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辛苦忙碌了一天,白重锦退下一身疲惫满心欢喜回家,今天是符长宁的生日,他要早早回去准备晚餐,给他一个惊喜。
白重锦打开微信点开他和符长宁聊天记录,最早的消息是五个小时前,是他发的符长宁的消息,叫他晚上早点回家,有惊喜。
满屏的手机只有绿色条框,白色条框少之又少,要不就是没有。
白重锦整理好情绪,进门在鞋柜里看见一双棕色皮鞋,白重锦有点疑惑,符长宁提早回来了。
他脑海里闪过全部可能,可能是符长宁看到了消息提前回来了,也许是回来换了一双鞋。不可能啊!符长宁多宝贝这双鞋,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会穿,哪怕已经破旧不堪。
烟味窜进白重锦鼻腔,对烟味过敏的他早就学会这么去伪装若无其事,可烟味过敏的他还是忍受不了剧烈咳嗽,到心,到肝,到嗓子眼。
白重锦带着散架的心,一步一脚寻着烟味走进,符长宁站在窗面背对着他吸烟,他穿了一件白色西装,乌黑发亮的秀发。
白重锦满心欢喜跑过去,从背后抱着符长宁:“长宁,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见到符长宁这一刻他什么都值得了,再苦再累也值得。
符长宁无动于衷,淡淡的说道:“文隘回来了。”他没有回过头,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
简单几个字彻底击溃白重锦一滴一滴泪积攒拼凑起来的玻璃心。
文隘,符长宁的白月光,两年前出国了,他顺理成章成了白月光的替身,他渴望迟早有一天能胜任符长宁心中白月光的位置。
白重锦放慢脚步往后退,呼吸急促,文隘回来了,所以,符长宁专程回来就为了告诉他,文隘回来了。难怪今天他右眼皮底打架,人不该侥幸。
白重锦退到他自以为安全地带,可这里到处充满了危险。
他心里正在一遍遍告诉他,该来的总会来的,你要认清现实,别给脸不要脸,别给脸不要脸……
白重锦用最后一丝力气展露笑容,用洪亮清纯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
符长宁吸完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白重锦害怕的像是要丢了什么宝贝似的,紧张抓住符长宁衣袖:“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忙完了就回。”
能不能不走。他本来是在心底练习了一遍,可最后说出口就变了味。
“好,记得拿钥匙。”白重锦心默默松开手,该走的始终留不住。
符长宁挺拔着身子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仅有的温度是那双能刺穿人心的冷眼。
他没有多说什么,走进房间里,没有重重摔门,只是跟平常一样,小心翼翼的,拿出行李箱放在床上,拉开衣柜,一沓一沓衣服装进行李箱里。
除了换洗的衣物,牙刷牙膏,没有多余的了。他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心知肚明自己只是个替身,所以他没鸠占鹊巢,主动让位。
白重锦提着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过头来最后在看一次生活的地方,诺大的房子已经没他可留恋的了。
本来是提早回来准备生日晚餐的,想来是不必了,也就不碍他的眼,脏了他的嘴了,走了。
他正大光明的来,就要正大光明的走。
“小锦,大晚上的去出差啊,拖着这么大个行李。”
出门刚好碰见邻居王大爷,王大爷手拿空了的水瓶,摘了老花镜挂在衣领上,看这架势是刚下完棋回来。
“没有,我在搬家,以后不住这里了。”
“哎呦,可惜了哟,以后没人跟我喝茶打麻将了。”
正说着话隔壁门一下打开,邻居阿婆走过来,一手拿戒尺一手拧王大爷耳朵:“死老头子,到家门口还不进来,没手吗?还等我出来给你开门。”
“轻点轻点。”王大爷疼得面部扭曲,双脚发软弯曲。
阿婆拿着戒尺在王大爷眼前笔划,揪着他耳朵回家:“还知道疼啊,早干嘛去了,下棋下那个久,吃饭都见不回来你,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白重锦傻笑,王大爷常常跟他诉苦,自家老太婆怎样泼妇,可他就是羡慕这种老了以后的生活,有个人陪你到老,愿意管着你,和你拌嘴,牵手去跳广场舞。
隔壁传出王大爷大喊大叫声,白重锦心绪不宁,告诉他该走了。
夜晚,白重锦提着行李箱回到旧小区,打开门按亮灯,还是记忆中那个样子,只是全部家具被防尘布盖着。
拖着行李箱回房间,忙了一天了,没有那个精力去收拾烂摊子,倒头就睡,澡都没洗。
和预期的一样,他没有哭。
梦里,是他和符长宁第一次正式见面。气宇不凡少年闯入他的眼帘,自然卷的短发,肆意妄为的笑声,月牙湾般的眼睛,肉眼可见的绒毛,在夕阳下呈现金黄色,温暖又治愈。
他满脸青春痘,坑坑洼洼的泛红,戴着一副大框眼睛,胸前抱书的书呆子,头发长过眉毛,看起来像乞丐。
同样是青春期,差别就是这么大。
符长宁向他伸出手,脸颊的汗水滴落白重锦的眼镜上:“同学,你没事吧!不好意思了,砸到你了。”
符长宁尴尬地侧脸挠头发,看的白重锦腼腆的低下头,抱紧怀里的书:“没……没事。”
“长宁,你怎么回事啊,竟然欺负同学。”跑过来一人,手自然而然搭在符长宁肩上,说说笑笑的。
“滚一边去。”说着,符长宁往他肚子挠去,他抓准符长宁的手,两手相握。
“瞧你那样,做坏事还不许人说了。”
“你可闭嘴吧。”
和符长宁打闹的正是文隘,文隘长的干净,白白嫩嫩的,皮肤吹弹可破,这个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没人知道,他是后面文隘出国的时候从符长宁口中得知的。
他们打闹之余,白重锦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符长宁看他没什么事,弯腰捡起球:“同学,你既然没事,那我继续去打球了。”
白重锦扶了一下眼镜,还是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哦……好。”
“走。”符长宁用中指转球,球稳稳转在他手上,他偏脸冲文隘笑,楼上文隘的肩走去打球场地。
白重锦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这是前所未有的。
长宁,这是白重锦仰望这个人这么久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长宁,长宁。
白重锦在夕阳下看着符长宁打球的模样,暗暗地在心底默念“长宁”这个名字。
一道道铃声强行把他从回忆拉出来,眼都懒得睁开。白重锦拿过手机,黑灯瞎火的随便一通按,不知道按了什么,手机一下静音。
正当他想睡个回笼觉时手机又响了,还是一通乱按,这下按通了,电话那边传来金腩急躁的声音。
“锦哥,锦哥,你不会还在睡吧,紧急情况,你快来一趟公司吧。”
“什么紧急情况。”白重锦声音有点沙哑,最近喝水少了,喉咙有点发炎。
“大老板一大早来发了好大通脾气。”电话那边有丢东西的声音,金腩把手机靠近嘴边,小声说,“正挑刺呢,我都被气哭两回了,总之哥,你快点来公司吧。”
白重锦鼻子呼气,自然而然说道:“小金,我辞职了。”
金腩满脸不可置信:“什么……,哥,你辞职了,不是,什么时候的是啊,你这么不跟我说一声。”
“上个月。我已经叫人事部找好接手的人了。”早在知道文隘要回国的那天起,他就规划好了后路。
“怎么就辞职了呢!干的不是好好的吗?”
“累了,想休息一断时间。”假的,他只是不愿意面对符长宁和文隘幸福美满的样子。
“那以后你还回公司吗?我不想你走。”
白重锦看着陈旧泛黄天花板,讷讷半晌说:“不回了。”
金腩最后试探:“那,锦哥你能不能跟老板打通电话,只有你能降的住老板了。”
“不能。”他不是不敢,只是现在他们还是不要联系的好,源头于他,既然决定段了关系,还是不要联系了好,这样会显得他死缠烂打。
“小金,我稍后会把老板日常表发你手机上,以后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老板。”
“锦哥,这个任务你还是交给宋楼吧,他不怕死。”
白重锦被金腩逗乐:“跟着老板有肉吃。”
金腩撅起嘴巴:“好吧好吧,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听你的了。”
挂断电话,金腩偷摸地回去,站在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符长宁一眼就注意到了。
符长宁拿了份文件翻页,突然暴跳如雷丢桌子上,大声呵斥到:“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公司不养废人,能干干,不能干滚蛋。”
女职员咬牙,硬着头皮捡回文件夹:“我马上去重新选题。”
符长宁骂了一个回合,人走的差不多了,他也累了,扶额问道:“白重锦呢?怎么还没来,都不想干了是吧。”
他火气大还不因为白重锦,昨天一声不吭打包行李走了,一身精力旺盛,一晚上自己在厕所解了。
金腩战战兢兢举手抢答:“锦哥辞职了。”说完,他又低下头。
符长宁皱紧眉头:“辞职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人事部经理给他来了一句:“白重锦上个月提交的离职申请,已经找好对接工作的人了。”
“这个事怎么没人跟我说。”
人事部经理还想说什么,符长宁摆手。算了算了,这有什么大不了,这不是打通电话的屁事,到时候白重锦还不是屁颠屁颠的跑来。
“白重锦位置留着,新来的随便跟他安排一个位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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