇险，还不如现在死命压榨出他的潜力。
“是极！这老头儿说的没错，小子你就好好和老爷子过过招，放心，我会好好指点你的”石宕虽然奇怪为啥老友少有的好言好色，但报复心切的他，懒得猜他的心思，一脸热切地怂恿道，昨天让这小子撑那么久，不能尽力施为，他可是憋着一股气呢。
“来吧，我石元都接下来了”石元咬咬腮帮子，沉着脸，脸上的伤痕疼的直抽搐，可是那目光却是更加深邃了。
交付了三颗水玲珑给石猿后，石元也稍微了冷静了下来，这事情一件串一件，明显刻意所为，但其用意，却是让他猜不透，对方未必想要置他于死地，单单看他不过眼的为难？也许是吧！毕竟一个外戚的夏狩成绩比族内经过精心培养的箐英还厉害，那不是显得他们无能吗？想到这里，石元再次攥紧了拳头。
“哈哈，这手水附灵可不是那些枯叶所能比的哦，小子小心着吧！”数道有潭水构成的白影，从潭中一举跃出，龙行虎步地奔向石元，丝毫没有给其准备休息的时间，可以预料，石元即将迈入快节奏的修炼状态！
夕阳完全落下，石元拖着疲惫伤痕累累的身躯向着远处的小坡走去，身影孤寂凄凉，有点像被逐出狼群受伤的孤狼。
“这小子的枪法更加扎实了，而且不再一味地刚柔，才隔了一天，进步怎么那么大呢！”石宕收起了轻浮的笑，脸色凝重地看着石元的背影，皱着浓眉对自己的老友说道。
“他是一个比石静更加恐怖的怪物，石坚看上他了，他就像一块璞玉，正在被细细雕琢，不想以后麻烦，你最好还是收敛点，虽然我不介意你多刺激他”石猿也是看在百多年的深厚的交情，不想看老友迷迷糊糊的被当靶子，劝告道。
“不至于吧，修为那么低，性子还傲的可以，出去迟早吃大亏”石宕不屑地撇撇嘴，有点不想地说道。
“是与不是，你看着吧，我即将突破拿到坎了，这事情有你盯着了，记住那些人敢伸爪子，别客气都剁了，石坚长老跟石木族老都给你撑着，但你自己就最好手下记得悠着点了”石猿感受心神的一阵阵悸动，知道自己的突破即将来临，事不宜迟，交代完事项，就想离去。
“你要突破了！怎么可能”石宕闻言，一脸的错愕呆滞地看着石猿，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老头卡了数十年会先自己一步突破。可是看，对方身形时而融于天地，时而遗世独立，可不是即将突破分道神的境界的征兆吗？
“想知道？你把那些灵犀草都浇灌一遍”石猿把水玲珑丢给石宕，脸上捉摸不定地露出了笑容。
“你说？”石宕想也不想，接过数颗水玲珑，双眼瞪圆，呼吸急促地催促道。
“好好陪着石元那个小子，你会有所收获的！”石猿意味深长地说完，不理呆住的石宕，身形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他的眼前。
“瞬间挪移，这个老头还真修出气候了，唉，自己挖空心思都难以突破，这老小子也相差无几，难道，成道之机真的在那混小子的身上”石宕思索了下，眼中闪烁着思绪，想了半响，他抬头看了看碧落峰的崖顶，眼中露出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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